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蕭瑟，一場大雪一夜讓京都銀裝素裹。
    華清的期末考試開始了，按照計劃表，他三天要監考四門課程。
    陳諾拿著試卷走進教室，教室裏沸騰了。
    “我去，是陳神，他怎麽會來監考我們？”
    “學校那幫領導怎麽想的，讓大佬做研究不行嗎？累著他怎麽辦？”
    “滾蛋，你特麽的是怕他累著嗎？你是怕沒法抄了吧！”
    “粗俗，讀書人的事能算抄嗎？借鑒懂不懂！”
    “嘿嘿，有大佬的學霸氣運加持，我們一定能過。”
    “男人何苦為難男人呢？”
    ……
    對於同學們的抱怨，陳諾輕微的搖了搖頭。
    他若是沒有係統，反應也和他們差不多。
    “都安靜一些，紀律就不用我說了，發現作弊，一律取消考試資格，記過一次。”
    陳諾臉色嚴肅，在黑板上寫下隨機過程四個大字。
    試卷經過驗封後，發到了學生手中。
    學生們拿到試卷後一片哀嚎。
    “完蛋了，竟然是葛毒手出的題。”
    “哎，獎學金已經離我遠去了。”
    “獎學金？特麽的及格就不錯了。”
    “最後一題，我特麽的隻能寫個解了。”
    葛毒手，名為葛山，本科畢業於京大，研究生和博士生畢業於華清數院，發表過數篇高質量的論文，學霸中的學霸，現任華清數院副教授。
    因為出題比較獨特，往往一道題能幹掉一大半學生，不少學生慘遭毒手，因此被稱為葛毒手，學生最怕的老師之一。
    教室內隻有沙沙的寫字聲，陳諾拿著試卷饒有興趣的看著一會。
    不得不說，葛山的這套隨機過程試卷水平真的很高，但隻要認真學了，及格問題不大。
    陳諾站在窗戶邊看著銀裝素裹的校園，萬分感慨。
    時間過去了一個小時，陳諾在教室內走了一圈，結果有一半的同學最後三道大題都是空白。
    他在思考考試的意義是什麽？
    對老師而言，考試是為了檢驗學生們的學習成果，以便更好的製定教學計劃。
    對學生來說，是最好的複習方法，可以查漏補缺，彌補自身不足。
    但絕對不是為了將學生都幹掉。
    他一直都覺得大學的考試是有問題的，學生們都已經成年了，應該對自己的選擇和所做作為負責任。
    努力學習也好，混日子也罷，都是個人的選擇，隻要他能對今後十年二十年的人生負責就可以了。
    成年人的學習應該是主動的汲取知識，而不是老師的被動灌輸。
    大學期末的考試，考完改完登記完分數就結束了，學生們哪些會哪些不會，教授也不一定很清楚，因為大多數是教授帶的研究生、博士生改的試卷。
    能親自改試卷，並且給學生們將試卷的十不存一。
    學生們也不知道哪道題是對的，哪道題是錯的，錯的永遠也不會做。
    這樣的考試就是個形式，失去了考試的意義。
    想到這裏，陳諾走回講台，敲了敲講桌，將正在苦思冥想的學生們驚醒。
    “第21題，我給大家講一遍。”
    陳諾一句話將同學們驚呆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監考老師給學生們講答案，這簡直是聞所未聞，顛覆了他們的認知。
    “大佬，這不好吧，您這麽做了，估計會被其他老師和學生們噴死！”
    “對，大佬，你可千萬別因為我們，背負著其他學生的罵名。”
    “陳神，你講了，學校會不會認為我們作弊了？”
    陳諾聽完，心中一股暖流湧現，這些學生還是站在他的角度替他著想。
    “我講歸我講，你們寫不寫是你們的事情，我講的方法，我很清楚，所以你即便抄上去了，我也不一定會給你分，至於作弊這事我擔著。”
    說完，陳諾拿起粉筆開始講了起來，十幾分鍾後，第21題講完，陳諾也不說話，繼續講他認為比較難的題。
    到考試結束，計算講了兩道，填空和選擇各一道，三十分的分值。
    他講試卷的事情被巡考的領導發現，雖然詫異但也沒有阻止，他們得考慮大局。
    考試結束，陳諾拿著試卷回到數院辦公室，可他考試講題的事情已經傳播了整個華華清，迅速在網上蔓延著。
    得到消息的吳遠銘隻是笑了一下，並沒有做出什麽特別的指示。
    華清的老師們也沒有什麽反應，最多也隻是抱怨了句瞎搞，就沒事了。
    可學生們就不願意了。
    “我們辛苦努力的學習了半年，為的不就是最後的考試拿個好名次嗎？陳諾這種做法嚴重的損害了我們的權益。”
    “對，這跟抄答案有什麽區別？我建議學校取消這個班級的考試成績。”
    “不公平，我要求學校嚴肅處理陳諾。”
    這些聲音都是華清內部一些學習比較好的，或者一群渣渣的學生發出的聲音。
    學習好的認為不公平，學習差的純屬於嫉妒。
    網上有著更多不一樣的聲音。
    “我倒是覺得陳諾的做法是對的，考試不是為了考到、難倒學生，而是讓學生們掌握知識。”
    “我大學四年，考了八次，共計109張試卷，至今為止，我不知道哪些題是錯的，哪些是對的。”
    “+1。”
    “+2。”
    ……
    “+10086。”
    “你們不會是你們的事情，若是每個老師都跟陳諾一樣，那還有什麽公平可言？考試的意義何在？你讓哪些早起晚睡每天學習十六七個小時的學生們的成果置於何地？”
    “嗬嗬，陳諾為什麽敢冒這種大不韙，還不是華清高層慣的？仗著自己一點點科研成果就忘乎所以，標新立異，企圖推翻教育人幾十年的製度。”
    “一群傻逼，陳諾不是說了嗎？他講歸他講，即便是抄上去他也不一定給分數！你們就這麽不相信陳諾？”
    “人家也沒說取消考試，也沒有說這種方法在全國普及吧，盡瞎帶節奏。”
    對於網上的議論，陳諾並沒有放在心上，繼續改試卷登記分數。
    到了晚上繼續直播，講白天考試的試卷。
    在結束的時候，陳諾對白天考試講答案的事情做了一下回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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