啟和苗奎都站了起來，似乎決鬥告一段落，霞跑到啟身邊，看看他有沒有受什麽傷，苗奎深吸了一口氣之後，就和沒事人一樣說道：“小子，很能幹”
    “你也不”
    “你們遠道而來，到底是想要做什麽？說好了，我們是不會再派人去朝拜”
    “這次我們本來就不是為了這件事而來，我們想要過河，你們有什麽辦”
    “那就說來話長，進屋坐坐”
    麵對對方的邀請，啟毫不猶豫的接受了，大搖大擺的跟著走進去，伯益等人也跟著進去了，屋子裏通風良好，但是不失溫暖，一進門大家都就聞到一股子烤肉的香味，房屋中央生著一堆篝火，篝火上真烤著一隻整全仆人正在慢慢的轉動這烤架，羊肉表皮色澤光亮，不斷滲出的油脂滴在火上，又加大了火焰的燃
    苗奎說道：“給客人上酒上”
    不管是什麽地方，一旦出現了階級分化，上層生活和普通人就會出現天差地別的情況，更不要說這是一個完全弱肉強食的社但是即便是身為族長的苗奎，生活水平也和中原大地的各部落差的多他們的酒水辛辣刺激，烤好的羊肉看起非常確實讓人有食欲，但是真吃下去，又幹又柴而且因為缺乏香料腥膻味極為濃
    一大塊肉放在他們麵前，幾乎無從下手，仔細一看，苗奎本人也是拿在手上啃，當然了啟帶的這些人裏，還是有人願意吃的，比如說霞，她是一點都不害怕腥臭味，畢竟她從小就吃的生肉，對於肉類，她完全可以連毛帶血的吃下
    伯益問道：“聚落外圍的村子，那裏的人生活的非常困”
    苗奎不回答，先是吃了一塊肉，舔了舔手上的油漬，才慢慢的說道：“我們不需要沒有價值的人，我們必須把有限的資源留給年輕人和孩”
    “你這麽說，我也不奇怪，群居動物都有這樣的習性，像牛、羊、鹿這類草食係動物，他們就會經常把老弱病殘拋棄掉，至於狼群中，年長者也會主動離開族群孤獨的等”伯益說
    苗奎很不喜歡伯益的口氣，這話雖然沒什麽問題，但是結合他的口氣，好像是在說，自己所在的部落猶如禽不過他也不生氣，畢竟這些指責，他聽得多了：“我們和中原人一樣是爹生娘養的，無論是養育我們的父母，還是從小玩到大的兄弟姐妹，大家也都是有感情的，我也不認為丟下弱者就是對的，但是現實生活迫使我們做出這樣的選”
    伯益還想勸說，但是玄女打斷了他：“放棄吧，這種事不是幾個領頭的個人好惡所能決定的，必然是長期演化的才出現的，在絕大多數人心目中形成了共識，你就算說服了苗奎，你很難推翻下麵那些民眾心目中的大”
    “這位女士還是挺有見地”苗奎看著伯益，指了指玄
    “如果你年紀大了之後呢？”
    “當然是自己主動離開，給後來讓路，但是我最希望結局，是我們的部落出現一個比我還強的人，在正式決鬥中擊敗我，我願意成為我們族群發展的鋪路”
    啟心想，一個人能有這樣的覺悟的時候，就沒有什麽值得好勸的了，況且現在他們已經沒有時間去擔心苗人的事情了，他們現在時間緊任務
    啟問道：“你有沒有辦法，幫助我們過”
    “我是沒有辦法的，那兩個娘們來了之後，這個地方就沒有一天安生過，死後，更是不讓人過日子了，以前湘水可是非常美麗的河流，”
    “所以，你知道湘江變成這樣是二位夫人死後的怨念和殘魂作怪？”
    “沒”
    “你可知道如果要湘江之水平靜下來，必須讓她們死後靈魂得到安”
    “安息，怎麽安息，要我去中原把姚重華的屍骨，從墳墓裏刨出來嗎？”
    “也不是，比如說，我們可以找到一些姚重華和二位夫人的聖遺物，為他們修一個衣冠塚之類，隻要你們子民定期供奉朝”
    “那不可”
    “為什麽？”啟問
    “幾年前那場大戰，打得是我們家家戶戶都有人死啊，所有家庭都和你們中原有血仇，就算我本人能放下仇恨，你能勸住我的子民放下仇恨嗎？”
    啟說道：“別忘了，發起那場戰爭的可是你們，會有那樣的下場是咎由自”
    “這個不用你們提醒，成王敗寇，願賭服輸，打落牙往肚子裏咽，我們絕不會對失敗有怨言，但是我們有骨氣，絕不會因為這點損失，就給敵人立碑，大不了我帶著我的族人集體搬”
    “你這不是骨氣，是麵”
    “或者說是尊來人呐，送客人下去休息”
    眾人無奈隻好跟著奴仆去安排房間，玄女卻叫住了啟：“你跟我來一”
    兩人到門外，來到山崖邊，狂風吹散他們的頭發拍打著臉頰，如果不是急著要過河，估計他們會好好坐下來欣賞，雄渾壯闊的大好河
    啟說道：“叫我出來有什麽事嗎？”
    “我剛才算了一下，你、霞、伯益、精衛，再加上你帶來的衛兵和侍女，共計十八人，你再到老人村外麵，找個十幾個人，隻要湊到大概三十多個人，把娥皇女英當做女神供破散的殘魂魂就會聚合起來，獲得一定的形體，到時候，我們就可以想辦法將其淨化，或者直接消”
    啟總感覺有些沒把握：“這辦法能有用嗎？”
    “我之前和你說過，關於神明力量的源泉，你忘了精衛是怎麽來的了，就是敖廣把她的事跡變成神話傳說，在人類社會傳播，你才能看到現在的精”
    “不對啊，按理說，陽城那邊已經有了他們的牌位祭祀”
    “因為發生的時間太近了，並沒有升華為神話傳說，精衛鳥也是花了將近一百年才有了靈智，況且娥皇女英雖然在中原很高的知名度，但是卻死在湘江，這個地方可沒有人祭拜她們，甚至很多都怨恨他們，以至於靈魂被困在這片水域了，你和你的人得在娥皇女英經常出沒的地方修建祭”
    “那就按你說的去做吧，好在我母親就是大巫女，我對祭祀工作還是有點了解”
    對話結束之後，啟回到房間裏休息，啟回到房間，就聽到兩個女人的聲音，一看居然是霞和精衛在換衣服，眼睛其實啥都沒看見，因為都是水汽，白花花的一片，精衛看到一個男人闖入，嚇得尖叫起來，霞踉踉蹌蹌的攔在門口擋著：“嗚啊~~你怎麽這麽快就回來了，為什麽不敲門”
    “我回自己的房間敲什麽”啟側過腦袋想多看一眼，沒想到一瞬間精衛轉個身子，就用法術穿上衣服，真是可惜了，真的想多看一眼絕妙的風
    精衛推開啟和霞，氣呼呼地走出門，啟看著澡盆裏的水還冒著熱氣：“這不能怪我啊，為什麽到我的房間裏洗澡，而且到處都是水汽，我啥都沒看”
    此時霞自己的衣服都沒穿好，啟把霞推進去關上門，霞這個時候才說：“好久沒洗澡了，來到這裏問他們有沒有澡盆，這裏的人壓根不知道那是什麽，後來我才知道，他們這裏男女之間是不避諱的，無論男女洗澡都是去河邊一起去就這還是從他們過去不知道從哪裏搶來”
    啟也能理解，既然水還是熱的，自己也打算洗一下澡，這段時間基本上都在風餐露宿，泥土裏打滾，渾身都是汙垢，終於也算是可以放鬆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