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零四章 因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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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青怎會如此輕易放過白浩,抬手又是一道朱雀翎在手中凝煉完畢,向白浩後心打去。
白浩那金光劍雖快,但卻快不過附加了雷電之力的的朱雀翎。
眼看朱雀翎就要將白浩後心洞穿,卻忽然在空中解體,隨後消弭於無形。
段青眉頭緊皺,此刻白浩不過飛出數丈遠,可還沒超出朱雀翎之射程啊!
來不及思考是何原因,他再次於手中凝煉一道朱雀翎。
就在此時一聲蒼老的歎息忽然傳入他腦中,段青一驚,手中的朱雀翎頓時消散。
被這麽一耽擱,白浩已經從屋頂上方那空洞處飛出,不見了蹤影。
段青環首四顧,低頭沉吟。
從那夢中他大概猜到老龜還活著,剛剛朱雀翎詭異地消散,和那一聲歎息應該便是那老龜所為!
隻是他想不明白,老龜為何要出手救下白浩?
他撤了朱雀甲,又走到屋子內看著那一副古畫,心中忽然有了答案。
或許正是因為白浩那句我便是原無物!
在夢中,老龜苦等原無物無數年,即便是萬星劍宗分崩離析,來到了瓶中海,其心中依舊抱著那麽一絲希望,希望有一天原無物能再次出現在它麵前。
即便滄海桑田,老龜對原無物的感情依舊未變,時常懷緬在萬星劍宗與原無物相處的那一段時光。
而今無數年過去,老龜遲暮,原無物也基本可以確定已經隕落。
白浩得了原無物的記憶之後,自稱原無物,或許老龜也樂於見它心中的原無物,以如此一種特殊方式繼續存在吧!
四周自那聲歎息之後便再無動靜,段青覺得留在此處也無意義,便對著古畫拱手道別。
“今日在下能在夢中領略前輩與原前輩一生風采,三生有幸,不敢再叨擾前輩,先行告辭!”
說完轉身便往屋外走去。
這時身後突然傳來一陣聲響,段青回頭一看,隻見不知何時,在他身後地麵多了一個葫蘆,再看那古畫,原無物腰間的葫蘆已不見了蹤影。
段青猶豫了瞬間,還是蹲下身將葫蘆撿起,拿在手中看了起來。
這葫蘆大小和他納物袋中,裝靈泉水的木葫蘆差不多,不過材質十分特別,通體墨黑,非金鐵亦非玉,摸起來表麵有些粗糙,葫蘆底部有個十分複雜地靈紋。
葫蘆不可能自己從畫中跌落,和之前的寶瓶一樣,想來應該是老龜所為。
“多謝前輩厚賜!”他對著古畫真摯地行了一禮。
此葫蘆和他在夢中見到,原無物之特殊靈寶葫中劍一模一樣,可能便是葫中劍!
這葫中劍和剛剛白浩得到那寶瓶可不一樣,他剛剛之所以未去搶那寶瓶,是因為他隱隱覺得那寶瓶雖跟原無物之寶瓶極度相似,可卻不可能是真品。
原無物之寶瓶乃是其本相之物,不可能離身,應是隨著原無物一起失蹤了才對,不可能在老龜手中,因此畫中跌出之寶瓶多半不是真的。
很可能是老龜為紀念原無物,而煉製的仿製之物。
而這葫中劍,在夢中原無物將此寶贈與了老龜,乃是老龜萬分珍愛之物,因此他手中之葫蘆,很可能便是當年原無物所用真品。
他做夢都想不到,老龜竟會將葫中劍贈與自己,這可是靈寶啊,當年原無物憑借此寶名動中土,豈是一般靈寶能比?!
僅僅因為自己有當年萬星劍宗門人之信物嗎?
雖然他知道此島便是老龜本體,但他很想老龜降下化身當麵見一見老龜。
可他在屋內等了許久,老龜也未現身,他便明白老龜應該不會見他。
於是再次對著古畫拱手道:“段青謝過前輩,不能瞻仰前輩真容實乃遺憾,告辭!”
說完便將法寶匕首放入納物袋,拿出巨青禦劍從屋頂洞口飛出,離開了此地。
……
段青剛一走,古畫中原無物腳下的老龜便一陣變化,竟生生從畫中走出,化作一駝背老頭,轉身看著牆上的古畫,滄桑的雙眼中帶著一絲追憶。
等了這麽多年,終究還是沒能等到你啊!
原無物失蹤無數年,他始終有那麽一絲信念,認為其還活著。
因為他與原無物朝夕相處多年,彼此間結有因果,這麽多年來與原無物之因果始終未斷,尚存那麽一絲。
正是那一絲因果,讓他堅持等到現在。
無數年來,他從未與任何人接觸過,就是不想與他人擅結因果,從而影響甚至斷了與原無物的那一絲因果。
而今他大限將至,或許是天意,巧遇持有萬星劍宗門人信物的段青與白浩,且二人皆闖過了勿忘池與登天梯。
為了不帶著遺憾離開,他將與原無物之因果傳於二人,希望在將來的某一天,或許二人能憑著這份因,得到他未結之果。
白浩過勿忘池選擇遺忘過去,得因果之後,直言自己便是原無物,僅具原無物之形,因此他將仿製寶瓶相贈。
而段青得因果後,仍舊堅持本心,其做派與原無物當年頗有幾分相似,可謂得其神,是以他才將原無物當年贈與他的葫中劍,轉贈於段青。
二人各具原無物形神,在他看來,也算是原無物的另一種延續!
不過在他心底,他還是希望在二人身上種下之因,能有結果之日!
……
段青從洞口飛出之後,發現此處似乎是個巨大的環形深坑,深坑內一層一層全是妖獸巢穴,此時巢穴中妖獸遍布,但對段青卻視而不見。
他暗自歎息,飛速拔高離開。
這次他毫不費力地便飛出了隱靈島,也就是老龜本體,他剛離開隱靈島範圍,回頭一看,隱靈島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好像從來未曾出現過一般。
段青對著空無一物的海麵深深行了一禮,禦劍離開。
他心中有些感歎,老龜雖未出現見他,但他心中隱隱明白老龜之用意。
對於老龜他心中萬分感激,不說其贈與他靈寶葫中劍,光是其讓他體驗那兩段夢境,便無比珍貴。
夢中即便沒有修行功法,戰鬥經驗等,可那種種見聞,對段青來說也十分有用,至少他現在便知曉問心境之後都有何境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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