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仰天大步出門去我輩豈是寄籬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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賈家眾人,莫不消化著賈珍之言,看向賈崢的目光,各有變
賈寶玉張著嘴,臉上帶著三分難以置信,七分疑惑,目含憂慮;跪地的賈蓉,則將頭埋在地上,因懼怕身體有些顫抖;賈赦長子賈璉,轉首看向賈珍,摸著下巴……
但於祠堂內,又一道清脆的嗬聲,打斷了所有人的思
開口的,正是靜靜等賈珍說完,也不急躁的賈
此中作為,襯托著賈珍這位賈府當代族長,似乎才是個無賴
“珍大爺無中生有,顛倒黑白,可是很有一手!在下佩服!”
在宗祠中人目光吸引過來後,賈崢前行五步,見護從忙從左右走來,擋在麵前,他並不在意,而是麵朝賈赦、賈政抱拳一禮道:“想必二位就是西府的大老爺,二老爺!但不知能否聽在下之言?”
賈赦翹著蘭花指,若有所思時,賈政見這清秀少年,風姿卓越,恭敬見禮,實他方才看去第一眼,便覺眼前一亮,又有兒子賈寶玉昨夜那所敘,外加於侄子賈珍性情所知,他心裏本有些疑惑,且感覺賈崢罪不至此,遂頷首道:“珍哥兒方才都講了,你有什麽話,但說無妨!”
賈珍本欲打斷,但看出賈政態度,心底冷哼了一聲,微有些心虛,麵上則顯得悲泣道:“忘恩負義的家夥,太爺將你從江南接來,可不是讓你禍患賈家,看你嘴裏能吐出什麽來!”
賈崢倒沒有受賈珍影響,在昨日到達現場,看清楚所設之局後,他就在等著這一刻,一個光明正大,又沒有顧忌,完全同賈府分道揚鑣的機會,這也是他離開金陵城,就一直所思所慮之
雖然憑空多了個明教,但麻煩能少一件是一
現在,主動上門了!
而同賈家脫了關係,不見得要給自己沾得滿身泥濘,於明教事宜外,不暴露之身份,他將來於明麵上,還要科舉、做官,融入朝廷核心,自不能壞了名聲,毀了前
遂,需要對峙,將更多真相傳出去,讓他站在大義之
“依‘珍大爺’方才所言,以賈府族人皆於此,那在下就好好捋捋……”
賈崢麵對眾人,此間“珍大爺”,語氣特意加重了些,隻他這一句話,讓賈珍心裏再一
“首先,你說我目中無人,不知尊卑,於當日入府不拜見你這當家族但事實是,我那日攜書信入府,寧府中人,且多驕狂,要將我轟出去,我隻是出手護著自己而便是入府之後,你往西府去見史太君,具體說了什麽,你當知隨之,又命人帶我於竹園居隨後兩日,你避而不見,這也都沒什
畢竟,我隻是應書信而寄人籬下的江南來客,珍大爺乃賈家族長,在這府邸,他想做甚麽就做甚麽,便是行一些逼迫禁忌事,誰又敢忤逆?”
賈崢徹底揭開寧府一些傷疤,特別是最後一句,意有所實於府上,流言蜚語雖多,誰又敢堂而皇之相論?
賈崢是第一個!
原本傾聽著的賈赦、賈政兩兄弟,盡管聽說一些,但沒想到於寧府不過數日的賈崢,知道的會是這般清晰,莫非侄子賈珍已毫不掩前者,賈珍那日往榮府去,所謂何事,二人自是見證人,不覺將賈崢所言信了
此時,尤以賈府中,性情相對端正方直的賈政,看向賈珍目光有些變了,東府日漸混亂,難怪母親也不讓惜春回
亦此時,旁人皆為那朗聲道言的少年吸引,但有人注意,會發現寧府長孫賈蓉,攥著的拳頭緊了不
當事人賈珍一張臉迅速紅了,今兒不是審判賈崢嗎?將之逐出府外,怎麽事情往他身上引!
“你血口噴人……”
賈崢搖了搖頭,沒有被賈珍激怒,平淡的一直如同陳述一個事實,他說的也確實是一個事
“珍大爺勿要急口否認,公道自在人心,誰是誰非,我想有西府兩位老爺在,還有一些聰明人,誰是誰非一眼清楚!且再讓我說說昨日醉花樓一事……”
頓了頓,賈崢來到了賈寶玉等人麵前,“昨兒事情,寶二爺等人,皆是見以賈蓉尋那名貴寶石為引子,原是想借彩頭而引我上鉤,參與那爭鬥,還特意將想通我比試的薛蟠帶上,其目的不言而當然,我最後還是上台了,之所以如此,是為了救薛蟠,緣何到了珍大爺這裏,成了‘殘害親眷’之說?”
“時薛蟠氣息奄奄,原本體力不支,正有最後奪寶的西域番僧上去,其本屬那仇公子護衛,我聽寶二爺有言,其人早與薛蟠有隙,若我不上去,薛蟠隻怕會真的陷入危亡之間,他那身上傷痕本就有之……
至於賈蓉之目的為何,我想該問問珍大爺!還有那被仇家公子取走之寶珠,可是價值不少,仿若平白送之,這個空白,該是寧府考慮怎麽添上空白才對!”
賈崢這麽一說,賈寶玉幾人再將細節回顧,時觀薛蟠事,麵對賈崢,心道:原來如此!
而聽賈崢論起為仇家奪走的寶珠,賈珍突然想到什麽,看向賈蓉和賈薔,那目光變得如刀子般,心情瞬間難以平複,便是連賈崢接下來的話,也沒來得及阻
“事關醉花樓裏正常比鬥的其他人……”賈崢於此,念及賈珍所述,實則不知道揍得誰是皇子,他也沒想到會有這麽一個“意外”,接著沉吟道:“都是對方主動上來,願打服輸,真要出了事,自是一人做事一人當,與賈家何幹?”
“所謂盜取寧府錢物,君子愛才,取之有道,真需錢資,我有無數法子,何以此侮辱我?事涉尤三姐,我想,珍大爺當知自己做了什麽,緣何來汙蔑我清白?”
說到這裏,也差不多了,賈崢複朝向賈政等人,又一禮,斬釘截鐵道:“寧府之內,甚至是二府之內,是有豺狼鼠但自今日起,我與賈府再無關係!而於其中,可若不去之,將來必生災患,勿謂言之不預也!”
當再度看向臉紅脖子粗的賈珍,知之還要說些什麽,賈崢邁出一步,道:“我平素行事,隻求仰不愧天,俯不虧於我所作所為,與我相交之人,自知如何,再者,豈容你來評判?”
賈珍聞聲,登時怒極反笑道:“方才種種,皆是一派胡言!且好一個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能與你交友者,當一丘之貉,有什麽好人?今日你走得了?”
正這時,一道焦急聲音傳了進
“忠王小世子,攜宣南王,神武將軍之子……說是前來拜訪友人賈崢……賈公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