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4.第384章 寧國府的賈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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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寧國府的賈薔
甄家,
書房內。
甄家兄弟二人,圍著火爐,喝著熱茶,說著話也不著急。
甄應嘉見到大哥手上的銀票,心裏思索一番,蘇州那邊織造有心腹看著,必然不會是布莊上的銀子,那就是有人來銀子辦事,可是誰會那麽多銀子來求甄家呢。
正在想著,
甄遠道他自己有些急不可耐的,把緣由說了出來,
“二弟,不要多想,此事大哥可沒有在外麵亂收銀子,這些銀子,可是大哥那些鋪子的貨款,是鹽商黃如泰那個家夥找上門來,直接把我的鋪子裏的存貨全給打包買走了,也不知道出了何事?”
黃如泰,甄應嘉聽著名字有些耳熟,心裏默念著,是他!
蘇金凱的人,
一想到此人行事反常,就知道必然和洛雲侯有關,看來蘇金凱想辦法保下了黃如泰,真不愧是八麵玲瓏的商會會長。
“那沒事,大哥,生意能做,不過東西要給足,不要節外生枝,”
“這是自然,聽說每年都要,以後,大哥也不愁沒銀子了,來,這些銀子就還給府上公賬了,也算大哥一點心意,”
“大哥,你。”
甄應嘉沒想到甄遠道竟然那麽慷慨,話還沒說完,甄遠道放下銀票就起身離去,好似了卻一樁心願。
城內,
張瑾瑜帶著人下了山,也沒有再問城內之事,領著親兵就回了碼頭衛軍大營,直接回了樓船王夫人的屋中,進了門,就脫了披風,在門內抖了下,雪紛紛落下,濕了一地。
秦可卿見了急忙走過來,拿著毯子,幫著掃落背後的雪,心疼的問道;
“郎君這是哪裏去了,那麽大的雪也不回來,月兒熬了參湯,快點去喝一碗暖暖身子,別凍壞了。”
“這就來,去了城內一趟,被外麵的事耽擱了一下。”
張瑾瑜抖落完身上的雪,在麵前隔檔處伸手摸向了秦可卿的腰間,拉過來狠狠的抱了一下,秦可卿哪裏想到郎君竟然會那麽膽大,臉色羞紅,著急的推開,
“郎君,你。”
還未說完,就聽到裏間傳來王夫人的聲音,
“怎麽還不進來,過來喝點參湯,今月也是,都開春了還下雪。”
張瑾瑜瞬間鬆開秦可卿,二人相視一笑,
“來了,兒子在前麵掃下身上的雪。”
說完,就和秦可卿一起進了裏間,在桌邊坐下,蘭玉兒從後麵端過來一碗熱騰的參湯,張瑾瑜倒是不客氣,吸溜幾口就喝了起來。
僅僅一小口,渾身就燥熱起來,好東西,參湯這麽靈。
“你也是,雪天還在外麵奔波,也不怕著了涼,”
“母親說的是,這雪下的不是時候,半路下的,還好帶了披風擋一下,也不知道要下多久?”
王夫人放下手中的針線活,在那心疼的埋怨了一句,但是也知道有些事逼不得已,聽到雪還要下多久,就回應道,
“江南的雪下不長久,明日必定停了,可還有事?”
張瑾瑜遲疑一下,也不隱瞞,回道;
“母親,兒子所想,如果明日雪停了,立刻帶領全軍回京複命,離開江南地界,您看可行?”
王夫人扭過頭看了過來,不明所以,問道,
“可是出了何事?”
“回母親,今歲恩科將近,金陵又是南方士子求學考試之地,今日去了白鹿書院,才知道天下士子何其多也,更多的是文官那些人,在背後權力的爭奪,是非之地還是遠離為好。”
張瑾瑜回來的路上一直思考此事,感覺今年的恩科好似是一個巨坑,江南三大書院必然是紛爭不斷。
江南地界的是非的中心,京城雖然也是,可畢竟是京城,天塌了有個子高的頂住,哪裏會有自己在江南那麽顯眼。
王夫人微微皺著眉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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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好,每年的恩科,江南上下都是謹小慎微,這些學子多年苦讀隻等今朝,每年的雜事更多,就怕有人串聯鬧事,避開為好。”
見到母親也是同意,張瑾瑜覺得宜早不宜遲,夜裏離開還能避人耳目,不再遲疑,一口把參湯喝完,起身出了屋子。
“寧邊,即刻派人通知趙公公和段宏,還有盧將軍,今日夜裏啟程回京,告訴趙公公安排好城內禁軍就撤,速度要快,而且派人通知蘇金凱和薛家。”
“是侯爺,”
寧邊應道,然後帶人下了樓船通知城內。
京城,
賈家寧國府,
管事潘又安,如今被大老爺賈珍教訓了一頓之後,也沒有在訓斥,反而事後又獎賞了一番,管著府上鍋爐房和煤炭的采買,不少下人和小廝,露出羨慕的眼神,就是賈蓉不免得有些嫉妒,府上采買本來就是個油水差事,現在又給了煤炭的買賣,養著那些夥計,那銀子不是說來就來。
可畢竟是父親定下,不能插手其中,所以終日隻得在屋內喝著悶酒,倒是府上的賈薔,每日裏在府上來回逛著,看到事就管一下,寧國府的下人對賈薔也是多有好感,說的話也比賈蓉好使。
可是賈薔雖然是寧國府的正派玄孫,但是父母早亡,寄養在賈珍名下,也是當個公子贍養,如今年歲見長,心思未免重了一些。
恰好今日,
賈薔帶著楊柱和小廝小元來到了鍋爐房,潘又安也在此處盤點煤炭采買的事,沒曾想開春之後,竟然下了雪,一時半刻還停不了,按照府上規矩,隻要下起了雪,就要給府上的主子燒炕。
燒炕就需要用到煤炭,這煤炭的買賣可都是老主顧,老街坊了。
見到賈薔前來,也是恭敬的行了一禮,問道,
“原來是薔哥兒,今個天冷,怎麽還來此處髒亂之地。”
賈薔微笑的回應了一下,然後招呼了一圈,說道;
“原來是潘管事,今個來自然是有事,給大夥說一下,這是楊柱,以後的鍋爐燒炕,還有采買的煤炭等物都歸他管,你們有什麽都跟他說,他辦不了的再跟潘管事說。”
潘又安心裏一緊,怎麽回事,珍大爺不是把采買煤炭的事交給自己了,連蓉大爺都沒有插手,倒是薔哥兒是何意,還是老爺的意思,小心的試探一下,問道,
“薔哥兒,這邊的事都是珍老爺分給奴才分內的事,那楊柱是哪裏伺候的,小的沒見過,府上采買的銀子他可是支不出來的。”
楊柱此人,是寧國府京城外莊子裏的人,因為莊子裏困苦,所以膽子大,就拖莊子上的管事,進了城,想東府看看能不能討個差事,正巧此人機靈,碰到了賈薔,被要到身邊當了仆人,同來的還有一小廝小元伺候著。
府上經過和洛雲侯幾次鬥氣,尤其是還了朝廷的借銀之後,就元氣大傷,怕是很長時間也緩不過來。
府上的用度自然就緊張起來,那些管事采買油水的位子,自然是惹眼了,賈薔在府上雖然和賈蓉關係好,賈珍也寵著,畢竟不是寧國府繼承人,所以年歲漸長,心思也就為自己打算起來,不管做何事,首先就要有銀子。
最近也隻能有鍋爐房缺人了,看著潘管事那一臉不情願的樣子,賈薔也不理會,
“潘管事,你照做就是,賴管家那我給打聲招呼就成,銀子我來支取,今個來,就是通知你們,天還冷,今晚正好,上夜後,人不多,出了府把煤炭運進來.”
正說著,潘又安沒忍住,打個插話,
“薔哥兒,府上的煤炭一直是東頭老劉家送的,您這買的煤炭是從哪裏來的,要是煤炭成色不好,吃了掛落算誰的?”
“還是潘管事上心,煤炭是一樣的,隻是以後由我來采買,那老劉頭的煤炭我包了,寧榮街和著旁邊的胡同裏的族人,也都一塊從我這裏拿貨,白天人多,緊著主子用度,來往也不方便,隻能在晚上往裏運煤,當然辦事利落一些,地上街上都不能留下炭渣,落了口實。”
賈薔說的很明白,老劉家煤炭都落在賈薔的手裏,人還是那些人,隻是多了一個人的手,潘又安心裏門清,這是賈薔想撈銀子了,沒想到他先伸手了。
看樣子府上的人都知道,鬧到了珍老爺那必然會偏袒,至於賈蓉大爺那,潘又安歎了口還是另想他法,
“那就聽薔哥的安排,鍋爐房我就不管了,你們仔細著點,”
交代了一些話,頭也不回的就走了,留下一屋子小廝在那不敢言語,都知道府上可能出了名堂。
屋外,
來了一群雜役,抬著一個個毯子出去,馬車早已備好,楊柱好像上了角色,喊道;
“都知道規矩,出了門動作快一些,我再說一遍,先用毯子墊在馬車下麵,然後在裝煤炭,裝好之後在尾部再裹上一層,防止落下,可明白?”
“知道了,楊管事。”
屋內小廝和雜役異口同聲,楊柱臉一揚,領著人就出去了,賈薔見此滿意的點了點頭,然後帶著小廝小元回了自己院子。
潘又安心裏不甘,可是無處訴說,隻得在府上繞了幾圈,珍大爺沒法去說隻能去蓉大爺那了,不再遲疑,繞了個彎路就往賈蓉住的廂房院子走去。
賈蓉今個休沐,人在屋裏的炕上躺著,一直無法入睡,身邊連了暖床的人都沒有,如今在宮內的龍禁尉值守也有小半年了,倒是適應了緊張的生活,可是心中總有些不甘心,尤其是父親賈珍,每日裏驕奢淫欲,小妾滿屋,自然是羨慕得緊,自己房內那些庸脂俗粉,用的時間長了,自然是沒了滋味,發賣了不少,可是一想到那些清倌,又要不少銀子,一想到銀子,賈蓉心中就是煩躁不安,每個月的月例太少了,
“銀子,到底哪裏去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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