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8.第268章 怎會如此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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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8章 怎會如此巧合
樓船之上,
趙司趙公公站在指揮台上,看著身前的李雲,也是提高了聲音,問道,
“說,雜家聽著呢,可有什麽蹊蹺。”
李雲也不敢明目張膽的亂說,雖然此時都是自己的人,可是事關重大,不能聲張,就走了過來小聲說道,
“大公公那些黑衣人有些不同尋常,卑職仔細查看,那些人好似是軍中之人,而且配備的武器和鎧甲也是朝廷製式裝備,所以卑職就有些猜測,那些人就是大武的士兵裝扮的。”
猛然聽到李千戶的話語,司禮監掌印趙公公心裏也是掀起了驚濤駭浪,如果真是這樣,那麽說李雲的猜測是真的,那這些士兵是哪裏來的?
江南各郡的府軍,不對,府軍哪裏有這種戰鬥力,看到甲板上那一具具慘死的屍體,被清理扔進河裏麵,這種慘烈的樣子,府軍要是見了早就嚇跑了。
嗯,趙公公想到這也是反應過來,那麽如此,這些軍士必然也是精銳,那江南的精銳士兵可就是不多了,麻煩了。
“李千戶,如果你的猜測是對的,那你再猜一猜這些士兵是從哪裏來的,或者說是江南哪個地方的?”
李雲站在那想了一下,也是毫無頭緒,雖說江南承平已久,可是朝廷在此駐軍可是一點也不少。
禁軍,府軍,地方守備,皇城司留守營,還有江南大營,運河之上還有漕運衛軍等,勢力複雜,犬牙交錯,要是說這些黑衣人部眾是哪個勢力的,還真不好猜。
“啟稟大公公,卑職也不知道此乃江南何人麾下,隻是如此多的部眾,調動必然不是小事,到了江南定可知道是何人膽大妄為。”
“是啊,到了江南是可以查到何人所為,可就怕到時候知道了也不好下手,”
趙公公的話音雖然有些狡詐,可是說的不無道理。
“公公所言甚是,是卑職孟浪了。”
李雲也知道大公公心情不好,主動告罪。
“行了,你負責樓船的安全,這些天照看好就成,至於其他的也說不定,洛雲侯不是在前麵嘛,吃了那麽大虧想讓他閉嘴,可是難上加難啊。”
“是,大公公放心,卑職必然會小心行事的,按侯爺的脾性,到了江南那些人要是沒有法子安撫他,還真是要出事的。”
李雲也是一臉的不妙,沒再言語。
趙司則是受不了甲板上的血腥味道,就在小冬子攙扶下回了船艙。
“動作都快點,把甲板都衝洗幹淨。”
“是,大人。”
皇城司的軍士,則是擼起袖子從運河裏打水上來,然後不斷地衝刷甲板和船舷。
而在最前麵,
領頭的樓船,盧指揮使也是一臉疲憊之色,看到身邊眾多死傷的衛軍弟兄們,難免有些悲涼。
“指揮使大人,侯爺讓我們抓緊收拾,天還冷,死去弟兄們屍骨收拾好,到了江南在安葬,其他的侯爺會安排。至於黑衣人直接扔進河裏喂魚。”
副將接到後麵樓船傳來的旗語,就來此匯報給大人。
“知道了,你看著安排人去辦吧,航向不要錯,馬上就到了江北郡了。”
盧衣也是有氣無力的吩咐道,僅僅不到一周的時間,這一路竟然如此危險,險些就交代在這了,那些人的身手別人不知道他自己還不知道嘛,不少人就是江南金陵漕運衛軍的人,至於其他的則是不好猜測了。
狗日的,下手真狠。
盧衣疼的咧了下嘴,看了看左臂上的箭傷和背後的刀傷,幸好有鎧甲護身,要是再晚一些,真的挺不住。
也不對,最後從西岸來的支援到底是何人安排的。
“不行,此事必須向侯爺說明,來人,備船,通知船隊降速,告訴後麵的樓船本指揮使親自過去向侯爺匯報要事。”
“是,大人。”
領航的樓船就開始打著旗語,後麵的船隊見了率先降下船速,依次向前遞減,然後船隊慢慢降下速度。
“怎麽回事?速度怎麽降下來了。”
剛到船頭的張瑾瑜進了指揮艙室,就感到船速降了下來,就對著段宏問道。
“侯爺,是領航的船要求船隊把航速降下來,還有盧指揮使要來船上有重要事情要匯報。”
“盧衣指揮使,他要來船上?”
“是的,侯爺。”
“知道了,你跟我出去等著,看看他有何事?”
張瑾瑜來到甲板之上往前麵的船隻看過去,隻見前麵的樓船上側船舷之上,密密麻麻的釘著箭矢,還有那麽多的血跡,淒慘無比。
想了想必然是因為之前的一仗,恐怕盧指揮使發現了什麽,就耐心的等待著。
而盧衣指揮使在衛軍的軍士的幫助下,上了樓船之上,放下小船之中,然後由親兵劃著船就往後麵的船隻劃了過來。
廢了好大的勁才登了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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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指揮使一上來,就見到侯爺在船上等著自己,直接撲過來跪下,一時間老淚縱橫。
“侯爺,末將有罪啊,有如此水軍還被歹人算計,可憐了我那些老弟兄們。”
張瑾瑜見到跪在地上的盧指揮使,一身血跡斑斑的鎧甲,衣袍破爛,身後也是有刀傷冒著血,左臂纏著的錦布已然是紅了一片,發髻淩亂不堪,必然是生死搏殺,危險至極。
“快,快快請起,來人還不快扶起盧將軍。”
身後得親衛急忙上前把盧將軍扶起來,可是一身的傷痛讓老將步履闌珊。
“段宏,讓人去把穀雲石叫來,給老將軍包紮,你們幾個先把老將軍扶到船艙內,幫著卸甲,愣著幹什麽。”
“是,侯爺。”
身後的親衛,就上前把老將軍扶到船艙的小床上坐下,然後開始幫著卸下鎧甲,而外麵的親衛則是上了樓船請穀醫官。
“穀醫官,在下侯爺身邊的親衛,請穀醫官下去給路將軍包紮傷口。”
“知道了,馬上就來。”
穀雲石放下醫書,拿過藥箱帶了不少瓶瓶罐罐就跟著下樓了。
張瑾瑜則是跟著進了船艙,見到老將軍鎧甲已然脫下,可是衣服早就被汗和血浸透了。
“你麽幾個燒點熱水,你去拿一套新軍服過來,快。”
“是,侯爺。”
船艙內的親兵都是忙裏忙外的。
張瑾瑜則是進來拿了一個毯子披在盧衣的身上,說道;
“老將軍暫且在這歇一歇,郎中馬上就到,這一仗辛苦老將軍了。”
盧衣指揮使一時模糊了雙眼,更是自行慚愧,這一仗打的稀裏糊塗的。
“侯爺,末將慚愧,敵人如此奸計竟然沒有察覺!”
張瑾瑜親自倒了杯熱茶遞了過去,安慰道;
“來,喝點熱茶暖暖身子,老將軍不必在意,誰也沒想到,他們會有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截殺欽差,本侯隻是預感最多是西河郡的水匪過來騷擾一番罷了。誰知道,水匪竟然是幫我們的!可想那時候本侯的心情了。”
盧衣指揮使一愣,西河郡的水匪幫我們,難道關鍵的那陣箭雨是那些水匪射出來的。
“侯爺,您是說最後一次箭雨是那些水匪幫了我們,末將還以為是侯爺派的支援。”
張瑾瑜也給自己倒了一碗茶,喝了一小口,回道;
“來不及了,對方的小船太多了,鉤子全部掛在船舷上,速度提不起來,無法支援,西邊水匪來的正好,就是如此巧合的事,太巧合了,好似有人算準了一樣,你說哪裏有那麽巧合的事啊。”
盧指揮使也是漏出苦笑,未曾想這一仗還有後續,那裏有那麽巧的事,必然是早就準備好了,一環扣一環,並且還不是一波人,也罷,先說知道的。
正想說事,船艙的門開了,段宏把穀雲石帶了進來。
一陣冷風吹了進來,讓盧衣打了個寒顫,“阿嚏。”
穀雲石急忙把艙門關上,走過來就是一拜,
“雲石拜見侯爺。”
張瑾瑜見到來的一位年輕人,一身青衣,有些吃力背著大藥箱,倒是長得聽有文人氣息,也算是文雅之人,點個頭就說道。
“起來吧,快點過來給老將軍看看。”
“是,侯爺。”
穀雲石來到木床的邊上,掀開毯子,讓老將軍趴著,用熱毛巾擦拭血跡,拿出火烤過的匕首,割去血肉邊角,然後拿出金瘡藥直接倒了上去,手法很是嫻熟。
最後是包紮,接著手臂也是一樣處理,速度很快。
而且盧指揮使的臉色明顯舒緩了很多,盧指揮使換了身上衣,穿好後就說道;
“侯爺,您府上的醫官真是厲害,這手法真是絕了,堪比那些老家夥。”
“行了,老將軍先休息一下,雲石你也辛苦,先下去吧。”
“是,侯爺,雲石告退。”
穀雲石就收拾了一下,背著藥箱就離開了,此間沒多說一句話。
盧衣指揮使也是嘖嘖稱奇。
“侯爺,末將還有事要稟告,之前還不敢確定,但是聽了侯爺說那些水匪竟然是幫我們的,那就八九不離十了。”
張瑾瑜也是眼睛一亮,自然想到盧指揮使說的是什麽,那些黑衣部眾,就問道;
“老將軍可是說那些黑衣部眾的來路,可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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