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毅急匆匆回到宿舍，把頭盔插上電，等待充滿。
    這頭盔外殼是塑料製造，沒有觀察窗，側麵有四盞小燈。現在隻有一盞燈閃爍著白光。
    四盞燈全部亮起，便是電源充滿的意思。
    王毅把耳朵貼近頭盔，手指輕敲外殼，通過振動，探查內部結構。
    “有點怪。”王毅仔細感受，發現頭盔結構簡單，內容出乎意料地少。
    “小娜，你來看看。”
    “好的。”娜歐出現，舉起右手，無形力量擴散至頭盔內部，像章魚觸手般在裏麵卷動。
    娜歐收回力量，想了想，開口：“裏麵有一個金屬配重塊、一塊電源、四盞燈連接著電路板，電源除了點亮燈，沒有其他作用。”
    “電路板是做什麽的？”
    “控製燈的暗滅，非常簡單的電路。”
    王毅看向娜歐，奇道：“你還懂電路？”
    “略懂，看過一點點記憶。”
    娜歐咧嘴露出靦腆的微笑。
    “那你覺得這頭盔有什麽用？”
    王毅認為這個表麵普通的頭盔，有可能是尖端的異星科技，畢竟宇宙廣袤神奇，物理規則與他認知有區別也是正常的。
    “這玩意當頭盔都不好用，戴著看不到人呢，蒙瞎子遊戲倒是挺實用的。”
    王毅無語，想從娜歐身上得到想要的知識，並不容易，她顯然被表麵現象所迷惑。
    娜歐從小被關在實驗室裏，她父親從沒教育過她，天天蒙在鼓裏，目中無人，沒見過世麵，不懂得方舟的高科技也正常。
    “你說得很有道理。”王毅敷衍道。
    娜歐聽了，立刻開心地飄起來，“嗯，我很聰明的。”
    “好，回去吧。”
    “明白！”娜歐彎腰，對王毅行了個禮，消失不見。
    經過漫長等待，頭盔電量被充滿，王毅戴上它。
    一分鍾。
    兩分鍾……
    等到王毅快沒耐心的時候，事情終於出現變化。
    閉眼，睜眼，王毅發現自己已不在宿舍，身上的衣服也變了。
    他身處於一間房間，設施極其簡陋，沒有窗戶，一張床，一盞吊燈。
    現在穿的衣服可太有親切感了，這不就是精神病院的約束衣嘛。
    布料摩擦皮膚的感覺清晰地傳到腦中，感覺和現實世界沒有區別。
    呼喚空間背包和娜歐，都沒反應。
    這裏的確是虛擬世界。
    那個頭盔能讓人完全潛行，他沒有猜錯，果然是高科技。
    試試退出？
    試了幾次，出不去。
    嶽昴星根本沒提過這茬。
    既來之則安之，先通關再說。
    王毅跳下床，運起力氣，試圖解開胸前雙臂的束縛。
    約束衣緊繃著，沒有一點要破裂的意思。
    在這裏，他沒有原本的力量，估計隻有普通人程度。
    王毅環顧四周，搜尋起能利用的工具，沒有任何收獲。
    牆漆上麵黃的綠的糊成一片，頭頂吊燈照下來，連看清腳趾都費勁，天花板漆黑得像深淵似的。
    這破地方，處處透著詭異氣息，太過陰森恐怖，要是精神病人住下，隻會加重病情。
    王毅注意到門是虛掩著的，他一推就開，直接走出去。
    剛到走廊，一陣陰風吹過，讓他打了個寒顫。
    走廊兩邊各有幾間病房，盡頭是一扇大鐵門。外麵比房間裏更加破敗，牆壁被覆蓋著綠油油的菌類，發光燈管閃爍間，把這裏映照得如同鬼域。
    王毅探索的欲望十分高漲，想先看看病友，一扇一扇過去用身軀敲門，可惜房間裏像死一般寂靜。
    來到離大鐵門最近的一間，這間病房最為特殊，它是開著的，從外麵看，裏麵烏黑一片，泛著邪乎勁，一道門檻把房間和走廊分成兩個世界。
    他當然不會怕，直接闖進去。
    進屋，瞬間感覺亮堂起來，這裏和他的房間沒什麽兩樣，依舊是一床一燈。
    這個病友似乎是小孩子，眼睛頗大，臉色蠟黃，頭頂隻剩一撮毛直立著，隨風飄蕩。
    他正專心吃著麵包圈，一點都不在意王毅這個不速之客。
    “小朋友，你好，你在幹嘛呀？”
    王毅走過去蹲下，和孩子友好地打招呼。
    小孩子抬起頭，上下打量王毅，一雙大眼眸咕隆咕隆轉個不停。
    “吃東西。”他用袖子擦去嘴唇上的食物碎屑，瞪大眼睛惡狠狠說道：“還有我不是小孩，我叫傑森，隻是長得矮小，年齡比你都大。”
    “明白，明白。”王毅點頭。
    小孩低下頭，眼珠轉動，舉起麵包圈，向王毅展示，“你想吃嗎？”
    缺了道口的麵包圈，在傑森的擠壓下，猩紅色果醬從裏麵汩汩流出。
    王毅咽了口唾沫，“我不餓，你吃吧！”
    “不錯。”聽到王毅的回答，傑森似乎很滿意。
    他用嘴接下即將滴落的果醬，嘴巴嚼動間，猩紅色塗滿牙齒，配上他陶醉的表情，活脫脫一個吃人惡鬼。
    攪動舌頭，把殘留的汁液舔幹淨後，傑森便想做些什麽。
    他指著王毅束縛在胸前的雙臂：“我幫你解開那個。”
    說完，傑森爬到床上，在被子底下翻出把手術刀。
    把手術刀放在手上掂量掂量，玩樂似的劃幾下空氣，走到王毅身邊，“我來幫你。”
    看著越來越近的刀刃，王毅倒吸一口涼氣，明明是把普通的手術刀，卻給他一種危險的感覺。
    這難道是虛擬世界的感官增強？
    王毅一動不敢動，生怕傑森不小心把他紮透。
    這把刀鋒利無比，劃過約束衣的時候，仿佛沒有阻力，輕而易舉割斷了袖子。
    王毅解開束縛，兩條胳膊重新自由。
    傑森拉起王毅一隻手，把手術刀放在他的手心，“這個給你，拿去玩吧。”
    手術刀冰冷的觸感傳遍四肢百骸，與摸到它之前完全不同，王毅現在感覺它很親切，很熟悉，像是自己的一部分。
    傑森拾起麵包圈，嘴裏含糊地說道：“我要吃東西了，你走吧。”
    “那再見。”王毅向傑森揮揮手，走到門前一頓，“我該怎麽離開這裏？”
    “繼續往前。”
    從裏麵看，外麵也是一片黑暗，王毅穿過黑暗離開了傑森的房間。
    這個病友真不錯，不僅幫他脫離束縛，還送裝備，不知道其他病友會不會也這麽友好。
    還有，異術到底是什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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