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毅笑笑，“先別急著下結論，我們往後”
    陳夏點頭，“看來你的信心很足啊，那我就拭目以待”
    她拿起遙控器，切換到第六集，“這應該就是第一次吵架”
    於毅點頭，“是”
    電視裏開始播放，陳夏看了一會，按下快進，調整到靠近尾部的位
    ……
    雲芊拿著手機在狹小的臥室裏轉圈，神情很是鬱悶，“剛剛張經理打電話過來，又給我安排了一堆外勤的
    “這個又苦又累，做得再好，也不能提升職位和薪倒是旁邊的小李，可以舒舒服服坐在辦公
    “聽小道消息說，有人看到前段時間每天傍晚，小李都和張經理出去吃你說會不會是這個原因？”
    電話那頭，坐在椅子上的顧禕皺皺眉，“如果傳言是真的，那可能就是這個原這個張經理是不是有家庭了？如果有，他為人很不正派”
    雲芊想了想，“我聽其他同事議論，雖然隻比我大三歲，但因為他是北都人，有這種優勢，已經結婚生小孩
    “聽說有人看過家屬本人，他老婆年輕漂亮，小孩子也很可真的沒想到，他背地裏是這樣的”
    顧禕思考，“你的外勤，主要是做什麽？”
    雲芊不太耐煩，“就是各個公司跑一遍，遞送各類協商文本和交換資這種小事，隨便誰做都可以，為什麽非要派我？
    “你是不知道，北都的冬天有多冷，風又很大，路費甚至也不報即使我戴著帽子、圍著圍巾，跑一天下來，也要把臉吹得通
    “這樣下去，估計每過一年，我就會老五歲，等我回到你身邊，你就看不上”
    顧禕搖頭，語氣堅定，“怎麽可能？我喜歡你，不隻是因為外在美，更因為內在美，五年十年，在我心裏，你還是
    “既然這個張經理為人不好，可以申請更換部門嗎？”
    雲芊嗤笑一聲，“怎麽可能？我才上班半年，就要更換部門，上層怎麽想？同事怎麽看？提出來，也是被否決的命”
    顧禕皺眉，“如果不能更換部門，那這個送文件的工作就很難避免北都的天氣，我也聽說過，你出門隻能加強防範我給你買些保濕護膚的，你注意”
    雲芊有些無奈，“保濕護膚有什麽用，北都的冬風就像帶水的刀，一刀下去就是一道血最好的辦法，就是不出”
    顧禕沉默了兩秒，“好保濕護膚我照樣買，你願意用、不願意用，都非要想不出門的話，就隻能離開這個部門，或者張經理換”
    雲芊搖頭，更不耐煩了，“這些都是沒用的話，要是能離開這個部門，我自己不肯嗎？
    “張經理換掉，除非去舉報他亂搞男女關係，但這個八字沒一撇，我也沒證再說了，舉報實在是太下作”
    顧禕又沉默了兩秒，“領導不能換，部門不能換，你有沒有考慮過，換一個公司？”
    雲芊譏笑起來，“你說的真容北都公司是多，但好公司就這麽多家，我現在這家已經是可選擇範圍內，最好的之一
    “辭職容易，下一家這麽好的去哪裏找？更好的公司，願意要我一個本科畢業的嗎？
    “不好的公司，是有可能舒服一點，但錢肯定是少既然舒服了又錢少，為什麽我不留在南都呢？”
    顧禕被她一堆話噎得說不出，等她把情緒宣泄了，“公司不能換，部門不能換，領導不能換，那就隻能是這樣我再寄些保暖貼給你，你注意身體，可不能凍感冒”
    雲芊搖頭，很生硬地答複：“不用了，這個我自己會”
    顧禕忍了忍，轉移話題，“除了工作，生活怎麽樣？”
    雲芊有些生氣，“還能怎麽樣，吃飯，睡”
    顧禕循循善誘，“前段時間合租的房子，你說室友帶男人回來，現在這一間呢？室友怎麽樣？”
    雲芊坐在床邊，看自己的指甲，“天天忙得要死，早出晚歸，哪裏管得了別人？反正我在的時候，沒看見她帶人回
    頓了頓，她補了一句，“你放心好了，除了工作，我平常接觸不到別的男”
    顧禕趕緊說明，“我沒有懷疑你的意思，就是單純問問，了解一下你的居住情”
    雲芊沒有好氣，“那我就和你匯報一下，合租的房子，臥室麵積6平，共用客廳、衛生間，廚房沒有，空調暖氣都有，一個月300
    “出門地鐵、公交和衣服沒買，因為公司隻允許正裝，又沒什麽休息時
    “吃得也一般，早飯路邊攤；午飯寫字樓盒飯，30一位，油星都沒有；晚上加班就繼續盒飯，不加班就路邊
    “除了工作，沒有男人，沒有女人，沒有朋友，沒有親人，每天的娛樂就是睡
    “你滿意了嗎？”
    顧禕有些按捺不住，“什麽叫我滿意了？你是我的女朋友，我想了解、關心你的生活狀況，給你出謀劃策、排憂解難，不是應該的嗎？不是很正常嗎？”
    雲芊的火氣也起來了，“出謀劃策？排憂解難？你也好意思說！除了一堆無用的廢話，你幫到我什麽了？你隻是刨根問底，想要摸清楚我的人際關係，怕我跟人跑了吧！”
    顧禕站了起來，“我們認識多少年了？我還能不相信你？你是那種人嗎？你說這種話，不僅是侮辱我，也是侮辱你自己！”
    雲芊臉上的皮膚都發紅了，“我侮辱你？我打電話給你，是為了告訴你，你不是個東西？是為了告訴你，老娘我另尋新歡了？
    “我想說得隻有一點：我一個人，在北都過得不好，吃得不好，穿得不好，上班要擠地鐵，晚上要經常加班，被風吹，被日曬，被雨找不到人說話，也沒有人幫
    “我就是難受了，想你我想你在我身邊，抱住我，安慰我，聽我說話，陪我罵我錯了嗎？我犯了什麽錯！”
    雲芊把手機扔在床上，坐在地板上小聲哭泣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