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7章 百密一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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禮部尚書任亨泰來了,這個‘對策詳明,以天下為己任’、曆史上第一個得到朝廷建狀元坊的狀元郎現在就算朱雄英在文官集團的重要力量之一。
任亨泰也很清楚自己該做些什麽,對於皇太孫交代的一些事情,他自然也非常重視。
前年魯王朱檀暴逝,年二十歲。
作為老朱寵妃郭寧妃的子嗣,朱檀自幼聰慧過人,備受皇帝後妃的喜愛。本來謙恭下士、博學多識,琴棋書畫無不精通。但在就藩不久後便沉溺女色,終日過著燈紅酒綠的侈奢生活。他唯恐享受不盡人間歡樂,便一心想長生不老,終日楚香誦經。
派官員到處尋訪名醫良藥,信道士傳房術。最終的結果就是因服金石藥過度而薨,老朱璋聞奏非常惱怒,頓足拍案道,故諡曰荒。
這也是老朱的一眾兒子們當中第一個過世的,當然這也是指成年後的子嗣,畢竟老朱的第九子趙王朱杞隻活了一歲。
而就朱雄英的了解,他其實也挺無語的。他的這些皇叔們在應天府的時候多半是聰明、上進,就算是有些紈絝風氣,也不會太過分,總體來說就是比較本分。
可是一旦到了封地,那麽就會暴露出來各種本性,或者就開始放飛自我了。魯王朱檀這樣的是比較極端,把性命給作沒了。可是真的要說起來的話,他的一些所作所為也不算什麽。
隻是吃喝玩樂、驕奢淫逸,還沒有違法亂紀、滋擾百姓,要不是服用金石藥過度,那還要算得上藩王中的楷模了。
這其實也是沒辦法的事情,在應天府的時候,這些宗室親王可不管胡來,有父皇母後管著,皇兄和皇嫂對他們的要求也不低。這時候不說謹小慎微,反正肯定是不敢胡作非為了。
就算是一些文武百官,也恨不得盯著這些宗室親王想要抓住一些把柄好去彈劾。
但是到了封地,那可就沒人能管得住他們了。就算是一些違法亂紀也不要緊,隻要不是觸碰底線的問題,那麽這些人就是無比的富貴,想要為所欲為也是非常正常。
魯王朱檀這樣的例子不會是第一個,實際上也根本就不可能是最後一個。現在在應天府的那些皇子皇孫當中,說不定就會有人複製魯王朱檀這樣的一個案例。
魯荒王早逝,現在隻留下虛歲三歲的朱肇煇為魯世子。
其實大家也都知道,朱肇煇承襲王爵也是短時間的事情。而此前魯荒王的過世,也暴露出來了此前製定的喪儀實際上還是有著一些不太完善的地方。
看到朱雄英,任亨泰在客套後說道,“啟奏殿下,臣以為親王喪禮當考宋製,宜輟朝五日。今遇時享,請暫輟一日。皇帝及親王以下,至郡主及靖江王宮眷服製。皇太子服齊衰期,亦以日易月,十二日而除,素服期年。”
齊衰,其實也分為四個等級。齊衰三年也就是喪期三,齊衰杖期、齊衰不杖期,兩者喪期均為一年、齊衰三月。
斬衰。這是最重的喪服,是兒子為父親服喪而穿的衣服。
全套喪服是:不縫邊的粗麻衣裳、麻帶、木杖、麻編帽、草鞋等。斬衰之服喪期三年,實際是二十五個月。居喪期間,行為有嚴格規範,一開始就不再正式吃飯,既殯之後可以食粥,百日卒哭後,可以“疏食水飲”。
一年小祥後,可以“食菜果”;兩年大祥後,可以用醬醋調味;禫祭後喪滿除服,才能飲酒食肉。此外,兒子住在倚廬中,要睡草墊子,枕土塊,睡覺不脫孝服。
服喪期間,也規定不能婚娶,不得赴宴,不得聽音樂,不得遊戲嬉笑;三月不沐,夫婦不能同居。
這些事情,也算是傳統的孝道體現,如今也是非常的受認可。
而任亨泰所說的齊衰就是五服當中的第二等,次於斬衰。其服以粗疏的麻布製成,這也分為四等。其中就包括男子為伯叔父母、為兄弟,已嫁女子為父母;孫、孫女為祖父母,服期一年,不執杖。
所謂的‘亦以日易月’,就是考慮到皇家的身份,不能真的是三年、三月,隻能選擇以每天代表每月。
朱雄英仔細想了想,說道,“這倒也是,親王喪輟朝三日最為穩妥。”
任亨泰也繼續說道,“漢冊親王於廟。唐臨軒冊命,禮極詳備。宋有冊命之文,皆上表辭免,惟迎官誥還第。元亦降製命之,不行冊禮。”
朱雄英點了點頭,認可這些,“朝廷在洪武三年已定製,冊命親王。”
任亨泰自然知道這些,不過還是說道,“殿下,《祖訓錄》始纂於洪武二年﹐六年書成﹐九年又加修訂。然隻定皇太子、皇太孫十歲皆封。”
朱雄英蹙眉,提醒說道,“親王嫡長子朝廷授以金冊、金寶,立為王世子。這些規矩,《祖訓錄》也有。”
其實《祖訓錄》看似成書了,隻不過還是在不斷的修訂。曆史上也是到了洪武二十八年重定﹐更名為《皇明祖訓》。
任亨泰也無奈,小聲提醒,“殿下,朝廷現如今冊立親王世子,多半是沒有定製。”
朱雄英愣了一下,連忙問道,“沒有定製?那俺的那些弟弟們不是冊立了嗎?”
任亨泰那叫一個無奈,說起來也是荒唐可笑。洪武皇帝早早的就定下來了皇太子嫡長子為皇太孫,次嫡子並庶子年十歲皆封郡王,授以鍍金銀冊、銀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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