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1.第311章 連夜下揚州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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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1章 連夜下揚州城
冰冷的草原上,冷風狠狠的呼嘯而過,
吹在冰冷的城牆之上,帶起城下陣陣的血腥之氣,令人作嘔。
此時的城關之上各個垛口,點燃了篝火,熊熊烈火燃燒著,帶來了些許溫暖。
晉北郡雄關城樓之上,
邊軍各部都在加緊修繕和準備守城的物資,看著城下滿地的屍體,柳芳也是直接讓其倒上火油,而且多放稻草和破布撒在上麵,全部分散開來鋪開,明日東胡人來此直接點火燒了此地,給他們來個狠的。
看著血跡斑斑的城牆和冰冷的夜晚,身後的侯孝廉也是一臉的凝重,看著遠處東胡人的營地,說道;
“柳兄,傍晚的時候,我又向其他邊軍求援了,這次東胡人的到來,給我的感覺和以往不一樣,且提侯的攻勢根本沒有休息一說,而且麾下人馬除非死絕,不然絕不後退,今日下午攻城,你看看哪有一個人後退的。”
柳芳也是站在城牆的閣樓之上,往關外遠處看去,隻見延綿不斷的東胡人的大營,有數十裏之廣,而且戒備森嚴,巡邏的騎兵更是絡繹不絕,根本沒有機會夜襲,聽到侯孝廉的話音,也是思索著說道;
“是有點不一樣,按理說東胡人每次都是試探攻擊,打幾天就撤了,今個怎麽跟瘋了一樣,死命的來送死,我說侯兄,你跟我說實話,你是不是把人家且提侯的王妃擄掠來了,然後東胡人急了,找你麻煩。”
“你,柳兄,你還有心思開玩笑,今天我的人死傷差不多有一萬人,再來幾天晉北的邊軍可就沒幾個人了啊。”
侯孝廉哪有心思和柳芳開玩笑,這次雖說是早有準備,可是手下的弟兄們,死傷卻不少,至於東胡人,城下密密麻麻的屍體至少三倍以上的傷亡,但是也不能這麽換,步軍要是拚完了,就剩下一點看家的騎兵,哪裏能消耗在守城上。
“侯兄,不要急,後麵的援軍陸續到了,整編已經完了,明天開始,讓各郡城支援而來的人守城,他們府軍一批批上,咱們邊軍在後麵督戰,但凡後退者,殺。”
柳芳冷酷的聲音傳來,不下重手是不行了,就像候孝廉所說,邊軍的步軍要是拚完了,騎兵上還是不上,不能讓手中的中堅力量白白送死。
周圍的人聽了心中一寒,柳將軍可是治軍及其嚴厲,這是要敢後退,還真可能被殺,不免的為府軍的人捏把汗。
侯孝廉也是麵色一寒,難道柳芳想,急著問道;
“柳芳,你瘋了嗎,那些人剛來,你是想要直接讓他們去送死嘛?”
柳芳轉過頭,看著侯孝廉,問道;
“洛雲侯的平虜策你是知道的,上麵怎麽說的?”
“這還用問,當時候可是我等一起商談的結果,洛雲侯更是膽大,直接連調兵的事都寫了,前幾日求援,我就是按照洛雲侯所寫的,向安水郡,河東郡和中山郡求援步軍的。”
侯孝廉也不打愣,直接脫口而出,洛雲侯的平虜策自己可是日日翻看,熟記於心。
柳芳也是輕笑,說道;
“你看看你,此事你為何會求援,還不是擔心手下損失過大,要是把騎兵也安排守城,到了秋後真的要打,可就沒兵可用了。”
侯孝廉在身後也是沉默不語,確實如此,自己下意識的就選擇把邊軍的精銳留下,說起來也是心有愧疚。
“哎,明日也隻能如此,城內府軍有多少人?”
“回將軍,府軍,三郡各支援了一萬五千步軍,總計四萬五千人馬。”
身後的副將立刻回道。
“好,明日,五千人為一隊,輪番上城守城,但凡有後退者斬,告訴府軍弟兄們,每組守城半個時辰就輪換一次,挺過去就行了,重賞,但是,膽敢後退者必殺之。”
“是,將軍,末將即刻下去傳令。”
副將接令後也是急速下城回了關內,柳芳也是嘴角微翹,
“侯兄好魄力,就該如此,你再此關守了多年,心裏也清楚,且提侯的實力越來越大了,希望洛雲侯帶著我們直接出關痛殺一番,已解心頭之恨。”
“會的,皇上隻要有機會,必然是抓住的,如果贏了也就安穩了。”
侯孝廉心裏也是堅信,聖上哪裏會放棄如此大好的機會,必然會有所動。
“但願吧。”
金陵,碼頭衛軍大營。
張瑾瑜把幾女送回了樓船安頓好,然後就帶著人來到了衛軍大營的帥帳,裏麵早就有盧指揮使和寧邊還有一位錦衣衛千戶再此等待。
張瑾瑜剛剛掀開簾帳走進去,三人立刻起身,拜道;
“參見侯爺。”
“不必多禮,坐。”
張瑾瑜讓著三人不用多禮,自己走到大帳的主位坐下,然後問道;
“寧邊,有何事要說?”
“回侯爺,今日是揚州季千戶派人來有急事稟告,就是這位馮副千戶。”
寧邊也是一指身邊坐著的馮古,馮古起身又是一拜;
“見過侯爺,”
“好,坐下,說什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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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侯爺,卑職皇城司副千戶馮古奉命季千戶急令,請侯爺支援揚州,林大人可能不行了?”
馮古也是一臉的無奈,沒有多說別的,隻是一句話,林如海快不行了,把張瑾瑜驚嚇了一番,怎麽可能,林如海可是在賈敏死後很長一段時間才死的,如今賈敏還沒死,林如海竟然不成了。
張瑾瑜又想到了林黛玉,焦急的問道;
“什麽叫林大人不行了,身體有恙還是被刺殺了?”
“回侯爺,林大人雖然被刺殺,可是我等弟兄日夜守護必然是安然無恙,可是在我們來之前林大人就病了,林夫人也是,修養幾天,至今毫無起色。”
馮古也是感到有些奇怪,要是有病,那麽長時間也早該好了啊。
“請沒請郎中,給林大人看看?”
張瑾瑜也是不知道怎麽說,有病難道沒有請郎中看看。
“請了,揚州城的大夫請了個遍,可都是看不來什麽,都說是風寒之證,抓來的藥,也是天天喝,可是絲毫不見起色,卑職觀察反而更加病重了。”
馮古坐在下首也是急的語無倫次,見到這樣張瑾瑜也是坐不住了,林如海要是撐不住去了,江南來的這一趟可就白來了,想了想暗地的人,東王府和揚州的那些鹽商,簡直太猖狂了。
“此事跟楊公公說了沒有?”
張瑾瑜還想問一下趙公公意見。
“說了,雜家也是心急啊,侯爺。”
剛問完話,大帳外就進來一個肥胖的身影,隻見是趙司趙公公一臉的急色,見到了洛雲侯焦急的問道;
“侯爺,您說怎麽辦吧?林大人必須保住性命啊。”
張瑾瑜一時間沒想到辦法,自己又不是郎中,怎麽知道怎麽辦,郎中,穀雲石和子香,他兄妹二人或許有法子。
也不遲疑,直接說道,
“趙公公,今夜,我等即刻南下揚州,連夜過去,坐船一日就到了,必須先見見林大人才行,然後派人稟告湯大人,率軍進駐衛軍碼頭大營,趙公公您看呢?”
趙司趙公公也是稍微遲疑了一下,但是想到林如海要是自己連麵都沒見到就死了,自己可是落不到好啊,就點頭答應;
“可,聽侯爺的,連夜就走,明日可到,那還等什麽,快收拾下。”
趙公公就急著要走,可是寧邊忽然站出來說道;
“侯爺,大公公,那些留在舊宮的衛軍家小怎麽辦?”
張瑾瑜也是有些棘手,那麽多人也是累贅,趙公公見到侯爺為難也是毫不在乎說道;
“謀逆之人必殺之。”
張瑾瑜聽了也是默默點了下頭,也不再為那些人頭疼了,隻是在江南掀起大案可是背鍋了,那些文人骨頭硬不硬不知道,但是嘴是真的夠賤的。
“寧邊傳令,讓段宏領著騰驤衛禁軍五千騎兵,即刻南下蘇州控製蘇州城,去之前查看下舊宮地牢的人,轉告湯將軍明天一早就立刻押解舊宮大牢的所有人,拉到街口處絕,謀逆之罪罪不可恕。現在吹號集結人馬,帶著多半的衛軍和老營的人,乘船去揚州,其餘的人留在此處護衛夫人,聽從衛永的命令。”
“是,侯爺。”
寧邊立刻走出帥帳,不久,淒涼的集結號角聲響起。
“嗚嗚!嗚嗚!嗚嗚!”
片刻,
大營裏,就開始喧囂起來,
“快,快,集合,”
“全部上船,上船。”
各部的校尉,偏將都是快速的跟上,登上了樓船,盧衣指揮使也是一塊的登上指揮樓船,開始安排水軍的船隊。
一個時辰之後,大隊人馬上了樓船,三分之二的船隊就開始緩緩離開了衛軍的水寨,來到河道上,然後順風而下。
張瑾瑜也是早就待在船上,交代寧邊到了揚州地界直接先控製揚州城,封鎖城門,自己先去見林如海再說。
而那碼頭的動靜,也是驚擾了金陵城內,不少探子都是快速的來到了金陵碼頭附近,打探出了何事,直到確認欽差走了,然後才會去報信。
白水月在碼頭酒樓之上見到了這些人,也是嘲笑了一番,
“你看看,都是些魑魅魍魎,正主剛走沒多遠,都出來了,哎,真的是上不了台麵。”
右護法則是喝著酒吃著鱸魚,往外麵的的街上看去,不少家丁還騎著馬在岸邊看著,更多的是在一邊找個地方想辦法能不能去衛軍大營具體打探一番,因為河道上,衛軍水寨可是還有不少樓船在此。
看著那些人像個無頭的蒼蠅一樣,在集鎮子裏亂轉,也是嘲笑了一番說道,
“教主,不是上不了台麵,是侯爺真的狠,人還沒來幾天,金陵城空出了那麽多宅子,誰不怕,據手下來報,金陵守備將軍應該回不來的,你看看這都幾天了,連個人影都看不到,應該是甄家去了信,告誡守備將軍暫時不要回來了,就是回來屬下也覺得侯爺會下了他的兵權。”
“說的在理,倒是奇了怪了,甄家竟然服軟了,也是難得啊,那麽說來勳貴那一邊的人怕是挑動不出來什麽事了,隻能看著江南那些文官了,或者說是書院的人,我怎麽聽說今晚書院子弟可是出了一場好戲呢!”
白水月陰惻惻笑了一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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