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0.第440章 算命也有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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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算命也有鋪子
京城,
西城的市坊內,
張瑾瑜苦著臉,鼓著腮幫從酒樓跟了出來,手裏還拿著一個饢餅卷著的羊肉,這樣子別提多磕磣人了,戴權雖然不忍直視,可是嘴角也咽了下唾沫,酒樓的烤羊肉真是不錯,咱家好久沒吃到那麽可口的了飯菜,僅次於禦膳房的了。
隻有武皇周世宏走在前麵,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張瑾瑜,說道,
“張公子難道在家中不曾飽腹過,怎麽看都好似沒吃飽一樣,這樣子哪裏像一個,哎。”
張瑾瑜趕緊把嘴中食物咽了下去,口齒不清的回道,
“黃老爺,這一桌子菜可不便宜,都是臣銀子買的,早晨出來,為了三位舅爺的事忙了一天,連口水都沒喝上,腹中饑渴難耐,不得已如此模樣,哪裏像黃老爺,山珍海味吃著,個個不重樣的,自然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
這一番話說的身後的戴權膽戰心驚,不時伸手從後麵拉著侯爺的衣角,提醒一下。
武皇周世宏哪裏聽過有人那麽大膽的言論,都能說自己壞話了,倒是稀奇,指了指張瑾瑜,笑著的問道,
“那行,你就慢慢吃,你不說吃的事,老爺我還忘記了,記得那天宮裏給你做了宴席,聽伺候的小太監說,伱可是把整桌子菜吃的七七八八了,哪個朝臣像你這樣的,在宮裏大吃大喝的。”
張瑾瑜聞言一愣,想到了那天,在養心殿皇上賜宴席的事,自己在偏殿一個人吃,連個酒都沒有,自己也沒好意思要,也不知道是不是那些小太監給藏了起來,頗為遺憾,
“黃老爺,冤枉啊,您是不知,菜色雖好,可就是那麽一小碟子,小子一口就能吞下去,說又不敢說,在外麵莊子裏吃大席,都是滿滿一大碗,吃的滿嘴流油不說,肉都是大塊的還有酒,對了,黃老爺,說到酒小子就要說道說道,那次吃了宴席桌上可是一壺酒都沒有,也不知道是不是小太監給藏了起來,真是不爽利。”
看著張瑾瑜氣哼哼的臉,戴權臉色一抽,實在忍不住說道,
“侯爺,此話萬萬不可說,按宮裏規矩,賜下的宴席隻是恩寵,諸位大臣留食都是點到為止,到了時辰後,叩謝跪安,除了茶水,是沒有酒的,哪裏像侯爺吃的那麽歡心,張公子如此可明白了。”
戴權也把吃飯的規矩給張瑾瑜理順了一遍,聽得張瑾瑜直愣眼,鬧了半天就是個表麵活,走個形式罷了,
“明白是明白,就是心裏堵得慌,弄了半天這樣累不累啊,那些朝臣看著滿桌子美食,都不能吃,萬一有的人還真沒吃飯就來了,怎麽忍得住,黃老爺,小子覺得那些明明肚子餓的難受的人,裝作吃的開心,可是桌子上的菜幾乎沒動的,您說那些人是忠心還是不忠心呢?戴管家你說說,小子粗人想不明白。”
張瑾瑜同樣拿言語問了回去,戴權還真沒想過此事,那些官員吃飽了來此,說飯食可口尚且不信,那些餓肚子的也如此說,是就有欺君嫌疑,不是就是不滿意,裏外都回答不了,
“張公子的話也是精辟,奴才可想不來啊。”
周世宏搖了下頭,此乃詭辯,真有洛雲侯的,
“你啊,不去內閣虧了,其實就是一桌子菜,吃與不吃都是隨意,既然老爺賜了,難道還不讓你們吃,是何道理,至於說忠心與否,不是看說的,是看做的,此事過了,抓緊看看,那個剛剛在酒樓上,幾位學子說的老神仙在哪呢?”
張瑾瑜知道正事要緊,幾口就把饢餅塞入口中,然後四下張望,也沒看到有什麽算命瞎子之類的人物,
“季雲輝,這地方你熟不熟,知道有什麽算命的行當不?”
“回公子,屬下不知道。”
季雲輝臉色一紅,此地還真沒來過,不敢隱瞞。
張瑾瑜臉色一黑,想到諸位考生的話,既然不是遊街的算命先生,那麽有名,必然有些名望,說不定就是開了鋪子的一樣。
“黃老爺,既然沒看到遊街算命先生,不如往前走走,看看周圍的商鋪,說不定人家賺了錢,開了商鋪算命,也算是營生。”
幾人想了一下,說的也是,周世宏點頭答應,
“那就前頭帶路,既然出來了,還是要弄清此事,真有那麽神的事,”
“黃老爺,可別聽那些學子胡亂說,要是真的那麽厲害,還能在此算命,隨便一下參考,算一下今歲試題,不就是狀元之才了,哪裏還要在街頭給人算卦。”
張瑾瑜哪裏肯信這些,真有此事,怕是要逆天,可是說者無心聽者有意,周世宏倒是想到了這次準備安排的主考官,武英殿大學士南子顯,此人也算是老臣了,從元豐元年,自己登基的時候就在閣堂,如今更是當了內閣輔臣,雖無實權可也不是泛泛之輩,看著那麽些年的勞苦功高的份上,武皇才暗自決定,避開那些尚書,讓此人擔任今年恩科的主考官。
可是今日遇到那麽些事,反而心裏覺得是有些沒底,就怕出了疏漏,還有舞弊大案。
“聽張公子的,往前走走。”
“是,老爺。”
一行人,
沿著街道往前走著,周圍的侍衛自然是在四周護著,普通百姓見著了,自然是避開一些,不遠處就是順天府衙門,此時天色昏暗,有些著急的掌櫃,早早把燈籠都點上了,可是衙門口竟然還是人聲鼎沸,不少趕來錄名的學子,都不肯離去。
看著遠處的人,戴權解釋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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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老爺,張公子,前麵就是順天府伊,那麽多人排隊都是來錄名參考的士子,可見京城學子的盛況,不比南方人少。”
張瑾瑜也是望了過去,人確實不少,可是效率太慢了,猴年馬月才能審核完,
“是盛況,可是太慢了,那麽多人別說今天,就是再過幾天也還是如此,太慢了,”
看著侯爺不滿意,戴權搖了搖頭,不讚同那麽快,
“張公子,審核可是科考的起始,馬虎不得,慢就慢一些,總比出了差錯強,時間雖然緊了一些,可是大體能錄完的。”
看到二人爭論,各有道理,可是人確實多,武皇心裏也是明白,必然有最後登記的,時間挨著太緊的考生,想著這覺得時間可以推後一點也不遲,盡量照顧周全,
“說的都有理,可是要照顧大部分人,戴權,順天府伊是誰?”
“回老爺,是徐長慶徐大人,乃是雲豐元年恩科時候的三甲進士,也算是忠厚之人。”
戴權急忙回了話,把此人的信息簡單說了出來,武皇也是隨之想了起來,三甲取仕,確實不容易,
“是他,明日派人給他遞個話,讓他快一些錄名,辦事不要拖拉,能照顧到的,都要網開一麵。”
周世宏也覺得有些慢了,還是點一下為好,
“是,老爺,奴才必然給徐大人遞個話。”
隻有身邊的張瑾瑜拿眼看了一眼老太監,果然是內相,哪裏都有他的話,還是忠厚之人,沒給銀子的怕就不是了。
索性心煩沒看他,回頭一瞥,竟然看到不遠處的街對麵,有個鋪子,不少學子也在裏麵,門口竟然排起來長隊,不知道的還以為此地也是錄名的,伸手一指,說道;
“黃老爺,看南邊,臨街深處有個商鋪,門口也是那麽多學子排隊,難道那裏也是錄名字的。”
隨著張瑾瑜狐疑的話語,立馬吸引了周世宏和戴權的目光,順著洛雲侯手指的方向,果然在街口深處有一個商鋪,不知裏麵做什麽,那麽多學子聚集在那,好似從衙門出來的人,緊接著就去了此地。
這就勾起了武皇周世宏的興趣,難道裏麵另有乾坤,
“老爺,小子覺得裏麵怕是有名堂,可能還不小。”
“哼,有什麽名堂,一去見了便知,在京城,還能有見不得人的事?”
周世宏冷哼一聲,邁開步子走了過去,身後的皇城司的人趕緊追了上去。
隻有張瑾瑜還沒過去,能那麽明目張膽的在此地招搖,必然是有所依仗,牽扯到科舉,就難了。
戴權見到侯爺未走,就小聲問道,
“侯爺怎麽不走?”
“內相,怕是不簡單啊,能在衙門口明目張膽的弄些事,怕是有來頭,本侯雖然不怕,可是也怕惹得一身騷,內相難道也沒察覺?”
戴權沒說話,眯著眼想了一下,京城這段時間風平浪靜,毫無波瀾,雖無事,自己也感到別扭,怕是有大事在後。
“侯爺,雜家也沒察覺,雖然心中不安,可是沒有證據不是,既然來了,侯爺能躲得掉,再說了,真有也不是侯爺出麵,自有人去處理。”
“內相說的是,小子著相了,內相請。”
“侯爺先走。”
張瑾瑜無語的看了周圍的學子互不相讓,又看了看身邊的戴權,也是苦著臉,被擠得不能動彈。
看著進退不得的眾人,靈機一動。
隻能把腰間的荷包拿出來,然後把全部碎銀倒在手心裏,看著皇上和內相擠在前麵,快步跟了上去,
隻是裏麵的人堵著路無法進去,擠也擠不進去,又不能打人,眼看大門堵得嚴嚴實實,周世宏也是無奈,又不能硬來,看著護在身前的千戶和百戶,都被擠得動了怒,看了一眼瑾瑜,示意趕緊想個辦法。
在戴權不解的目光中,張瑾瑜握著一大把的碎銀子,忽然往天上一拋,銀子隨之漫天飛舞,而後落下砸在人群之中,不少人被砸中頭,捂著腦袋不解看了天上,
此時張瑾瑜大喊一聲,
“誰那麽多的銀子掉在地上了,快撿啊,都是銀子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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