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韓玉成深深地看著韓金虎，眼神有些複雜，感慨道：“如果是以前，你小子說你不行，我是信了，可是現在，你小子明明篾匠做的好好的，偏偏改行當了鐵匠，雖然不知道你小子打鐵的手藝是跟誰學習的，學習了多少年。
    但是從你小子打造出來的菜刀以及其他鐵器，無一不說明，你小子是個天才。
    不然換成其他人，你就算是讓他打一輩子的鐵，都不一定能打造出吹毛斷發的菜刀來！”
    韓金虎張嘴，想要說些什麽，話語還沒有說出口，就見韓玉成舉手，讓他話咽了回去，韓玉成又接著開口說道：“當然，我也不是逼著你，一定讓伱學習醫書，而且一定要學習的很好，我隻是希望你小子能在空餘的時間，多學習下，中醫後繼有人，也不一定是你小子！”
    韓金虎深呼吸一口氣，道：“玉成爺爺，既然你這樣說，那我就放心了，你放心，我有時間一定會拿你的醫書出來看，至於能否學成，那就看老天爺了！”
    韓玉成笑了笑，沒有繼續這個話題，他把醫書交給韓金虎，就已經考慮好了，說一句不誇張的話，可能他比韓金虎對他自己都要有信心，也不知道是為什麽，可能是因為見識過韓金虎打造出來的鐵器，道：
    “行，金虎，你忙你的，記得有時間就把醫書看一看，我有事我就先走了！”
    “玉成爺爺！”
    韓金虎忽然喊住離開的韓玉成，韓玉成身形一止，道：“金虎，你小子還有什麽事情嗎？”
    韓金虎道：“玉成爺爺我要是把你孫子打哭了，回去找你抱怨，你可不能來找我麻煩！”
    “規矩我懂！”
    韓玉成笑了笑，他們家，雖然沒有教過外人醫術，但是對於學徒的規矩，還是知道的，道：“別說是打哭，你就算是把他腿打斷，也是他活該，我是不會怪你的！”
    “有玉成爺爺你這一句話，那我就放心了！”
    韓金虎也是鬆了一口氣。
    雖說韓樂智不是什麽好貨色，雖然他們沒怎麽打過交道，畢竟人家是省城裏來的人，而他不過是窮山僻壤小山溝的臭農民，不過就憑借，韓樂智配合他爸偷竊玉成爺爺的醫書，哪怕是韓玉成被氣到在床上，哪怕是葬禮上，都沒有過來看一眼，就知道韓樂智是個什麽東西。
    但不管韓樂智再如何的不是東西，韓樂智好歹也是他玉成爺爺的孫子，而且還是親孫子。
    不看僧麵看佛麵！
    他玉成爺爺的麵子，多多少少還是要給的！
    韓金虎看著韓玉成開心離去的背影，神情有些複雜，他又怎麽可能會看不出來，韓玉成其實是希望，韓樂智肯跟他學習醫術。
    不然。
    在他點破韓樂智來意，以他玉成爺爺多年走南闖北的經驗，不可能看不出來韓樂智的心思，明顯就是誌不在醫術上，他都能夠看得出來，不信他玉成爺爺看不出來。
    偏偏還是把韓樂智送到他這裏來，還說這種話，還不是希望，韓樂智能改變心思，願意跟他學習醫術？
    否則。
    他玉成爺爺也不可能把世代留下來的醫書教給他，還不是怕自己欺騙自己，認為韓樂智真心想學醫術，教他醫術的同時，被他知曉醫書放在何處，一不小心就讓醫書被偷走。
    “玉成爺爺你放心，你這孫子是不想學醫術，但曉雨是會想學的，你們家醫術是不可能失傳的！”
    韓金虎看著韓玉成離去的背影，喃喃自語。
    雖說。
    他玉成爺爺是封建思想，但是從他玉成爺爺肯教曉雨醫術起，就能夠看得出來，除了怕醫術失傳之外，也是逐漸開始改變。
    要不。
    換成真正的老古董，哪怕是把一身本事都帶到棺材裏去，都不會傳給女子。
    韓金虎看著韓玉成的背影從自己的視線之中消失不見之後，收拾好複雜的情緒，轉身，走入鐵匠鋪，就見自家表哥薛鵬和韓樂智站在一旁對罵，薛強、啞巴哥、薛秋菊還有韓小花，則是一邊看熱鬧一邊幹活。
    韓金虎眉頭微微一皺，還別說，自己表哥可能是沒怎麽讀過書，罵人就是來來回回那幾句，而且也沒有罵娘，更沒有罵髒話，倒是韓樂智罵的不是一般的難聽，氣得薛鵬猙獰著麵孔，揮舞著蒲扇般大小的手掌，仿佛下一刻就要動手。
    韓樂智卻是渾然不在意，倒不是他膽大，而是他知道，薛鵬不敢動他。
    韓金虎麵無表情道：“鵬哥，你這是在幹什麽？”
    薛鵬正欲開口，韓樂智搶先開口說道：“小子，你來的正好，我好不容易願意留在這裏，跟你們學習打鐵的手藝，這家夥不願意教我不說，還說一些狗屁倒灶的話，你們要是不願意教，你們早說，要不是怕我爺爺傷心，我早就離開你這破地方了！”
    韓金虎沒有理會叫囂的韓樂智，也沒有把他的話放在心上，他真要是怕他玉成爺爺傷心，就不會做出偷竊醫書的事情，道：“鵬哥，我問你話呢？”
    “金虎，是我的錯........”
    薛鵬漲紅著臉色，想要說些什麽，可是話語到嘴邊，還是咽了回去，低頭，正欲道歉，話語還沒有說完，就被韓金虎不耐煩地打斷道：“鵬哥，我記得你打獵是一把好手，這本事都是我舅舅教的，我舅以前是怎麽教你學本事的，你忘記了嗎？”
    薛鵬的家，由於四麵環山，正所謂：靠山吃山，靠水吃水，他們村子裏人，或多或少都是打獵的好手，他們一家更是佼佼者。
    薛鵬一臉迷茫道：“金虎你的意思？”
    “鵬哥，不是我說你，金虎說的都這麽明顯了，你怎麽就想不明白呢？”
    薛強不滿地哼了一聲，雖然和韓樂智接觸不長，但同樣很不滿韓樂智的表演，要不是顧忌韓金虎，他早就動手了，生氣道：“鵬哥，以前大伯教你，你不肯學，大伯是怎麽做的，你都忘記了嗎？”
    薛鵬眼睛頓時一亮，他爸當初是怎麽教他本事，怕他到老都不會忘記，道：“金虎，這樣不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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