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0章 安水渡口小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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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0章安水渡口小會
酒樓內,
一樓的後廚,掌櫃的下了樓,火急火燎的交代完店小二,再給樓上的兩位將軍,燉上一大鍋紅燒肉,然後準備一個火盆,拿了一些木炭,準備上樓給兩位將軍點燃烤烤火,最後便去地窖看看,再拿一些好酒上來招待,畢竟兩位將軍給了大把的銀子,伺候好了才
等掌櫃忙亂的找好了火盆木炭,轉身離去,店小二把一盆切好的肉放在地上,然後快步走到屋門口,從門的縫隙往外看去,隻見河西河東兩郡的親兵,封鎖了酒樓,連酒樓後院的角門對麵的院子,都有人看守注視著,
店小二急忙把門關上,端起地上的肉,走到了後廚,一盆生肉倒進了鍋中,小聲地說道;
“百戶大人,屬下剛剛去二樓送菜的時候,已經查明,那二人,一位是河東郡的彭將軍,宴請河西郡董將軍,好像要談什麽事,裏外把手很”
“哼,能談什麽事,無非是聊聊京城一行,還難南下安湖大營的事,正好今日有大雨阻攔,就有了借口,你回了跟掌櫃的上樓,再仔細聽聽,他們說的什麽話,”
說話的竟然是酒樓後廚裏,正在燉肉的掌勺,圓潤的身子,手裏拿著筷子,快速的在鍋裏夾出一塊大肉,然後用嘴吹一吹氣,也不顧燙嘴,直接塞入口中,那濃稠的湯汁從嘴角流下,直接被百戶一袖子給擦了幹淨,好似不過癮,又夾了一塊,吃了起
“臨陣換帥,兵家大忌,朝廷不可能不知道,當然,世事無常,既然董大哥提了,兄弟我自然是同意的,口頭約定,守望相助,到了京城,要是董大哥有意願,還記得大梁城呂節度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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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大哥說的在理,要是朝廷真的要懲處寧國府,那賈家的嫡子定然受其牽連,領軍南下時間緊迫,想來應該不會”
“呂代元,他啊,自然不陌生,不過,彭兄弟,時過境遷,人家早就是節度使了,手下封的將軍也是名正言順,和咱們兩家不同,未必如願你我二人,”
話一出,換成董大望有些愣神了,厲害啊,不愧是曾維倫的心腹,二人言語相交,都沒有試探出自己想要的,一時間氣氛有些凝重,
酒樓掌櫃從樓下上來,
“二位將軍,天冷,小的給二位將軍端來了火盆,暖暖身”
生死兄弟情,這次單獨領軍進京還是第一次,自己沒有大哥的氣魄,心中還是忐忑不安,生怕河東的兵馬全軍覆沒,自己身死事小,對不起大哥和三弟的信
坐在位子上喝酒的彭士英聞言,驚得一口酒噴了出來,失聲喊道,賈家竟然做出這等事,不太可能吧,以往據聽說,寧國府是有人修道,但不是去了城外的道觀,怎麽還大張旗鼓的回了府上,疑惑地看著店家,問道,
“那你可知是哪裏請來的仙師?”
抬頭看向堂內的掌櫃的,又問道,
而二樓,
氣氛還算融洽,風雨交加的夜裏,是個喝酒的好日子,二人相互試探了一番,彭士英摸著酒盅,問道,
“董大哥,此次南下,您可有什麽指教?”
“二哥不必擔心,你我兄弟二人在一塊,就算是死,黃泉路上也有個伴,怕什麽,軍令是他下的,怎麽打還是二哥做主,京南雖亂,小心行事便是,
二哥,有沒有京南將軍顧平的消息,在那邊,最了解的情況的就是他了,如果他也凶多吉少了,這一仗怕是難”
店家老掌櫃摸了摸胡須,呢喃道,
“回將軍,小老兒不知,隻是過往客商口口相傳,具體什麽情況,小老兒不知”
我()
們兩郡五萬兵馬南下,一舉一動都在朝廷的眼裏,想要串聯能瞞得了誰?”
“這,”
此時,
“將軍所問的大事,小老兒不敢妄言,京城出的事多了,如今倒是還真有一事,將軍應該感興”
身邊的副將李哲,立刻從懷中掏出十兩紋銀遞了過去,老掌櫃接在手中連連道謝,
“謝將軍賞,這話也不是小老兒自己編的,是北上的客商議論,前些日子天地異變,乃是上天示警,京城如今都在傳,是寧國府的主家,請了一個仙師在府前施法所致,至於真的假的,小老兒就不得而知”
彭士英也不含糊,盯著董大望的眼睛一眨也不眨,
掌櫃的往火盆裏添了一些炭火,然後用木棍掀了一波,讓火焰更大一些,
彭士英聞言臉上就有了笑容,這樣最好,期限還有一日,明日早一點埋鍋做飯,早點度過安水,下午的期限定不會晚,看向還在那大快朵頤的董大望,心中謹慎的高看了一眼,看樣子,南下的時候誰也不能信了,
“董大哥,明日想來應該沒有問題,您怎麽看?”
彭士英緊鎖著眉頭,念叨一句,想一想朝廷邸報,記得顧平是領軍南下平亂了,具體如何也沒說,三萬兵馬,怎麽也有個說法,
“咱們一句行軍到此,都是傳著京城的流言蜚語,京南的事幾乎沒有人議論,也是奇怪了,
“是,大人,屬下明白,不過大人,朝廷給的期限是五日,明日就是最後一日了,外麵還下著大雨,就怕他們誤了時”
“什麽,寧國府賈家,怎麽可能!”
“小心隔牆有耳!”
彭士英歎了口氣,拿出一個拆解過的錦囊出來,
“這是你我二人出城的時候,大哥給的錦囊,要我在安水渡口以北,截住河西郡的兵馬,就是做此事,大哥是怕我們一去不”
彭士英停頓一下,話說的沒錯,早年間的事扯不斷,受封節度使之事,自家大哥曾偉倫曾言,有人作梗,這個人或許就是呂代元,此人不可
彭士英說的隱晦,原因就在於朝廷集結客軍南下,主帥就是賈家的姻親,要是真的有問題,陛下怎麽可能還在用他,隻是董大望拿著酒盅,把酒水倒在自己手上,然後搓了搓手,笑道,
“你說的是顧平,”
彭士英心情有些不好,也不知是太上皇有意放任,還是默契,總之從關外大變之後,皇城司的人馬愈發的壯大了,哪裏都有他們的身影,各地百官和勳貴苦不堪言,也不知洛雲侯和西王那裏是如何應對
樂時聽完,傻愣在那,二哥做事向來滴水不漏,既然知道朝廷猜忌,那今日還和董將軍會麵,不是就給朝廷知道了嗎!
“二哥,既然你知道皇城司那些人,一直盯著咱們,為何今日還設下宴席,請董將軍來赴宴,就算酒樓沒有他們的人,這俗話說得好,褲襠裏的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董大望根本就沒問行軍的事,反而開口問了京城裏麵,可有什麽傳言,彭士英這才恍然大悟,這一點倒是疏忽
說完,從鍋裏複又撈起一塊肉,送入店小二口中,
“是,大”
老掌櫃細細回想,好像南來北往的客商,都在議論京城賈家寧國府的傳言,也不知真的假
六一.二二三.一四七.一七六
“回將軍,您不用擔心,這雨下的雖大,但並不耽擱將軍明日的行程,俗話說雨疾下不長,此地河流縱橫,更是不用擔心官道上有積水,所以明日定然能過”
店小二吞咽著燒肉,就去庫房搬一些煤炭進來,準備隨著掌櫃上樓,
()
掌櫃的有些手足無措,不知道是不是說錯了話,不敢抬頭看著兩位將軍,彭士英見了不再逼問,一揮手,身邊緊隨的三弟樂時也掏出十兩銀子遞過去,然後讓其下去,
“他和我一樣,顧忌朝廷,如今皇城司的人,無孔不入,防不勝防,甚至於這個酒樓,有可能就有他們的人,
“將軍客氣,不是小老二吹,這個酒樓雖然不起眼,如今算下來也有快二十年了,一大家子要養活,全靠來往商旅幫”
隻見有店小二兩人,拿著擔子,抬上一個大火盆,裏麵放著木炭,燒的通紅,然後屋內,顯然熱騰了許多,兩位將軍臉色也好看了許多,
“哈哈,彭老弟,怎麽說,怎麽傳言,都是人的一張嘴,現在不是咱們信不信,而是朝廷,宮裏麵信不信,京城賈家,曾經也是八公之首,雖然現在威勢不如以前,但是老親故舊眾多,我還聽說榮國府的嫡脈,還在京營王節帥手下任職,你說寧國府如何?”
樂時也感到了二哥心中的煩悶,罕見的勸慰道,
“哈哈,三弟還是這麽風趣,其實,二哥我要的就是這樣,雖說是欲蓋彌彰,但是你要知道,兩郡兵馬合起來有五萬之眾,他王子騰想讓我們去送死,心中終歸是有了一點顧忌,再加上大梁城節度使,他們人馬也不少,這樣一來,相互製衡就有了底氣,哎!”
“彭老弟,明人不說暗話,你是想問,如果賈家真的有事,那麽朝廷必然要更換主帥,王節帥可是賈家的姻親,咱們河西河東兩郡兵馬,曾經都在賈家老國公手下效力,換了人,那日子不一定好過了,既然目的一樣,你我二人來個口頭約定可”
董大望擦了擦嘴角上油澤,把嘴中的食物咽了下去,好幾天的急行軍,嘴都淡出個鳥了,
“嗯,說的不錯,期限太緊,又逢雨夜,確實讓人擔心,”
“唉,董大哥此言差矣,雖說年歲,小弟差大哥幾年,但是當年戰陣留下的舊傷,也是難以除根,此次南下,也是忍著病痛,風雨都是沾不得,要不然一動,身子骨抗住不,”
“懂大哥,你說的不無道理,我本想著三家商議,兵力就占了一半,總有個自保的實力,畢竟朝廷出兵章程,就涉及七家戰兵,弟,是怕手底下的弟兄們死的不明不”
“掌櫃的,本將軍初來乍到,一些事還不明白,掌櫃的在此開酒樓看樣子有些年頭了”
“董大哥,你信不信?”
“渡口船充足,還有水軍護送,早起一些,清晨三個時辰就能把人全部運過去,他們隻要到了對岸,還怕什麽,去吧,來給你一”
董大望哪裏不知道大梁城節度使,早年三人都是立下功勳,老國公都給三人承諾,要上報朝廷受封節度使,
彭士英忽然問道,
“掌櫃的,你看這大雨下的,明日是否能渡船過河?”
董大望摸著自己的胳膊肘,一臉的為難樣子,讓彭士英心底冷笑一番,還一身病痛,不能領軍還是不想來,演的太過
但是到最後,自家大哥楚國忠始終未能得償所願,受封節度使的反而是功勳不及的呂代元,如何能心服,呂代元更是被自家大哥念叨了許
看著裝扮成店小二的小旗官,有些遲疑的樣子,百戶輕笑了一
樂時立刻回頭()
看向樓梯處,一揮手,讓兩個親兵守在樓梯處,這才靠過來,小聲的問道,
“二哥,小弟怎麽看董將軍有些怪異,本是合則兩利的事,為什麽顯得有些抗拒,難不成是咱們得罪了他們!”
“是,將”
“好,”
董大望說完話,把手中筷子一扔,起身帶著副將李哲,就下了樓,去了樓下的客房安歇,隻剩下彭士英的人在二樓,樂時剛想說話,就被彭士英抬手阻止,
不過三弟,你說的沒錯,顧平乃是一位悍將,要是他有了不測,王節帥南下之行,真的麻煩了,隻能走一步看一步了,行了,你也早些休息,明日還要趕”
此話說的沉重,雙方副將李哲和樂時,臉色難看的望著二人,很明顯,朝廷不想損失京營兵力,所以抽調了他們去填補,那送死的活計,就落在他們這些客軍的身上了,
但是京南之地的亂民,前有白蓮教悍不畏死,現有太平教肆虐,即使裝備不如朝廷官兵,恐怕戰力不一定就差,那時候死傷不知凡幾,自家這點兵力也不知能撐到什麽時候!
幾乎屋內的所有,都想到了一個詞,借刀殺人!
“彭老弟,說個貼心話,咱們現在就是泥菩薩過河,人為刀俎我為魚肉,隻能見機行事,真到了戰場,咱們不拚命,太平教可不會問我們是何處來的,能不能活著,看天意吧!夜了,都早些回吧,明日可不能晚了!”
“哦,那你倒要好好說說來人,賞!”
掌櫃的滿麵的皺紋堆笑起來,身上的袍服打了補丁,也不是富貴人家,賺的是辛苦錢,
“哎,倒是個老店家了,不容易,敢問掌櫃的,這些日子京城裏可發生了什麽大事!”
董大望心中雖然疑惑掌櫃的所言,看樣子不像是說假話,就算是真的,有太上皇在,陛下應該也有所顧忌,隻是不知具體事情如何,無法判
“是,二哥,您也早些休息!”
樂時知道二哥在想事情,也不打擾,直接帶著親兵回了客房,隻留彭士英一人在此,獨自喝著悶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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