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梁城陰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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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往梁城的一路
挑選相連的路段,一直順著官道的方向
寧郃望著周圍的景色,除了像是校對自己畫的地圖,也順帶把路上的花草景色都記於心
興許等回去的時候,閑時還能把細景描繪進
和南關大俠的複刻府邸一
屆時有人觀看自己的繪製圖錄,也相當於走遍了這百裏長的路
而在觀察景色中,不知不覺兩天時間過
在第三日的下
寧郃也來到了梁城的城
眼前是寬厚的城
四周還有值守的官兵,來往的百姓、行商,譜寫出一副鬧熱的景
前些日子來往旬城和坪城的路上,寧郃倒也在天空中見過梁城的繁
但在天上粗略望去的感受,卻遠遠沒有走在地上的感
寧郃也忽然發現自己自從修煉開始,好像就沒有這般腳踏實地,安安穩穩的走過這麽長的路
又想到修煉一事,一時心念回
寧郃感受了一下自身的靈識,覺察到自己從洞府出關到如今,半月時間過去,在順其自然的悠閑生活之中,靈識卻更加廣遠
如果說之前是籠罩方圓十裏,那麽現在則是十二
靈識的壯大,也讓自己在靈氣的掌握上更加精深,施展術法時匯聚的靈氣也更
而河神所言,尋常的金丹圓滿,也隻是三裏方圓左
這是雲鶴真人周遊五洲,和眾多修士所探討總結
老城隍同樣知曉,也在幾年前回來時告訴了河
繼而寧郃從河神那裏得知了不少修煉者的
也知曉自己已經遠遠超過了尋常的金
思索
寧郃也漸漸來到了城邊,把目光望向了前方城下的位
大約在下方六百米處,那裏有一團被黑霧包裹的陰森大門,兩邊的門框是漆黑的柱子,但上頭的牌匾卻很大,其高六米,寬三
若是站在門下抬頭望去,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
並且黑霧與大門都介於虛幻之間,肉眼不可
尋常人就算是挖到這地底六百米,也隻會感到此地陰寒,不會發現眼前的大
大門的位置也飄忽不
介於虛幻的它,隨時可以遷
但用靈識掃
寧郃卻清晰的透過黑霧,看到門上的牌匾處書寫‘陰司’二
更知曉門後還存在著一個廣闊的‘小世界
那個小世界就是梁城陰
隻是這個神異的小世界,不是城隍開辟的,也不是大法力者開辟
寧郃通過之前河神閑聊的話語,知曉陰司的誕生和天地善封的神官一樣,同樣是天地所
其內的麵積,還會隨著魂魄的增多,慢慢增
如今存在兩千二百年的梁城陰司,已經堪比梁城的麵
但在才開辟時,卻隻有梁城的四分之一大
同時,寧郃一邊回想著河神所聊的事,一邊也沒有貿然闖
先是用靈識探入門
一是看看虛
二是也未隱瞞自身的蹤跡,向城隍示意自己來做客
且隨著靈識深
門後的視野也豁然開
寧郃就這般站在城外,左邊視野內是人間紅塵,遠處還有閑逛城外的百姓,秋末還未枯萎的許些城邊花
右邊視野是天空灰蒙蒙的一片,黑夜永駐,落在無比沉重的蒼茫大
再用靈識探查環
寧郃感知到這裏沒有絲毫靈氣,而是到處充斥著濃鬱的陰
這種陰煞對於常人來說,隻要吸上一口,就會胸悶犯
但隻要下一口是空氣,且在陽光底下站著,那麽很快就會回過來
可若是長久待在這陰煞之地,那附近不時巡邏的陰差們,便是就地有活
而相比較常人,擁有築基法體的陽間神官,或是築基術法修士,若是不小心吸上一口,或者短時間內待著,都沒有太大的問
隻是長時間待著的話,就可能會影響自身體內的靈氣運轉,更會傷及到靈識氣
不由得,寧郃也想起來河神之前所說過的一件
他說過‘很多修為不高的神官,隻要無事,也不會特意去往陰’
此刻當親眼見到這般場
寧郃也知曉了答
這好比城隍也不會在烈日之下,故意站著一
陰陽相隔的界限,不是那麽容易打破
就像是平日裏陰差拘魂,也是多在晚上出
就算是非得白
一些道行不高的陰差在出行時,也會向城隍、或文武判官們借
讓擁有法令的神官,為他們凝聚一把遮陽的黑
這一是防備自身被太陽灼燒,二是保護逝去生人的脆弱魂
同樣的,比起一人管一河的河神,陰司內的小神官們也是比較多
除了有城隍以外,還有多位文武判
而更多的陰差、陰使,則沒有神
他們多是生前有些功德之人,逝後被城隍等人賜了修煉功法,又續了一些陰壽,繼而在陰司內當職
也像是河神用法令點化一些水族,賜他們一個修煉的機
並且也在寧郃通過親眼觀測,驗證平日裏了解到的信息
陰司內,距離陰司入口二百裏的雄偉正殿
梁城隍通過法令,當感受一股平和的氣息在陰司入口盤旋時,也慌忙從陰司正殿內走出,未帶任何陰差陰神,便向著陰司入口這裏趕
以免多餘的章程,讓道長不
不如獨自拜
等現身出了陰
他一眼就看到了不遠處的寧
平和氣息正是從寧郃身上散
甚至在這股氣息的影響下,他後知後覺中也發現自己五日來的多慮與心焦都消失
他發現這個情況,第一個想法是,興許道長氣質隨和,讓他放下了擔憂的心?
還是道長自身的法力道場,已經恐怖到可以隨意扭轉其餘修士的心境?
隻是等他抱著第二個想法,等來到寧郃近前,再望向寧郃時,卻有種怪異的感覺,讓他有些想不明白,頗有種如鯁在喉的別
“小神見過道”城隍不明白歸不明白,還是先見禮拱
“城隍客氣”寧郃也笑著回禮,又望向陰
還未言
城隍直接虛引道:“道長,請!”
話落,城隍帶寧郃一同進入陰司後,趁著趕路時,又開始暗自琢磨那種感
就這樣一邊向二百裏外的陰司正殿行著,一邊琢磨
一步百米的距
在法令的禦煞中,使得他法袍震蕩,四周的陰煞擁
隨後,他又看了看風淡雲輕的寧道長,看到他周圍並沒有術法波動,但速度卻與他一樣,就知道這個不對勁的感覺來自哪裏
那就是他發現了一個和河神一樣問題,那便是他絲毫看不透寧道長的境界,甚至是覺得寧道長就是一個普通人,最多氣質上好
可越是這般,他越是心下驚
因為吳朝境內,兩位境界最高的修道者,遠遊的老城隍和吳江江神,這兩位大神官,他都見
其中八百年道行,築基圓滿,又想借用國運化蛟的江
其氣勢雄厚,單單站在江神麵前,就能感到一股從心裏散發的壓
老城隍則是威嚴中帶著仁善,讓人不敢輕易多言,卻又不自覺的信
但今日看到像是普通人一樣的寧道
他才發現最高的境界,應該是這種道法已經精妙到深不可測的地步,讓他無從分辨,卻又可以任意間影響到其餘修士心
繼而,他行走間也不敢亂
這般行著行著,就成了默默的跟著寧
一時分不清他是陰司的主人,還是客
隻是在寧郃偶爾駐步,或是觀看什麽時,他才會出言解釋著這些,體現出東道主的身
就像是如
寧郃略微停步在一處空曠大地上的行刑架旁,望著一個被綁在釘木上的人,又看著手持刀具的陰
陰差看到忽然出現的陌生先生,又看到這位先生身旁的城隍大人,是連忙停下行刑,躬身行
城隍則是示意他繼續行
一時間伴隨著利刃切割皮肉的聲音響起,以及釘木上的人傳來撕心裂肺的慘
城隍這才鄭重的向著寧郃道:“此人生前名為孟衡榮,在三十五歲,因財害了三人性
三十九歲,錢財耗盡,便又持刀劫財,害了兩位無辜之
四十二歲,病
逝後被陰差拘拿,查到陰壽尚有十一
而苛文判掌管的此案賞罰,判此人受刀刑十”
城隍說著,也看向了這劫
行刑的陰差,當看到城隍大人與那位城隍都要敬重的先生在觀禮,於是就拿出了這幾年中磨煉的刀工,以及對於劫匪痛處的了
這一刀一刀劃下來,手法更為精湛刁鑽,割的也是更起
每當山匪魂魄將要散去,他又會停下休息片刻,並把這些掉下來的肉,貼到這人不再流血的傷口
詭異的是,這些肉竟又長了上
再待得魂魄在四周內的陰氣中凝
陰差會再次拿起刑
這般周而複始,直至十年的刑期結
如果未死,就可以在陰界內的陰宅享受餘下的一年陰
寧郃第一次見陰司行刑,倒是稍有興致的看了一
發現這人隻喊,也不叫
靈識一掃,倒發現這人的舌頭被法令割去了,使得隻能發聲,不能像常人一樣言
再望了望周圍的刑場,這樣的人很
有時還能碰到雜談裏令百姓談之色變的恐怖妖物,但此刻在陰司裏皆是哭天喊地,一心隻求速
也有的生人魂魄,經不起酷刑,在油鍋中魂飛魄
負責行刑的陰差,正在被掌管此片刑區的陰神訓
再往前
還有一個公堂,裏麵剛逝去的生人,正在哭訴著自己被人殺害的遭遇,形容著凶手的樣
負責記錄的陰差,是根據他的描述,在一處鏡子內用陰煞幻化出凶手的樣
之後隻要查證,證明逝去的生人所言不假,那麽等這凶手逝去後,麵對他的就是極
記錄生人的陰薄,也由此而
靠逝去生人的訴說,還有查
但真到了陰司,見到了傳說中的鬼神真的存在,也極少有人敢當著神官的麵說
他們被陰差壓來的一路上,可是見到了各種極
又在陰差的訴說
還見到了傳說中的妖怪,都難逃刑
他們更是不敢說
又繼續向前
這裏像是單獨的刑地、重
寧郃還看到有兩隻帶有神官氣息的妖
走向不遠處一隻魚頭人身的精
寧郃發現他境界不高,隻有練氣圓
受的是抽魚鱗之
“他生前是妖”城隍也在一旁解釋,“更是吳江江神麾下的水族百夫
但十二年前偷煉邪法,害了二十八位生
十年前又潛逃到梁城作惡,被武判官發現後擒殺,將魂魄帶回陰
我本念著是妖族,又是吳江水族,曾想要交於江神之手,由江神處置,但江神卻讓我等依法行
我便將他關在了這座刻有拘魂陣法的牢獄,每日受抽扒魚鱗之苦,直至他一百二十一年的陰壽耗
畢竟修士壽命悠長,靈魄強盛,若不是自然逝去,而是被外人擒殺,又未被他人毀去魂魄,陰壽也是比較長”
他說到這裏,又感歎道:“吳江江神雖然是吳朝水族之首,如今更是吳朝重神官之首,但從不袒護麾下惡徒,而是對水族與人族,視如同
否則這吳江水族一事,莫看小神是一界城隍,分管梁城陰司之事,但小神卻不敢輕易處”
“聽河神說起”寧郃讚同道:“吳江神是非分明,對麾下從惡者未有袒”
“寧道長也聽河神聊起過吳江神?”城隍聽到這些話,確實有些好
因為在他想來,正常修道中人,當結識到了一位術法大修士以後,八成應該是請教修煉才
若是閑談,倒是有些錯失機緣的意
寧郃看到城隍詢問,倒是隨意道:“河神空閑時,偶爾會來我那小店中閑聊一
城隍若是空閑,不妨也去我店裏坐”
“這..”城隍猛然受到大修士的邀請,是不由頓了一下,才笑著抱拳道:“謝道長相邀!”
話
他心裏也琢磨了一下,便準備每隔七八天的時間,去試著拜訪一
否則真把人家的客氣話當真,萬一不小心打擾到道長清修,那就弄巧成拙
但他卻不知道,寧郃修煉一途向來是順其自
寧郃則是沒管城隍多想,而是這般轉了許久,當和自己的所聞全部印證之後,便動了離去的心
又在離別
寧郃路過之前的公堂,取來一個大碗,送於城隍半壺靈
城隍通過河神一事,倒是知道半壺即醉,繼而沒有即刻喝下去,而是先送寧道長離
在城隍的相送下出了陰
一番道
寧郃看向茶攤的方向,沒有選擇回去,而是向著相反的方向走,目的地是五千裏外的吳
也是聽城隍和河神經常提起此
如今,梁城的兩位神官也相識了,近來無
便閑逛一番,遊曆吳朝西北,補一下雜談裏的圖錄,順道去看看那吳江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