眾人來到雷霆山發電廠，這裏比那個服裝工廠大很多，一幢大樓，樓房兩邊各有一座冷卻塔，同樣的是，外表都破破爛爛。
    王毅見瑪堡鍋和武麗娜提著兩個箱子，“你們這是要去維修？”
    “對。”瑪堡鍋點點頭，“這是機器人的維修工具和替換零件。”
    機器人？是那種能蹦躂的，還是機械臂？在方舟裏沒見過機器人，王毅不禁好奇。
    瑪堡鍋察覺王毅的想法，便解釋道：“因為異種，地麵上的設施裏人很少，都是靠機器人，異種對沒有生命的東西興趣不大。”
    異種二字，聽人說過好多次，在教材上也看到過，卻沒有真的與之麵對麵，不得不說方舟安保力量很強大，不知道後麵會不會有攻城戰？
    “你們有用機器人對抗異種嗎？”王毅問道。
    瑪堡鍋像是想起一些痛苦回憶，狠狠地揉著臉，“曾經嚐試過，自從有機器人被異種寄宿，轉而攻擊人類，就廢止了。”
    “異種一般對機器人沒有攻擊性，但機器人對異種發動攻擊卻不一樣了。”
    這異種還真是神秘，這種能力很像舊世界的幽靈鬼魂之類的，原本以為能讓機器失靈就很了不起了，沒想到還能控製機器人。
    王毅跟隨二人走進冷卻塔下方，這冷卻塔像一個管子豎立在大地，它的上端小，下端大。
    他們發現裏麵有很多管道裂開缺口，正在呲呲冒煙，這顯然是不正常的。
    “找找看維修機器人。”瑪堡鍋拿出移動終端，搜尋附近的信號，“在上麵。”
    他們登上樓梯，管道上層是一間控製室，門大開著，露出裏麵黑漆漆的空間。
    “過去看看。”
    瑪堡鍋帶著王毅和武麗娜走過去，打開手電筒朝裏麵照去。
    在那片漆黑的控製室裏，有兩個機器人運行著。
    這兩個機器人看上去一模一樣，應該是同型號，它們圓球狀的身體底下伸出四隻機械足，使它們能站立和行走。
    這兩個圓頭圓腦的家夥像兩隻山羊，正鉚足了勁，互相頂著，誰也不讓誰，地麵上布滿機械足劃過的痕跡。
    王毅端詳這幕滑稽景象，若有所思，“這是被異種控製了？”
    瑪堡鍋與武麗娜走上去，各自摸到機器人的後方，伸手按下機器人身上的紅色按鈕，兩台機器人頓時停滯下來。
    “與異種無關，它們隻是故障，機器人能夠不眠不休地工作，但時間久了，也會出問題的。”
    瑪堡鍋說著話，打開控製室的燈光，整間控製室呈現在眾人麵前。
    這間控製室不大，一套桌椅，桌上擺了台電腦和電話，桌下一片狼藉，一堆零件和工具。
    瑪堡鍋示意武麗娜修理機器人，自己則湊到電腦前。
    按下開機，沒反應。
    拿起電話放到耳邊，等了片刻，電話的那頭也沒有人接，這部電話隻能打到一個地方，發電廠內部。
    電話的指示燈亮著，也沒有損壞。
    按規定，那頭應該一直有人守候的。
    瑪堡鍋的臉色凝重起來。
    王毅正津津有味地看武麗娜修理機器人，嫻熟的手法，精湛的技藝，讓人歎為觀止。
    真沒想到，這女孩表麵傻乎乎的，居然是個技術人才。
    武麗娜收好工具，拍拍手，正要按下開機按鈕時，瑪堡鍋叫住了她，“別忘了還有一件事。”
    武麗娜看著瑪堡鍋，小嘴撅起來，一副不情願的樣子。瑪堡鍋與之對視，眼睛瞪得像燈泡，一下也不眨。
    這是怎麽了？王毅心中疑惑。
    “好吧。”武麗娜最終還是表示順從。
    武麗娜半跪在兩台機器人麵前，雙手合十，臉上掛滿虔誠的表情，嘴角微微抖動，似乎在默念咒語。
    仿佛有種神聖的氣息出現，王毅後退幾步站在旁邊，莫名其妙地盯著武麗娜，她在做什麽呢？
    隻見武麗娜閉上眼眸，兩手攤開，將雙手貼到機器人圓滾身軀上，嘴唇輕啟，“撫摸機魂。”
    “機魂大悅！”前麵的瑪堡鍋突然張開雙臂，激動地宣布。
    王毅雖無法明白，但也有所覺，這似乎是某種文化，表達了對機械的崇拜。
    對於這樣的文化，王毅選擇尊重。
    武麗娜按下機器人的啟動按鈕，那兩台機器人抖動了幾下，直立起來，開始播放音頻。
    錯誤……初始化……正常。現在開始維修作業。
    這兩台機器人也不與眾人打招呼，自顧自地開始修複破損的管道。
    瑪堡鍋讚賞地點頭，走過來輕拍女孩的肩膀，“做得好呀。”
    武麗娜黑著臉，提起工具箱就往外麵走，嘴裏念叨著，“連強人工智能都不是，何況隻是造物罷了，人為什麽要對自己的造物這樣？浪費時間……”
    瑪堡鍋聽到她這番話，臉色微微陰沉，也沒有再說什麽。
    王毅默默看著這一幕，似曾相識，想到過去的家人，兩代人的代溝，不理解變成痛苦，痛苦最終成為遺憾。
    搖搖頭，揮去紛繁回憶，發生過的事情，想也沒有用，別人的事，他沒興趣去管。
    他隻有一個目標，打爆主神空間。
    瑪堡鍋抱著另一個機器人走出來，告知王毅還要去下一個冷卻塔，可以讓它來修。
    來到第二個冷卻塔，這裏果然也有問題，損壞與第一個如出一轍，隻不過沒有機器人在。
    瑪堡鍋放下機器人，讓機器人自動修理。
    “我們要去裏麵看看，為什麽一天之間，就發生這樣的事情。”
    由於這裏和方舟無法通訊，每天方舟都會派人來查看，根據情報，昨天這裏一切正常。
    將工具箱遞給王毅之後，瑪堡鍋拿出背後的槍械，武麗娜也放下箱子，持著武器。
    三人進入冷卻塔的通道，這裏可以直接進入發電廠大樓。
    王毅跟在後麵，裏麵有一盞盞黃色小燈亮著，不明亮，隻是剛好能看清東西。
    “裏麵很繞的，跟緊別亂跑。”瑪堡鍋回頭對後麵的人說道，走上前推開鐵門。
    一進門，就看到對麵的牆壁上，塗抹了一片猩紅的字跡，前麵瑪堡鍋立刻舉起手中的槍械，警惕地觀察四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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