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奧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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哐當!
縣衙大門被一個黑衣蒙麵人踹開。
當班的四個衙役一衝而上,卻被蒙麵人一招神龍擺尾踢得四分五散。
四個衙役麵麵相覷,不敢上前。
“縣太爺呢?讓他滾出來。”蒙麵人怒喝。
“不…不在。”一個衙役膽戰心驚地說道。
“幹什麽去了?”蒙麵人再問。
衙役答道:“和幾個員外去黑狗嶺看比賽場地去了。”
蒙麵人不再跟這些衙役廢話,直接衝進後堂。
“哪來的賊人?竟敢……”
縣太爺夫人的話剛說到一半,被蒙麵人把掐住脖子,後半截話卡在嗓子眼裏再也吐不出來。
“娘,”一個十五歲的少年衝了過來:“放開我娘,你這個賤民。”
這少年是縣太爺的獨子,從小囂張跋扈,心腸歹毒,年僅十五,不知禍害了多少良家少女。
他是惡在其表,縣太爺毒在其內。
什麽是上梁不正下梁歪,被這爺倆詮釋得淋漓盡致!
蒙麵人可不在乎他是不是養尊處優的大少爺,隻回身一轉,一把箍住他的手腕,隻聽哢的一聲,腕骨當即劈開。
縣太爺的兒子疼得當場暈厥過去。
“告訴你家老爺,不想斷子絕孫,就給我一步一個頭,磕遍新城縣所有大街。去,趕緊給我準備輛馬車。”
蒙麵人一手掐著縣太爺夫人的脖子,一手箍住縣太爺兒子的手腕,對衙役怒道。
片刻。
蒙麵人挾持母子二人上了馬車。
當班的衙役們插上尾巴比猴還精,拿著微薄的工資,誰也不願冒死硬拚。
何況,蒙麵人手裏有人質,衙役們更不敢輕舉妄動,隻能眼看著蒙麵人威然而去。
一個小衙役對新繼認王衙頭說道:“王頭兒,要不要去黑狗嶺稟報老爺?”
王頭斜睨了這個不懂事的小衙役一眼,沒好氣兒地說道:“現在?沒事吧你?你是不是吃飽了?”
下衙役一臉懵逼。
其他衙役對那小衙役斥道:“你小子想讓那老東西給哥幾個派活兒是嗎?吃錯藥了吧!”
王頭開口:“老爺夫人還有少爺都不在,現在都聽我的,哥幾個先去鬧一覺,等睡醒了喝點茶,直接去酒樓稟報老爺,黑狗嶺離這裏十好幾裏地,誰他娘的樂意往那躥。”
“王頭說得對,一切聽領導的。”其他衙役隨聲附和,紛紛回了班房。
一個時辰後。
新城縣西,大王莊的一座破敗的小院前,塵封已久的木門被人推開。
嘎吱!
木門搖搖欲墜,門楣上灰塵散落。
噗!
縣太爺夫人和兒子被推進屋裏。
咣當!
門被鎖上。
窗早已破損,用破木板封著,隻有少許的光線射進來,這氛圍好似縣衙大牢。
蒙麵人將這二人分別捆在屋子的兩個角落裏,用破布堵住嘴。
縣太爺夫人涕泗滂沱,卻無法出聲,他的兒子疼得死去活來,沒了往日的囂張。
“待會兒,我們大當家自會來處置你們。”
蒙麵人說罷,轉身而去。
……
日近正午。
新城縣最大的酒樓內。
縣太爺正在設宴款待幾個員外。
因為他們是本次打獵比賽的主要讚助商。
這時,一個衙役匆忙地躥到酒樓的二樓。
“啟稟老爺,夫人和公子被一個蒙麵黑衣人抓走了。”
縣太爺大驚:“知道是何人所為嗎?”
“王頭兒正帶人四處查找,命我前來稟報老爺。”
‘定是李青那個混賬王八羔子!’縣太爺怒不可遏。
幾個員外麵麵相覷,借機退席。
……
縣太爺沒回縣衙,直接去了李宅。
一個衙役正要去拍門,被縣太爺喝止:“慢,我親自來。”
少時。
李元氏打開大門,一見縣太爺,趕緊行禮。
縣太爺也躬身行禮:“李夫人,李爺可在家?”
李元氏尚未開口,李青的聲音已從屋內傳來——
“別整那些虛的了,滾進來。”
縣太爺應了一聲,謙卑地進了屋。
堂屋內。
李青正坐在那把缺了半條腿的椅子上削木簽子。
“今兒可不是領取解藥的日子,縣太爺,你是夜貓子進宅,無事不來吧?”
縣太爺撲通跪地,泣道:
“李爺,我的爺,我的祖宗,求求您,高抬貴手,放了細君和犬子吧。
“我是得罪過您,但她們沒有啊,要什麽條件,您盡管提就是了。”
李青劍眉微皺:“你胡說八道什麽?”
縣太爺磕頭,又道:“爺,我的小命攥在您的手裏,您要想置我於死地,隻要斷了我的解藥就行,何必這麽麻煩?”
從表麵看,縣太爺說得的確有理,隻要不給他解藥,他必死無疑。
可事實上,縣太爺根本沒有中毒,都是李青詐他的,初始的目的就是對其大懲小戒。
倘若縣太爺發現自己沒中毒,以他的修為,取李青的性命可謂易如反掌,不必如此自慚形穢。
況且,在得知家人無故被抓,更得瘋狂施暴,完全沒理由這樣卑躬屈膝。
這讓李青陷入了沉思。
小悅被抓,如果不是縣太爺所為,那麽被海棠擊斃的黑衣人為何是縣衙的人?
這天大的矛盾該如何解釋?
李青想到這,腦子裏一片混亂,甚至失去深入思考的能力。
他不打算再琢磨下去,幹脆打開天窗說亮話——
他一把揪住縣太爺衣領,厲聲質問:“小悅和你的家人一樣,也失蹤了,我料想此事應該和你無關吧?”
縣太爺一臉懵逼:“有這事?”
“你是一縣之主,查案是你職責,我限你半個時辰之內,把小悅安然無恙得帶回來,否則,你一包解藥也甭想得到。”李青沉聲說道。
“李爺,您言下之意,是說我抓了小悅?
“我發誓,若此事真是我所為,我全家必遭五雷轟頂,生無容身之所,死無葬身之地!”
縣太爺說得十分誠懇,那堅定的眼神讓李青看不出一絲破綻。
李青沒有急於開口,隻是注視著縣太爺那惶遽的眼神。
縣太爺見李青久未開口,又道:“李爺,倘若您還不信,我也隻有一頭磕死在這,以死明誌。”
李青慢慢坐回椅子裏,深吸入了一口氣,又慢慢吐了出來——
‘難道,是我搞錯了?
‘我竟從這老小子的言辭中看不出任何破綻?
‘是這老小子太會演戲,還是抓走小悅的真的另有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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