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4.第324章 今日出不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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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24章 今日出不去了
揚州城,
東城門處,
附近的旗杆上,吊著一些刁民在上麵哀嚎著,下麵的騎兵身穿重甲,在城門處警戒,四周的百姓哪裏見過這個陣勢,早就嚇得做鳥獸散,不一會,城門處就空了出來,附近的街道上也是人煙稀少,百姓是能躲就躲了。
陰暗的巷子內,左鋒看到城門都給關上了,心裏也是知道今日恐怕出不去了,看了一眼身後跟著的眾人,艱難說道,
“撤,先回到據點休息,容後在想辦法,今天怕是出不去,在外麵更是危險。”
“是,護法,弟兄們撤。”
太平教的堂主還有教中精銳隻得原路返回,一路上也是小心快速的在小巷子,胡同裏穿梭,因為部分街上邊軍的遊騎,不斷的在街麵上遊蕩,四處抓捕可疑之人。
一行人走的也是膽戰心驚,汪應寒此時也沒有了沉著冷靜,因為不遠處看到了有不少族人的屍體,洛雲侯真是太大膽了,竟然敢圍城殺人。
“護法,先不要往前走了,就在此地,左轉的巷子裏有個宅院,是汪家留下的暗宅,裏麵吃食什麽都有,先去躲一下,然後再換地方,現在再走恐怕就被那些遊騎注意到了。”
汪應寒指著不遠處,巷子口外麵的一隊遊騎兵,躲在裏麵左鋒,悄悄伸出頭看了過去,就見到不少騎兵開始的當街抓人,隻要人多就是一頓鞭子,稍微反抗直接抽刀砍殺,端是殘忍無比。
“好,咱們先去暗宅躲一陣子,晚上或者明天再做打算。走,”
左鋒帶著人剛想跑過去,哪曾想街麵上突然出來大批的人,拿著長刀盾牌等,領頭的人大喊;
“汪家的人和他們拚了,再不拚都被他們殺完了啊,跟我殺啊。”
“殺啊。”
“和他們拚了。”
遠處的居坊,還有不少綠林好漢,加上汪家的族人,拿著刀劍就對著街上的騎兵殺了過去,先鋒營的士兵也沒有後退,抽出彎刀,雙腿一夾馬腹,就迎著人群衝了上去,一個小隊騎兵縱馬快速奔襲,一個回合就殺穿了人群,簡直不堪一擊。
兩方的人雖然不多,但是慘烈無比,汪家的人沒有一人逃跑,直到全部戰死為止,那些汪家招募的,所謂的綠林好漢早就扔掉兵器跑的沒了蹤影。
汪應寒透過巷子,看在倒在地上族人,老少男女皆有,頓時老淚縱橫,低聲說道;
“洛雲侯,我汪應寒此生和你不共戴天之仇,恨不得吃爾肉喝汝血放才能解我心頭隻恨啊。”
“汪會長,快走吧,要是被發現,咱們就走不了了。”
左鋒在身邊提醒道,洛雲侯麾下是真的狠,不殺完就不離開,心裏竟有了一絲膽怯。
看著紅著眼睛的汪會長,也不管他作何想,吩咐手下,
“你們倆,架著汪會長走,快點。”
“是,護法。”
太平教的兩名心腹一左一右架著汪應寒的胳膊就往巷子深處跑去,進了巷子,裏麵也沒有他人,不過周邊的宅院明顯殘破不堪,必然是窮苦人家的地方。
前頭,
到了一胡同就左轉,看到一個普通的宅院,左鋒看到宅院的大門鎖著,就問道;
“汪會長,是不是這裏?”
汪應寒還沒從族人的慘死際遇中回過神,隻是下意識的點了點頭,左鋒哪裏還管其他的,
“汪會長,街上的人要是抓沒了,那些邊軍士兵保不準就要進了巷子,你要是在如此模樣,咱們誰也跑不了,鑰匙呢,在哪?”
汪應寒眨了下眼睛,用衣袖抹了下眼角得淚水,看著左鋒回道;
“左護法說的是,鑰匙就在院子裏的水缸下,進去就可以拿到。”
左鋒立刻給身後的堂主使了個眼色,堂主把長刀放下,然後猛地用跑幾步,腳一登,一個飛身就上了院牆,一眨眼翻身就進了院子。
“好身手,左護法大人手下果然是臥虎藏龍啊。”
“獻醜了,汪會長,身手再好也比不上洛雲侯的鐵騎啊,如今城出不去,汪會長可有辦法?”
“哢嚓。”
院門的鎖被打開了,堂主拿下鎖頭打開院門,忙說道,
“護法,汪會長快一些進來。”
左鋒一行人就快速走進了宅院,堂主則是貼著牆角往胡同口看了過去,隻見巷子口早就沒了邊軍的騎兵的身影,四周所謂的鄰居也都沒有聲響,好像無人居住,這才放心,默默的退了回去,把院門關好。
“護法,街上的騎兵撤了。”
“好,你先帶著弟兄們弄點吃的,然後休息下,晚上再做打算。”
.
“是,護法。”
汪應寒則是帶著左鋒進了院子裏的堂屋,別看外麵破舊,裏麵吃喝用度倒是一應俱全,進了屋,二人坐下歇了一口氣,
“護法,如今咱們今晚也是在此過夜了,出去就別想了,恐怕知府大人也是惶恐不安,哪能還在管揚州的政務,府軍將領更不要說,上不了台麵的東西。”
左鋒聽著汪家主所言,也是眉頭跳了一下,竟然能知道揚州城內官府的動靜,然後盯著汪應寒的眼睛問道;
“那敢問汪會長你是做了何事,能讓欽差洛雲侯如此憤怒,竟然要殺你全族之人?”
“啊哈哈,哈哈,因為,我要殺的人,是巡鹽禦史林如海,如今看外麵的樣子,林如海必然是死了,主子也就放心了。”
汪應寒竟然詭異的笑出了聲,看樣子好似完成什麽大事一樣,左鋒心裏一沉,還有主子,此人怕是早有預謀,而且竟然不顧全族生死,恐怕也是蛇蠍之輩了。
看著還在大笑的汪會長,左鋒的內心越加的寒冷,更是盤算此後怎麽走。
外麵,
去府衙的路上。
“報,侯爺,汪家人大部分已經伏法,寧將軍開始接管衛軍和皇城司的人,開始全城搜捕汪應寒,城門已經關閉,此人必然還在城中,汪家轉移到城外莊子的人也早已派人抓獲,很快就拘押到城中。”
“好,告訴寧將軍,不要亂殺無辜,那些人暫且羈押到鹽政衙門,我去趟府衙。”
“是,侯爺。”
張瑾瑜一路上見到不少逃亡的百姓,也是於心不忍,對著傳令兵交代了一番,然後帶著人就往衙門去了。
哪成想,剛到了衙門,知府大人葉遠昌還有同知大人萬海河早早帶著衙役,捕快在大門恭候多時了。
好嘛,如今都老實了。
張瑾瑜騎在馬上,看著眼前的二人,肥頭大耳,一身酸肉,不是夥夫就是貪官,
“下官揚州知府葉遠昌拜見侯爺。”
“下官揚州同知萬海河拜見侯爺。”
二人齊聲拜見,然後竟然還要下跪行禮,端是敬重,張瑾瑜哪有心思看他們在這演戲,一揮手就冷著臉問道;
“免了,本侯來此,就問一件事,林大人落到如此近況,你二人做了哪些事?”
二人哪裏敢承認亂說,早就按照說好的對策,哭訴道;
“請侯爺明察,下官二人一直待在衙門,不曾出去,再說下官一個小小的府官,手下就這些人,連個府軍將軍都不聽我二人的,哪裏敢管林大人的事。”
葉遠昌老淚縱橫,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萬海河更是不堪,直接跪倒在地,不住的磕頭;
“侯爺,下官就是在府衙管府庫的,貪一些銀子,哪裏敢問其他的人的事,下官不知道啊。”
有意思了,張瑾瑜看著二人在那哭喊著,好似冤枉了他們,如此做作的表現難免有欲蓋彌彰之嫌。
張瑾瑜翻身下馬,然後抽出長刀,慢慢的架在葉遠昌的脖頸之上,繼續問道;
“一個從四品的知府,一個正五品的同知,管著一城,你們跟我說不知道,當本侯是什麽,葉大人想好了再說,本侯認識你,可是手中的刀不認識你啊。”
“侯爺,侯爺饒命啊,我說,我說。”
葉遠昌嚇得臉慘白慘白的,直接跪了下來求饒道。
“說!”
“是,是,侯爺,林大人的事我們知道一點,可是無能為力,揚州城的皇城司曾經想去支援,侯爺,您不知道,整個皇城司衙門的人,包括千戶,百戶,一夜間全沒了啊,一個人都沒在見過,下官就派人給桂指揮使和莊大人匯報此事,莊大人回信說是皇城司的事要我們不要過問,而桂指揮使則是派人來了,可是一直沒有查出真像。”
葉遠昌把自己知道的哆嗦著說出來,身邊跪著的同知萬海河也是不停地點頭;
“侯爺,葉大人說的一點沒錯,至於府軍,侯爺您也知道,府軍自成體係,我等也沒權過問,最多出了些事,府軍那邊就是派個人過來知會我二人一聲,下官也是聽之任之,林大人的事背後可是牽扯甚大,我二人官小言微,隻能撈點銀子。”
看到二人說的懇懇切切,張瑾瑜就收回刀子,心裏有些不信,一城衛所的皇城司的人竟然消失了,胡扯,可是二人一臉恐懼的樣子不像作假,還有府軍將領,竟然一直沒見到人,
“你二人起來吧,把府庫看好,本侯先去會一會府軍的將軍,都這樣了,竟然連個人都沒見到,倒是奇了。”
“謝侯爺。”
二人滿臉是汗的哆嗦著身子,相互攙扶著起來,葉遠昌還不時的抖著腿,萬海河還好一些,把知府大人扶著靠在牆邊休息下,自己也是整理了官服在那喘著粗氣。
張瑾瑜也沒有為難二人,收起寶刀,翻身上馬,正準備帶著人去揚州城府軍大營看看,還沒過街角,就聽到另一條街上傳來一聲粗獷的笑聲。
“哈哈,侯爺不必找我,本將這不是來了嘛,你看府軍的人都在這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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