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黃玉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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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聽到中年男子用一種類似古文的語言問自己問題,陶源隻感覺好別扭,有點糾結,不知自己應該用白話還是學著用他們的古文說話方式回答
    “我住在水溪村桃花溪小我家門前有一條溪,溪盡頭是一個水塘,早上我從水潭水下石洞鑽過來,不知為什麽就到了這”猶豫片刻,陶源還是學著對方雙手作揖,用白話恭敬回答道:
    幾個大人們聽到陶源的回答,都麵麵相覷,似乎不懂他所說的桃花溪是什麽地方,因為此處桃林中的河流,也叫做桃花
    可那長須老者在聽到桃花溪之後,雙眼頓時一亮,幹癟的雙唇竟微微在顫抖,卻忍住沒有說
    此時,一名約三十來歲、樣貌端莊的婦人,正低聲訓斥著落水少女,落水少女低著頭聽著,卻不為意地偷偷吐舌,瞥向陶源,發現陶源也在看她後,立馬又把頭低下
    很快又有一名青色長裙的少女從農舍款款走來,青裙少女發型與落水少女類似,發髻上銀色花朵發飾,走路不似落水少女輕快,顯得比落水少女更穩
    短須中年男子再次問道:“公子如何稱呼?”
    “在下……,小子……,我姓陶名”陶源本想學著他們的說話方式話說,可到嘴邊卻感覺有點燙嘴,最後還是用自己常用的話介紹了自己的名
    “陶性?敢問公子與五柳先生有何關係?”
    “五柳先生?”陶源微皺眉,立馬回過神來,微笑說道,“您說的是陶淵明吧,據說我們家是他的後”
    “原來公子是五柳先生後裔!”眾人皆驚訝,神情也愈發恭敬起
    此時那名青裙少女也走到了落水少女麵前,有些擔憂地對細語幾句,聽到陶源自報姓名,她那平靜的心頓時一緊,立即側過頭,看向人群中的陶源,頓時“啊”地驚呼一聲,下意識用手捂住了自己的
    她不明白,為何她夢到的男子,居然出現在現實中?
    青裙少女的驚呼聲引起其他人注意,陶源也循聲望去,隻見青裙少女纖纖玉手擋住了嘴,一副嬌羞狀,可緊緊從她露出來的柳葉眉、靈動雙眸、挺立的鼻子和鵝蛋臉,就能看出她是一位比落水少女更為漂
    雖然青裙少女漂亮,可其他人都已見慣,所以眾人隻是看了一眼青裙少女,發現沒什麽事情,便不再關注她,繼續把注意力集中在陶源這個突然出現在這個世界的男子身
    陶源也把目光從青裙少女身上挪開,問中年短須男子道:“請問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啊?”
    “此處為桃花源,為五柳先生所開辟,”中年短須男子微笑說道,“公子從水潭出來,想必已經看到五柳先生的石像”
    聽到中年男子親口承認,又看著毫無現代化痕跡的地方,陶源終於相信這是桃花源了,心中不由地驚起驚濤駭浪,喃喃道,“原來陶淵明所寫的虛幻小說《桃花源記》,居然是紀實文學?”
    “陶公子?”中年短須男子見陶源失神,便喊了他一句,很快他意識到什麽,歉意說道,“忘了公子還一身濕衣,恐染風寒,需盡快換掉,還請公子移步寒舍,以盡地主之宜!”
    說完跟熱情招呼陶源回家做
    陶源衣服盡濕,確實感覺有點涼意,見對方熱情邀請,也就卻之不恭了,客氣一番便跟著他們往村莊走
    其他村民都跟在陶源左右,有的偷偷看他,有些在互相竊竊私語,想必也是在議論陶
    畢竟陶源是外界來人,是一件新鮮事
    “請問大叔怎麽稱呼?”
    路上,陶源客氣問那中年短須男他發現自己說的白話,對方也能聽懂,所以也不糾結
    中年短須男子立馬說道:“鄙人姓黃,名木,現任落河村村”
    隨即又指著被攙扶著走在前麵的老者說道,“前麵這位是家父,黃家族長,也是桃花源上一屆教書先”
    走在前麵的老者身形頓了頓,沒有回頭,但陶源還是朝前麵的老者方向輕輕作揖,然後才恭敬對黃木村長說道:“那我就叫您黃村長好了!”
    黃村長忙說道:“陶公子不必如此客”
    陶源也道:“您也不必客氣,叫我陶源或者小陶就好在我們那,已經沒有公子這種叫法”
    “公子無需自謙,五柳先生後人,可擔公子一稱!”黃村長固執說
    陶源心中苦笑,一時間竟不知如何反
    黃村長又問道:“不知陶公子為何會找到桃花源入口?自我出生,數十年間還從未見過有外人進”
    “說來話長,”陶源不答,反而問道:“敢問黃村長今年貴庚?”
    黃村長微笑說道:“鄙人今年四十有”
    “這麽不顯老?我還以為您才四十不”陶源吃驚說
    黃村長笑道:“嗬嗬,家父八十有九”
    “我來這裏純屬偶然,”陶源也開始回答對方的問題,說著想到什麽,從口袋中拿出那條手絹和折疊的油紙,解釋道,“從十幾天前,我便在溪水看到有桃花瓣湧出,就感非常蹊蹺,前些天撿到一隻紙船,昨天又撿到一條手帕,上麵有一名叫做‘瑤’的人寫了兩首詩,好奇心使然,再加上我有......,有一點輕生念頭,才會跳下潭水水,尋著洞口而”
    說到自己有輕聲念頭時,也有點不好意思,聲音也小了很
    “啊?”
    他話音剛落,頓時一聲嬌呼,又是那綠裙少
    這一路她跟著落水少女走在陶源前邊,著急趕回去讓落水少女換衣服,卻也時不時用餘光偷看陶源,認真聽著陶源與其他人說
    聽陶源說撿到手絹和紙船,又說出了她的名字‘瑤’,她頓時才明白,原來陶源竟然是因為撿到了自己的東西,才跳水誤闖進來
    這世上,竟然如此巧合之事!
    “阿姐,原來那手帕被他拾得,難怪我在水潭尋了半天不見!”
    落水少女也看到了陶源手中的手帕,頓時怨氣十足,昨天弄丟了姐姐手帕,惹姐姐不高興,它心裏也很自責,因此她一大早劃船沿河,結果手帕早就被人撿走了,自己白白忙活了好
    她立馬走過來,從陶源手中奪過手帕,隨後將手帕歸還給了青裙少女,道,“阿姐,你心心念的手絹已尋回,可不許生妹妹的氣了!”
    青裙少女握著濕了的手帕,清亮空靈的雙眼直直看著陶
    陶源此時才看清了青裙女孩的全臉樣
    十六七歲的年紀,五官與落水少女很像,卻沒了嬰兒肥,鵝蛋臉更清秀,唇紅齒皓,頸長且白,氣質純真,似仙女下凡,如果說落水少女青純可愛,青裙少女則是文雅清秀,美貌更勝一
    陶源此刻隻覺得嗓子幹澀,還未與青裙少女眼神交流,青裙女孩已經目光挪開,準備轉身繼續往前
    “請等一下!”陶源忍不住喊了一聲,緊握油紙走上前
    青裙女孩停住腳步,陶源已經追至她麵前,問道:“你就是詩的作者瑤?”
    女孩緩緩抬頭,純淨的雙眸羞澀看著陶源,很快低下眼來,微微欠身,紅著臉柔聲說道:“回陶公子,小女子姓黃名玉瑤,乳名一個‘瑤’字,紙上的詩,是閑來無聊之作,讓公子見笑”
    確切得知對方就是寫詩“瑤”,不是自己所思的前女友,陶源那一絲渺小的希望也破滅了,心中有幾分失
    不過他現在已經認清了現實,不在糾
    所以很快露出輕鬆自在的笑意,將那張油紙遞給眼前的女孩黃玉瑤,道:“給,物歸原”
    黃玉瑤猶豫片刻,才緩緩伸手接過油紙,未等她開口道謝,陶源早已轉身回到黃村長身
    黃玉瑤回頭看向陶源,可此時陶源卻未看向她,笑著和黃村長聊天,她隻好轉回頭,有些失落地低眼看向手中的手絹和油紙,心中竟不知是什麽滋
    談話間,陶源已經跟著他們來村口,約二十幾棟獨院農舍,錯落有致坐落在一起,青石板小路連通,近了陶源才發現,原來農舍牆都是石磚所砌,窗戶都很小,用的是微透光的白紙代替玻
    小院中有雞舍、石磨、農具、柴火堆等農家常見之
    有的房子屋簷下掛著金黃色的玉米棒子,風幹了的魚片,曬幹的蔬
    有耄耋老人神情怡然地坐在院裏曬太陽;有光著屁股的小孩在農舍附近嬉戲打鬧;有裙裝婦人在門口院外忙碌,一切都是那麽安寧祥
    其他圍觀人群紛紛離去,到最後已經沒有多少人跟著
    黃村長將陶源帶進村莊靠中間的那套最大的房子的院子前,對著左顧右盼的陶源道:“陶公子,這邊請!”
    “您請!”陶源忙說
    他發現黃村長特別講客氣,也跟著講客氣
    此時走在前麵的黃玉瑤已經和妹妹以及母親先一步進了小院,陶源也才發現他們居然是一家
    “瑤兒,去取了山兒的那套新衣裳來!”黃木突然對前麵的黃玉瑤說
    黃玉瑤回頭問道:“阿爹,是紫色那套嗎?”
    “沒錯!”
    “好!”
    在進大門前,妹妹和黃玉瑤先後回頭看了陶源一眼,妹妹笑嘻嘻朝他咧一嘴,而黃玉瑤卻是青澀含蓄地看了他一眼便逃似的快速轉了回去,性格迥然不同的姐妹,讓陶源不禁楞神了幾秒
    “原來你們是一家人啊?”
    陶源見黃村長看到了自己失態,忙尷尬地假裝吃驚說
    黃村長嗬嗬一笑,說道:“四女黃玉瑤,幺女黃玉嬌,公子見笑了!”
    兩人說著跨過大理石門檻,進了大廳,大廳比較寬大,半米長寬的青石地板,內部陳設簡陋,桃木方桌、長凳,角落擺放農具,還有一台包漿了的木質紡布機,上麵還有紡線,似乎有人剛在始織
    隻是過了片刻,黃玉瑤便雙手托著一疊衣服從一個房間出來,衣服上還擺放著有一雙沒有穿過痕跡的黑色布
    她沒有走過來,隻是站在門口,柔聲說道:“勞煩陶公子在此房間更”
    “好!”
    陶源趕緊走過去,從她手裏接過衣服,微笑說了一句謝謝,黃玉瑤紅著臉低頭轉身離開,陶源也走進房間,隨手關了
    這是一間臥室,一張木窗幾個高腳長凳,長凳上擺著三個大木箱子,窗戶很小,貼著用油浸濕的白紙,雖然透光好了一點,卻也不如玻璃,因此房間光線略顯昏
    從牆角放著的木製玩具和窗頭木杆掛著的衣服不難看出,這是一間男子住的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