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8章 洛雲侯去調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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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38章 洛雲侯去調兵
    大內,
    皇宮崇文門外,
    戴權見到城門未開,門樓上的禁軍也毫無動靜,臉色難看,往前走了幾步,捏著嗓子,焦急的罵道,
    “於將軍,還不快快開門,要是耽誤了大事,你的頭夠不夠砍的。”
    語氣有些氣急敗壞,聽得城樓上的禁軍將領於定之心中忐忑不安,此時已經是急的汗流浹背,不知如何是好,如此大事,按例是要禁閉宮門,等一切穩定後,由陛下下旨宮門才能開啟,可是陛下那邊還未下旨,如何能擅自開宮門,那可是殺頭的罪責,可是內相怎麽出去了,所為何事!
    身邊的校尉孫善更是滿臉慘白之色,雙股打顫,心裏暗道怎麽會這樣,早知道就不來守城門了,還給副統領大人送了不少銀子,這才從大營那邊調任過來,一直都是好好地,哪知道好日子沒幾天,鬧心的事可不少,並不是那麽如意。
    尤其是今天,邪門的緊,下麵什麽情況,也不敢過問,周圍的禁軍都躲在城垛之後,向外觀望,
    張瑾瑜看著城上也沒有什麽反應,到了馬車邊,問道,
    “陛下,娘娘,城門未開,如何是好。”
    江皇後擔憂的看了武皇一眼,周世宏沉默一下,出宮的事之前還需要遮掩,如今看來是藏不住了,隻要不聲張也無大事,感到此處,武皇則是伸出手,從懷裏掏出禦令金牌遞了過去,
    “拿著金令,叫門。“
    “是,陛下。”
    張瑾瑜從車窗外小心的接過禦令,還別說,分量不輕,沉甸甸的,看來還真是金子做的,要不然為何叫金令,也未多打量,雙腿一夾馬腹,騎著馬就往前奔去,
    然後手持金令牌喊道,
    “禦賜金令在此,快開城門。”
    藏在宮樓上的於定之,再也不敢不應,小心伸出頭看了一下,洛雲侯手中的令牌在陽光的照耀下金光閃閃,竟然是禦賜金令,那馬車裏的人,想到了之前的事,陛下不會是又微服出巡了吧,心下大驚,麻煩了!
    “快,開門,把宮門打開,愣著幹什麽!”
    “將軍,不驗令牌嗎。”
    校尉孫善看著於將軍這麽著急,下意識不解的問道,畢竟所謂的令牌他也不認識,哪知於定之聽到後,一巴掌呼過去,罵道,
    “廢什麽話,還不快去,再耽擱,咱們小命都沒了,快,隨我下去開門,千萬不要多話。”
    “是,將軍。”
    心下一哆嗦,腳下的步子也就快了起來。
    二人也不知怕什麽,慌不擇路的跑下宮牆,下城樓的台階,一不小心踏空了一腳,滑下城樓,還摔了一跤,也顧不得疼痛,咧著嘴往宮門而去,門後麵則是圍滿了禁軍,披甲拿刀的埋伏在後麵,二人走過去嚷嚷道,
    “都閃開,滾,快點把門打開,快。”
    其餘人都是一愣,之後孫善第一個跑過去,把門栓抬起,扔在一旁,打開了宮門,
    “將軍,門開了。”
    “快,爾等隨我出宮迎接,對,去迎接內相。”
    終歸是在最後的關頭緊了口風,沒有漏出一絲風聲,
    然後就跑了出去。
    此時,
    宮門外的張瑾瑜和戴權早就等的不耐煩了,宮門忽然打開,齊齊轉過頭看過去,見到是之前的那位守將帶著校尉跑了出來,然後立即跪在地上,拜道,
    “請內相和侯爺恕罪,今日天象異變,末將心中惶恐,怕宮中不穩,不敢隨意開城門。”
    戴權見了,還想狡辯,自己人都來了,還在那裝死,氣的就想抬腳就踢過去,
    可是張瑾瑜把拉住戴權,什麽時候了,還在意這些,
    “內相,正事要緊。”
    這一提醒,也把戴權怒氣收了回來,狠狠地瞪了於將軍一眼,說道,
    “快,你就帶著禁軍護衛馬車進宮,有一點閃失,小心你的腦袋。”
    “是,內相,末將明白。快來人啊。”
    聽到將軍喊聲,宮門內大批的禁軍就跑了出來,足足有千人之多,看來宮內的守衛禁軍,都是齊裝滿員的,而且勢頭強勁,不可小覷。
    張瑾瑜心中暗自觀察了一下,那麽多人圍過來以後,見此,也就放下心來,總算是把人送到了,事也沒幹,街也沒逛,還遇上了那麽多邪事。
    今天沒看黃曆出門,算是倒黴到家了,然後把令牌收起來,到了馬車邊,遞了進去,
    “陛下,娘娘,宮裏禁軍於將軍開了宮門,護衛的禁軍也出來至此,此禦令請陛下收回。”
    畢竟是皇上貼身的金令,見到此禦令,就是如朕親臨,大權在握,可不是那麽好拿的,張瑾瑜更不會拿著這玩意,燙手山芋,誰拿誰心慌。
    哪知道,馬車內的武皇周世宏,並沒有接過去,反而吩咐道,
    “洛雲侯,禦令伱就拿著,即刻調兵,率你本部一萬兵馬進京城,先把寧國府給朕圍起來,然後捉拿那個妖道,就算是跑了,挖地三尺也要把他找出來,還有城內,膽敢有做亂者,殺,”
    “是,陛下,臣明白,這就去城外調兵,陛下,現如今萬不可進殿,地龍翻身恐還有餘波,不少坍塌地方脆弱,還是小心為妙。”
    好似是為了配合洛雲侯的話一般,剛說完話,就見宮裏西首之地,最近的小文宮那座偏殿,劇烈搖晃搖擺不停,那屋頂廊儋上的瓦片“嘩啦啦“落上,一時密如雨上。
    然後張瑾瑜臉皮一搭下來,就想扇一下自己的嘴,太配合了吧,娘的,這事整的。
    不光是那些年久失修的偏殿,就是宮城城門上的閣樓,也不知是年久失修,還是無人保養,瓦片落下,把守在城牆下的禁軍,砸的哇哇大叫,驚恐逃竄。
    宛如敗軍一樣,四散而逃,同時從最上麵的落下一個大瓦片,砸到了城牆邊上,碎成幾片,激射而出,正巧就往武皇所乘坐的車架而來,張瑾瑜餘光所見,急忙收回手,抽出寶刀,大喊一句,
    “護駕,”
    回身瞅準時機,以刀背對之,想把瓦片割開,可是碎片殘餘速度何其快,張瑾瑜無法,隻得估摸著過來的曲線,
    然後一刀砍過去,隻能把最大的瓦片擋住,可是其他碎片還是極速衝向了馬車,其中一塊擊中車頂,發出“砰”的一聲巨響,馬車頂部的方形遮擋,一下子就被打了下來。
    還在等他人反應過來,而另外的幾處碎片,擊中了馬車門框,趕車的皇城司也是應聲倒地,口吐鮮血,不省人事。
    還有兩個碎片無情的撕裂車簾,衝了進去,緊急時刻,武皇見了,想也沒想就把江皇後攬在懷裏護在身下,旁邊的嬤嬤也是急速衝過去企圖擋下,可是速度太快隻來得及擋住一個,就被擊傷倒在地上,
    另一塊碎片則是直衝武皇而來,一聲悶哼,碎片擊中了周世宏的臂膀,劃破了衣物,鮮血橫流,江皇後大驚,淒厲的叫了出來,
    .
    “陛下!”
    而在外麵的眾人,變了臉色,戴權嚇得連滾帶爬的跑了過來,急的步子都邁不出來,
    “陛下,陛下,怎麽樣了,”
    張瑾瑜急忙跳下馬,上了馬車,擋在的車門處,緊接著,走了進去,然後看著武皇抱著臂膀在那痛的悶哼,隻見手掌處捂著的地方,衣服撕破的地方,滲出鮮血,而皇後娘娘早已泣不成聲,
    “陛下,忍著點,”
    說完掀開衣服,從內裏拿刀砍下長條錦布,然後對著武皇傷口處纏了下去,用力的緊了緊。
    武皇受了疼,額頭上見了細汗,忍著疼痛,恍惚間看向外麵的一片狼藉,沒想到,今日出宮,竟然能遇到天狗食日,還有地龍翻身,朕究竟是有何錯事,難道是朕的失德,那等災異,上天莫非在警示於朕嗎?
    不過再看向宮城,各處完好無損,隻有大殿屋頂的瓦片落下,部分年久失修的偏殿倒塌之外,應該是無大礙,現在最要緊的是穩住朝廷還有京城的百姓,更要穩住即將到京的府軍。
    張瑾瑜又從身上割下一坨錦布,不放心的又給陛下纏了幾道,然後回身坐在馬車上,搶過韁繩,準備親自駕車進宮,
    “寧邊,跟上馬車,護送陛下回宮。”
    “是,侯爺。”
    正準備駕車前行,忽然肩膀被抓住,張瑾瑜回頭一看,竟然是武皇抓住自己,一臉凝重之色,沉聲道,
    “洛雲侯,你去城外調兵,要快,”
    “陛下,臣不放心,先護送陛下回養心殿,回頭臣再去,駕!”
    哪知道武皇的手又是拉了一下,受力不穩,歪倒在一旁,艱難說道,
    “就是因為如此,你才更應該去調兵,把寧國府圍了,然後帶兵進宮,拿著我的禦令來見我,戴權,你也不要陪著朕回去,去找保寧侯,讓其本部禁軍出動,看守京城大門,另外派遣心腹精銳來宮門處等候,再派人去安湖大營,傳令給王子騰,務必穩住安湖大營,必不能生亂,無詔不得動用一兵一卒,快去。”
    “是,陛下,”
    戴權知道陛下是何意,一咬牙,帶著兩個皇城司近衛,轉頭就走,可是張瑾瑜始終不動,
    “陛下,臣要是走了,陛下身邊可就沒有可用之人,臣,不走。”
    看著倔強的洛雲侯,武皇心頭一暖,
    “朕能行,你必須去調兵,朕說不得還需要你,城外,客軍就快進京了。”
    武皇周世宏虎目盯著洛雲侯,此時身邊忠心之人竟然會是他,手臂上的傷口隱隱作痛,但未必不是機會。
    看著陛下堅持,還有皇後娘娘的焦急擔憂的神色,張瑾瑜無奈的點了下頭,
    “陛下,臣去去就來,必然不會讓陛下久等,臣把副將寧邊留下,三百騎兵雖然不一定夠,但是必然會護陛下周全,臣,走了。”
    張瑾瑜說完話,就跳下了馬車,翻身上了戰馬,
    “洛雲侯,調兵之後,三位皇子那邊”
    張瑾瑜回過頭,看見江皇後那流淚的模樣,想到了自己母親王夫人,用力的點了下頭,
    “臣明白,娘娘放心,必然保他們周全,寧邊,你領著三百騎兵,跟在陛下身邊,寸步不離,直到我回來,除了太醫,還有陛下命令,誰去都不行,聽清楚了沒有。”
    “末將遵命,寸步不離,侯爺未到,陛下未傳令,任何人不得見,”
    寧邊重複了一下軍令,然後下了馬,上了馬車,拉住韁繩,
    “陛下,臣去了,除了留守三百騎兵,其餘人,跟本侯走,駕。”
    “駕!”
    張瑾瑜一夾馬腹,策馬奔馳而去。
    寧邊臉色一冷,
    “所有人護著馬車,進宮,”
    “是,將軍!”
    寧邊抽出刀,一揮刀背,拍在了馬屁上,馬吃痛就跑了起來,身邊三百騎兵也不管什麽禁令,直接騎馬而入宮裏,武皇更是視而不見,此時的宮裏,誰都不能太過於相信,
    而跪在那,早就嚇得臉色慘白的禁軍守將於定之,見此也是無所適從,陛下在車內,還受傷了,自己也看到了,如何收場,陛下也進宮了,想了想,既然如此,還不如緊緊追隨陛下而去,要不然等日後,自己怕是沒了出路,就算是太上皇那邊查到自己,也是有了退路,保寧侯必然不會不管,想到此處,心下有了計較,看著跪在自己身後的校尉孫善,吩咐道,
    “孫善,現如今是你我兩個,日後性命相關的事,務必要記住,你領一半的人馬,五百禁軍守在此地,除了閣老重臣,還有洛雲侯和內相,誰都不讓進,聽明白了沒有。”
    “是,將軍,那您呢。”
    “我,帶著剩餘的人,隨我護駕進宮,萬不敢耽擱片刻,快走。”
    “知道了,將軍,”
    孫善也是第一次見到於將軍這樣的反應,知道性命攸關,應了聲,回去整理禁軍守宮門而去,把落下的門栓,複又插在門後,其餘人拿著弓弩上了宮樓上,嚴陣以待。
    一陣忙亂,
    馬車就衝入養心殿而去,到了地方,寧邊讓一半兵馬守在院中,其餘人護著武皇進了養心殿內,雲公公早就派人去尋了太醫,武皇也脫下袍子,躺在寢宮內,皇後始終寸步不離,而屋外,則是寧邊領著的兵,持刀在此聽候。
    “陛下,都是臣妾的錯,今日就不該慫恿陛下出宮,有此災禍。”
    江皇後後悔的哭了起來,周世宏則是伸出手摸了皇後的臉龐,笑道,
    “玉卿,萬不可如此說,是朕想去看的,要不是去這一趟,哪裏能遇到那個妖道,雖是天災,可未必不是好事,朝廷的那些人,是忠心,還是異心,朕看得明白,玉卿還要陪朕演一場才行。”
    “陛下,你,都這個時候了,還想這些,你的手臂。”
    江皇後心下擔憂不已,哪裏還讓陛下胡鬧。
    “手臂無事,洛雲侯包紮後就不流血了,等太醫處理一下就好,此事必須要演,朕,心裏可是要看看,何人在下麵一直隱藏著,等洛雲侯和保寧侯二人到了之後,立刻讓他們二人來此見朕,其餘人,皆不見。”
    武皇周世宏是鐵了心的要試探朝臣一番,甚至是太上皇那邊,江皇後見到陛下堅持,就擔憂的點了頭,
    “是,聽陛下的,但是萬一太上皇那邊派人來,該當如何。”
    周世宏躺在床榻之上,閉著眼,慢聲說道,
    “不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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