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6.第466章 為何今日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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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66章 為何今日要說
    榮國府,
    榮慶堂內,
    暖閣裏的火炕,還在燒著,整個屋內都是暖洋洋的,人躺在床上,困勁來了就不想起身。
    可是就這樣,
    老太君賈母,今個起了個大早,那天聽到了噩耗,哭暈之後,請了宮中的禦醫來瞧著,開了一副安神靜心的方子,如今休息了一晚,神情大好。
    鴛鴦特意把早膳弄的好一些,盡是老太君平日裏愛吃的膳食,還特意叫來了三春丫頭,並著太太媳婦一起過來,作陪用膳,不過唯獨沒有請林黛玉,並不是沒有去請,而是林黛玉昨日傷了心,需要好好休息,鴛鴦心裏自有分寸。
    尤其是王熙鳳,接了消息,早早來此幫襯著,如今堂內依舊是歡聲笑語,
    找著話題就說開了口,
    “老太太,您也別傷心了,此事朝廷自有定論,那個什麽汪家,不也是被朝廷全族誅殺了嗎,給姑姑和姑父報了仇,不管怎麽樣,玉兒可是來到了您身邊,也是萬幸。”
    李紈則是坐在另一邊,王熙鳳的對麵,笑著勸慰,
    “是啊,老太太,林姑娘如今也是誥命之身,還有個承恩伯爺掛在身上,將來必然是富貴的,要說京城勳貴,除了洛雲侯封的爵位,再也沒有他人得封的了,可見宮裏急著呢。”
    李紈心裏頗為複雜,這可是真正的權貴,爵位在身,擠進了勳貴之列,別看自己現在住在國公府上,一旦兩房之人分了家,恐怕自己也是白身民婦,就是二太太別看現在威風,到時候也是一樣失了榮耀。
    反而是大房之人,照樣是權貴世家,就是王熙鳳也比自己強。
    也不知是心有所感,還是這幾天受的刺激,二太太好似也是明白過來了,知道官身和爵位的重要。
    可府上的規矩早在老國公時候就定下,爵位和國公府歸大房所有,府上產業進項歸二房之人,自己想要謀奪爵位,可謂是一絲希望都沒有,再說還有自己侄女王熙鳳在那盯著,要是惱了,必然得不償失。
    可是一想到林黛玉,心裏有了想法,這不是算成的嗎,隻是洛雲侯豎在那,此事不敢輕舉妄動,真要想辦法還是需要老太太點頭,隻能等等看看,也出言幫趁著,
    “是啊,老太太也不必傷心,如今過去了就過去了,今日本來寶玉是要過來給老祖宗請安的,哪知道,我去了院子,還沒進屋,就聽到寶玉在書房讀書聲,你說那麽早,也是苦了他了,兒媳就沒敢進去打擾與他,就此出去了。”
    賈母,本還是興致不高,一聽到二太太說到了寶玉,就回了神,這可是自己的心肝肉,決不能受了虧,急問道,
    “怎麽起的那麽早,可別熬了眼,寶玉用膳了沒有?”
    “回老太太,您別擔心,兒媳早就交代好了,讀完書,立刻吃點東西休息,自然累不到。”
    二太太當然是安排好之後,方才離開的,哪裏能舍得寶玉吃苦,賈母聽了也是放心了。
    “那就好,讀書不能死讀書,還是要放鬆一下,對了,玉兒人呢。”
    直到此時,賈母才想起林黛玉今個沒來,四顧一圈,沒見到林黛玉身影,
    身後的鴛鴦則是來到身邊回話,
    “回老太太,是奴婢沒有通知林小姐,怕她傷了心,想著多讓她休息一會。”
    聽到鴛鴦的回話,賈母也沒再提起,確實如此,多休息一下為好,然後看著身後鴛鴦,感慨一番,
    “你啊,以後在我身邊,什麽事都不要再做了,讓她們做就成,還有,什麽奴不奴的,以後的事記著老太太的好就成了,跟著老身那麽久了,總算為你考慮一次,對了,屋裏的賣身契伱是知道地方的,拿出來燒了,回頭,讓鳳丫頭給你去順天府上個籍就成了。”
    屋內之人聽完大驚,
    怎麽回事?誰也沒想到老太太竟然會在此時說這些話,鴛鴦的事眾人自然知道。
    那天可是林黛玉第一天登門的日子,洛雲侯府母子二人陪著一起,在堂內,可是親自開口要的人,老太太當時也答應了。
    本以為是個玩笑之話,直到此時才明白,好像是真的,不說別的,鴛鴦脫了奴籍,就不和以前一樣了,算是侯府未來的侍妾,就此身份就不一樣了。
    別看榮國府上,二太太的威風雖然大,可是哪裏製衡的了趙姨娘,能給二太太氣受的,不還是趙姨娘在府上耀武揚威,連二太太也拿她沒辦法。
    女人之間的事就沒有其他的,隻要有一點動靜,一人知道了,恐怕都知道了,鴛鴦紅著眼睛,忍著淚水,跪了下來,說道,
    “老太太可是要趕我走,我可是舍不得,這一住就是十幾年,哪裏能割舍下,早就把此處當成自己家了。”
    說完流了眼淚,就是賈母也動容,輕聲罵道,
    “哭什麽哭,誰要趕你走,老身就是先把你的事給安排好了,你要真走我還不同意呢,內堂之事多是還要靠你照應的呢。”
    鴛鴦大喜,知道自己會意錯了,擦了眼角淚水,
    “謝老太君,您隻要在此一天,我永遠是您的奴婢。”
    “癡兒,哪裏能留你一輩子啊。”
    一聲歎息,賈母伸出手摸了摸鴛鴦的發梢,感歎著,一說要走的事,心裏就不是滋味。
    .
    王熙鳳盯著鴛鴦看,實在沒有想到鴛鴦竟然那麽忠心,也沒有看清老太太賈母是何意思,
    今日竟然當著眾人的麵子,把此事安排說了出來,難道是二太太的會意,可是,又看了一眼二太太,始終是麵無表情的樣子,就知道看不出什麽情況,就說了一句,
    “老太太說的也是,院內院外的那麽多事,少了誰都是可以,哪能少的了鴛鴦,你要是走了,老太太這不是一團糟,到時候又該埋怨了。”
    王熙鳳嬌滴滴的捏著嗓子說話,惹得三春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惜春忍不住說道,
    “二嫂子,就數你最會說話,怎麽聽都不厭惡。”
    “就是啊,想來二嫂子可是最稱心的。”
    探春也是出聲幫襯著,隻有迎春笑笑不說話,王熙鳳見了三春的樣子,哪裏不知道這是在調笑她呢,輕哼一聲,
    “好啊,連我都敢打趣了,這個月的月例還沒發呢,你們三人一個不落下,沒了啊。”
    “啊。好嫂子,不嘛。”
    惜春立刻就是嘴一撇,開口求饒,賈母見了就是一笑,
    “行了,你就可著勁欺負她們吧,看她們以後還找你樂嗬吧,說到此處,老婆子就問一句,昨夜是不是出事了,聽下人們說,京城的官倉起火了?”
    “啊,真的假的?”
    “沒聽說啊。”
    三春嚇了一跳,這可是大事,京城重地失了火,怕是有些官員的烏紗帽就此摘了。
    隻有二太太和王熙鳳沒有急著否認,府上大小事,如今二太太雖然不管了,可是心腹之人都在其位子上,大小事無一例外來此匯報,自然知道昨夜的事,不過知道的也晚了,都是早上時候匯報與自己。
    王熙鳳還以為何事呢,這些亂心的事,都不想理會,一直在府裏府外忙著,這事早就知道了,還知道昨夜裏,有內侍來通知兩位老爺上早朝呢,必然是因為昨夜失火之事,見到老太太問了,就回道,
    “老太太消息可真靈通,昨夜那邊是著了火,說是燒了好些官倉,夜裏就有宮裏的人傳話,讓兩位老爺準備今個上朝,想必也是為了此事,不過應該不會有什麽問題的。”
    哪知道,原本勸慰的話,賈母聽了臉色一變,都讓宮裏來人知會了,還能不嚴重,在京城,不管大小事,隻要通知朝會,必然是有一番龍爭虎鬥,朝堂之上處處凶險不說,有些事即使你不做,也有可能殃及池魚,所以萬事要小心,看著王熙鳳無所謂的樣子,板著臉,交代一番,
    “鳳丫頭,此話可不能這麽說,雖說影響不大,可是官倉屬於朝廷戶部管轄,出了事,就不是小事,再說了,顧小不顧大,府上今個也要適當的儲備一些糧食等物,以防萬一,安撫府上的人心最重要,今個就讓人去買。”
    賈母聽到官倉被燒,心裏就有了不好的預感,雖然不知道早朝的事,可是多準備一些必無大錯,府上那麽多人,要是缺了吃的,就容易人心不穩,好些事都是經不住考驗的。
    王熙鳳不以為然,不就是幾座糧倉嘛,燒了幾座還有那麽多呢,還能缺了,不過就是一糧食,買點也不了多少銀子,看著賈母還有些擔憂,就安慰道,
    “知道了,老太太,今個我親自安排人去采買,平兒,讓來旺帶著小廝,去最近的市坊,去買三個月的糧食回來。”
    “是,二奶奶。”
    平兒在外麵應了聲,隨後就是離去的腳步,賈母見此也不再追問。
    梨香院,
    這幾日,薛姨媽和薛寶釵一起整理賬本,然後派人給跟來的掌櫃和賬房,帶著小廝,去了薛家在京城的酒樓,著人去收拾,重新修繕一番,就暗自掛起了雲海錢莊的匾額。
    然後就是給侯府去信,由著侯府的管事帶著兵丁,不斷地去四海錢莊去換銀子,數額之大,看得四海錢莊掌櫃,每次見著管事來了,都是冷汗連連。
    可是就是如此,也隻是收拾出來一個簡單的莊子,還未開起來。
    薛寶釵是上了心思,沒日沒夜帶著人不斷地細分賬冊,倒是薛蟠自從和賈璉交心喝了一回酒,又是沒有食言,帶著寧國府的賈薔,複又找了當日吃酒的那些人,又喝了幾頓酒,不上幾日的光景,賈宅族中凡有的上族學的子侄,俱已認熟了一半,不上族學的,凡是那些紈氣習者,莫不喜與他來往。
    今日聚會喝酒,明日賞月觀,甚至聚賭嫖娼,漸漸無所不至,覺得在此才是生活,原不欲在賈宅居住的,生恐姨父管約拘禁,料必不自在的,可是無奈母親妹妹執意在此,且要宅中主人又十分殷勤苦留,隻得暫且住下,然後一麵使人偷偷回老宅,打掃收拾院子,萬一有了事再出去,可現如今頗有樂不思蜀的感覺,被賈家的人一口一個薛老大喊得,不知所以。
    按理說賈政為人正派,訓子有方,治家有法,在同僚之間頗有風評,可是一則族人太多,住得分散,照管不到這些。
    二則現任族長乃是東府的賈珍,彼乃寧府長孫,又現襲職,凡族中事,自由他掌管,作為長輩要是插手族中之事,怕有閑言碎語,
    三則升了工部郎中之後,公私冗雜,且素性瀟灑,不以俗務為要,每公暇之時,不過看書著棋,和府中清客相互交談而已,餘事多不介意。
    所以族中後輩,有些銀錢的就是過的瀟灑,沒有的隻能做些苦力,但是薛蟠嚐到了甜頭,早把移居之念漸漸打滅了,但也未讓人回來,反而拿了銀子去修繕,原因就是看到了洛雲侯金屋藏嬌,想學侯爺也養一個。
    可是左右選擇,皆沒有合適的人選,本想去青樓選一個女子與其贖身,哪知道有名有姓的,皆是不給贖身,反倒是普通的青樓女子,都眼巴巴的等著,那燕春樓的頭牌,哪怕是提了此事,都是打著啞謎,左顧言它,薛蟠隻好放棄,希望討一個良家女子為之好好養著,可是來京城那麽短時間,沒有時間物色不說,就是沒有看上眼的心頭好,畢竟侯府的女子,和國公府上的女人,盡皆是美貌,秀外慧中,就是那些大丫鬟伺候的人,哪裏是那些小門小戶的女子能比的。
    所以,這些日子,除了和賈家子弟狐朋狗友胡混之外,就是著人打聽哪裏有待出嫁的小娘,好上門拖人說媒養個侍妾,此事和賈薔一說,賈薔就來興致,也是四處托人打聽,可是畢竟好一些女子,都是大家閨秀,大門不邁二門不出,都在府上待著,哪裏會自己出來逛街,所以嚐試找了一些,都是先要聘禮,再說其他的,所以,這樣一來,賈薔和薛蟠說明此事,就此熄了這心思,然後二人嘀咕著,還是直接去青樓舒坦。
    尤其是賈薔,在寧國府這些日子,被賈蓉盯上了,雖然還和以前一樣,可是內裏有了防備,自從賈珍迷上了修道,還開爐煉丹之後,整日見不到人影,府上的事除了總管賴升把持著之外,其餘的,賈蓉如今也伸了手,自己也是摻和其中,鬧得寧國府也是意見不合,總歸是沒了以前的氣氛。
    還好如今跟了薛蟠混一些日子,想來也是不錯的,隻是不知以後如何。
    之前那一章,定時錯了,發錯了,謝謝大家一直以來支持,天涼了,多穿衣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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