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先生去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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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善!”
    黑熊精聽道長這麽一說,倒是想起城隍這
    畢竟他現在是跟著山神的好友,寧道長,那完全是可以下陰司,把陰魂交於正法衙
    不需要像以前一樣,看到作祟的小妖小鬼,直接一巴掌拍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以做客的身份去往陰司..’
    黑熊精非常得意,又連連張望左右後,化為一陣妖風去往林中,想給道長摘些果子,當做烤兔子的添
    寧郃看到黑熊精高興的離開,倒是把目光放在了葉筒
    裏麵的陰魂已經陷入了一種昏迷的狀態,並占據筒內三分之一的位置,如今正無意識的漂浮
    除非自己把他放出來,不然他一直都不會蘇
    直到所有陰壽耗
    並且裏麵沒有絲毫陰煞,他沒有任何補充魂體的方法,或許用不了幾年,他也會境界跌落後,無法維持自身魂體,繼而逐漸消
    像在這種無法修煉的慢性消散中,足以讓所有鬼修絕
    但寧郃去過陰司,知曉這對於陰司的刑罰來說就有些太輕
    畢竟陰司是掌管世間陰魂的地方,又存在了數千
    有太多種針對各類陰魂懲戒的方
    或許用不了幾天,陰魂就不是怕死與絕望了,而是會一心求
    至於把陰魂送過去以後,此城的城隍,是想把這陰魂送回本該在的陰司地界接受刑罰,還是直接查清罪證,直接押在泠城的刑罰煉
    寧郃就不管這些
    也在寧郃思考這些
    不一會,黑熊精也從遠處回
    寧郃把葉筒收進了袖袋,又看了看架子上肥美的野兔子,火候也差不多
    烤肉底端已經順著好看的焦黃皮肉流油,滴到火堆裏‘滋滋’作
    寧郃也順手拿出一些路上采來的花草香
    這些香料烘幹後,有種類似孜然與胡椒的味
    把它們均勻的灑在烤兔
    一時間隨著香料與兔子接觸,又在火上慢烤十幾息,讓香料融化在油層之
    一陣陣香味也從中散
    黑熊精是蹲在火堆旁,嗅著香味,就這樣愣愣的看
    又等了幾
    寧郃示意黑熊精可以吃
    頓時,早已迫不及待的黑熊精便滿臉笑容,大手來回搓著,卻又不敢失禮的上去取
    隨著寧郃遞給他一
    他才小心接
    再嗅著眼前誘人的香
    他張開大嘴,不顧燙熱,正準備一口咬下去半
    到了嘴邊,他想了想,覺得吃的太快,太過可惜,繼而換為了細品焦黃的脆
    “好香!好吃!”黑熊精言道一句,就不再多言,便開始小口吃
    寧郃是在大冷天裏撕開兔腿,火光映照下,裏麵冒出香噴噴的熱
    從兔腿開始
    不時再吃上一枚黑熊精采來的野
    寧郃也不知道這是什麽果子,但是吃起來能解口中的肉
    品著果
    寧郃又拿出了酒葫蘆,看向細品烤肉的黑熊精問道:“道友飲酒否?”
    黑熊精看了看這酒葫蘆,雖然看著樣子普通,但他知道裏麵一定是裝的好
    畢竟兔子都這麽香了,所以在吃喝上,黑熊精是很相信寧道長
    或許這酒就是哪個城裏老作坊的佳釀,或者是皇宮禦
    不過,他不喜歡飲酒,也不會喝酒,更怕道長的酒勁大,有烤兔這般的獨門香果香料,能醉倒修
    於是他怕酒後胡言,得罪道長,就搖搖頭道:“謝道長相邀,隻是我不善飲”
    “”寧郃看到他拒絕,也未打開瓶
    伴隨著一隻肥兔細細品
    黑熊精就心滿意足的躺在旁邊草地上,仰望著天上的星星,一邊回憶著嘴裏的香味,一邊頗有享受的說起他的大學問道:“我老熊睡覺,最喜歡在縣裏客棧中的大床
    躺在那厚厚的被褥上,比身下的石子來的舒
    而我每當吃完大包子,都喜歡在客棧大床上睡一
    但大包子,也比不得道長今日所燒的兔
    隻是有床時,雖有大包子,卻沒有吃到這麽好吃的兔
    有這麽好吃的兔子,卻沒有大
    哪怕之後有床、也有兔子時,卻又不是第一次吃到的欣
    這各有得
    互難兩
    此乃是天定..”
    黑熊精說完,越想越覺得自己這番話在理,不由得又默念了幾
    更慶幸之前吃烤肉時,是用妖氣包裹著手指與樹枝的油漬,一起吃到肚
    否則如今有道長在,若是再等吃完舔手指,就有些丟人
    寧郃是走到一顆大樹旁,和衣而睡,沒去管黑
    這般一夜過
    在第二日清
    寧郃醒來時,就看到黑熊精已經在遠處林中采摘果
    作為早上的口糧,兩人繼續向著泠城方向行
    且在今日之
    黑熊精依舊是路上摘摘果子,又在中午拿來兔
    直到晚上,還是兔子,好似要一次吃個過
    寧郃晚上烤肉時也問他,為何不換一種試試?
    黑熊精卻說,其他烤肉的滋味,等去往城鎮裏時,有舒服的床榻再
    那些滋味是第一
    而寧郃和黑熊精雖然過的悠然,這兩日都是趕趕路,吃吃鮮果,再品品美
    但在收服陰魂的第三天下
    遠在千裏之外的梁城茶攤位
    抱著拜訪心思的梁河神,剛到茶攤這裏,卻發現茶攤不在,道長也不
    河神不由把目光望向了梁城的方
    前幾天聽道長說要拜訪陰司,難道如今還在城隍那邊?
    梁河神一邊思索著,一邊也向著梁城方向飛
    正好今日雨事結落,也要去拜訪一下好
    隻是等他來到梁城邊上,散出香火之氣後,等了一會,城隍卻沒出
    而是一位武判官上來巡查,瞧見了城外站著的河
    “見過河神!”武判官上前行禮,當看到河神點頭回禮後,又試探性的問道:“河神是找城隍大人?”
    “正”河神看向武判,“等了大半個時辰,也不見城隍出來,是有公務在身?不便離開?”
    他說著,是以為城隍有事,繼而讓武判過來傳
    “這..”武判聽到河神所言,心裏卻是想了幾息,想到河神和城隍大人是數百年的好友,才決定如實相告道:“回河神,城隍大人在閉
    如今陰司的事務,都是我等武文判官在”
    “閉關?”河神略一思索,又問道:“是道長賜酒?”
    “正”武判回道:“前幾日我見城隍大人與一位白袍道長在刑”
    他說到這裏,小心問道:“那位就是寧道長?”
    “”河神點
    武判恍然,“原來那位白袍道長就是城隍大人所言的貴客..”
    他說著,又向河神抱拳道:“寧道長賜酒以後,也離開陰司”
    話落,武判看似挺在意這個事情,也知曉寧道
    因為關於寧道長的事,在寧郃說起要去陰司拜訪以後,城隍大人就和所有陰差陰神都交代過
    說‘五日後,一位法力高深的術法大修士,要來陰司做客,屆時不可冒犯’
    這也是城隍為了防止寧道長在陰司內做客時,或者寧道長直接進入陰司後,哪位文武判官不知曉,繼而上前阻攔詢問,不小心得罪寧道
    也由
    那日就算是寧郃直接闖入陰司,也會受到熱情的招
    哪怕是其餘修士誤入,同樣會如
    所有闖來的修士都先敬著,然後再查明這修士是不是寧道
    如果不是,那就要好好說道說道
    陰司正法重地,豈是閑野修士可以隨便亂闖的?
    而也是陰司的這次鄭重對
    武判是記憶猶新,如今也能回憶起各個細
    畢竟除了一百二十年前,老城隍來梁城陰司布置法陣以
    寧道長的這次拜訪,已經算是陰司近百年來中的大事
    武判心裏想著,當看到河神沒什麽交代的以後,也告辭回往陰
    梁河神看到寧道長不在這裏,便也回往梁
    但找寧郃的,也不止他一
    在第二天中
    距離茶攤一裏外的官道
    一行車隊也正在向著茶攤方向行
    車上擺放著不少貨物,並且還有一個書框,裏麵放著百餘本擺放整齊的舊書
    隻是伴隨著距離越來越
    為首的張員外瞭望著前方本該存在的茶攤,如今卻隱約隻能看到一個灶台,一時之間倒也奇怪
    他旁邊的護衛首領看到這一幕,也是詢問出聲道:“大伯,先生的攤子收咱們這..”
    他說著,指了指後方車上的書簍子,“咱們這些書咱們先帶回去?還是我留在這裏等一下?等先生回來的時候,把書交給先”
    “如若先生今日有事沒出攤,咱們就先等一”張員外點點頭,非常讚同護衛的想
    畢竟經過梁城劉大人一事,他覺得自己能盤下那個店鋪,很大幾率是沾先生的
    那不管於情於理,還是為了彌補當日抓周上的失
    等,是肯定要等
    隻要不耽誤劉大人的正事下,這等的時間長短問
    同時他看了看書簍子,又看了看車隊,最後再看向護衛,“先讓車隊先走,你我在這裏等上一個時
    若是先生還未回來,你就先留在這裏,我先回縣裏整理貨物,安排頃縣的舍粥攤一”
    “正事要緊!”護衛點頭,但等他瞧了瞧四周無人的官道,還有遠處的林子,卻是有點害怕,“不過..大伯到時走了以後,是要留我在這過夜啊!”
    他說到這裏,又念著身旁不遠處還有自己的兩名手下,以及幾位店裏夥
    於是他剛才的害怕之言過後,卻又強裝鎮定的點頭道:“不就是過夜,大伯放心交給小侄便是!”
    “誰說讓你過夜了?”張員外卻笑著搖搖頭,知道侄子膽小,也更擔憂侄子的安危,“到傍晚的時候,如若先生還沒來,就先回縣裏”
    “好!”護衛放鬆一笑,又說道:“反正回去後我也沒事,等明日一早我再來這
    這裏離咱們縣也不遠,若是騎馬的話,一個時辰就能跑一個來”
    “那這事就交於你”張員外放心的點
    護衛看到大伯的肯定,本來也帶著笑容,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麽,不由問道:“大伯,那萬一先生又繼續雲遊了呢?
    要知道咱們當時遇見先生,先生就是雲遊到咱們這裏
    要是先生離開,小侄該怎麽辦?”
    “也是..忘記這事了..”張員外琢磨了一下,“都怪我,我瞧先生淡然的樣子,渾然沒有外來之人的拘你要不提,我都以為先生常年在咱們這裏”
    “”護衛搖搖頭,“那要是先生雲遊了,咱們還等嗎?”
    “是與不是,先過去再”張員外沒回這話,而是帶著車隊繼續
    等來到茶攤的灶台
    車隊停了一
    張員外走到曾經茶攤的位置,瞧了瞧灶台裏的燃灰,裏麵已經被風吹的差不多了,隻剩一些大點的木炭碎
    再望望曾經紮棚子的地麵坑洞,蹲下身子,手指朝裏一旋,底部都被風吹進了不少浮
    “先生離開有些日子”張員外感歎一聲,在旁邊護衛的攙扶下站起身子,“估摸是遠遊”
    “那小侄還來嗎?”護衛小心詢
    張員外則是先讓車隊回去,隨後才道:“來,先等等”
    張員外的一句話,大意是機會渺茫,一切隨緣
    但心思實誠的護衛可是當真了,覺得必須要等,必須要
    尤其是隨著之後張員外回周縣以後,又馬不停蹄的開始去往傾縣施
    沒人和護衛交代,也沒人和護衛講解張員外話裏的意
    護衛念的在縣裏無事可做,家裏孩子又有媳婦看
    於是,他今日傍晚回來後,第二日清晨隨便吃上一點東西後,就帶著中午的幹糧,還有書簍子、茶葉,策馬再次來到了茶攤這
    隨後,馬繩往旁邊的樁子上一
    他就坐在了官道外的草地
    真就是在路邊蹲
    無聊間,還會翻看一下書簍裏的書
    這一等就是一
    一天中,他倒是看到不少行人路過茶攤,有的好像是茶攤的熟客,還會問問他是否知道這店家去了哪
    他自然是不知道,也不能肯定先生是否遠遊,隻能說,店家可能有事出去
    並且在他等待的途中,偶爾遠遠看到哪位行客身穿白袍,也會高興的起身迎去,心裏帶有一種完成交代的欣
    但等那人走近,卻不是先
    這般五日等下來,失落多
    護衛也從一開始的滿懷期待,到最後的逐漸灰
    不遠處茶攤上的灶台仍在,先生好像真的遠去雲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