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0.第490章 銀子拿的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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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90章 銀子拿的心安
    天香樓內,
    坐在蒲團上的仙師封可平有些為難,這是你們父子二人定的,哪個女子合心意,選哪個女子不就行了,哪還要問那麽多,可是看著賈珍那愁眉不解的神色,隻能開口勸道,
    “珍居士,此事說容易也容易,既然是選不定,那就選第一個,你覺得如何?”
    賈珍和賈蓉又相互對視一眼,仙師是不是回答太快了一些,好像就是隨口一說,為何是第一人,而不是第二位呢,尤其是賈珍不明所以,怎麽就選第一個了,之前二人商量著,看名字還說選孟家之女的,賈蓉也是同意的。
    想到這,賈珍默不作聲,端起酒盅,說道,
    “來,仙師,不著急,本將和你幹一盅酒再說。”
    說完話,二人拿起酒盅碰了一杯,一飲而盡,見到仙師吃了酒,然後賈珍才問道,
    “仙師方才所言,是何道理,可有說法?”
    封可平始終是察言觀色,先是默不作聲的拿起筷子,又夾了兩塊肉放入口中,咽下去之後,心中才有了說話,看著父子二人的反應,應該是早就商量過了,那就是第二人孟家的女子,比較符合二人的眼光,亦或者是柔美一些,不過也好辦,既然長得差不多,門第之風也相似,哪個都可以,都是在伯仲之間,心底有了對策,笑道,
    “嗬嗬,此事想必將軍父子二人,可是應該商量過了,貧道也猜出將軍想必已然選中了,隻是猶豫不決,這才問了本師,如果料定不錯的話,珍居士必然選的是孟家之女,可對否?”
    賈珍神情一怔,有些啞然,竟然猜對了,這還是真神了,趕緊再給仙師滿上,急問道,
    “仙師大人,這內裏可是有什麽門道不成。”
    封可平搖了下頭,心裏暗道,猜對了,這父子二人看著雖然迷惑,尤其是銀子之事,精打細算,可是遇上喜愛之物,那是錢如流水,毫不心疼,可是隻有一點,就是女人,一遇到女人,這二人宛如變了一人,精明過頭了,實在是不理解,女人哪裏都是一樣的,看著賈珍問詢的樣子,含笑而語,
    “珍居士,且聽貧道,慢慢細說,這裏麵的門道還真沒有,是貧道剛剛算的,本以為那孟家之女合適,從名字上,就能看出確如其人,必然是溫柔如水,知書達理,那定然是從小飽讀詩書,琴棋書畫略知一二,也算是一位大家娘子,可是,珍居士,她越是如此,越是規矩啊,進了寧國府,不說別的,修道煉丹對有些人來說,越難以容忍這些,而且,不是頻道多言,此女其父親還是督察院任職,監察百官可不是說笑的,這玩意要是傳了出去,怕是對國公府不利啊。”
    賈珍沉聲聽完,臉色一變,細細揣摩之後,仙師說的還真是,之前沒有考慮這些,要是真的來了寧國府,自己的那些心思,不說有沒有機會得逞,說不得連修道都修不了了,絕對不行,萬萬不能來,
    “仙師所言極是,剛剛是本將想的太少了,隻是還有些不明白,那為何剛才仙師直言,一口就定了馮家之女呢?”
    封仙師神秘一笑,搖了下頭,自顧自喝了一盅酒,也不知哪裏哪來的羽扇,悄悄的扇了一下,真有羽化升仙的妙處一般,然後小聲說道,
    “話說先出,口隨緣定啊,珍居士,伱想想,剛剛在介紹的時候,居士可是先說的是馮家,後說的孟家,可見冥冥之中,居士自己都是早已選定,哪裏需要貧道定奪,再則說此女,名馮太英,一看就是秀氣之中帶著英氣,定然不拘小節,進了門也符合國公府的門風,想必也不會太過敏感,比如說,就是大公子娶了妾也不會多加阻攔,此中事既然能忍,其他的必然更能忍了,所以好說話,這就順了府上的本意了。”
    賈珍這才大徹大悟一般,滿臉通紅,好似解決心頭憋屈,人也顯得年輕精神了,那忍多了,自己說不定也有了機會,
    “謝謝仙師指教,聽了仙師一番話,令本將茅塞頓開,如此,合該痛飲此盅酒,幹。”
    “幹。”
    二人繼續喝的痛快,賈蓉坐在一旁也是心思潮熱,此話可說的到心底了,自己必然是要娶妾的,即使不納妾,屋裏也要留人,可不能像璉二叔一樣,看的到吃不到,再好的蜜也有吃膩的時候,就那平兒丫頭,璉二叔盯了那麽久也沒得手,可見王熙鳳的威勢,換成自己可能更不堪。
    如今有了仙師的指引,隻要對方能忍,府上必然把她伺候的舒服,到時候自己不也算是有了一席之地,父親修道修到高深處,必然不會再過問在府上俗事,自己到時候大權在握,那些女子可不都入了懷裏,想到妙處,更是用心伺候,
    “仙師,來來,吃菜,吃菜,這可是醉仙樓有名的叫雞,也不知哪裏傳來的,特入味。”
    賈珍父子二人,在桌上一起陪著喝酒吃菜,好不快活。
    封仙師此時就是吃喝閑談,絕不再提剛剛所言之事,俗話說言多必失,這父子二人都在想著美事,可是他自己明白,既然取名馮太英,必然是潑辣的女子,要是心正還好,要是心裏不守婦道,碰到這父子二人,必然是個禍水,那時候人倫綱常可是能要了寧國府的命的,不行,貧道還是要加快一點速度,把銀子賺到手,然後又拿了銀子就走,此地不能多待,那些女子更不能碰一下,色是刮骨鋼刀不說,都是禍水,可不能到了最後功虧一簣啊。
    想到這,本還是豪爽的仙師,喝了半壺酒之後,在端起酒盅的時候,直接順著衣袖,往地上一倒,然後再拿回來裝作喝酒的樣子,不一會三人恍若喝的伶仃大醉,然後不遠處就是修道之人的草床,當然上麵不是那麽寒酸,被褥應有盡有,隻是在最下鋪了一層稻草,寓意之用,三人迷迷糊糊就到了草床之上,和衣而睡,過了許久,仙師忽然睜開了眼,看了還在熟睡的父子二人,掏出一小罐瓷瓶,倒了一點粉末放在收心,然後給他父子二人鼻尖擦了擦,最後收好瓷瓶,然後倒在床上,拉了被子蓋上,這才放心睡去。
    天香樓,這才安靜下來。
    京城,
    大內戶部,
    沈中新和侯爺抄完了官員的府邸,然後二人商量一下分開行動,沈中新則是押送大批抄家來的銀子和貴重物品入了大內,進了戶部,還安排禁軍之人看守,不多不少,查抄京倉上下官員的府邸,差不多有二百萬兩銀子,當然不算沈中新懷中的十萬兩銀票,那是私下裏得的。
    到了戶部部堂的庫房,
    看著一箱箱的銀子被戶部之人貼上封條,然後送入庫房之後,緊張的神情才鬆弛下來,感到一身疲憊,看著跟在身旁的皇城司千戶柳塵,其臉上還有些擔心的神色,就說道,
    “柳千戶,這幾日辛苦你了,今日就到此為止,好好休息一晚,明日再來我府上接我過去,”
    “是,沈大人,卑職記著了,您也早些回去休息,隻是侯爺那邊去了詔獄,怕.”
    柳塵也有些擔心,萬一侯爺要是問起自己為何沒在那,怕侯爺心生不滿,沈中新看出柳塵擔憂,伸出手擺擺手,說道,
    “柳千戶放心回去休息,侯爺不是小氣之人,想必今天柳千戶也拿到了,侯爺所言的辛苦費,也算是自己人了,萬一有事,本官來說。”
    “謝沈大人,那個卑職也收到了,卑職也謝謝侯爺恩澤,還有沈大人的幫襯之情。”
    看著柳塵謝恩的樣子,沈中新也是感慨洛雲侯收買人心的手段,隻要幫著幹活的盡皆有份,就連雜役和夥計都有,也說不上好壞,柳塵見此無事,也就告辭離去。
    沈中新鎖上庫房的大門之後,也隨之回了府邸。
    進了自家的院子,到了書房之中,倒是把那十萬兩銀子從懷中拿了出來,放入秘匣子之中,也未告訴夫人,收好後放入書架之上,一切照舊。
    .
    就去了前廳用膳去了,勞累幾日,也未和夫人好好吃一頓飯,今日倒是巧了,提前回來。
    在東屋坐下,丫鬟給盛了飯,然後桌子上僅有三菜一湯,還是清湯寡水的,夫人也是一臉蒼白之色,身子虧了,沈中新忽然感到心中黯然,侯爺的一番話又是回想在腦中,人啊,身體是根本,吃好喝好睡好才行,可是需要銀子,沒銀子也沒辦法,所以,規矩之內的銀子拿了不丟人,那些草菅人命貪汙受賄必然不行,有些事看開了才能更好的前行不是。
    再說了,就是自己能挺住不用,可是家中妻小,還有奴仆傭人,哪個不是用銀子堆起來的,拿了這些,置辦一些產業進項,以後的日子才有了盼頭。
    細細想來,侯爺言之有理,看著夫人憔悴的麵容,還有默默喝湯的小女兒,沈中新放下碗筷,說道,
    “夫人,從天今天開始,每天五菜一湯,必須有葷腥,然後家中必須之物,哪個缺的,你看著采買一番,不要虧了自己,這是銀票,先拿著。”
    說完話,沈中新從懷中拿出這次明麵上的辛苦費,足足有三千兩銀票,放在桌子上。
    其夫人見了大驚失色,那麽多銀子,哪裏見過,問道,
    “夫君可是遇到了什麽事,這銀票是哪裏來的?”
    看著有些容失色的夫人,沈中新有些愧疚的回道,
    “沒有遇到什麽事,今日陪著洛雲侯辦案,這些算是辛苦費,上下皆有,拿的明白,還有咱們以前那個小莊子不是給當鋪當了嗎,給贖回來吧,十五萬莊子押了五萬兩銀子,要是不贖回來,豈不是虧大了,一年也有幾千兩銀子的進項。”
    “這是做了什麽事給那麽多,還有府上庫銀僅僅還有一萬兩的銀子,留著救急之用,以前的都還了戶部,為了買這宅子,哪還有銀子把莊子贖回來。”
    沈家夫人操持家務,耗費心神,也沒再管這些銀子來路,既然夫君收了,必然是來路明白,不然一身清名之人絕不會拿的。
    沈中新複又拿起碗筷,吃了起來,看著小女兒如今乖巧的樣子,笑道,
    “此事回屋後,我給你拿五萬兩銀票,明日就去辦了,開春了,莊子贖回來,每年也有個銀子的進項,以後會好很多,至於其他的不必多問。”
    看著變了一人的沈子鈺,沈夫人有些話想問也不敢問,
    “是,明日我去牙行把莊子贖回來,可是夫君,有些事你要心裏有數,悠著點。”
    看著一臉擔心的夫人,沈中新輕輕一笑,一把攔過夫人,
    “夫人辛苦了,此事我心中有數,以後的日子會越來越好,再說那些髒銀,本侍郎此生不敢染指。”
    沈夫人這才露出笑容,銀子拿的心安,不是貪墨來的就好,忽然想起來一件事,一慌亂就給忘了,從衣袖中掏出密信,放在桌上,
    “你看你,剛剛還忘了,這是老師所派之人送給你的信。”
    沈中新立刻放下碗筷,從桌子上拿起信封,拆開信件,看了起來,原來是老師顧一臣所交代的事,要自己慢慢審,細細查,最後再呈報給皇上,要自己小心有人插手其中。
    這不就是引蛇出洞嗎,不過有些事查不查倒也與大局無事,既然動不了,那就剪其羽翼,總歸是要跳出來的。
    看完信之後,拿在手中站起身,來到了油燈處,慢慢點燃,最後一點散落在地上燃燒殆盡。
    “夫人,這些日子盡量少出府,去牙行也要帶著小廝和仆人,萬事小心一些,至於糧食,不必采買,自有人送上門的。”
    沈夫人看著地上灰燼,有些擔心看著沈子鈺,問道,
    “現在京城糧食那麽貴,誰會送上門啊,”
    “為夫托了洛雲侯的臉麵,府上的商會,會送來十石糧食過來,所以你就不要再操心此事了。”
    “嗯,”
    北城詔獄,
    張瑾瑜親自押送抓來的家眷關進詔獄大牢,一路上眾家眷哭哭啼啼的,鬧個不停,季雲輝帶著人來回嗬斥,少有不聽者,就是一鞭子過去,所以行程未耽擱。
    到了詔獄,驗了令牌,賀以修就帶兵把人都押送回去,牢內的官員盡是失了顏色,崔德海看到自己的夫人和兒女,還有最疼愛的小妾,也被抓來了,頓感慌亂,感覺到了危機,又看到有獄卒在小妾身上偷摸著,氣的臉色漲紅,
    “怎麽回事,你們怎麽進來了,”
    聽到老爺的聲音,小妾悲呼一聲喊道,
    “老爺,家被他們抄了,我們都被抓來了。”
    “是啊,老爺,還有其他官員的家也被抄了。”
    然後就是一陣哭喊,早有不耐煩的獄卒罵道,
    “說什麽說,滾進去,快點。”
    然後毫不客氣的拿鞭子抽了過去,哭聲立刻止住,不一會被關入大牢,沒了生息,崔德海忽然感覺到不對勁,為審先判,他們膽子也太大了,可是做都做了,恐怕自己等人的性命也是朝夕不保,心中就害怕起來,看著遠處熟悉的身影,知道是洛雲侯在此,
    忽然衝到了牢門口喊道,
    “侯爺,侯爺,下官有事相告,有事相告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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