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8章 北山後的瀑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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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下,小心”
從後山的山底下,一群侍衛,護著一位女子,繞著山間的小路,往山頂攀登,雖然說是路,可是昨夜的雨下的頗大,山路濕滑不說,泥濘不堪,僅有的小路也沒了蹤
一身幹淨的素衣,早就有了汙穢之物,長筒馬靴都已經是汙泥纏繞,身邊的心腹劉月跟在身後攙扶,月如長公主周香雪,手中拿著龍頭拐杖,深一腳淺一腳往山上走
看了高處的靜安寺,眼神堅定,也不知能不能再看聖師一眼,
“餘蘭,你給本宮說說洛雲侯,現如今在京城,他炙手可熱不假,麾下精銳真的如那些百姓所言,無人可敵?本宮不太相信!”
長公主還真的有些不相信,都是一樣的兵丁,再怎麽精銳也不可能以一當十,會不會和邊軍一樣,有些誇大其詞了,記得元奎曾說過,在關內,再精銳的士兵,陷入重圍的時候,也是和普通士兵一樣,人多的一方就有壓倒性優勢,所謂的精銳士兵,也就成了笑
身後跟著的餘蘭,和劉月二人,歪七扭八的走著山路,還要照顧殿下,殊為不易,聽到殿下問話,餘蘭搖了搖頭,也不知怎麽回答,畢竟沒見過那些武夫,
“殿下,洛雲侯的人,是不是如傳言一樣,奴婢不知,畢竟沒見過,百姓以訛傳訛也有不少,但是那目中無人的樣子可做不了假,定有所仰仗,但是想來能打過女真人,總歸是真”
餘蘭一直待在京城,為殿下掌管京城的眼線,如何能知道那些軍中之事,想著殿下的話應該沒錯,就出聲附和,
“行了,你也不必附和與我,雖然剛剛說的有些猜測之意,但畢竟沒有親眼見過,關外大勝,畢竟是真的,女真人何其野蠻,也是真的,所以傳言即使不真,也有幾分道理在,那洛雲侯自有囂張的本事,等送別了方丈,站在崖邊往山下一觀即”
長公主從心底還是想看一看,洛雲侯的揮下是何模樣,是名副其實,還是吹噓出來
泥濘不堪的小路到了盡頭,就見到青石鋪成的台階,一直蜿蜒到了靜安
靜安寺占地極廣,整個北山的山巔全被被包攬,由於僧人人數眾多,又有皇室宗親落發於此,後山的清修之地,也是修了無數次,
作為中原第一大寺院,香火鼎盛,銀子自然是豐厚,所有的大殿皆是修的流光溢彩,高高的琉璃瓦頂下,數以百計的佛塔和殿宇錯落有致地排列著,仿佛一座靈動而莊嚴的城池,在靜謐的氛圍裏,瞬間就能感覺到內心的平靜與安
“到了,殿下,”
劉月一手抹去額頭汗水,一指前方不遠處的空地,圍滿了送行的和尚,更有大師集體念誦經
距離太遠,人數眾多,為了避嫌,長公主並沒有上前,隻是在遠處給方丈玄難叩拜,
“大武長公主周香雪,送別方丈,過去的香火之情,本宮銘記在”
起身後,
駐足遙望一會,
回身領著眾人下了崖壁,然後到南坡的亭子坐下,
往山下看去,
隱約間山下的官道映入眼簾,
“既然方丈已經圓寂了,那靜安寺的下一任繼任者可是無海闡師?”
“呃,殿下,不是無海闡師,聽說是從寒山寺來的一位無心闡師,乃是方丈的關門弟子,由他接”
劉月在身後,有些狼狽的回
讓剛坐下的周香雪神情一怔,竟然不是無海闡師,這樣一來,以後很多事再要靜安寺行個方便,不知道還行不行
思索間,
山下傳來了一陣急速的馬蹄聲,是段宏領著三千鐵騎急速奔來,到了山腳下,繼續往()
西行,過百步立刻大喊,
“停,警”
瞬間,
三千精騎立刻停下,就連戰馬都鴉雀無聲,斥候即刻繼續向西探查,整個隊伍宛如一人一樣,讓人歎為觀
“山下來的騎兵,可是洛雲侯的麾下,”
見到殿下問話,餘蘭伸著頭往下看去,隻見來者騎兵皆是落下麵罩,隨即回道,
&np;“皆是因為身披重甲,且帶有麵罩,才有所稱謂,”
“既然如此,衛良,山下的那些人,你看如何?”
既然是洛雲侯的人馬到了,想來太後也離得不遠了,問了話,久久不見回音,疑惑的回頭看去,隻見衛良滿臉凝重,眼睛死死盯著山下的騎兵看,
“衛良,可看出什麽”
“回殿下,世所罕見,未曾想洛雲侯麾下竟然會有這種精銳,除非十倍圍之,不然難以傷其分”
“什麽,你說的可是真”
本還以為京城百姓誇大其詞,渲染一番罷了,沒想到心腹侍衛長衛良,竟然也是這樣說,長公主不解的問道,
“你是怎麽看出來”
衛良一抱拳,回道,
“殿下且看,一名士兵的精銳與否,首先看的就是外麵披甲,山下騎兵,皆是身披特製的重甲,麾下戰馬都是關外草原上,上好的良駒,
不說訓練有素,這種騎在馬上指揮如一的動作,天下少有,末將隻聽聞在草原上的騎兵,才能做到,”
看見侍衛長說的頭頭是道,周香雪心中對那個跋扈的洛雲侯,許些有了印象,不好對付
“知道,隨本宮下山,去楓葉穀前”
“是,殿”
“籲”
“報,侯爺,北山到”
不一會,就有傳令兵來
張瑾瑜一直跟隨在太後的鑾駕旁,聽到匯報聲,精神一鎮,好家夥,累了一路,終於到
隨即往太後車架靠了靠,小聲說道,
“啟稟太後,北山腳下到”
“嗯,到了好,終究是老了,就這一會的功夫,坐的都不舒”
太後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抱怨了一下,張瑾瑜哪裏敢胡亂應承,笑道,
“太後說笑了,都是臣的過錯,走的急,路上顛簸,讓您受累了,”
“還是你小子說話中聽,這一路上,哀家就尋思著,你說來北山這點路,遇上的事,是不是太巧合了一”
太後掀開簾子,往外望去,四下並無異常,可總覺得心中不安,也不知是先前的鍾聲,亦或者是剛剛的號角聲所引起
張瑾瑜見到太後麵色有異,知道太後話中有話,可身後就是皇後娘娘的車架,想來有些話是不能多說的,
“請太後放心,臣絕對護著太後周全,必沒有閃失!”
看著洛雲侯斬釘截鐵的回答,太後反而伸出手拍了拍張瑾瑜的臂膀,
“好,那哀家就放心了!”
說完話,
太後就不再言
隻有張瑾瑜有些蹊蹺的看了下周圍,官道兩側,鬱鬱蔥蔥的林子,靜悄悄,隻有自己人馬的馬蹄聲,再看向周圍禁軍和皇城司近衛,皆是騎馬隨行,護在周圍也沒有異樣,隻能小心便
不過,
在京城,誰有那麽大膽子,真的敢動朝廷太後的鑾
正想著,
車隊到了北山腳下,就有靜安寺的門樓在此,富麗堂皇的門樓,屹立在山腳,就是俗人一個也知道()
靜安寺定然富裕,
春禾見到了地方,
“娘娘,到了山腳下了,”
“嗯,讓眾人下車,一路隨行走上山,”
“是,娘”
春禾掀開簾子,走了出去,然後喊道,
“鑾駕上山,徒步隨”
而後,
京城的誥命夫人,都在大小媳婦的攙扶下,顫顫巍巍下了馬車,在山腳等候,太後也在嬤嬤的幫扶下,下了馬
眾命婦拜見後,也不耽擱,就朝著山門處門樓走
那裏就是上山的入
此時,
對麵的土丘密林中,隱約有一雙雙眼睛看著山門處的鑾駕,
“尚宮,太後的鑾駕下了馬車,洛雲侯大部人馬在西麵,現在是否可以動”
說話之人細看下,竟然是長公主行宮內的嶽將軍,對麵的女子,則是長公主殿中的女史衛淑
“暫且不急,等太後上了山路再說,而且洛雲侯的人馬,可不簡單,撤退的路可安排好”
衛淑雲看著山門處,太後和皇後剛剛下了馬車,還未上山,暫且按住,殿下交代,隻做疑兵之用,並不能真的傷了人,又不能太假,其中的輕重還需要自己拿
“尚宮,帶的臂弩用不”
嶽將軍顯然沒有意識到殿下的用意,看到對方護送的騎兵皆是重甲,尋常弓弩怕是不能破甲,才有此疑問,哪知衛淑雲瞪了嶽峰一眼,
“將軍聽令就可以,臂弩射出,朝廷必然要追查,那可是軍中之”
忽然,
從西麵傳來大批人馬的腳步聲,眾人心中一慌,轉眼往西看去,隻見密密麻麻的大批士兵,從北而來,
雖不知是何處的兵馬,衛淑雲心中頓時有了計較,
“嶽將軍,讓弟兄們全部換成長弓,瞄準西麵而來的人馬,讓一小部分人對著山腳,聽令而”
“這,是,尚”
雖然有著疑問,嶽峰卻不敢違逆,畢竟此女乃是殿下心腹,抱拳應了聲,就去安
而山下,
張瑾瑜早就翻身上了馬,如臨大敵,
“寧邊,領著親兵營護著山口,其餘人跟”
“是,侯”
身後騎兵隨令而動,皇城司的近衛,和禁軍的人馬,僅僅護著太後和皇後的鑾駕上了山路,眾多命婦,也都麵色慌張的簇擁而
隻有北靜王妃,和東王妃領著侍衛跟在最後麵,
“妹妹,真是奇怪了,你說來的是什麽”
“姐姐還是走快些,刀劍無眼,可別傷著”
甄王妃沒好氣的懟了一句,都什麽時候了,還在那陰陽怪氣,當然,心中還有疑問,誰那麽大的膽子,竟然敢帶兵驚了鑾駕,看樣子人也不
山腳的山路上,隻有太後麵色不動如山,一步一個腳印的走上青石鋪的台階,忽然問道,
“玉卿,你看這山間的景色,是不是很美,與宮裏的景色大不一”
太後一指後山,雖然有密林阻隔視線,但是,遠處的美景卻遮掩不住,離遠處望去,陡峭而險峻的山腰向上盤旋,厚重的青苔上,掛著一條白帶如銀索,翻卷著水花從峭壁邊泄落而下,在空中化為千萬道霧韻,落入下方碧綠圓湖中,是楓葉穀的避暑行宮,好久沒來
“回母後,是好久沒來了,此處堪比江南鏡湖,雖不大,勝在幽靜,”
心思百轉,太後的意思如何聽不出來,長公主周香雪可在那住著
“既然如此,等入了夏,就常()
來此地,也不能讓香雪那個丫頭常年霸著此地,成什麽樣子”
隨是有些閑聊的語氣,但是話語中的堅定,讓皇後一時間不知道怎麽開口,這是要請長公主回京城,太後到底是何
隻能打了渾,
“母後,入夏還早,不急於這一時,西邊還不知什麽情況,先上山為好,”
“哈哈,好,先上山為好,不過如今都入了四月了,京城入夏都要早一些,也沒幾天”
太後臨走時候,又說了幾句話,在嬤嬤幫扶下,上了山路,跟在後麵國公府的當家主母們,好似都沒聽見一樣,低頭不
見到皇後娘娘動了腳步,這才跟在後
榮國府的賈母在鴛鴦和王熙鳳的攙扶下,到了剛剛太後停留的地方,看向後山方向的瀑布,喘口氣,王熙鳳來此地次數也不多,好奇的打量著,
“老太太,剛剛太後說的乃是何意,”
賈母趕緊伸手抓了一下鳳丫頭的手腕,瞪了她一眼,
“這裏可不是府上,怎能隨意開”
看了下周圍的人,都沒有注意這邊,然後貼近了一些,小聲說道,
“那裏住著的可是長公主周香雪,可明白”
說完,就拉著王熙鳳繼續往上走,
隻是王熙鳳顯然是不明白,長公主不是回封地了,怎麽能在這呢,一頭霧水的還想再問,可是身後的夫人們都跟了上來,不得已,繼續扶著老太君繼續往上
雖然是青石台階,道路也寬,畢竟是都是朝廷貴婦,上了年紀的居多,走走停停,甚是拖
而山下,
張瑾瑜的人馬早就封鎖了官道,領著騎兵在山下西麵等
往遠處看去,隻見官道上烏泱泱一大群士兵蜂擁而來,那狼狽的樣子,也不知是怎麽回
奇了怪了,哪裏來的兵,還有一個個滿身泥濘的樣子,難不成落水裏
“寧邊,你可知對麵的,潰軍是哪裏來”
身後的寧邊,起身站在馬上,往西望去,一群士兵,麵有疲憊之色,身上的鎧甲竟然全脫了,還有大部人的衣物是濕的,明顯是安水渡口過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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