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 公私有別
    被催生之類的事情習慣了就好，朱雄英現在多少也有些習慣了。不要說他現在已經成婚了，就算是沒有成親之前，他的祖父祖母有意無意的就是在施加壓力。
    在朱雄英看來，如果他沒能早點抱上兒子，那就是不孝。可是這樣的事情，真的是要看老天爺，哪怕他也算是按照自己淺薄的生理學知識算了算時間，不過好像還是沒能提高概率。
    再等等也不急，他現在還很年輕，何玉瑤現在也很年輕，真的不用太擔心。
    現在還是關心水泥的事情更加重要，這可是關係著國家建設的大事，不能馬虎。
    看著馬皇後，朱雄英露出討好的笑容，“祖母，真要是水泥送回來了，俺想著手裏頭得有些個可靠的人去盯著。這水泥短時間是不能流出去，方子和工匠隻能皇家管著。”
    馬皇後不用說話，她的代言人常氏就說了，“俺們宗室這邊也就是一些進貢的珠寶、珍奇，也體恤朝廷開銷大，好些都給拿去給戶部了。”
    戶部的，那是國庫。內帑，這就是皇帝的私人小金庫，這裏頭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
    哪怕現在是開國之初，洪武皇帝的威信也是無比的崇高，可是這時候也需要公私分明。
    其實皇帝的私人小金庫，除了一些進貢的物資，都是一些皇莊的產出。隻是老朱和馬皇後也不是說留著小金庫享受，國庫有些時候轉不開，他們也會拿錢補貼。
    常氏繼續說道，“外頭都說俺斂財，俺有時放出一些大蒜素給那些富商，也算是給內帑找補些回來。也就是你多事，總說大蒜素不能久存。”
    “娘，這大蒜素本來就不好久存，存久了就要害人了。”朱雄英哭笑不得的說道，“再者說了，就算是一些酒封窖了，也不見得就是越陳越香啊。”
    用大蒜素‘斂財’，這也算是皇室的一個營生。那玩意兒製作起來也不易，除了皇家備用之外，主要還是施恩，一些重臣有幸可能得到一點。
    當然這東西就像朱雄英說的那樣也不是神藥，也不是每次都能藥到病除。不過總體來說效果還是不錯的，誰讓這年代本來就沒有抗生素之類的呢。
    馬皇後這時候也笑著說道，“俺想著水泥這些東西，有些是該給工部，這到底關係著國事。隻是俺們皇家，也是有些礦，有些東西就該在俺們手裏頭。”
    朱雄英連連點頭，他再也不能更加認可這些了，“祖母、娘，俺也是這般想的，皇家也是該有私產。不是俺想著享樂，隻是有些錢財入了國庫，那是真的不夠用，朝廷各處都要銀子，十萬兩進了國庫聽不到聲響，一百萬兩各部一分還是不夠用。”
    馬皇後和常氏點頭，她們對此自然也是心裏有數的，朝廷那邊再多的銀兩實際上都不夠用。內帑裏拿出點銀兩補貼國庫，文武百官都覺得理所當然。可是要指望從國庫那邊拿點銀兩到內帑，文武百官恨不得就要說皇帝隻知道酒池肉林了。
    雖說皇陵的營建，或者是宗室歲祿的供給，這都是需要朝廷承擔。隻是皇帝手裏也不能沒錢，也不該是所有的開銷都是由朝廷來承擔。
    馬皇後看著朱雄英，欣慰的說道，“雄英明白這個理就好，尋常人家的還要有些私房錢。皇帝也該這般，這要是都歸了公，好些事情辦起來也就不得力。歸公容易，取出來就難。”
    其實馬皇後沒說的事情，自然也是因為現在要建立一些規矩和製度。
    老朱和馬皇後是非常樸素的，朱標和常氏也不要求奢華。朱雄英和何玉瑤有樣學樣，他們的生活確實很不錯，但是也算不上奢靡，一些富家大戶的比他們更加考究。
    朱雄英嬉皮笑臉的，夾帶私貨了，“祖母，俺就是這般想的，真不是俺貪財。俺現在也不與民奪利，俺在大明不做營生，俺就是在海外想著撈些銀錢回來。”
    聽到朱雄英提起這個，馬皇後就來氣，“你是好，公器私用！前些時日你祖父私下裏還在罵伱，你那水師都在做些什麽？花錢如流水，整天捕魚捉蝦、四處操練水手。常家、何家，那是拿了多少銀錢了，盡給你填窟窿！”
    常氏和何玉瑤就覺得理所當然了，朱雄英在廣東、福建演練水師，他出主意不說，也出人、出力。考慮到他手裏沒多少銀錢，常家和何家就鼎力支持，采購了一大堆貨物，就是要準備運往海外的。
    也別管海外是不是有人願意買這些，反正朱雄英出了主意，常家和何家就鼎力支持。就算是虧本也不在乎，總之不能因為那些俗物壞了他的大事。
    看了看兒媳和孫媳，馬皇後繼續抱怨，“你啊，不隻是讓你娘娘家、你媳婦娘家，就是好些武勳人家的也都給你拽上了船。現在想要下船都難，隻能咬著牙硬撐著。”
    朱雄英得意洋洋，理直氣壯的說道，“祖母，你信不信若是有武勳想要下船，俺也不攔著。今天上午下船了一個，晌午俺的宮門口就要跪著十個想要搭上船的！”
    “那是好事？”對於朱雄英的強詞奪理，馬皇後笑著罵道，“那可不是你多厲害，不是你能領著大家夥撈到銀子，那是旁人怕你，是敬著你皇太孫的位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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