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3.第443章 錦囊裏是何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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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43章 錦囊裏是何物
    街口處,
    地邊的拐角小攤位上,老瞎子把剛剛祭出去的龜甲,又收了回來,拿在手上整理一番,就握在手中。
    “請貴人坐!”
    周世宏安穩坐下,看著對麵的老者算命瞎子,感興趣的看了又看,張瑾瑜幾人緊緊圍了過來,擋住外麵的人群視線。
    “哦,又來了一位貴人,不對,好多貴人,請問閣下貴庚啊?”
    老瞎子人雖看不見,可是耳朵靈敏,一聽之下,立刻知道人數頗為不少,也不害怕,出言相問。
    武皇爽朗一笑,本想一指方才離去之人,可是看到是瞎子看不見,複又開口說道,
    “巧得很啊,跟剛才那位男子一樣,同年,同月,同日,同時。”
    “嗯!”
    老瞎子忽然兩隻手一抖,手中的龜甲依次滑落在桌麵,麵有驚訝之色,
    “聽閣下的口音,可是地道的京城人士,”
    “嗯,是京城人士,姓黃名天賜,”
    周世宏也未隱瞞,說了生辰八字,老瞎子顫顫巍巍的從破舊的布袋裏拿出一摞宣紙,放在桌上,問道,
    “閣下,先撚個字吧。”
    “好。”
    武皇把手放在那一打宣紙上,似有意在裏麵抽出一張,遞了過去,老瞎子雖看不見,可是用手一摸,就知道是什麽字,然後扶著拐杖站起來,忽然跪下說,
    “見過聖人,聖人,您這麽悠閑散逛的,可要小心啊,世間險惡之人都在暗處。”
    張瑾瑜和戴權心裏大驚,竟然猜透了皇上的身份,皇城司的人警覺的手握刀柄,此時武皇心中驚異,還是說道,
    “老先生可是說錯了,聖人可是在宮裏呢,”
    老瞎子苦笑一聲,
    “貴人,您看,剛剛您摸得是一個一字,剛剛一打愣,掉在了地上,這不就是土嘛,土字加一橫不就是個王嗎?
    還有這張白紙的白,加在王字的王上邊,您還不是聖人嘛?”
    “哈哈,好,戴權還不請先生起來,賞。”
    “是,陛下。”
    戴權過去扶起老瞎子,拿了千兩銀票遞了過去,老瞎子接了銀子,一臉蕭瑟之意,
    “泄露天機,怕是命不久矣,這銀子留給家中之用,拿了聖人的銀子,欠聖人一算,聖人,今歲恩科,萬萬小心,怕是掀起滔天之浪,不過有身邊的這位公子站崗,可做定海神針之用,想必公子身上有錦囊,這就是線索。”
    話未說完,竟然神色萎靡不振,好似老了諸多,而後起身,把東西都扔了,轉身離去,離去時還言語,
    “命已過,不能久留,回去交代妻兒老小。”
    在眾人還沒反應過來時候,人就走了,地上還有老瞎子吐得滴滴鮮血。
    眾人大驚,這是什麽情況。
    張瑾瑜眼疾手快,吩咐道,
    “季雲輝,跟上去看看,小心些!”
    “是,侯爺,”
    老瞎子走了,不到百步距離,進了巷子,然後來到居坊一個破舊小院,有一老婦人迎了出來,隻見老瞎子拿出銀票遞了過去,而後雙腿一瞪竟然駕鶴西去了,隨即哭喊聲響起,周圍的鄰居都過來相見,也是哭喊起來。
    季雲輝瞳孔一縮,疾步走了過去,用手放在老瞎子的脖頸上一試,見到老者麵如白紙嘴角流出黑血,是中毒而亡,沒了呼吸,才確認人死了,見到老婦還未反應過來時候,也沒過多解釋,立刻回去稟告。
    “張公子,你怎麽看?”
    “不可置信,打開錦囊看看便知。”
    張瑾瑜坐到了老瞎子的位子上,拿出三個錦囊,拆開第一個藍色的,裏麵是一張字條,上麵還寫著字,寫著鄉試,論語經意,張瑾瑜還沒明白什麽意思,然後遞給了武皇。
    周世宏接過去掃了一眼,就是臉色大變,
    “戴權,鄉試考題可備好了?”
    “回陛下,早已備好了。”
    “那你看看,考題是不是這個?”
    戴權小心的接過字條,打開一看,鄉試論語經意,心下大驚,就是這個,隨即想到恩科考題泄漏了,可是掉腦袋的大案。
    “回老爺,是的。”
    聽到確切的答複,周世宏臉色鐵青,
    “拆,我看看,到底是誰手眼通天。”
    張瑾瑜也是大駭,這是考試題目,我的天,可以啊,急忙把紅色和黃色錦囊都打開,拿了字條出來,可是沒有題目,隻有兩個地址,一個是會試前一日,到京城北城燕春樓一樓的西廂房,標了五千字樣,另一個寫到殿試則是去西城滿春院一樓東廂房,標了一萬字樣。
    張瑾瑜心裏明白,這是明碼標價賣了,歎息一口氣,遞給皇上,武皇見了隨即說道;
    “戴權,會試殿試考題可出了?”
    .
    “回陛下,不曾。”
    戴權在身後看得明白,這是明目張膽的賣考題,無法無天了。
    “是啊,不曾,可是都有人,提前明碼標價賣了,可見背後之人清楚的很,那麽大膽子,朕未曾想到,洛雲侯怎麽看?”
    張瑾瑜還在琢磨著,這一波幕後之人豈不是發了大財,一人就是一萬五千兩,隻給了考題沒有給解題的文章,這玩意可是暴利,生意也是無本的買賣,考上考不上看你背後的水平了。
    倒是皇上問的,怎麽看,這,
    “咳,黃老爺,這樣看來,大約一千兩銀子能買鄉試考題範圍,五千兩買會試考題,一萬兩買殿試考題,真要如此,這生意可是無本的買賣,果然是大才,至於考題怎麽泄露的必然和考官有關,除了他們可就沒有別人知道了,所以小子以為,一定要嚴查,嚴懲不怠。”
    “洛雲侯此言甚是,隻是內裏之事,怕是牽扯中很多,尤其是考題,都是內閣商議的,恐怕不好察覺,現在想的就是把此事壓下去,萬一考生鬧事,怕是今歲恩科,難以善了。”
    戴權見到侯爺說的簡單,隻得在身旁解釋道,武皇麵色沉重,點了下頭,戴權繼續分析,
    “侯爺,此事事關重大,需要從長計議,看樣子會試和殿試考題沒有出他們就不知道,既然能說考前的前一天能拿到,說明就是侯爺猜的這幾人當中,所以,侯爺,您說怎麽辦?”
    這可把張瑾瑜問住了,能拿到考題的,必然就是能接觸到的,什麽時候都能拿到,哪裏還有保密性,隻有臨時考場換題,
    張瑾瑜找到了辦法,小聲湊了過來,說道,
    “皇上,臣覺得還是之前的想法,您親自把考題想好,然後臨考的時候把考題換了,諸多考生必然有知道考題的,您說了那麽多銀子,考題是假的,是不是有人鬧啊,這一鬧不就有人告狀,自然就是一查到底,暗地裏,內相派人盯著,就這幾個地方死死盯住了。”
    “好,好辦法,洛雲侯不愧是朕的肱股之臣,戴權,現在就盯著這算命老道士,這幾處也派人進去盯著。”
    “是,陛下,老奴一定看著他們,馬儉事,此事交給伱了,你就召集京城的好手,現在就去,”
    “是,督公,卑職這就去,”
    馬儉事立刻抱拳回道,給皇上和侯爺行了禮,就回身回去衙門,調集人手不說。
    張瑾瑜想了下,鄉試不變,來個引蛇出洞,
    “皇上,這鄉試就不要變了,考題依舊,不要打草驚蛇,”
    “可,”
    周世宏也想到了此處關鍵,必然不能在鄉試出錯,再說鄉試有名額限製,京城一地也不是很多。
    此時,
    季雲輝從巷子裏麵,跑了出來,
    “老爺,公子,那老瞎子到了自己院子門前就咽氣了,屬下去查看,人已經死了,隻有他婆娘在那哭訴。”
    “這,怎麽會這樣。”
    張瑾瑜也是無法理解,裏麵的因果,怕是早有準備,武皇也是一臉的陰沉,沒想到心血來潮出了宮,竟然會見到如此大案,怕是早有人預謀,隻是那算命瞎子,白白虧了性命,
    “戴權,此間事了,之後派個人去那瞎子家中照看一些,如果還有後人,給安排個生計過活,算是朕還他因果。”
    “是,皇爺,老奴遵旨。”
    張瑾瑜見到事情處理差不多了,天色也暗了,就勸言道,
    “老爺,天色暗了,還是早些回家為好,小子覺得,老爺想出來,也不是不行,還需要多帶些人為好,實在不行派人捎個話給小子也成,無事就陪老爺出來走一走。”
    周世宏並沒有反駁,反而一臉的欣慰之色,隻是身後的戴權,臉色發黑,連連給張瑾瑜打著眼色,
    “聽你小子的,走,回去,”
    “是,老爺。”
    起身後一眾人護著武皇沿途就回了大內宮城。
    榮國府,
    眾人散了之後,
    薛姨媽帶著寶釵和薛蟠,並著丫鬟婆子,還有小廝仆人等,大包小包的抬著東西去了梨香院。
    也未著急,本著一天的時間,所有人都在收拾屋子和院子,隻有薛寶釵則是拿著賬本,開始核對賬目,而後就在想怎麽先把錢莊開起來,還好京城產業有個空著的酒樓,改造一下就成,隻是酒樓就在北城的青湖旁,當個錢莊怪可惜的。
    “我的兒,你先別看賬本了,都是無用的東西,我問你,就這一會功夫,你哥哥又去哪了?”
    “什麽,不是之前還在屋裏的嘛。”
    隨著薛姨媽的話音問起,薛寶釵也是大驚,哥哥之前不還是在屋裏喝茶的嗎,怎麽一會的功夫,人就不見了,這可不是在自己府上,可別闖了禍事,到時候臉上難看。
    薛姨媽也是想到了此間事,不比的在家裏,臉色有些難看,想到了這些,就著急道,
    “寶釵,那怎麽辦呢,要不要派人手去找找。”
    看到母親著急,薛寶釵搖了搖頭,
    “媽,此間不比府上,處處小心,可以讓管家帶人出去看看,但不能把人都放出去,太顯眼了,有人問起,就說是在院子裏轉轉,認認門,此地畢竟是公侯之家,可不是薛家的小門小戶,還要仰仗鼻息。”
    “好好,還是寶釵你懂事,媽這就去辦。”
    薛姨媽好似找到了主心骨,順著話就去安排了管家出去找人了,至於薛蟠,雖然憂心於他,可是在金陵也不是一次兩次這樣了,隻是出了院門,就聽到有人說話,
    “哎,還別說,今日來的薛公子可大方了,”
    “是啊,不愧是皇商世家,薛家之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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