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9.第379章 三月初下大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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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379章 三月初下大雪
    鏡湖北山,
    白鹿書院,
    書院座師江炎快步進了後院,進了山長連玉明的寢室,拜道,
    “恩師,弟子有事匯報,城中出大事了。”
    “嗯,過來,什麽事那麽著急?”
    連玉明在案幾前寫著什麽,抬頭看了一眼走過來弟子江炎,問道出了何事。
    “恩師,洛雲侯率軍進城,好似在大肆撲殺和東王府有聯係的勳貴官吏,這次連文官都沒放過,怕是惹怒了洛雲侯痛下殺手。”
    “哼,那些人,老夫早就跟他們說過,洛雲侯可不是京城那些文官,好糊弄。把洛雲侯好生伺候好,然後禮送回京城,凡事絕不要對著幹,可就是不聽,東王府,王爺還沒下令,下邊的人就急不可耐了,賠了夫人又折兵,關外的老虎終究是老虎。”
    連玉明說到這,也無心再寫下去,把毛筆一扔在書案上,拿著錦布淨了手,看著弟子江炎,問道;
    “布政史莊大人可有信傳來?”
    “回恩師,未有信件傳來,倒是有一絲古怪,清晨,莊大人就帶著侍衛,乘車駕去了城外,看去向,好像也是去寒山寺的路,和洛雲侯一前一後,時間相差無幾。”
    江炎不動聲色的把布政史的行蹤說了出來,哪知道,連玉明好似知道一樣,嘲笑了一下,
    “那個老狐狸,早就聞到味了,都有自己的打算,炎兒,準備下,和老夫去山門等候洛雲侯,哎。”
    “這,是,老師。”
    江炎雖然不解,可還是應著,下去準備了。
    “龍爭虎鬥,各路英雄盡皆出奇招,大武朝廷能撐得住嘛,哎.”
    山長又是一聲歎息,看著江炎離去的身影,不由得多想。
    “籲”
    張瑾瑜勒住馬,站在北山下,往南看去,鏡湖占地極廣,竟然沒有一絲漣漪,宛如一個鏡子平鋪在河裏,真的是奇景。
    就連見多識廣的趙公公,不免在身邊讚歎,
    “侯爺,這就是鏡湖,竟然如此的漂亮,雜家竟然沒有來看一眼,實在是罪過。”
    “是啊,真的像鏡子一樣,真美,可惜,帶不走啊。”
    張瑾瑜不免多看了幾眼,美景不可多得,但也不能迷了心智,回頭看向身後的北山,山雖然不高,可是氣勢十足,一個修繕過後的山路直通山頂,山頂上的建築更是連綿起伏,好一個白鹿書院,江南文魁之首。
    “趙老哥,那就是白鹿書院,咱們上去看看,”
    “成,侯爺,請,”
    二人下了馬,帶著大批的兵丁就開始徒步上了山路,到了半山腰,張瑾瑜回頭看了一眼金陵城,隻見城內居所大部分盡收眼底,就連舊宮也能窺看一二,北城一地,賈文夫的府苑也是燃起大火,黑煙直入雲霄。
    張瑾瑜停住腳步,問了一句,
    “趙老哥,本侯問一句,這白鹿書院建在山頂是什麽時候建的?”
    “呃,自然是先皇遷都京城後建的,原先的書院不大,在北山後山的山腳下,侯爺怎麽想起來問起這個了?”
    趙公公不明所以,回頭看了一眼張瑾瑜,哪知道張瑾瑜用手指了指城中央的地方,順著手指看去,舊宮的後宮之地盡收眼底,趙公公臉色大變,猛地回頭往山上看去,惡狠狠的罵道;
    “都吃了天大的膽子,竟然敢窺竊大內,侯爺,此事雜家見到了不能不管?”
    “哦,趙老哥想怎麽辦?”
    張瑾瑜沒想到趙公公反應這麽大,書院是後來建造的,朝廷都搬走了還有什麽影響。
    趙司,靠了過來,說道;
    “侯爺,京城大內皇宮建造,雖然也有前朝的基礎,可是後來修建的也是參考了舊宮布局,所以哪能被外人看見。”
    “這倒也是。那公公想怎麽辦,白鹿書院可是江南文魁之首啊。”
    “雜家也隻能先封了他,然後讓禁軍常年在此處紮營了,此事,雜家會傳信京城的,至於書院,哪裏來哪裏去。”
    張瑾瑜詫異的看了一眼老太監,沒想到這個老狐狸倒是忠心皇上,白鹿書院自己也不敢說封就封,得罪的可是整個江南士子,那些人的嘴可是不把門的。
    趙司臉色難看,可還是一臉堅定,吩咐李雲道;
    “李千戶,調禁軍千人,立刻封了白鹿書院,然後讓禁軍從此以後駐紮在此,任何人不得入內,”
    “是,大公公。”
    .
    看著李雲下山調兵,趙司的步子走的更加的慢了,張瑾瑜也不插言,雖然不是自己封的,可是罵名必然不會少,想著,想著,鼻尖一冷,感覺有東西落下,心有所感,一抬頭,就見到天上開始飄落雪。
    下雪了,
    二人心頭一驚,臉色難看至極,少頃,滿城大雪紛飛,一片白茫茫的雪飄蕩。
    京城,
    武皇周世宏披著狐裘,站在窗前,看著天空飄落的雪,說道;
    “戴權,現在是幾月了?”
    戴權在身後,接過小太監遞來的狐裘,立刻給武皇披上,看著外麵的大雪,回道,
    “回皇上,今兒是三月十五,開春下雪,皇上大喜啊!”
    “哦。喜從何來?”
    武皇依舊看著外麵的大雪,心裏也鬆了口氣,年前可是少有雪天,怕來年是個災年,如今心也就放下來了。
    戴權小心的觀察著皇上的臉色,見到皇上神情放鬆,就笑道;
    “皇上,瑞雪兆豐年,雖然去年雪是少了點,可是今年開春,這不就給補了上了,是個好兆頭。”
    武皇哈哈一笑,回過頭笑罵道;
    “你個老貨,就撿好聽的說,”
    周世宏關上窗戶,回過頭就問道;
    “北地晉北關怎麽樣了,柳芳可是有信傳來?”
    “回陛下,柳將軍三日前,在邊關來了一封信之後,就再沒來過,想必是北地那邊更冷了,且提侯也不能冒著大雪,讓麾下軍士攻城吧?就是真的攻城了,那糧草因為受到風雪的影響,必定不持久!”
    武皇往北麵定了下神,心裏緊繃著的心也是鬆了下來,且侯爺怕是也沒想到,天時地利全在我大武朝廷啊。
    “理是這個理,可是不能大意,且提侯詭計多端稍不留神就會釀成大錯,
    這樣,讓朔陽郡的牛繼宗調集雲陽和山陽,步軍各出一萬人,共三郡兵馬三萬人,等雪停了,立刻馳援晉北關,務必守住關口,以待天時。告訴牛繼宗,在那多勸勸柳芳,千萬不要衝動,想要出關迎戰,隻要守住就是大功一件。”
    “是,陛下,老奴必定把陛下的意思轉告牛將軍,隻是陛下,京城京營那邊,訓練好似有些懈怠,是否要提醒一下王大人多督促一下,”
    戴權答應著,忽然此時提起了王子騰,裏外的意思不知道是真的提點還是他意,
    “你不說,朕差點忘了,大比之後,王子騰在忙一些什麽事?”
    武皇周世宏立刻把注意放在了京城上麵,這幾日憂心邊關和江南的事,倒是對京城裏的事有些疏忽了,京營王子騰這段時間深居簡出,倒是安分了很多。
    “回陛下,王大人如今也就是府上和京營兩地來回跑著。自京城大比過後,王大人也就讓京營的士兵多休息,操練也就少了。各級將校也是給了休沐!”
    “朕,知道了,休息是要休息,可是操練不能少,實在不行輪換著,今年朕可能就要用兵了,別到時候出了差錯,此事還需提點一下王子騰。”
    “是,陛下,”
    “還有,讓你派人去盯著東王府上和北靜王府,二王如今府上可有變化?”
    “回陛下,東王穆王爺,整日深居簡出,不時的回平山山莊打獵,並無其異常,至於北靜王水溶王爺,近些日子去了東郊,四處燒香拜佛,就連道觀也不落下,幾乎日日如此,刮風下雨也不間斷。”
    “嗬,有意思,水溶那小子竟然信這個,燒香拜佛,也虧他想得出來,是不是他府上出事了,求個心安理得?”
    武皇抬眼看了過去,很是意外,還以為水溶一直盯著邊軍那邊,想要插手勳貴的地盤,沒想到還退縮了,也不對,燒香拜佛到底所謂何事,難道是另有所圖,還是那些寺院和道觀有什麽見不得人的東西,有什麽東西能吸引北靜王水溶嘛。
    “回陛下,目前暫無發現,北靜王水溶去的那些寺院和道觀,都是在京城早就留存的,老奴也是查了一些留下的暗檔,有問題的早就誅殺殆盡了,剩下反而是不少招搖撞騙的假僧人和道士,至於王府上,並未有密探傳出消息,應該不是府上的事。”
    “既然不在府上,那必然還是在外麵了,你還需要派人,去外麵好好徹查他去過的那些寺院和道觀,是不是有什麽貓膩在裏麵,還有水溶府上切不可大意,他見了什麽人,說了什麽話要一一甄別。”
    “是,陛下,老奴派人盯著呢。”
    武皇說完話,也不再言語,回到案幾之後,坐下,拿出今日送來的奏折,就開始批閱起來。
    隻是看著眼前的奏折,心裏還是不安穩,北地,江南,京城,這三個地方就牽扯了武皇大部分精力,西王,南王那邊雖有布控密探,可畢竟鞭長莫及,至於關外,洛雲侯可能還需要回去看看,女真人那可是喂不熟的狼,至於東胡人和鮮卑人,鮮卑人被西域諸國牽扯精力,無力東進,隻留下心腹大患東胡人,還在草原咄咄逼人,簡直是欺人太甚。
    如今精銳兵馬分散各地邊關,自己始終不放心,是否真的要殊死一搏,或者是另有他法。
    看著還在屋內伺候的戴權,心煩的就要趕出去,
    “還愣在這做什麽,下去傳信吧。”
    “是,陛下,老奴這就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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