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9章 官場都爛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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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鎮撫司衙門大堂內,
    皇城司儉事曹濟一臉的恭敬,見什麽人,就有什麽態度,這一點,乃是他曹某人升官發財的秘籍,做人做官,何必去爭那口氣呢,隻要能為官做好,怎麽都
    洛雲侯一走,
    堂內反而陷入詭異的安靜之中,好似都有些忌諱在裏
    隻有依舊坐在堂內的崔德海,看著幾位大人小心的模樣,忽然開懷大笑,
    “哈哈,哎呀,真是奇了怪了,本官為官十幾載,自誇看得透官場,卻看不透人心,沈大人也有吃癟的一天,極為難得,詔獄,進得來,出不去,都是曆來規矩,看樣子規矩也能變,不過,下官還要說,謝謝沈大人和閣老的一片好意,下官現如今是罪人,也報答不了大人了,來世再還”
    崔德海說完話,好似了然一身,去了枷鎖一般,站起身,自己彎下腰,把地上的枷鎖抱起來,看著曹大人喊道;
    “曹大人,回牢房”
    曹濟此時臉色若有所思,果然計劃沒有變化快,什麽事都不是絕對的,這樣一來,詔獄的那些犯人,也不能太過嚴苛,
    對著沈侍郎一抱拳,道;
    “沈大人,下官就不恭送大人了,來人啊,押送崔大人回去,順便給崔大人燒熱水洗漱一番,換身幹淨的衣物,另外,去外麵,買些好酒好菜端過去,不可怠慢崔大人”
    “是,大人,卑職明”
    早就有皇城司的人過來,把崔德海帶了下去,獨留沈中新一人,拿著書吏記錄的供詞,坐在那依舊發愣,世事無常,老師測算無疑,但是終歸有些漏洞,又每每想起戶部那些賬冊,各種虧空,前戶部侍郎元澤被庭杖致死,引起朝堂震動,還有去年花費核算,內閣那邊擬票的賬單到了,細細算一下,竟然虧空達到一千萬兩銀子,甚是駭人,吏部和工部,他們是要做什麽!
    良久,
    看著昏暗的大堂,無奈重重歎息了一口
    起身,
    拿著供詞書卷,整理好,出了詔
    上了馬車之後,
    對著馬夫說道,
    “走,去老師那裏,不可耽”
    “是,老爺,您坐穩了,駕!”
    一聲清脆的馬鞭揮舞的聲音,馬車調轉,疾馳而
    安湖大營,
    一片喧囂聲,
    王子騰回了大營之後,立刻吩咐王仁,讓輜重官,立刻把三個月的餉銀發下去,並且召集南下諸位將領議事,商議南下議程,
    吩咐完之後,
    先領著王仁和賈璉入了中軍大帳,看著二人早就不複以往懶惰形象,心中也算是滿意,
    “你們二人,麾下的士兵可安排好了?”
    “回叔父,我和璉弟分練了左右兩營,共三萬兵馬,早已備好,並且多帶了弓弩箭”
    王仁立刻在身邊回道,叔父交代又交代,派兵去支援通州糧草重地的精銳後,分別又抽了部分人馬,重新組建左右二營,就是為了南下護衛在叔父身邊的,二人哪裏敢大意,都在加緊編
    賈璉一身鎖子甲,頭發簡單的束了起來,插了一個木簪在上麵,並且卸下頭盔拿在手中,頗有一副英俊將軍的派頭,也是點頭,
    “叔父,人馬齊備,兵器和箭矢都多準備了三倍的量,還有郎中也找了一些,藥材都是提前買的,並且京城上好的金瘡藥,昨日夜裏也送了過來,不過量少,都是貼身存放,”
    如今的賈璉也不似以往的那樣翩翩公子,在軍營操練,壯碩精幹了許多,隻是每到夜晚,難耐,王熙鳳的身影總在腦海中揮之不去,還有春樓的小翠姑娘,更是急()
    的賈璉抓耳撓腮,悔不當初,不狠狠的寵愛一
    更是鬼使神差的想到了夫人身邊的丫鬟,平兒,那身子越發的水靈了,更為主要的還是姑娘,必然不比王熙鳳差,隻是一直沒有得手,手都沒摸幾下,甚為懊
    臉上就有了糾結之
    王子騰顯然有些意外,他們二人,倒是有心了,戰場上刀槍無眼,難免受傷,有些上好的秘藥,可是救命用的,另外,許多事也要留心,都說武將耿直,那就是胡扯,誰沒有私心在裏麵,隻不過不影響大局,他王子騰也懶得管,
    “那就好,隨軍郎中是一定要帶的,草藥多拿一些,行軍打仗,不光是靠著士兵,就是要靠著這些保命的,遇上個頭疼腦熱,荒山野嶺的地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那時候如之奈何,至於那些上好的藥,都收好,不要外傳,以免多”
    賈璉和王仁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本以為領軍打仗,隻管衝鋒陷陣,原來還有這些說法,顯然叔父是讓自己人藏拙,應該都是救命的事,更應該小心,
    賈璉點了點頭,此事他最在行,什麽事都是兩手準備,回道;
    “叔父放心,賈璉心中明白,帶的草藥分了兩批,另一批藏在了親兵行囊裏,另外大哥還給叔父尋了一個京城的廚子帶上,做得一手地道的道京菜,在營地裏,有了熱食,總歸是好一”
    王子騰回身看了他們二人一眼,頗為欣慰,裏外之人,也是分得清的,自己沒看錯人,當然嘴上可不能這樣說,
    “你們啊,就是這點小心思多,風餐露宿,習以為常,哪有時間弄個什麽廚子,帶上吧,下不例外,不要外”
    “是,叔父,侄兒下不為例,”
    王仁趕緊認了錯,但是臉上的笑臉始終掛在那,不言而
    王子騰整了整衣甲,走了幾步,撩起下擺,入了主位坐下,看著書案上行軍圖,又說道;
    “你們二人要記著,南下的時候,你們左右二營哪裏不要去,就牢牢的定在中軍大帳周圍,守在這,外麵怎麽打,有他們呢,嗯,王仁,你領著兵丁殿後,把後路看好了,所謂兵法有雲,未言勝先言敗,”
    “叔父放心,侄兒和璉弟都明白,隻是叔父,這樣一來,我倆的功勞怎麽算,不是還想立下功勳,好名正言順的坐穩自己的位子,最起碼封個將軍也”
    王仁雖然嘴上答應,眼神卻有些渴望,在京營能堅持下去,還不是因為有機會封為將軍,要不然誰來受這個苦楚,賈璉更是滿含希望的看了了叔父一眼,大哥說的沒錯,他可就指望這個了,
    看著二人沒出息的樣子,王子騰有些嫌棄的罵道;
    “你們兩個不開竅,到了那,如何立功,怎麽記上功勞了,還不是本帥一句話,你們二人聽令便是,打贏了,你們二人就順水推舟,帶兵上去,混個散功,叔父再給你們潤色一下,功勳不就來了,
    實在不行,給你們安排一些佯攻的任務,逮到機會殺一番賊軍的輔軍,亦或者那些民匪,功勞本上自有你們的,還怕封不上將”
    王子騰並不是說說,到了地界,還是自己人用得順手,關鍵時候,打探消息,還需要他二人用功
    二人聽完,臉色大喜,一同拜道;
    “多謝叔父栽培之”
    話畢,
    還想再說些什麽的時候,
    大帳外,
    就傳來一陣腳步聲,王子騰立刻給他二人使了眼色,二人會意,就立刻起身分開,在兩側站立候著,
    剛準備完,
    眾位將軍依次進了大帳,共同參拜;
    “末將參見節”
    “諸位將軍不()
    必多禮,都落座吧,”
    “謝節帥,”
    眾將施完禮,分兩側落了座,人都不敢大聲喧嘩,眼巴巴望著位上的
    王子騰看到人都齊了,也不客氣,拿出一個地圖,掛在了身後的壁影上,伸手一指南邊的大梁城,說道;
    “明日,各位將軍,按照先行說好的陣型,先後出兵南下,先鋒將,由大梁城節度使呂代元先行南下,逢山開路遇水搭橋,”
    “末將領命!”
    呂代元起身抱拳回道,
    “”
    王子騰把目光又轉向何用和胡樂二人,吩咐道;
    “司州守將何用為先鋒軍左後翼,弘農典尉胡樂為先鋒軍右翼,不可脫離太遠,”
    二位將軍立刻起身抱拳領命,
    “末將何用胡樂)遵命,”
    “好,至於河西郡董大望,河東郡彭士英,則是為中軍左右衛軍,隨中軍一起行動,”
    王子騰示意二將坐下,複又看向兩郡守將,
    董大望和彭士英哪裏敢怠慢,起身抱拳回道;
    “末將領命!”
    “好,”
    王子騰吩咐完出兵順序之後,起身走到身後的地圖一邊,介紹了自己的策略,
    “明日起兵之後,用最快的行軍速度,直奔大梁城休整一天,派出斥候查探林山郡的情況,等探明敵情,再做打算,”
    王子騰一直在心中提醒自己,不求有功但求無過,一定要穩紮穩打,
    可是這樣的安排,讓急於立功的諸位將軍眉頭一皺,還要在大梁城休整一天,那不是浪費時間嗎,尤其是大梁城節度使呂代元,更是感覺不妥,
    “節帥,末將覺得會不會過於謹慎了一些,所謂兵貴神速,要的就是快,大軍為何不直奔林山郡城,萬一林山郡城出了差錯,如何向朝廷和陛下交代,如果節帥感覺不妥,不如本節度使,領著本部兵馬先行而去,”
    呂代元斟酌一番,把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心中還隱約有些擔憂,王子騰會不會另有密函是針對自己的,
    此言一出,
    何用和胡樂兩位將軍也順勢點了點頭,司州守將何用先開了口;
    “節帥,呂節度使說的沒錯,理應馳援林山郡城,先保住郡城,我等就立於不敗之地,後麵怎麽打還不是節帥說了”
    “是啊,節帥,不是末將嘴碎,路上時間本來就趕,在大梁城再磨嘰一天,萬一,郡城那邊出了問題,又當如”
    弘農典尉胡樂順勢埋怨,有功勞在眼前,如何能放過,再立下功勳,就能為兒子傳了爵位了,
    有河西郡董大望和河東郡彭士英,則是不想過早過去,反對道;
    “著什麽急啊,太平角的人又不會跑,占了林嶽府之後,獲得了兵甲之利,也不可忽視他們,節帥求穩,未嚐不是好”
    董大望搖了搖頭,打仗不是過家家,這麽急幹什麽,
    “董將軍所言極是,快,兵則疲憊,急,容易出錯,還不如按部就班,穩妥為”
    彭士英緊接著在身後表示讚同,最好能不打就不打,隻是看著其他的將軍,這想法立刻就拋在腦
    王子騰掃視大帳內的諸位將軍,臉上麵皮忽然一鬆,哈哈一笑;
    “說的好,看來諸位都想法,這是好事,既然如此,本帥也不能太保守了,為了保持大軍戰鬥力,平常行軍速度,趕往林山郡城,不過要在大梁城外多休整半天時間,看看林山郡到底如何了,”
    王子騰又看向呂節度使,笑道;
    “當然,不管如何,定然起兵,直奔郡城,如有膽敢()
    阻攔者,五品以下,殺!”
    “謹遵大帥令!”
    京城,
    南鎮撫司衙門,
    張瑾瑜剛出了門,就被天上的陽光,照的有些刺眼,是個好天氣,可比那晦氣的詔獄強多了,
    “侯爺,您今日還打算去哪?”
    身後的寧邊小聲著問
    “當然是打道回府,領著弟兄們回去吃飯去,都餓了,這一天天的,都沒個安生的時候,”
    張瑾瑜摸了摸肚皮,明顯癟了下去,早上早知道就多吃幾個包子了,
    剛翻身上了馬,覺得也不對,好像這幾天自己準備尋思著,去一下嶽父家中坐坐也忘記了,
    “快走,先回府一趟,然後接上夫人,去嶽丈府上一趟,差點忘”
    “是,侯爺,”
    寧邊領著人,也快速翻身上馬,隨著侯爺回府,
    人剛走,
    就有幾道目光,落在了這裏,
    街口轉角的一處酒肆,靠窗戶的地方,幾個壯漢在那吃著湯餅,桌上抄了三個菜,看似是苦力,隻是眼中神光和威勢,可不是一般人能有
    “堂,咳,大哥,剛剛離去的就是洛雲侯了,隻是不知道,為何他回來南鎮撫司詔獄?”
    坐在南麵的一位壯漢香主,端起碗,喝了口湯的空隙,借此用碗遮擋的時候,就說了出來,引得其他幾人轉頭看去,果然如
    “大哥,奇了怪了,屬下打探來的消息,洛雲侯如今插手京城恩科考試了,還是含元殿的主考官,怎麽有閑心來詔獄,難不成是找賈珍出出氣”
    西邊的香主,看完後又把頭轉了回來,臉上還有些不解的神色,詔獄,可是太平教留守之人,重點監視的地方,隻因為聽說南鎮撫司衙門,來了一位幹練的千戶,把南鎮撫司衙門的人,整訓的頗為精銳,尤其是一大清早,四千皇城司近衛人馬,可把他們嚇的,驚出了一身冷
    “想什麽呢,如今在這個時候,賈珍已經是案板上的肉了,再去踩一下,其他人如何看洛雲侯,想整賈珍,也用不著他親自動手,倒是我猜的不錯的話,剛剛和洛雲侯一起進去的,可是戶部侍郎沈中新,那就是京倉的案子,”
    坐在東首的太平教楚教主的心腹,堂主駱飛思索了一番,大概就是如此,不過這樣一來,京城這邊,太平教能得到的補給就少了許多,好多東西都是從京城采買
    “大哥所言極是,既然是沈中新來此,想來京倉的案子就算是結案了,可惜了周吉,還有田方正二人,好不容易買通的,如今就折在裏麵了,”
    坐在右手邊的香主萬升,聞言歎息了一口氣,他們在其身上得了不少好處,如今怕是沒有機會了,
    “誰說的?現在不是沒有機會,南鎮撫司衙門如今空虛得很,詔獄雖然守衛森嚴,可惜都是老弱在裏麵,機會有的是,不過田方正此人還不是那麽重要,不能冒險,對了,安湖大營可有消息?”
    駱堂主隻是隨口一說,畢竟楚教主不在,京城雖然是自己做主,但是務必不能冒險,還是盯著城內的動靜為好,
    “大哥,安湖大營有了動靜,今日,盯梢的兄弟回來傳口信,說是京營那邊,陸續有輜重營已經開始南下,至於大軍好似在收拾整軍,看樣子就是這幾日了,”
    對麵的萬香主,一臉的沉重表情,都知道朝廷平亂的大軍,足足有十五萬餘人,雖是客軍,但是戰力不減,還有的人是老將,和當年白蓮教對過陣
    不可輕
    “那就不能等了,回去立刻給楚教主傳信,說是京營大軍,這兩日就會南下,還請楚教主多做準備,”
    “是,大哥()
    ,屬下明白,隻是京城這邊,我等是不是需要鬧出一點動靜出來,吸引朝廷的注意力?”
    南邊的香主放下湯碗,用衣袖擦了擦嘴,試著問
    “不必如此,咱們人手不足,潘舵主不日就到京城,不可輕舉妄動,不過,還記得前幾日夜裏,東市發生的事嗎,有人伏殺北鎮撫司的千戶柳塵,還差一點得手了!”
    “什麽!哪方的人這麽厲害,大哥,不會”
    眾人臉上都閃現一絲驚愕! <.bisa.,數據和書簽與電腦站同步,無廣告清新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