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中平二年(求追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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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空氣變得凝重,大家也第一時間沉默下來。
    張飛意識到氣氛不對,酒也醒了三分,回想起來,不由得捂住嘴,可惜現在已經太晚了。
    “看我今天太高興,這胡言亂語的……”張飛打了個哈哈,試圖把話題引走。
    “達道,你是怎麽看的?”劉備看向張和。
    為什麽突然有種,想要把表字改成元芳的衝動?張和不由得在心裏吐槽起來。
    “能怎麽看?”張和搖了搖頭,“我怎麽看的,兄長剛剛都說了。”
    “我的意思是,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劉備沒給張和含糊的意思,顯然打算追問到底。
    為什麽會有這樣的想法,主要我是穿越者,知道未來的走向唄!
    可身為涿縣張氏庶子,幾乎沒有怎麽出過門的存在,怎麽知道這天下局勢的?
    這才是問題所在!
    張飛都覺得自己是胡思亂想,更別說是劉備。
    至於太史慈和關羽,則是在觀望。
    “這得從光武帝再興漢室……算了,還是通俗的說。”張和想了想,“有一塊叫做大漢的餅子,曾經皇帝吃五分,世家豪族吃四分,百姓共分最後一分。”
    頓了頓,繼續說到:“到現在皇帝和百姓共分一分,世家豪族得九分。有一天陛下突然發現,這不對,我不應該吃五分的嗎?”
    於是閹黨就起來了,大家立刻想到這個,就算要分給閹黨兩到三分,好歹自己能留下兩三分。
    總好過,和百姓去搶那一分好。
    問題豪強願意分出四五分出去嗎?
    當然是不願意的,所以自然要鬥!
    “這次黃巾之亂,死了不少中小豪族,更是死了不少百姓。更高級的豪族吃到更多的餅子,但他們依然想要把剩下的餅子,從陛下和閹黨手裏搶過來……”張和想了想。
    “為什麽他們要那麽做?”劉備從來沒有思考過這個問題。
    “大漢國祚近二百年,經過四五代的發展,不少世家都有十幾,甚至幾十個族人。原本的餅子,已經不夠吃了!”張和搖了搖頭。
    是世家豪族內鬥,還是和皇帝搶餅子?
    朝中袞袞諸公已經給出答案!
    頓了頓,繼續說道:“牽扯到家族存續和發展這問題,那麽爭鬥隻能是不死不休。要麽世家豪族死一批,要麽皇帝換一個,也有兩個同時進行。最終的爭鬥形態,就是改朝換代!”
    一時間天雷滾滾,把劉備四人震得頭昏目眩,真相是酒精作祟。
    隻是張和所言這些,以前他們從來沒有思考過。
    就他們四個的出身,很多的東西難免後知後覺,沒有消息獲得的渠道,大家隻是在遵循大漢的基本遊戲規則。
    從來不知道,也不會去想,大漢已經到了什麽地步。
    “達道,你不是開玩笑的?”張飛試探著問道。
    “這種事情我開什麽玩笑?”張和懟了回去。
    也就這裏沒外人,否則的話傳出去不死也要脫層皮,真虧你酒後能隨口說出去。
    “那達道以為,我們未來當何去何從?”劉備詢問。
    “沒什麽好考慮的,我們現在別說是棋手,連成為棋子的資格都沒有。”張和搖頭,“想要做點什麽,那麽首先要成為棋子,之後再想辦法成為棋手。”
    問題一邊是皇帝,一邊是世家豪族,棋手有兩個,總不能騎牆……
    說到底政治到達一定的高度,個人能力就變得不那麽重要,重要的是站隊!
    從開始站隊開始,就沒有所謂正確和不正確的說法,純粹的就是派係之間的鬥爭,更像是一場豁出一切的賭博。
    賭贏功成名就,賭輸了身敗名裂,甚至命都要搭進去。
    劉備此刻在糾結,若要成為棋子,自己要成為哪邊的?
    “那我莫非要站在陛下那邊?”劉備有些糾結,莫非自己當初在洛陽,就應該答應陛下?
    “換個角度來說……大哥是漢室宗親,而陛下下場太晚,很難獲勝。”張和若有所思,“大哥完全可以當偽裝成棋子的棋手,先混入世家豪族這邊的陣營。”
    畢竟扣除漢室宗親之外,劉備是盧植的門生,顯然與世家豪族這邊親近。
    隻是張和的話大膽又直白,劉備聽出來了。
    對方的意思讓自己先跟著世家豪族混,等待天下大亂,即將改朝換代的時候,三興漢室啊!
    劉備首先感覺到的手腳冰冷,內心憋著一股勁,想要罵出來,畢竟那麽荒唐的事情。
    他想過自己功成名就,那是通過正常仕途達到的,至於趁著大漢頹靡混水摸魚……
    問題也不想想,他有如今這地位,何嚐不是混水摸魚的結果。
    若天下太平,風調雨順,他還得窩在涿縣,乖乖等著排隊舉孝廉呢!
    “幾年後的事情,現在說什麽還太早。”太史慈出麵說道。
    太史家的確是沒落,很多人都忘記,太史家曾經是史官家族。
    自春秋戰國的變遷,到秦漢交替,太史慈心裏都清楚,畢竟家學如此。
    他認同張和的分析,不過這分析也太過於超前,還存在變數。
    還有句話張和說得很對,他們現在連當棋子的資格都沒有,操心兩個棋手的勝負也沒意義。
    “嗯,幾年後的事情,現在想太多也沒什麽……到底是喝多了。”劉備搖晃一下腦袋。
    自己居然糾結這個問題,看來自己也是喝多了。
    “的確,幾年後的事情……”張和搖了搖頭。
    凡事不預不立,劉備可以無視,自己必須要提前布局,否則大概要錯過太多重要曆史節點。
    不得不說,劉備這‘漢室宗親’的身份,在這時代有太多的便利。
    迷迷糊糊的,這一年就這樣過去,時間來到初平二年,西元185年。
    衙門休息了十多天,才重新開始上衙。
    結果剛剛上衙沒兩天,還在處理各縣呈上的文書,盧植托人送來一份情報。
    僅僅是三個月的時間,發生了許多的事情。
    首先是皇甫嵩被免職,朝廷收回他的左車騎將軍印綬,削奪封戶六千。
    改封都鄉侯,食邑二千戶。
    不過因為北宮伯玉作亂,被重新啟用,率軍平叛。
    按照盧植信中所言,當時皇甫嵩是希望劉備過來幫忙,隻是因為第二件事情,不得不擱置。
    至於第二件事情,就和冀州有直接關係。
    昔日廣宗之戰,數萬人逃走,這些人遁入太行山之中,與太行山的隱民賊寇勾結起來,與開春聚眾十數萬,朝著趙國方向殺來。
    冀州各郡正是空虛,很難抵擋。
    盧植信中表示,可能調兵的命令,會在這兩天送到。
    主要就是讓劉備早點做好準備,免得手忙腳亂。
    不得不說,朝廷裏麵有個人就是好,至少有什麽事情能第一時間知道,及早做準備。
    “平定張牛角黃巾?”劉備把大家著急過來,張和對這結果有些詫異。
    他還以為是去涼州平叛,結果居然是平定張牛角黃巾。
    這還需要平定?
    這貨攻打癭陶的時候就中箭身亡,繼承他軍隊的張燕,卻主動向朝廷投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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