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0章 安撫安湖大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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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40章 安撫安湖大營
    東城外,
    大營內,
    營內的士兵,在主將段宏的吩咐下,緊閉營門,全員披甲待命,就怕侯爺有個閃失,心焦的在營門口駐足觀望,
    “來人啊,再去城門處探查,京城可有動靜。”
    “將軍,弟兄們已經在城門處巡查了多遍,東城門早就關閉了大門,守城士兵也披甲上了城牆,就連南城門和北城門,屬下也派人去看了,是一個樣子,將軍,怎麽辦?”
    眼前的斥候營校尉,連聲回答,言語也有些激動。
    段宏再次張望,心中不安,可是隨意動兵,乃是大忌,正在躊躇之間,西邊,響起了馬蹄聲,二人精神一震,急忙跑出轅門,看了過去,隻見侯爺帶著親衛,已然騎著戰馬奔了過來,段宏激動哆嗦了一下嘴,
    “不愧是侯爺。”
    等張瑾瑜到了轅門處勒住了戰馬,
    “籲段宏,集結大軍!”
    “是,侯爺,”
    段宏回應一聲,
    “來人,去通知下麵的人,快。”
    隨即校尉就跑進營內傳令。
    不一會,營內大軍就有了動靜,大軍牽馬披甲集結,段宏更是帶著親兵陪在侯爺身邊,
    “侯爺,您沒事就好,剛剛末將可擔心死了,今日太詭異了,末將在關外就沒見過這樣的。”
    “什麽詭異,不過是天狗食月,和地龍翻身罷了,無須擔心,今日帶軍入城,依令行事,進了城,讓三個校尉各領一千人守著三位皇子王府,再分出兩千人把寧國府圍了,任何人不得進出,你領著剩下的人和本侯去宮城待命,禦賜金令在手,膽敢阻攔者,殺。”
    “是,侯爺。”
    看著侯爺還是威風如此,段宏的心才放下來,想來京城是出了變故,難道是陛下那邊,不敢再想。
    而張瑾瑜撇了下嘴,古人迷信果然不假,什麽天狗食日,不就是日食和地震了,今次入城,想來是陛下有了動作,但是張瑾瑜並不看好陛下此舉,隻能說震懾一番,畢竟京城勳貴何其多,不說京營,就是禁軍內部,陛下都還沒理順呢,靠保寧侯一人,也隻是拉攏一半,其餘各部,心思各異,還有那些馬上就進京城的客軍,更是態度不明,自己也不想真的出了事,損失人手,不過此舉可以打探禁軍敢戰的態度,試一試成色。
    至於北王和東王,應該也有所動作,可惜很多事都晚了,等他們反應過來,黃菜都涼了,北王的伏筆太遠了,要是距離京城近的話,才有可能行董卓之事,兵少也成不了事,曆朝曆代,經過唐朝安史之亂後,都是在京城駐紮重兵,以震懾天下,大武的禁軍和京營兩部重兵就由此而來,可惜掌權之人太多,派係更多。
    此番吩咐完之後,段宏衝著手下的校尉大喊,
    “快點,都快點,墨跡什麽呢。”
    回頭看見侯爺愣神,也不敢打擾,陪在一邊,等集結完畢之後,營門崗哨,立刻在大營響起了號角聲,
    “嗚嗚!嗚嗚!嗚嗚!”
    淒涼而悠遠,大軍聞號而動,黑壓壓一片出了大營。
    張瑾瑜回過神,大喊一聲,
    “進城!駕。”
    “駕。”
    然後就是地動山搖般的震動,大批騎兵開始轟隆隆的移動著,向著京城疾馳而來,仿若洪流一般,震撼人心。
    由遠而近,
    在城樓的左安和聽到動靜,望了過去,黑壓壓一片騎兵,泰山壓頂之勢奔襲過來,坐在那的身子頓感僵硬,嘴角哆嗦了一下,一言不發。
    林平也瞪大眼睛看向城外,雙股打顫,驚駭異常,二人臉色煞白,許久未見此情形,畢竟中原缺馬,這種大規模精銳騎兵奔襲的震懾,溢於言表,
    “大,大人,這種精銳騎兵,豈是我等能擋住的,如果在曠野,沒有有利地形,隻能是被屠宰的命運,就是京城,恐怕就是禁軍要拿下邊軍,也是不容易。”
    左安和看著越來越近的騎兵,咽了下唾液,強作鎮定的說道,
    “說的在理,可是明明知道敵軍凶猛,還在野外決戰,那不是自取滅亡嗎,既然是騎兵厲害,步戰也就不一定了,總不可能拿騎兵攻城吧,你也就是胡亂猜測,真要是兩軍對陣,我等守著城牆,就不下去,他們也幹著急不是。”
    左安和說著說著,覺得有理,自己也算信了,好像恢複了點底氣,
    林平站在一邊,聽著左大人的妙計,也覺得是好辦法,大為讚同,
    “大人果然英明,以己之短攻彼之長,乃是下下策,騎兵再厲害也上不了城牆,這不失為一種好辦法,大人,看那些士兵的鎧甲,全是重甲,侯爺實力深不可測,必然費了不少心思。”
    “哼,什麽深不可測,不就是他洛雲侯府有銀子嗎,有了銀子想要什麽盔甲沒有用,關外那邊不說富得流油,最起碼物產富饒,還有個兵器監在那,有這些不足為奇,但是也不要擔心,像這種精銳,僅僅是小部分,太費銀子了,就咱們東城兵馬司衙門,披甲之士也就是千人,那銀子的,本官心疼啊。”
    此事乃是兵馬司何大人牽頭,讓五城同知用庫銀給手下換上甲胄,用於守城門軍士所穿,畢竟是在京城,有臉麵,其次就是因為上次邊軍進京鬧事,沒有鎧甲護身,吃了大虧,所以後來就把此事定下來,哪知道以一千副鎧甲,竟然那麽貴,讓左安和心疼了好久,都怪那些邊軍匹夫鬧事。
    不過,洛雲侯府的實力,真是駭人,帶來的萬人精銳皆是重甲,關外不可能不留下,這麽說來,侯爺真的是羽翼豐滿,那關外必然是富得流油,要不要抽個時間拜訪洛雲侯,養個商隊賺點銀子,誰還嫌銀子燙手呢,想到此,兒子被打的事早就忘到九霄雲外了,或許這也是個由頭。
    “駕,駕,”
    “駕。”
    騎兵奔襲速度很快,正想著,先頭騎兵,已然過了城門。
    轟隆隆馬蹄從城下傳來,震得人都坐不穩,忽然想到,身邊的披甲城門守軍在身邊,總比以前的人好多了,那些銀子還是沒有浪費,總比沒有的強一些,想到此,心裏稍許有些安慰。
    再看城下騎兵,已經往皇宮方向而去,心下一驚,這是怎麽回事,皇宮,難道太上皇那裏,不敢再想下去,看了身邊的林平,隻見林平也驚懼的看了過來,
    “大,大人,好像去的方向是皇宮那邊,侯爺這是要做什麽?”
    “本官怎麽知道,洛雲侯想去哪,豈是你我能決定的,再說了,伱哪隻眼看到侯爺帶兵去皇宮了,本官看著像去寧榮街的方向,對,寧榮街。”
    左安和哪裏敢胡亂說,裝作沒看見一樣,林平反應也快,附和道,
    “大人英明,果然是去了寧榮街,卑職眼拙,真是該打。”
    作勢還抽了自己臉頰一下,臉色發白
    安湖大營,
    王子騰坐在帳內帥位上,看著手底下各營的主將,臉色陰沉,
    “今日之事,任何人不得議論,必須要安撫士兵,萬不可擅自出營,”
    “是,節帥。”
    下麵各營頭的主將齊聲應和,王子騰滿意的點了點頭,看著坐在右手第二位的的弘農典尉胡樂,
    .
    “還有胡典尉,你麾下的府軍也要看好,非常時期,萬萬不得大意,更不得隨意議論朝廷,此事務必上心。”
    典尉胡樂,正襟危坐,宛如一名軍士一般模樣,聽到節帥吩咐,直接起身應道,
    “大帥放心,末將定然會嚴加看管,必不給京營添亂,如果有吩咐,還請大帥下令,末將敢不從命。”
    此言一出,滿帳的目光都凝聚過來,眾位將士不屑一顧的有之,意味深長的亦有之,就是王仁和賈璉也是頗為意外的看了此人,胡樂的話,是真的還是假的,心中還是有些警惕,
    王子騰眯著眼,看了一眼粗獷的胡樂,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給了臉麵更是要誇讚一番,
    “好,胡將軍人豪爽,言語更豪爽,遠來是客,在京營更是和自家一樣,今晚,本帥讓讓火頭軍,給你們營的人,殺雞宰羊,犒勞你們一番,”
    胡樂大喜,沒想到節帥這麽好,竟然還有肉吃,
    “謝大帥賞賜,末將代弟兄們謝過節帥。”
    看著胡樂樂嗬的粗獷大臉,其餘諸將,心裏有些不痛快,可是也不敢多言。
    看著眾人的臉色,王子騰也不在意,
    “既然如此,各位就回去安心待著,如果有命令,本帥會通知你們的,”
    “是,節帥。”
    諸位將軍行了軍禮,就依次撤出大帳,隻有賈璉和王仁留在原地未動,等人走後,王子騰忽然變了臉色,問道,
    “王仁,你派人去打探京城的情況,可有消息?”
    “回叔父,探子並未進城,京城的城門早已關閉,至於內裏發生什麽,實在是不得而知。”
    王仁也知道事關重大,今日可謂是詭異的很,好好的太陽說沒就沒了,雖然就那麽一小會,可是心中不安。
    王子騰有些失望,更是有些焦躁,主要是宮裏,是皇上,還是太上皇出了事,可如今自己是萬萬不能動的,不然後果難料。
    還有京營,
    數十萬將士還需要安撫,不可生亂,
    “賈璉,你領著你的精銳營一萬人馬,立刻開始巡視大營,務必穩住京營,王仁,你看看輜重後勤那邊,看看還有什麽肉食,再備上些好菜,燉肉給弟兄們分點,安撫人心,其餘的就是等了。”
    “是,叔父,”
    王仁和賈璉領命,可是二人還是擔心府上安危,王仁到嘴的的話又變了,
    “叔父,如今事情突然,是不是有什麽不妥之處,可是侄兒在京城已久,也沒發現有何怪事,為何天地示警呢?”
    賈璉聽到大哥所問,自己更是好奇,這種異象不曾見過,
    “是啊,叔父,古人雲,天地變色,必然蹊蹺,叔父可知何事。”
    王子騰臉色變了又變,聽二人所問之話,在腦中反複思量,京城如果出事,必然是宮中,可是應該不會如此,陛下前幾日剛剛見過,太上皇雖然不出,可是在長樂宮身子硬朗,不少勳貴老臣時常拜見,也是可知,隻有一事,那就是京南之事出了變故。
    “你二人說的對,天地示警,必有禍事,你們二人可知道上次夜裏,叔父的所問之事,從宮內回來,就知道了,本想今日和你們說,沒想到碰上了此事。”
    看著王子騰沉重的臉色,王仁不解,
    “叔父,可是那邊”
    悄悄用手一指北邊,王子騰瞪了他一眼,嗬斥,
    “萬不可如此,是因為京南那邊,天平教反賊起事了,”
    聽到不是宮內的事,二人臉色稍緩,賈璉更是把心收進肚子裏,隻要不是京城有事就好,一切如常,國公府就安穩,家中無事,其餘的暫且看看,至於說那些流民,連土匪都比不上,人再多也是烏合之眾,自己雖無勇氣謀略,但也不是不學無術,戰陣之法略有耳聞,京營常年操練,鎮壓烏合之眾,豈不手到擒來,
    “叔父,無須擔心,不過就是那些流民,什麽太平教,一群烏合之眾,就京南將軍一人,領著大軍就能鎮壓了,算不得大事。”
    王仁覺得也是如此,一群手無寸鐵的流民能有何作為,無非是殺官造反,驚動了朝廷,又或者是之前此地民亂,嚇到了朝廷,白蓮教畢竟延續百年,不能大意,至於太平教,也就是去年年末聽到一回,不可同日而語。
    “叔父,璉弟說的在理,太平教再厲害,也不過是江湖教派,如何和朝廷相對,又不是白蓮教那些妖女,蠱惑人心的手段詭異至極,難以應付,太平教那些人,府軍都能鎮壓下來。”
    看著二人在那大言不慚,王子騰深深吸了口氣,歎道,
    “沒想到你們二人竟然如此想,要是真有你們說的那樣,亂民不堪一擊,府軍也能鎮壓,就不會有林嶽府城被圍,京南將軍急去就救援了,更不要說,除了郡城和府城,趙州,定州,林州,衛州,陳州,都已經丟了,這就是你們口中的流民反賊。”
    “什麽。怎麽可能,”
    “叔父,不會吧,”
    二人大驚失色,難道又是一個白蓮教。
    就在三人悶聲不語的時候,帳外傳來一聲親兵喊聲,
    “報,節帥,宮中內侍王公公親自來此,說是有禦令。”
    “快,請進來,”
    王子騰急忙開口邀請,又覺得不妥,起身抬腳就往大帳門口跑去,剛下了台階,門布掀開,王休王公公帶著幹兒子小明子,神色焦急的走了進來,
    “節帥,可算見到您了。”
    “公公快請,”
    王子騰讓其上座,王休搖了搖頭,正事要緊,內相可等著自己複命呢,
    “節帥,時間緊急,接口諭吧。”
    “臣,王子騰聽旨。”
    王子騰領著王仁,賈璉二人跪在地上接旨,
    “陛下口諭,著令王子騰安穩京城大營,沒有禦令任何人不得出營,違令者嚴懲不貸,讓王子騰安撫大營,萬不可生事。”
    “臣,王子騰接旨。”
    王子騰三人扣了首,起身,問道,
    “公公,京城和宮裏可安好。”
    “王節帥放心,皆好,雜家不能留了,這就告辭。”
    也不等王子騰挽留,匆匆離去。
    留下三人在那愣神。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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