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5章 禦膳房的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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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天府衙門裏的詭異的審問,讓餘蘭心中早就驚駭不已,也看清楚了勳貴和文官背地裏的勾
    明顯是洛雲侯夥同文官對寧國府下了死手,襄陽侯恐怕還蒙在鼓裏,至於最邊上的那位將軍,一言不發,跟個死人一樣,不用問,就那個樣如何敢反對,賈珍進了詔獄,怕是出不來
    心中一時間有些後怕,想到這,
    順天府外,
    餘蘭餘掌櫃,不由得腳步邁得有些快,心有餘悸的走出了府衙大門,本想著急上了馬車回紅樓,剛一到了馬車旁,抬眼就見到路對麵,有一女子對自己招了招手,這是?
    定睛一看,這不是主子的貼身侍女劉月,一身粗布衣裳,背個袋子,頭上還差了一個木簪子,像極了一個莊戶婦人,她怎麽敢來這個地
    緊張的四下看看,衙門口都是圍觀看熱鬧的百姓,亂糟糟一片,
    不動聲色的挪動腳步,走到了街道對麵,然後抓著劉月的手一起上了馬車,
    “你怎麽來京城了,如今京城風聲那麽緊,萬事多加小”
    劉月把車簾子落下,看著餘蘭的麵容,笑道,
    “餘姐姐,我小心著呢,是殿下讓我進京城來傳信的,還要和你說一聲,讓後宮裏的人今夜動手,催促太後明日就去靜安寺進香,時間太急了,隻能我來城裏,”
    “什麽,怎麽那麽急,太後早已經定下後日去進香,一日的時間,如何能用自己人去冒”
    餘蘭大驚失色,主子為何會這樣莽撞,多等一日也不成,
    “餘姐姐,稍安勿躁,主子自然是有主子的道理,京南那邊來信了,”
    然後警醒的看了四周,小心地湊過來過,悄聲說道,
    “南邊靖南侯府舊部來信,說是前太子的麾下,入了京南之地,主子猜測,太子他並未死,而且實力不”
    “什麽,此事真的假的,我在京城十餘年,掌管眼線密布京城,一點蹤跡也沒有,主子又是如何得知的?”
    餘蘭大驚失色,要是前太子真的沒死,那麽現如今坐天下的武皇,又該如何應對,是繼續派人秘密追殺,還是下旨迎回京城圈養,到時候牽扯諸王的利益,局麵不好控
    還有太子那些舊部又該如何安置,想來應該有不少
    劉月搖了搖頭,表示不太清楚,畢竟這種大事,也不是她一個貼身侍女能明白
    “餘姐姐,此事我也不知,但是主子見了南邊的來人,就直接篤定此事定然無假,具體如何,我就不知了,剛剛晌午到的時候,我已經給宮裏的禦膳房那邊的老公公遞了話,明日應該會去的,”
    餘蘭並未再追問南邊的事,此事牽扯重大,隔牆有耳,反而是想了一下宮中禦膳房的掌印太監田寶良,曾經服侍過主子,宮中的事都是大公公傳遞出來的,也不知他會如何解決,會不會主子想用這件事做籌碼,返回到京城,這樣一想也就明
    “既然是大公公接了話,想來不是太難,主子心思難尋,不要隨意揣測,你何時走?”
    餘蘭伸手拉過劉月的玉手,早年間的小丫頭也長大了,亭亭玉立不說,心思長了不
    劉月臉色紅潤,也隻有餘姐姐才能這麽肆無忌憚,事情交代完了,自然是不能久留的,
    “餘姐姐,我來傳信的事已經辦完了,主子讓我給你帶的話也帶到了,萬事多小心,妹妹不便久留,對了,主子還要我問一下,如今京城這邊,可有大事發生,你怎麽在順天府衙門,有了麻煩,”
    餘蘭摸了摸劉月的手背,問道,
    “那你怎麽尋到這裏來了,我來順天府的事,你是怎麽知道”
    看到餘姐姐如此警惕,劉月笑了一聲,
    “自然是去紅樓找你了,要不是宋慶雲告訴我,我哪裏找的過來,”
    “那他可告訴伱是因為何事了嗎?”
    餘蘭眯著眼細細問道,似有深意,劉月搖了搖頭,回道;
    “那倒沒說,隻是說你有事來順天府,至於何事沒告”
    “嗯,那就好,”
    餘蘭臉上又恢複了笑容,宋副使還沒有忘記自己的職責,口風緊的人才能留下,複又拿出一個香囊遞了過去,
    “送你一個和善堂的香囊,等了好久才買了的,”
    “呀,這就京城貴婦們爭相采買和善堂香囊,姐姐真厲”
    劉月高興地拿在手中,在鼻子嗅了嗅,真好
    “留著吧,我來順天府,是給洛雲侯做偽證的,寧國府賈珍被文官盯上了,洛雲侯暗地裏也想治他於死地,所以之前給寧國府賈蓉保的媒,乃是主審之一的大理寺丞馮永文,想來這馮大人投靠了洛雲侯,上了紅樓尋了我,就是要解除婚約,你說我敢不答應”
    餘蘭細細想想,也就推斷出洛雲侯和馮大人的關係,兩個從不相識的人,無緣無故的,一個堂堂的侯爺,竟然能替大理寺丞攬下此事,其中發生的事,要是沒有利益在裏麵,依照洛雲侯的性子,怎麽可能親自當說
    明擺著要保住作為主審之一的馮永文,在堂上,觀察了幾位大人,好像幾位大人都沒有察覺,這樣一來,洛雲侯暗地裏已然控製了大局,其他人不管是想救賈珍,還是治罪於他,都是洛雲侯一言而定,所以餘蘭直接就放棄心中的小心思,返悔寧國府
    “啊,怎麽會這樣,賈家乃是京城八公之首,怎麽會這樣,其他勳貴難道不施救,主子交代給姐姐的事可怎麽”
    劉月大為驚訝,寧國府的賈珍好歹也算名義上的族長,竟被押到順天府衙受審,簡直不可思議,主子交代餘姐姐拉攏賈家的事,不太可能
    餘蘭看著劉月天真的樣子,搖了下頭,說道;
    “你所謂的八公之首,那都是老黃曆了,現如今鎮國公乃是八公的領頭人,賈家後勁不足,徒有虛名,不過這樣一來,主子的事還真不好辦了,寧國府賈珍要是獲罪被奪了爵位,必然要亂上一陣,一個大家族一亂,也就沒了威”
    “那此事等妹妹回去,就和主子說,姐姐暫且先觀望一下,不過那個洛雲侯真的有那麽厲害,主子都有些懼怕他手下那一萬鬼麵騎兵,聽說都帶著一副麵具,怪嚇人”
    劉月縮了縮脖子,有些害怕的躲了一下,讓餘蘭一把抓住,
    “你啊,聽誰說的,洛雲侯在京城就一萬多精銳騎兵,帶著是護臉麵罩,什麽時候戴麵具,再說了,你還怕什麽,明日要是太後真的去進香,護衛的兵丁,除了禁軍陪同,這一路上都是他的兵馬,到了那你自然能看見,行了,快點回去,免得別人注”
    “是,餘姐”
    劉月點頭應聲,餘蘭也不拖泥帶水,撩開簾子往外看一下,衙門那圍著的百姓還沒散開,也沒有人注意這邊,這才小心翼翼的下了馬車,然後往前走幾步上了來時的車
    “走,回紅”
    “是,大掌”
    車夫應了一聲,然後揮舞著馬鞭狠狠地抽了一下馬屁,駕車駛
    而堂內,
    張瑾瑜拿著幾人所述的供詞看了一番,都還不錯,雖然沒有問出個明白,但是大體意思問了出來,簽字畫押一目了然,
    “常大人,你是刑部侍郎,陛下交代的事,咱們算是初步摸了一遍,這些就由你呈閱給陛下,剩下的事由你們三司之人審查,需在開堂會審的時候,通知便是,至於抓捕一事,還需要麻煩王公公配”
    張瑾瑜把手中的供詞塞入常佐手中,然後問詢的事,包括寧國府烏進孝走私違禁品之事,也一並移交給常佐三人的意思,順便點了王公公一語,意思就是該我做的已經做完了,剩下的你們看著辦
    常佐還有些愣神,看著手中的供詞還有些摸不透侯爺的意思,孟曆聽得清楚,臉色大喜,
    “侯爺,下官定然會好好查案,絕不會漏掉一點線索,更不會冤枉一個”
    “好,常大人你覺得”
    “侯爺明鑒,下官也是一樣,定然查個水落石”
    見到侯爺又問了自己,常佐隨即滿口答應下來,身邊的王公公更是滿臉堆
    “侯爺放心,雜家記著”
    隻有身後的襄陽侯欲言又止,總覺得今天的審問,有些詭異,好像設下的局一般,賈珍還這麽配合是何道
    張瑾瑜見到事情完了,也不再耽擱,累了一天,早些回去休息一番為上,拿著驚木堂又狠狠砸了一下桌子,
    “退堂!”
    “田祖宗,田祖宗,您老慢些走著,”
    大內宮城禦膳房,
    一兩個小太監,圍著一位華貴的老太監,端茶遞水伺候
    一旁桌子上的糕點,就沒有重樣的,老太監悠閑的靠在躺椅上,坐在禦膳房的大堂內,
    “是你們兩個小羔子,怎麽,又想偷懶”
    “老祖宗,您可冤枉我們倆了,畢竟在這裏伺候您重要,哪裏是偷懶,”
    “是啊,老祖宗,小子泡茶還有些手藝,要去去幹活了,老祖宗口渴了,沒人泡茶不是”
    兩個小太監一臉的獻媚之色,說著好
    隻有田總管微眯著雙眼,暗自打量著二人,養了這麽多年,總歸是有點孝心了,
    “你們兩個小兔崽子,偷懶偷到老祖這了,行了,今個你們二人就不要幹活了,夜裏麵讓你二人去辦一點事,可”
    田寶良田公公毫不在意問這話,不久前,接到殿下傳來的密信,想讓太後明日就去靜安寺進香,並且還要給皇後埋下點由頭,此事有些急躁了,
    不過能讓殿下這麽冒險傳信,定然是有理由的,田公公思索良久,也沒有想到什麽有用的,畢竟太後早已經安排後日去進香,隻相差一日的時間,這都等不及
    身邊的兩位小太監聞言,臉色一喜,其中一人趕緊端了一碗茶水遞了過去,
    “老祖宗,您放心,小的定然敢去做的,”
    “好,既然敢去做,那就要做好不能出了紕漏,以後你們二人就是雜家的心腹了,認個幹爹”
    田寶良哪裏不知太監在宮裏的心思,也是下了重注,想要鬧出動靜,又要給皇後抹黑,在後宮實屬為難,三位皇子出宮建府,皇後就能騰出手,吳貴妃和周貴人也老實許多,
    不過也好辦,田寶良輕輕品了一口茶水,想到了前朝很多後宮秘聞,尤其是末代皇後的自焚案,這就有了算
    “幹爹,兒子給您老磕頭”
    兩個小太監大喜過望,沒想到竟有此好事,立刻跪下磕了頭,
    並且奉了茶,
    田公公接過茶喝了一口,然後想到近日裏的賞錢還有俸祿未發,今天也一並發了,掩人耳
    “茶喝了,你們二人從此就是我田寶良的兒子,你們二人一個叫田大,一個叫田二,也算是給我留個念想,今個高興,禦膳房的俸祿和賞銀一並發了,你去通知他們,來這裏候”
    田寶良一指跪在左邊的田大,吩咐道,
    “是,幹爹,兒子這就”
    也不等大公公再交代,急忙蹦了起來,然後帶著帽子都歪了,顧不得扶正,轉身就跑了出去,叫人去了,
    看的二人有些愣神,田寶良笑了一聲,
    “這小子,慌不擇路,沒多大出息,”
    “幹爹,還不是您給的,兒子現在心裏高興著”
    田二在身旁急忙解釋,然後起身到了身後,給“幹爹”捶背,伺候的周全,
    “還是你小子機靈,以後做事多提點一番,宮中你也知道,不要招惹是非,水深得很,”
    “是,幹爹,兒子心裏明”
    田二認真的點了點頭,知道“幹爹”說的真心話,在後宮,不管何人,要是沒有人在身後照看,宮裏就是個吃人的地方,多少太監宮女死的不明不白,不就算不死,得罪了人,發配冷宮那邊,生不如死的人多了去
    能被“幹爹”看中,也算祖墳上冒了青煙
    稍等了一會,
    禦膳房裏的管事太監還有伺候的打下手的小太監,都聞風而來,滿臉興奮神色,聽說還有賞銀,隻是剛進了禦膳房大堂,就見到田總管半躺在屋內,
    所有人立馬收了聲,恭敬的在堂內站好,沒用多少時間,人就齊
    田大一指都在那數著人,見到人齊了,才躬身道,
    “幹爹,人都到齊”
    這一喊不要緊,滿堂的太監管事都驚訝的看向前麵的田大,這小子有何能耐被田總管看上,就連不少管事都是滿臉羨慕嫉妒,更別提其他小太監了,羨慕嫉妒交織在臉上,宛如變臉一
    “嗯,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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