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4.第504章 湊齊南下之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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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04章 湊齊南下之兵
    看著眾臣各抒己見,獻計獻策,不一會的時間,就把事情說的透徹,思量的準備之策,也都說出,想來也是很有道理,大武朝廷雖然看似強盛,可是盯著的人太多,放不開手腳,一舉一動萬分小心,此事務必要考慮周全,又是從京城出兵,更是要慎之又慎。
    養心殿內,
    武皇周世宏心情顯然好了很多,事情隻要有了解決的辦法,就是可以的,隻是行軍打仗,這統兵之人還是要靠他們三人才行,至於閣臣所言,雖有道理,可是這一切都是既定在打勝的局麵上,萬一出了差錯,恐怕就不是想的那樣好了,
    武皇心中也是擔憂,盯著三人,都是統兵的大才,可惜這麽多年無用武之地,現如今,倒是他們三人施展才能的時候了,不對,是他們二人,洛雲侯還不能離京,需要他震懾京城的不安分之人,那就剩他們二人了,是選王子騰,還是選保寧侯,不好抉擇啊,
    “王子騰,你先說說,要是這次南下你來當主帥,你當如何呢?”
    王子騰聽到皇上的話語,臉色一喜,這是選帥了,然後回道,
    “回陛下,臣剛剛聽了各位閣老所言,都是老成謀國之言,諸多事宜也是考慮周全,如果臣為主帥,當選定京營五萬人馬,然後再集結中州各部整訓的兵馬,準備好後再一起南下,臣認為,與其貪功冒進,不如一城一城重新爭奪,穩紮穩打,絕不孤軍深入,賊軍再狡猾,必然無從下手,最後隻能在一地為之決戰,臣坦然應對,急的是賊軍,他們也耗不過朝廷,京南必定是缺糧啊,如此反賊必然被擊潰,朝廷也必然大勝。”
    “嗯,愛卿用兵中規中矩,不求有功但求無過,是穩妥。”
    武皇聽了,王子騰雖然說的毫不出彩,可是也不得不承認,此乃必勝的法門,也就是集大軍,步步逼迫,反賊直到最後不得已,必然全軍引戰,一戰而定乾坤,敵疲而我養精蓄銳,必然大勝,可是耗費錢糧必然不會少的,費時費力,也不知多久。
    看向一直呆在那不說話的保寧侯,雖然他帶兵前去希望渺茫,可還是要給機會的,萬一有了好的計謀,人也不是說一成不變的,遂問道,
    “保寧侯,輪到伱了,如果是你領軍,你可有其他破敵之策?”
    保寧侯康貴臣,聽到武皇的問話,眼睛一亮,這是陛下還不滿意王子騰的打法,滿含希望的抬起頭,回道,
    “回陛下,末將以為王節帥雖然用兵穩妥,可是耗時太久,朝廷錢糧必然費太多,末將以為,穩紮穩打之下,必然要重兵出擊,尋找反賊決戰的機會,爭取率先重創賊軍主力,然後再步步逼近,直搗黃龍,有道是擒賊先擒王,主力被滅,其他流民亂軍不值得一提,隻要抓到太平教匪首,自然而然亂民就成了一盤散沙,到那時被剿滅也隻是時間問題。”
    保寧侯康貴臣舒舒而談,句句在理,也讓內閣眾臣,和張瑾瑜有些刮目相看,禁軍雖說沒有戰績,可是熟讀兵法韜略,卻無人可出其右,隻是保寧侯是不是紙上談兵就不得而知了。
    本來有些下定決心的武皇,聞言後,內心又是左右搖擺不定,保寧侯的策略更符合自己的想法,短時間內雖然解決不了,可損耗就少了許多,隻是戰場之事瞬息萬變,也不知誰的更好一些,當然,都覺得二人說的在理,一時間難以抉擇。
    張瑾瑜也沒看明白,內閣和皇上到底何意思,京營和禁軍兩部人馬,本就是朝廷掌握的兩大主力,如果按照他二人集結重兵的前提,就是抽掉各地的兵力,這不就是借此剿匪的名義削弱地方的兵權,到了朝廷手裏的兵怎麽可能再還回去,此乃一石二鳥之計,不對,還有三鳥,借此收攏兵權的機會震懾地方,讓其俯首聽命於朝廷,這才是內閣閣臣最終的意思,至於說的亂民,想來在他們心中,可能排在最後。
    思索一下也是,攘外必先安內,如果換成自己可能也會這樣,記得有句話,軍事隻是政治的延續,此言果真不假。
    想到這,張瑾瑜好似也是看透了一樣,不再好奇,隻是不知道陛下和閣老們會選誰,打法大同小異,最終還是要靠主力決戰。
    堂內的眾閣臣三三兩兩交頭接耳,也沒商議出好辦法,有人支持王子騰,覺得他的打法穩,朝廷不怕消耗,另一邊覺得保寧侯打法靈活,或許有意想不到的好處,爭論半天也沒結果。
    武皇也沒有好的抉擇,看向堂下,還有一人沒有回答,此事還需要大武最能打的人出言才成,問道,
    “洛雲侯,你也不要在下麵看熱鬧,雖然此次你不掛帥出征,可是也要諫言獻策,朝廷剛剛所言之事,你認為他們二人用兵,誰更好一些,或者說你覺得誰為帥可以。”
    話音剛落,
    堂內眾人的視線就掃了過來,張瑾瑜心裏暗道一聲不好,這怎麽回答,隨便說哪一個人好不是得罪另一個,再說哪有這樣問的,什麽打法好不好,人數上去,直接橫推過去就行了,還要什麽兵書計謀,隻是不能這樣說,硬著頭皮回道,
    “啟稟陛下,臣覺得,王節帥用兵和保寧侯用兵都好,但又都不好!”
    “哦,此話何解?”
    武皇和眾臣來了興趣,就是王子騰和保寧侯也是疑惑的看過來,覺得此話怎講。
    張瑾瑜此時也是放鬆,看著眾人回道,
    “陛下,各位閣老,且聽小子一言,說好都好,用兵穩妥,不好之處,就是費時費力,徒耗錢糧,更怕的是太平教的賊軍,會不會流竄其他各郡,所以圍追和堵截並行,把他們圍在京南之地,就地殲滅。
    最後,既然朝廷決定不用京營和禁軍之兵,臣真的不明白,那請問該調用何處兵馬南下,約有兵多少,戰力幾何,是步軍還是騎軍,精銳營頭多少等,臣覺得少於十萬之數,必然不可,兵少了,南下也就沒了意義,起不到決定的力量,所以大軍戰力必須得到保證,直接逼迫賊軍迎戰。”
    “好,說得好,洛雲侯所說乃是關鍵,此事,朕有了想法,趙景武,你來說說,兵部是準備怎麽調兵的?調的是何處兵馬?”
    兵部尚書趙景武此時才如夢初醒的一般,回頭看了一眼堂下之人,像是早就好像想好了一樣,胸有成竹的說道,
    “回陛下,老臣早就想好了,從京城周圍的幾個重鎮開始調兵,中州要道上的司州城和弘農城可調兵兩萬府軍,安水以北的河東郡守曾維倫那可調兵兩萬五千,還有河西郡楚國忠處也可調兵兩萬五千,而南下京南的要道,大梁城節度使呂代元,可調兵三萬五千人馬,這就有十萬餘部眾,京營再出三萬之數,這就有近十五萬人,如果能匯合京南將軍顧平的人馬,想來也就夠用了,此戰朝廷動用如此多的兵馬,雖然不如京營和禁軍精銳,可也是少有的敢戰之兵,雖然騎兵沒有多少,可是步軍步戰,勝過朝廷的能有幾何。”
    不要說別人反應如何,張瑾瑜在下麵聽得不可思議,這細細算來,圍著京城的各要地,府軍直接給抽了,也就這些地方,在京城朝廷眼皮子底下,府軍缺額很少,這些兵力還是能湊齊的,要說陛下和兵部尚書沒預謀誰能信,具體的調兵之處,還有能用的兵馬人數都說的明明白白,簡直是先商量好的一樣,在偷偷看在高座上的武皇,麵上也有滿意的神色,知道此事應該就這麽定下了。
    “好,愛卿果然是朝廷棟梁,兵力分布,如數家珍啊,此事,朕看著可行,兵貴精不貴多,十三萬人不少了,洛雲侯,你覺得呢?”
    武皇還是沒有忘記問詢,此事該當如何。
    張瑾瑜拱手一拜,讚譽道,
    “陛下英明,沒想到陛下早就考慮好了,是臣剛剛胡亂擔心,如果有此大軍,王節帥和保寧侯誰去都可以,以臣的意見,禁軍也並不一定一直待在京城,禁軍上下在京城不少於二十餘萬人,人多點少點都可以,禁軍出些人也可以去南邊看看,和京營組成聯軍。
    .
    但是考慮以往,按照慣例,還是以京營為主,禁軍為輔,二者同心協力,或許有想不到的戰果,當然一切行動必須聽主帥的,就是臣有些擔心安湖邊上的通州存糧之地,戶部侍郎沈中新告訴臣,中州存糧可都在那,臣覺得必須重兵守衛才行。”
    張瑾瑜思來想去,覺得既然是雜牌軍大雜燴,再多一部兵馬也無所謂,禁軍為何不能湊熱鬧,說不得五城兵馬司想去也可以,隻要想去都給送過去,王子騰統領京營多年,想必也是有兩把刷子的,要不然也坐不穩,那些驕兵悍將,可不是軟柿子能管得了的,人多一些,應該會好一些。
    “嗬嗬,洛雲侯如今也學會了文官那一套,你這話可是兩不得罪,不過,話也說得有理,朕也不是讓禁軍故步自封,確實很久沒有去過了,這樣,此次南下,保寧侯,你可以從禁軍大營裏,派出一萬禁軍跟著王子騰一起南下,萬事要小心一些,你自己不用去,此次南下以京營節度使王子騰為帥,大梁節度使呂代元為先鋒,一同南下滅賊,另外從京營調兵一萬即刻駐守通州,務必保證糧倉安全,如果出了問題,校尉以上皆斬,朕毫不留情。”
    武皇臉上閃過一絲狠辣之氣,此次出兵,定然要有所得,凡是不遵軍令者,斬!
    看得眾人皆是低頭,陛下是真的動怒了,
    “是,陛下,臣接令。”
    保寧侯一臉的興奮之色,陛下竟然讓禁軍出城,口子一開,以後必然也是有機會的,尤其是這一次,定然有大戰,孟玉如今也是可以獨當一麵,這領軍的人選自然是他,一萬禁軍派其精銳過去,再多給一些副將輔佐,立下戰功,有了晉身之資,以後的路可就平坦了許多,還是要謝謝洛雲侯,幫襯著給了機會。
    “好!既然都明白,那就各自回去準備,此事由內閣擬旨,即刻頒布,讓他們調兵快一些,盧文山,你記得督促一些,至於糧草等,顧一臣,可有難處?。”
    “回陛下,這糧草和軍糧,京倉可以直接調派,記錄即可,可是由戶部貪腐之事,於之前牽扯甚多,庫銀始終未動,查抄的家產也在填補,還未算清,所以餉銀還不好從戶部出,所以老臣鬥膽,想先讓陛下內務府先行墊付,等戶部理清之後,再一次給內務府補上,陛下覺得如何。”
    顧一臣也是無法,雖然戶部銀子多,可是牽扯勳貴還債,還有查抄不少銀子,始終還沒有清點完,所以賬本沒記錄,不好出庫,至於原來的,陛下交代不準動用,所以才有了此事。
    武皇心中明了,確實為難戶部了,點了下頭,
    “此事,朕答應了,你隻管軍糧之事,餉銀交給戴權,可行。”
    “是,陛下,老臣記得。”
    “那就好,其他人也是快些督促,今夜讓信使傳令,不得有誤。”
    “是,陛下。”
    眾臣齊聲接令。
    武皇三言兩語,就把南征之事定下,也把內閣的事交給盧文山督促,不知是何意,
    張瑾瑜還沒想明白,裏麵亂七八糟的,這兩個老頭,皇上竟然也沒有訓斥,也未有各打一大板,就這麽和稀泥了事了。
    忽然,戴權適時喊了一聲,
    “諸事必,各位臣公請回。”
    然後眾人又是跪拜,
    “臣告退。”
    然後眾人依次出了禦書房,文官那邊,盧尚書和顧尚書,也是看不對眼,各自冷哼一聲便離去了。
    就是臨走的時候,張瑾瑜忽然感到不妥,想到,這麽多互不統屬的各部士兵集結在一塊,看著人雖多,可是真要打起來,就怕不是那回事了,首先就是軍令不同通,在各立山頭,然後就是保存實力,怎麽越想就越感覺不對勁,可是看著前麵保寧侯和喜笑顏開的王子騰,張瑾瑜就把這些想法甩在腦後,自己操那個心幹嘛,還不如回去抱美嬌娘快活。
    “王節帥,恭喜恭喜,此次領軍南下,指揮大軍,必然大破敵軍,這些功勞你可不要獨吞了啊,禁軍跟著您出去一趟,怎麽也要多照顧一下。”
    保寧侯亦步亦趨的跟在王子騰身邊,陪著笑臉,似有商量之意,王子騰雖然滿麵紅光,可是也不托大,問道,
    “保寧侯,你看你說的,什麽叫我獨吞,你可準備派誰跟著我一去,不會是令公子吧?”
    “哈哈,你看,這不是想到一塊去了嗎,自家子侄,你王子騰可不能不管不問,犬子一心為公,也想有報效朝廷的機會,你看這不就來了嘛,所以此次跟你一起去的,自然是犬子,怎麽樣!”
    保寧侯也是厚著臉皮跟了上去,想把兒子也派過去,混一下軍功在身,說的更加直白了,王子騰無法,隻得應了下來,
    “行,既然保寧侯開了口,我不能不答應,隻是孟玉他有些年輕,你就說你給他準備哪個營頭吧?”
    王子騰心裏也盤算著,保寧侯如果讓自己兒子領兵,必然要派出精銳營頭,這樣一來可用的貼心之兵,又多了一萬人,自己勝算又多了一分,如果自己帶去的全是騎兵,機動性將大大加強。
    哪知道保寧侯眼睛一轉,商量似的問,
    “看你說的,我自己會多安排一些副將跟著,至於孟玉,帶領禁軍一萬步軍可好,”
    保寧侯所言,也是試探,畢竟禁軍騎兵雖多,可是沒有馬,要不是洛雲侯的五萬匹軍馬,猴年馬月才能湊成禁軍自己的騎兵,所以這五萬匹戰馬,挑挑揀揀也有四萬匹馬能用,直接養在大內獵場裏,剩下的下等駑馬,也沒有浪費,作為日常巡邏傳信之用,要是真的派去一萬騎兵,康貴臣還真舍不得,再說了,南邊一馬平川之地,對付一群亂民,還要什麽騎兵,直接步兵打過去就成。
    可王子騰猛然回過頭,盯著保寧侯看了過去,
    “都說保寧侯甚是吝嗇,本官一直不信,隻當是胡言,沒想到今日一見,所言不虛,你當這是玩去呢!”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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