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5.第265章 金陵破宅聚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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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65章 金陵破宅聚首
    與此同時,
    江南金陵城南城一處隱蔽的宅院,破舊的宅院的正屋裏。
    堂內竟然是開了一桌宴席,桌子上山珍海味,天上飛的,路上跑的,水裏遊的,應有盡有,顯然是普通百姓和官員吃不起的。
    此處就是江南八大鹽商在金陵的秘會據點,外麵的不過是掩人耳目的。
    今日,
    乃是江南八大鹽商的當家人約好,秘密來此聚會,商議著重要的事,江南恐有變故。
    胡同巷子外,不斷著有普通馬車陸續拐了進來。
    先來的自然是金陵鹽商的東道主蘇金凱蘇會長,馬車之上,蘇金凱就問道;
    “人都通知到了沒有。”
    駕車的老奴一雙眼睛微微眯著,聽到問話,雙眼半睜,精光一閃,小聲回道,
    “回老爺,都通知到了,必然不會不來的。”
    “那就好,那就好,如今是多事之秋,好多事都要萬萬小心啊。”
    馬車往前走了幾個街角,然後又是一拐,在一處破舊的居坊不遠處的胡同裏,直接可以把馬車走進去。
    此處的院子很大,更是有占地極廣的房屋,隻是外表很是破敗不堪,猛的一看還以為是普通百姓的大院,但是內裏卻另有乾坤。
    蘇金凱下了馬車,自己帶著老仆就走進了進去,熟門熟路,周圍的房屋內都有暗地裏請來的護衛在此盯著,也不擔心自身的安全。
    進了屋,富麗堂皇的裝飾和敞亮的屋子讓人耳目一新,和外麵破敗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
    蘇金凱也不客氣,挪著腳步一屁股坐在堂內中央桌子的主位上,等待著其餘人的到來。
    時間不久,
    其他幾家的當家人也是陸續到來,來時也是像商量好的一樣,並不是同一時間,可見是鹽商們小心謹慎,看樣子也是在此地頗有門道的。
    隻是在院內,剛來的馬車停下沒多久,
    下了馬車的楊州鹽商王應寒並沒有立刻走進主屋,而是停下來等了一下。
    幾乎沒多久,身後的院門又進來一輛灰色的馬車,猛一看就是普通大戶人家的車架,車上也是走下一位清瘦的中男子,個頭不高,一身灰色的衣衫,也是帶著方寬帽,蓋住了大部分,雖不起眼,但是給人一種精明的感覺。
    “黃老弟,為兄在此等候多時了。”
    黃至純下了馬車見到是同屬揚州鹽商的王寒應王兄,就走過來笑道;
    “原來是王兄,小弟有禮了,可有事要問。”
    黃至純走過來小聲問了一句,如今的情形,都是有些不安啊。
    “楊州可有變故?”
    王寒應也是靠過來小聲問道,同屬楊州商會,必然是親近的,隻是自己這些天一直在金陵待著,沒回楊州城居住,誰知道就是這幾天,江南尤其是楊州就風聲緊了起來。
    “王兄,楊州朝廷來人了,直接去了江南巡鹽禦史林如海的府上,咳…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
    黃至純說完看了一下周圍,不少暗地裏的護衛都往這裏看過來。
    王應寒心中有數了,知道此地不可細說就點了點頭,然後揮了揮手臂,故意大聲說道;
    “哎呀,老黃啊,為兄可是好些日子沒見到賢弟了,真是有點想的慌。”
    黃至純也是報以微笑,回道;
    “那是,愚弟也是想念哥哥了,我可是還記得那時候在鏡湖邊上烤魚的場景,今日定要一醉方休。請,”
    “哈哈,一起走。”
    “哥哥請。”
    二人互相讓一下,然後一起並肩的走了進去。
    一到堂內,
    就見到不少人已經到了,各自沉悶的坐在自己的位子上。
    可就有人不自覺,往左邊一看,就屬蘇州鹽商黃如泰比較招搖,坐在那吃著水果喝著茶,旁若無人。
    其他人隻當是沒看見,也沒人在意,要不是挨著蘇金凱的麵子,八大鹽商哪裏有他的位置。
    隻是黃如泰聰明,死死地跟在蘇會長的身後,充當馬前卒,隻有他自己知道,抱住了鹽商之首蘇金凱的大腿才坐穩那個位子的。
    見到二人進來就招呼道;
    “原來是楊州二位哥哥來了,快,請坐。”
    二人也沒有理會,直接到了自己的位置上坐下來,黃如泰尷尬的笑了笑,討了個沒趣。
    蘇金凱見了也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那閉目養神,等著人到齊,養氣的功夫是到家了。
    最後一位走進來的是蘇州的鹽商江春月,一身素衣,帶著員外寬帽,坐著一輛破舊馬車,搖搖晃晃的進了院子。
    馬車停穩之後,
    江春月下了馬車,整了整衣衫,看了一眼宅院,也是自嘲一笑,也不知道了此地還能存在多久,搖了搖頭就走進了堂屋,環顧四周,一桌人早就到齊了,就差自己了。
    索性一進來對著在座的人拱手行禮,道;
    “諸位,江某來的晚一些,恕罪,恕罪。”
    “不晚,老江,我們也就是先到一步,來,快坐下。”
    早就坐在桌上的蘇州黃如泰挺著肚子在那招呼著,江春月眼底隱現一絲厭惡,笑道;
    “哈哈,那就謝謝黃會長了。”
    “客氣了,客氣了。江會長也是太小心了,每次都是那個破馬車,你說你不累嗎?”
    黃如泰看似熱情的坐在那,替蘇會長招呼著江春月坐下後,就在那調笑道,又像是意有所指。
    其嘴臉也是皮笑肉不笑,徒惹人生厭,其他人也是默不作聲,在那看著。
    江春月行完禮之後,來到桌前坐下,收攏下袖口,把衣袖一擼,拿過茶碗就喝了一口,然後就似勸誡的一樣回道;
    .
    “小心為上,如今盯上江南這塊肥肉可是大有人在,可別跳的太高,陰溝裏翻船了那滋味可不好受。”
    “你!”
    周圍的人聽了也是沒有反駁,此話不假,如今風聲緊,還是小心些為好。
    黃如泰還想說話。
    哪知道,坐在首位上蘇金凱見到人都到齊了,就拿起酒盅先說道;
    “諸位閑話少敘,各位能來,也是給蘇某麵子,在此蘇某先謝謝各位了,幹。”
    蘇金凱拿起酒盅一飲而盡,盡顯豪氣,而一旁的黃如泰則是憋的臉色通紅,發作不得。
    “蘇會長客氣了。”
    “蘇會長見外了不是。”
    “都是老兄弟了,不必如此。”
    其他家鹽商當家人都是客氣的回應著。
    待蘇金凱放下酒盅,也沒有兜圈子,看著在座的人都是江南有頭有臉的人物。
    忽然說道;
    “諸位,今日清晨,運河上想必是已經開始了,焦將軍率領金陵衛軍和江南大營部分的士兵前去西河郡埋伏了,現在估計已經交手了,成了!還能給我等緩口氣,不成諸位就要各自準備後路了。”
    話音剛落,
    本還有些熱烈的酒席,忽然桌上是靜的出奇,在座的鹽商都是麵色陰沉,各家主也是心裏明白是何事,埋伏朝廷欽差可是要誅九族的。
    走到如今的地步是誰也沒想到的,可是如今後悔也不成了,當然也有不少人還存著僥幸。
    緊接著,
    蘇金凱抬眼看去,像是知道有些人還不以為然,接著說道;
    “諸位,這可是殺頭的買賣,銀子不用說,這些年誰都沒少拿,可是那些鹽都是人命換來的,更是從朝廷手裏搶食,按照最壞的去布置吧,來江南的是洛雲侯和他的麾下邊軍。”
    “嘶,是他。”
    程之英坐在下首倒吸了一口冷氣。
    “這,不會吧。”
    汪應寒也是有些不解,怎麽會是他來此,不是應該文官來嗎。
    “蘇會長消息可準確。”
    江春月也是心中一寒,這麻煩了。
    “此消息是老夫昨日夜裏獲得的,絕不會錯,還有那邊人也是遞個話要銀子收買軍心,所以今日伏擊欽差的水軍船隊,老夫不得不做最壞的打算,也是召集諸位就是為了商量下,今後怎麽辦?”
    一桌子的人都是有些愁眉苦臉,各自思索。
    “蘇會長,老朽有一言。”
    在坐的鮑誌勇起身說道,
    “請講。”
    “老朽認為現在,我們開始聯係江南士紳和勳貴,即使洛雲侯來此也不敢亂伸手,他就是關外的人,咱們抱團他還能得罪整個江南不成。再者那邊的人才是截殺的水軍的主謀!”
    鮑誌勇一臉自信地說道,好似並不在意洛雲侯來江南。
    “慎言,我們躲不過,這銀子可都是我們出的,但是你說的是個法子。”
    黃如泰在桌上不住地點頭讚同。
    “還有嗎?”
    “有,蘇會長,那邊的人不能說,可是江南那些參了股份的官員和勳貴該出力了,賈家,史家,王家還有薛家,甚至甄家都可都有股份的,那些知府同知哪年不少拿咱們的銀子,這些書信可都留著呢。”
    黃如泰在一側陰惻惻的說道,眾人點頭讚同,瞬間感覺安全不少。
    可是門外,
    “報,會長,有急信傳來。”
    就在屋內的人討論的時候,門外傳來管事急切的聲音。
    蘇金凱臉色一頓,心中暗道不好,就說道;
    “拿進來,”
    “是,會長。”
    門外的管事躬身走進來,拿著信鴿傳來的密信遞了過去。
    接過密信,摸了下封漆,完好無塤,蘇金凱這才拆開信看了一眼,上麵寫道楊州有變,皇城司被被查。
    一群廢物,
    蘇金凱臉色難看的把密信拿在桌上,暗自罵道。
    “諸位,蘇某有個不好的消息,今天宴席就不能吃了,楊州的皇城司衙門被端了,是京城大內那夥人幹的,而且有可能有書信留在那,所以諸位,抓緊時間收尾。”
    在座的鹽商的當家人都是一臉的鐵青,真是屋漏偏逢連夜雨,沒想到身後出事了。
    “廢物,都是廢物。”
    蘇州的鹽商當家人馬日路忍不住罵出了聲。
    “如此被動了,諸位好自為之,告辭!”
    楊州鹽商程之英也是感到時間緊迫,起身告辭就要離去。
    轟隆隆。
    一陣雷聲,片刻,
    外麵又開始下起了急促的大雨。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