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5章 本侯還真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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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555章 本侯還真不信
    寧榮街上,
    寬敞的街道,還有巷子口有些膽大的賈家族人,在那偷偷摸摸的窺視著,想打探寧容兩府出了何事,皆是滿臉的擔憂之色,雖然賈家主家不顧念族人,但俗話說背靠大樹好乘涼,如果賈家真的出了事,樹倒猢猻散,他們這些偏房子弟,恐怕更是過的艱難。
    街道上,
    張瑾瑜懶洋洋騎坐在馬鞍上,抬頭欣賞著寧國府的府邸,修的寬廣雄偉,還有那高聳的天香樓,也是京城少有的高層建築。
    心中不禁感慨,京城除了王府還有那些國公勳貴,以及世家豪宅,這樣的好地方,京城已經沒有了,
    自己的侯府,要不是陛下開了玉口,必然是沒有的,寧榮二府雖然都是賈家,可是按照輩分和威望。
    再看府邸位置,一東一西相對而建,寧國府應該比榮國府更有威望,畢竟賈家族長也在寧府,賈敬要不是修道出去了,哪還有賈母老太君的事。
    想到賈敬,張瑾瑜心中一驚,此人雖然在紅樓裏寥寥幾筆帶過,但是絕不可以小瞧此人,畢竟曾是前太子的伴讀,這位子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坐上的,玄真觀的賈敬,到是要留心一下。
    “報,侯爺,寧府的庫房查驗過了。”
    寧邊帶著人,從寧國府跑了出來,張瑾瑜精神一震,好家夥,寧國府的庫房,公賬上不得有幾百萬兩銀子藏著,多少能拿一些,也不算白來一趟,給賈珍放放血,心裏就是舒服。
    “嗯,庫房有多少銀子,還有沒有其他奇珍之物?”
    “呃,侯爺,寧府庫房幾乎什麽都沒有,隻有三萬兩現銀,還有一些藥材和半支人參放在那。”
    寧邊在一旁小聲的稟告著,張瑾瑜大為驚訝,真的假的,竟然隻有這麽一點銀子,諾大的國公府不就是個空殼子嗎,怎麽可能。
    會不會是有什麽暗格,夾層之類的。
    “你可搜查仔細了,有沒有暗格和夾層之類的地方,亦或者頂層上麵有沒有閣樓暗室?”
    “回侯爺,未曾有,末將帶人仔細看過了,庫房四周都是石牆,地磚嚴絲合縫,庫房裏大大小小箱子是不少,裏麵卻是空的,想來銀子要麽另存他處,要麽是真的沒了?”
    看到寧邊所述,寧國府庫房剩的這些銀子,就算是空了,畢竟一府那麽多人的吃喝用度都在裏麵,至於其他的,寧邊的猜測不無道理,想要驗一下真偽,抓個人問問不就可以了,寧國府的管家叫什麽來著,賴升。
    “是不是真的,問一問就知道,本候還是有些不相信,賈家的族長,財大氣粗的賈珍,竟然哭窮,你去,把他們府上的大總管賴升帶過來,本侯要仔細審一審。”
    “是,侯爺。”
    寧邊接了令,轉身就帶著人進了大門內,看著還站在那的寧府總管賴升,不由分說,一把伸手過去,抓住賴升的衣領就拖了出來。
    “將軍,饒命啊,將軍饒命啊,小的什麽都不知道!”
    賴升此時嚇得臉都白了,連連求饒,寧邊冷著臉嗬斥,
    “閉嘴,再亂說,你的舌頭就別要了。”
    “是,是,是,小的,小的知道。”
    賴升慌亂的點了點頭,跟在後邊,待到了府外,見到洛雲侯,一個撲騰,跪倒在地,嘴上喊著,
    “侯爺,奴才見過侯爺,”
    然後一個叩首磕下頭。
    張瑾瑜騎在馬上,俯視著跪在地上的賴總管,此人個頭不高,肚大膀圓,滿臉的橫肉,一看就沒少貪汙吃喝。
    “本侯問伱,寧國府,府上的庫銀何在,藏哪裏去了?”
    跪在地上的賴升,神情猛然一愣,侯爺問國公府的庫銀,這些都是太太掌管的,自己一個奴才怎麽知道,
    侯爺的意思,難道是想要那些銀子,
    “回侯爺,府上的庫房,都是在太太的掌控之下,日常的用度也是太太安排,奴才不知道庫房的庫銀還有多少,不過,奴才知道,國公府的銀子確實都在庫房裏鎖著,鑰匙也在太太手裏。”
    看著跪在地上的賴升,張瑾瑜心中不耐煩,你一個府上的大總管,這點事都不知道,糊弄誰呢,關鍵還有一事,幾次和賈珍的打賭,賈珍輸的銀子,還有還賬給戶部的銀子,百萬兩也是有的,但相對於國公府來說,不過是九牛一毛,那襄陽侯都能拿出來,何況是賈家,
    不對,必然是賈珍給藏了起來。
    “你個狗奴才,竟然不說實話,那庫房的銀子,隻有區區三萬兩銀子,其餘的銀子在何處,難不成被你們這些狗奴才給貪了。嗯!”
    張瑾瑜的無心怒斥,讓跪在地上的賴升,瞬間出了一身的冷汗,侯爺是如何發現的,府上的銀子雖然自己拿了不少,但都是自己親自做的賬,查還是查不出來的,更別提那些銀子,早就運到外麵的宅子裏放著,這可不能承認,萬一查到了,不好解釋,畢竟哥哥賴大,在榮國府拿的更多,裏外大部分,都是在二奶奶眼皮子底下搗鼓來的,要是被發現,怎麽也解釋不清啊。
    “侯爺,冤枉啊,奴才怎麽敢瞞著侯爺,國公府的庫房都是在主子手裏,做奴才的哪裏敢過問此事。”
    說完就在那磕頭,不一會,頭皮就紅了印,不知道的還以為真的是忠心的好奴才。
    可是張瑾瑜根本就不信,記得賴家最後好像也是富貴了,這富貴怎麽來的,必然是吃了賈家的富貴,會不會就是寧榮二府,落難之前,把銀子偷偷轉移放在那些被除了奴籍的下人管事那裏。
    後來賈家出了事,被抄了家,最後隻有賈寶玉孤身出獄,也沒個地方安身立命,遇到史湘雲,此女還被作為官妓了,可能是藏的銀子,賈寶玉不知道,就被這些該死的奴才給貪了,也不是不可以,這樣一想。
    看向還在叩首的賴升,越看越像了,眼神有些古怪,身邊的寧邊見了,湊過來小聲問道,
    “侯爺,可是有什麽不妥之處。”
    “寧邊,你知不知道,有一種人,表麵越是看著忠心,實則心中,越是奸詐無比,
    尤其是他嘴中說沒有,就越是有,本侯雖不知道寧國府到底如何,可是,府庫隻有三萬兩銀子,別說本侯絕不信,就是你,你可相信!
    想來那時候在春樓,賈珍可是底氣十足的向本侯叫板,拿銀子的氣勢,本侯記憶猶新,再看那妖道,所需之物都是貴重之物,沒銀子,難道是搶來的?”
    張瑾瑜騎在馬上,滿條斯文的陳述著話語,手裏摸索著馬鞭,看著還在地上叩首的賴升,越看也越可疑。
    身後的寧邊立刻會意,這狗奴才竟然敢欺瞞侯爺,找死。
    “侯爺,末將明白,必然是國公府的銀子,被這些狗奴才私自藏了起來,看來是想給侵吞了。”
    說完,還氣不過,從馬上抽出馬鞭,然後狠狠的照著賴升的頭抽了過去,一聲慘叫就從賴升的嘴哀嚎出來,疼的在地上打滾,
    “侯爺,饒命啊,饒命啊。奴才真的不知道。”
    見到狗奴才還嘴硬,張瑾瑜笑笑不語,寧邊臉色一變,惡狠狠的吩咐道,
    “來人啊,把這狗奴才按在地上,抽,抽到他說實話為止。”
    “是,將軍。”
    隨即,親兵立刻拿著鞭子走過來,把賴升踹倒在地,用腳踩著賴升的手臂,然後分兩人拿著鞭子,就開始對著賴升用起大刑,一鞭子一鞭子抽了過去。
    哀嚎聲所傳甚遠,坐在馬車裏的王公公聽了外麵的動靜,忍不住搖了搖頭,咋了咋舌頭,說道,
    .
    “侯爺還是那個性情中人,不過,那些奴才該打,堂堂國公府給弄得烏煙瘴氣的,還不是這些狗奴才禍害的,不為主子考慮周全,活著也是浪費。”
    說完,還拿出手絹擦了擦嘴角,
    “幹爹所言極是,無規矩不成方圓,兒子在皇城司就聽說,寧國府上的奴才膽子大得很啊。”
    身邊伺候的小明子,陪著笑臉,在身邊附和道。
    王公公哈哈一笑,
    “哎呀,侯爺還是心軟,遇上這種嘴硬的奴才,就該用大刑伺候,不會不開口的,小明子,下車,你進去看看,柳千戶搜捕的如何了,那個妖道抓沒抓住。”
    “是,幹爹!”
    小明子應了聲,趕緊下了車,然後給不遠處的侯爺,施了一禮,緊接著帶著人就進了寧國府,
    寧國府裏麵,
    柳塵陰沉著臉,站在院子裏,看著裏外都是手下進出勘察的身影,院子內,地上散落的都是一些無用的道士服,八卦旗,還有道觀裏用的太極圖,亂七八糟不少佛塵等道家之物,瓶瓶罐罐也有不少,也不知裝的何物。
    可是,那個妖道,連個影子都沒見到,應該是早就跑了,著實可恨!
    “柳千戶,那妖道可尋著了,是不是還有同夥。”
    柳塵聞言心裏一驚,急忙回頭看去,隻見是明公公帶著人站在身後,一身的內侍太監管事的袍服,一臉的微笑,略有些陰森之感。
    柳塵急忙抱拳回道,
    “原來是明公公,卑職在此搜尋,並未看見妖道的蹤跡,想來是聞到了風聲,提前跑了。”
    “哦。那就難辦了,這麽說來,那個妖道也不簡單啊。”
    小明子看著周圍的人,都在四處翻找,前麵的院子裏都是寧府的下人奴才,想來是真的跑了,
    “柳千戶,去查一查,妖道跑到哪去了,然後調集人手,去搜捕,人不夠,雜家去稟明幹爹,向侯爺借兵,”
    “是,明公公。”
    柳塵知道妖道是關鍵人物,牽扯甚大,不敢不小心,還在思索,人能去了哪裏,賈珍可沒膽子包庇此人。
    此時,
    從內院跑來一位百戶,
    “報,明公公,千戶大人,寧國府的院牆,有一個暗門被打開了,其他的後門,側門皆是上了鎖關著的。”
    “嗯,竟有此事。”
    隨後,柳塵把頭轉向明公公,問道,
    “明公公,您看如何?”
    “走,過去看看,妖道的行蹤,要細細探查。”
    小明子皺著眉,看著周圍亂糟糟的一片,吩咐道,
    “是,明公公,這就去。”
    寧國府外,
    賴升已經被鞭子抽打渾身血痕,人也焉了,張瑾瑜見到打的差不多了,擺了下手,讓親兵停手,
    “賴升,本侯再給你一次機會,你說實話,寧國府的庫銀,藏在了何處,還是主家把銀子放在你的家中,說真話,不然今日,你活下去的希望不大,信不信。”
    躺在地上賴升,一臉的慘白神色,看著身邊如狼似虎的披甲之士,心中發顫,
    “侯爺,寧國府的銀子是真的不在奴才這裏,都被老爺的差不多了,連城外敬老爺的玄真觀,今年的供奉銀子都沒給,哪裏還有那麽多存銀,至於奴才,也隻是在府上采買裏頭,拿一些油水,真的沒有銀子。”
    說完還一臉的委屈,眼淚都流下了,張瑾瑜還真不信邪,奶奶的,竟然敢給老子耍心眼,跳下馬,走了過去,抽出長刀,架在賴升的脖子上,
    “那你說說,你拿的油水在何處?”
    “侯爺,侯爺,奴才說,奴才這就說,饒奴才一命。”
    賴升驚恐的雙眼看著近在咫尺的侯爺,脖子上冰冷的刀鋒,顯得那麽陰寒,賴升以往借著國公府威風八麵,何曾受過這等威脅,雙股打顫,不能言語。
    “敬酒不吃吃罰酒,快說,在何處,還有那些管事,藏的銀子一起說出來,膽敢隱瞞,殺。”
    張瑾瑜收了刀,冷冷說了一聲,
    “回侯爺,奴才不敢欺瞞,寧國府的管事,如今都在前麵老巷子裏買了宅子,所拿的銀子都在宅子裏,奴才拿的銀子,也在那邊老宅裏,”
    “嗯,倒是說了實話,寧邊,帶人去看看。”
    “是,侯爺。”
    回了話,寧邊帶著人,押著賴升,就往寧榮街對麵巷子走去,不少賈家的人,透著門縫往外看過來,膽大的,還在那竊竊私語,可是,無人敢開門出頭。
    走了一會,拐了幾個彎,來到了一個胡同,裏外有好幾座大宅院,最裏麵則是一個四進四出的大院子,門前的匾額竟然寫著賴府。
    推開門進去,還有幾個丫頭小廝在院中漿洗衣衫,見到門被推開,進來不少官兵,臉上有些驚訝,還未出聲,就見到是二主子賴升被押了進來,還不知道怎麽回事,身後湧進來大批的官兵,
    “賴升,銀子在何處?”
    “在堂屋後堂的床下麵,有一個密室,都在裏麵。”
    賴升手一指著前方的堂屋,然後滿臉的不舍之情,寧邊哪裏管他舍不舍,侯爺交代的,必然要拿到銀子。
    “你們,帶著人進去搜,另外,你們幾個,帶人去旁邊的宅院裏,把那些管事藏的銀子找出來。”
    “是,將軍。”
    身後的幾名校尉,一抱拳帶著兵丁就過去了。
    剛進去前麵的堂屋,就有一個老婦人在那攔著,
    “你們是什麽人,竟然敢私闖民宅,還有沒有王法了。”
    說話的老婦人,底氣十足,帶著不少小廝和丫鬟,從內堂走出來,身穿著一件描金的錦袍,頭戴金髻,腳穿一雙龍鱗鞋,鼻梁高挺,唇線緊抿,顯露出一股跋扈的氣勢,此人就是賈母的陪嫁丫頭,賴嬤嬤。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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