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1.第471章 皇城司的詔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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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71章 皇城司的詔獄
    皇城司,
    南城詔獄,
    張瑾瑜在酒樓外門口,先送走了嶽父秦業,然後帶著親兵護衛,一臉的不情願,和寧邊騎著馬,就往北城皇城司詔獄奔來。
    到了地方,看著地方就是大一些的宅院,從外看去很普通,隻有院子的四角各有一個角樓警戒,另外院子中央還有一個不高的土丘,也不知是做什麽用的。
    衙門大門處站崗之人,乃是皇城司的近衛,披甲持刀而立,令人生畏。
    在衙門大門右側都是一些空地,沈侍郎的馬車在門外候著,看來沈中新早在裏麵了。
    張瑾瑜不禁歎了一口氣,這年頭當官,能像沈中新這樣矜矜業業的官員,可少見了。
    話也說回來,這種事擱在誰頭上都會著急的,更別說此事就是戶部的破綻,要是被吏部的人抓到把柄,夠他們師徒二人吃不了兜著走的。
    下馬後,進了衙門,
    自有皇城司甲士前來查驗令牌,張瑾瑜隨手把令牌拋過去,
    “沈侍郎可在裏麵!”
    守衛查驗完令牌,就是行了軍禮,把令牌遞了回來,然後回道,
    “卑職見過侯爺,侯爺,沈大人已經進了詔獄,和柳千戶共同提審崔德海等人,現在已經快一個時辰了。”
    “哦,來的那麽急,可是問出了結果?”
    張瑾瑜聽了沈中新來的那麽早,可是問出了什麽,隨口一問,可是守衛卻搖了下頭稟告,
    “侯爺,那些人嘴很硬,並沒有問出什麽,京倉官員始終是堅持己見,說是看見了火龍從天而降,把官倉給燒了!”
    “扯他娘的,還火龍從天而降,本侯怎麽沒見過,他怎麽不說他自己上天呢,跟著,進去看看。”
    “是,侯爺!”
    張瑾瑜頗為氣憤,一天的時間都浪費了,答應玉兒去榮國府看看她,如今已經過了兩天了,都還沒有空閑。
    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破事,翻身下了馬,帶上寧邊和親衛,直接進了府衙,走進後院的一處高地,簡單此處有重兵把守,才知道高地處的下麵修建了地牢,也就是讓京城官員聞風喪膽的詔獄,就修建在此處。
    入口處戒備森嚴,守衛的兵丁盡皆是披甲之士,還有皇城司一位千戶守在此處,見到來人,千戶就要了令牌再次查驗,核實後隨即放行,打開了地牢的大門。
    期間並未言語,張瑾瑜也不想其他的,想著審問完早早回去為好。
    等到了詔獄,厚重的銅木大門打開,張瑾瑜就帶著人下了裏麵的地牢,越過入口的台階,就是一個長長的甬道,直通地麵高地的內部,怕也是有高人設計,不說別的,甬道的兩側皆有密室,牆上還有隱蔽射擊口,真要有人劫獄,怕是走不出去。
    進了內部,四周空間昏暗無比,隻有牆上,掛著的幾處火把照亮,好似鬼火一樣,陰鬱之氣讓人心中沉悶,猶如進了地府鬼蜮一般。
    “侯爺,這就是被外麵所傳的,詔獄陰間之路,據說進了此地的官員,基本上沒有完好回去的。”
    “說的這麽邪乎,是有些陰森之感,如果官員要是行得正坐得端,哪裏會進來此地,那些進來的人有幾個是被冤枉的,處處喊冤,處處貪,該殺!”
    張瑾瑜對那些文官真沒有好感,尤其是地方官員,個個喊自己清廉,乃是聖人子弟,背地裏個個又腰纏萬貫,俗話說三年知府坐,十萬雪銀,這還算少的,別看京官窮,要是補了缺,不用一年,就是翻身了。
    “侯爺,您說的是,貪官汙吏就是該殺,要不是他們,早些年咱們關外的軍餉哪裏能年年短缺。”
    寧邊點頭應和,他也是極為痛恨那些滿嘴仁義道德,行苟且之事的官吏。
    就著罵貪官的機會,張瑾瑜一行人就過了甬道,麵前是極為寬大的正廳,也是審問之所,不遠處,就是沈中新坐在高台之上,下麵跪著的人,就是負責京倉的大小官吏。
    一個個在那痛哭流涕,可是麵部雖有害怕之色,卻沒有悔改之意,恐怕也就是單單審問,並未動刑。
    張瑾瑜停下腳步,在此聽了起來,隻見裏麵沈中新問道,
    “崔德海,本官最後一次問你,京倉到底是如何失火的?”
    “沈大人,你可不能打擊報複我啊,同為戶部官員,不就是和您搶過侍郎的位子,你就記仇了,京倉失火,上下皆看到是火龍從天而降,豈非人力可為,還是那句話,真的是火龍燒倉啊。”
    跪在地下的崔德海還是死咬著,是火龍引燃的京倉,其餘大小官員,和頭目小吏,好似商量好的一樣,都是緊隨其後,各自喊著話,
    “大人,真的是這樣,卑職可是親眼看到的。”
    “是啊,大人,那火龍從天而降,火焰升騰,沾著非死即傷,連池水都燒開了,哪裏見過如此大的火。”
    “是啊,大人明鑒,天降災禍,我等冤枉啊。”
    張瑾瑜站在身後,看著麵前的一眾官員,異口同聲喊著冤枉,就是好笑,忍不住笑出聲來,
    “哈哈,既然都是冤枉的,想必都是清廉的官員了,伱看你,沈大人,這事辦的,還把清官給抓了,你就不怕那些言官參你一本。”
    像是開玩笑一樣,對著高台上坐立不安的沈中新,開著玩笑。
    一時間吸引了牢內之人,
    沈中新本就是在此審問無果,心中焦急,並且也沒想到好辦法,聽到說話聲音,見到是侯爺來此,猶如見到了救星,急忙起身迎接,
    .
    “見過侯爺,下官有失遠迎。”
    說完還給洛雲侯施了一禮,頗為恭敬,一看就是有求於人。
    張瑾瑜心善,最見不得如此,擺了下手,回道,
    “哪裏能讓沈侍郎你給本候施禮呢,都這麽熟絡了不用如此,還有,沈大人,不是本侯說你,不用皇城司的人來審問,你自己來審,不是本末倒置了嗎,”
    這些貪官汙吏,奸詐無比,既然能犯下大案,都是王八吃了秤砣,鐵了心的,你要是能審問出個結果,那可是真厲害了,
    張瑾瑜看著沈中新一臉疲憊的樣子,在心裏嘀咕了一聲。
    “這,侯爺說的在理,可下官著急,希望他們說實話,給他們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要是交代實情,供出幕後之人,罪責就小了一些,可以從輕發落。”
    沈中新說的也沒錯,畢竟是戶部之人,說了實話,把後麵指使的人說出來,保住性命還是能的,要是硬挺著不說,最後扛了罪責,皇上發怒,恐怕是滿門抄斬。
    聽到此話從沈侍郎嘴中說出,張瑾瑜不可置信的看了他一眼,竟然還有閑工夫可憐他們,不得不提醒道,
    “沈侍郎倒是有憐憫之心,可是你知不知道,京城內百姓開始搶糧了,糧鋪的糧價已經翻了三倍,要是再漲價格,民怨沸騰,沈侍郎,我看你的官位就岌岌可危了,沈大人,你的時間也不多了。”
    “怎麽會這樣,僅僅不到一天時間,竟然傳開了,侯爺,還請施以援手,沈中新必然銘記在心。”
    沈侍郎大驚失色,一時間失了分寸,躬身一拜,祈求侯爺施以援手。
    張瑾瑜等的就是這句話,沈中新此人有大才,有了他就有了戶部支持,點頭答應,伸手虛扶,說道,
    “好,既然沈大人都如此說了,此事,本侯就幫定了。”
    “謝侯爺。”
    張瑾瑜脫下披風,大步流星的走到主位上,一屁股就坐下,看著下麵大小官吏,也不廢話,
    “諸位,本侯,本不想來了,可是皇命難為,隻得奉召,我的規矩就是隻問一遍,回答要說真話,而且不能隨意插言,可明白?”
    說完掃視跪在地上的一群人,忽然田方正哭訴,喊道,
    “侯爺,我等冤枉啊,真是太冤枉了,誰能想到有火龍從天而降,燒了大倉,非人力可為。”
    “是啊,侯爺。”
    一陣吵鬧,讓張瑾瑜麵色冷意嚴厲,冷笑道,
    “看來,你們是沒聽懂按規矩啊,來人啊,剛剛說話的人每人重打二十大板,長長記性,至於你。”
    張瑾瑜伸手一指最先出言的田方正,說道,
    “把他拽出來,吊起來,鞭刑二十,”
    “是,侯爺,”
    不用親衛上前,周圍皇城司的人就開始抓人,然後掄起板子就打了過去,一聲聲哀嚎響起,尤其是被吊起的田方正,滿臉的恐懼之色,喊道,
    “侯爺,本官也是朝廷命官,你亂用私刑,不怕朝廷怪罪嗎,我等雖是戴罪之身,可是官位未被奪取,你這是用私刑,想造反嗎。”
    “掌嘴,直到他不說話為止,柳千戶,你親自去。”
    “是,侯爺。”
    身邊的柳千戶立刻接令,絲毫不敢怠慢,拿著板子就走了過去,對著田方正的嘴就扇了過去,
    “啊,疼。”
    “啊,別打了,啊!”
    一聲聲慘叫響起,嚇得牢內跪著的人麵色慘白,絲毫不敢出聲。
    張瑾瑜這才滿意點了下頭,隻有沈中新一臉的苦笑,這是用刑了,要是傳出去,言官必然不會放棄攻訐的機會,侯爺行事,太莽撞了,可是如今的情形也隻能如此了。
    “好,這不就很好嘛,那本侯就開始問了,諸位都同意否?”
    崔德海一群人,跪在下麵不住地點頭,沒人敢出聲,見到所有人都同意,張瑾瑜也沒有最先問起領頭之人,反而是一指最後麵的一個小吏模樣的人,喊道,
    “你,就是你,過來回話。”
    小吏嚇得麵無人色,哆嗦著身子爬了過來,然後不住地在地上磕頭,嘴裏喊道,
    “侯爺,侯爺,小的什麽都不知道,什麽都不知道啊。”
    “你看看,本候還沒問呢,你就回答了,你知道本候要問什麽。又違反本侯的定下的規矩,既然你什麽不知道,也就是無用之人,留著也是礙眼,寧邊,殺!”
    張瑾瑜拿著桌上的令牌,拋了下去,吩咐寧邊殺人,寧邊聽到侯爺之命,眼神一冷,立刻隨手抽出長刀,走過去,手起刀落。
    小吏還未說話,下一刻,人頭落地,此時令牌也隨之落地,鮮血噴灑而出,前排的官員被濺了一臉的鮮血,滿臉驚駭之色。
    這是殺人了,怎麽會這樣!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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