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我跟孩子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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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沒進家門,盧長安就被眼前這張燈結彩,喜氣洋洋的場景給驚住
府中遇上的每一個人,都會向他行個禮,然後送上同樣一句話:“公子大”
搞得一頭霧水的他實在有點手足無
正是午膳時間,桌上已擺好了飯菜,兩名小丫鬟伺候在一
盧夫人坐在桌邊,含笑看著他走進門
她身上的裙裾並不十分繁複華麗,也沒有多餘的金玉裝飾,卻透著一股與生俱來,含而不露的華貴之氣,望之儼然,令人不敢輕
盧長安上前深深一禮:“有勞母親久候”
盧夫人微笑道:“且先坐下”
“”
雖然穿越過來隻有短短數日,但憑著原主記憶中的生活慣性,對於這個世界的繁文縟節,盧長安倒是適應得很
“假請好了?”
“是,夫子讓我呆在家裏,看看書,考慮周”
“考書院是件大事,你得有了充分的思想準備,方能全力以”
盧夫人口氣淡然,似乎一切都在自己意料之
“兒子知道”
盧長安並不驚訝於她的這份從
就在幾天前的那個神奇之夜,當他第一眼見到自己的這位新母親時,竟一點都不感到生疏,內心深處反而生出一種心神俱安的感
這感覺也許就是緣於她的這份從容氣度
吃了幾口,盧長安終是忍不住,問道:“今天家中有何喜事?”
“喜事當然有”
盧夫人放下箸自,慢悠悠說道:“正要告訴你,今兒把你的婚事給定下來”
“婚事?”盧長安驚得大叫一
“瞧這孩子,一驚一乍要幹嘛”盧夫人嗔道,“男大當婚女大當嫁,自是綱常人倫,有什麽可怪”
我剛出門,你們就來這一手,算不算突然襲擊呢?
“傻孩子,哪有雙方家長間行換貼之禮,新人還會在場的?”
可是我未滿十八,還沒成年呢!
話還沒出口,盧長安猛然省起,現在可不是二十一世
在這個古代社會,雖也有“男子二十加冠,女子十五及笄”的講究,但大周朝同樣還有“男十八、女十五以上,得嫁”的法
這是為了提高國家人口之舉,好事啊,好歹咱也是勳貴之家,受朝廷供養,自然要支持才
更何況,剩男,咱盧家還丟不起那
道理是這個道
可這也太草率些了吧,連新娘是美是醜都不知道,萬一......他不敢想下去
正在心亂如麻之際,又聽母親歎息道:“隻是這六禮聘娶,本該我們家的事,卻倒讓人家代勞,實在是太過失禮了”
“沒關係,大不了我跟孩子姓......誒!”盧長安又是一驚,“莫非母親要讓我去人家家中作贅婿?”
盧夫人“噗嗤”一笑:“胡說什麽呢,哪家沒開眼,願讓你這倒黴孩子倒插門,不是給自己添堵麽?”
盧長安摸了摸鼻子,嗬嗬一
盧夫人不再理他,轉頭吩咐身邊婢女:“鶯兒,去把那庚帖取來”
不一時,鶯兒捧了個紫檀木匣過來,打開,裏麵有一張大紅的貼花庚貼,直接就亮瞎了盧長安雙
他屏住呼吸,心跳得厲害,抖抖索索拿起來一
女方名叫李清夢,芳齡十八,獨
咦,比我大一
說好的“女大三,抱金磚”呢?
清夢,清
哎呀,愛做夢的小仙女通常都很難纏哦!
她獨女,我獨子,豈非以後的日子就成了犀牛當家,以“獨”攻“獨”,端的是牛氣衝天了?
他一邊看,一邊忍不住問道:“是哪一家的姑娘呢?”
“嗬,我倒是忘了跟你”盧夫人一怔,笑道,“今兒景王妃來咱家了,剛剛才走,自然是她家姑娘了,這丫頭你小時候還見過麵”
“見過麵?”盧長安使勁地想,“那是什麽時候呢?”
“大約十二,三年前”盧夫人想了想,不大肯定
那時我才四五歲啊!
就算見過麵,能記住什麽呀?盧長安心裏埋汰道,更何況女大十八變,是變好看了呢,還是更好看了呢?
雖是如此想象,可是......
誒,這不成了摸盲盒麽?
這也未免太考手氣了......但前世我的手氣就不大好,買彩票好像連五塊錢都沒中過
此外,我可真就是個很俗氣,很專一的“顏控”
若能娶到像屋裏那個妖女一樣的女孩子它就不香麽?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娃娃親真是害人啊!
盧夫人哪裏猜得到他心裏胡思亂想著什麽,隻是自顧自說道:“清夢可是個有大福份的人呢,天慶元年,皇帝陛下將景王爺由郡王升作親王,同時也賜了她‘錦城郡主’的封”
啊!
郡主娘娘......搞不好我還真得跟孩子姓了!
說不得還要對她三從四德呢!
“這孩子自小身子骨弱,皇帝皇後憐惜有加,便差人護她去了劍南道益州城西的青城學院,跟著前朝巾幗宰相付小婉付大人讀書修行,調養身體,一晃都快十二年”
“景王妃還說,數月前,逢陛下恩準,她已經回了西京城,看來是學已有成”
盧長安還有些不解:“這等天之嬌女,為啥會選我這無名之輩呢?”
盧夫人端詳著他,輕聲道:“昔年西境大非水一役,景王爺拜西北道行軍大元帥,總旨全局,你父拜西北道行軍大總管,統領三軍作戰,那時他們便給你倆定下了這門親”
“原來如此!”
“這‘大非水之役’,孩子也曾聽人說過,但遍查資料,卻是記載得少之又少,其中細節之處,母親可知”盧長安
關於早就沒了印象的這一世老爸,他早就想找個機會了解一下
“我就一女流之輩,對那些事兒本就不感興趣,如何知曉細”
“隻是聽說戰事起端於西方諸國進犯,其後不知為何,北境妖國也參與進來,哎,你父親一生身經百戰,從未有一敗,卻不想卻捐軀於此,想來也是天命所”
盧夫人試了試眼角,苦笑道:“好在當時皇帝陛下大極初禦,並未降旨責罰,反倒對眾將士體恤有加,所以對你父親就有了這‘靖忠伯’的追”
皇帝待人寬厚?
好像外頭的風評不是這樣子的
盧長安本能地覺得其中必有蹊
......元芳你怎麽看?
我能怎麽看,這般明顯的道理,智商稍微在線一點也知道有蹊蹺,可智商稍微在線一點,也不會就這麽說出來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