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功完沐浴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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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坊叔,那我就獻醜”小二雙手接過,尚未開罐已聞茶香,便已知坊叔所予乃是茶中上好茶需配好技藝,方能盡顯茶之味美與藝之美
上虞國古人所著《茶錄》一書言道:“造時精,藏時燥,泡時潔,精、燥、潔、茶道盡”
茶道即造茶、藏茶、泡茶之法門、能力,而“茶藝”則多指其中泡茶之技
又有《封氏聞見記》記載,“楚人陸鴻漸為《茶論》,說茶之功效,並煎茶炙茶之
造茶具二十四事,以都統籠貯遠近傾慕,好事者家藏一有常伯熊者,又因鴻漸之《論》廣潤色於是茶道大行,王公朝士無不飲”
然而阿坊喜歡茶藝卻並不喜歡學習茶藝,對此矛盾之感,已拿了“國二心理谘詢師”證的他,專門自我分析了一番,還真找到了原因,原來他喜歡的是被人帶著走這個過程,而並不喜歡費心帶
愛鑽研的阿坊之後又探索更深層次心理原因,原來是自己精研諸法,苦練功夫,但建立心流體係的方麵尚不足夠,因此存在“耗損心力”的情況,如此則引發疲勞,表現就是在不練功不研法的時候,很想有“休息”的空間,而跟隨茶藝則是很好的一個休息方式——當然了,這個方式在阿坊的休息途徑中排名尚靠後,而阿坊與楠哥的“農場耕作”,方是排名第
茶藝流程大致為清洗雙手→欣賞器具→燙杯溫壺→馬龍入宮投茶)→燙洗茶葉→正式衝泡→春風拂麵→封壺→分杯→玉液回壺→分壺→奉茶→聞香→品茗→收具→清潔,小二在學習茶藝時,老師曾經囑咐道,每一個泡茶步驟都是有講究,有含義的,日常飲茶並不需要這樣繁瑣的步驟,但首先是區分場合、需要,例如接待來賓或是茶藝表演各有側重點,將各自的要點做到位即可——這就是第一道題,今天的茶藝是什麽類型呢?
小二於茶藝展示開始之前便已想過這個問題,茶藝老師曾講過四種類型,小二一一對比了今日的情況:
是“待客”型嗎?
適合家庭會客、茶舍待友等場合,茶客參與度較高,賞茶、聞香、品茗都能夠參與到,此時茶藝師以自然為上,不宜有太多矯揉造作的動作,不能穿一些花裏胡哨、暴露的服飾,對於女子而言則不可塗抹指甲噴香水等等,以免“衝撞”了茶之味與
是“知識”型嗎?
在展示茶藝過程中直觀、簡易地向別人介紹茶文化、茶與具的特性以及產地、氣候等相關的知識,是文化的浸潤與欣
是“表演”型嗎?
貴在使得茶藝的觀賞價值最大化,將一些泡茶的動作放大,設計成動作優美、吸引眼球的技藝,重在技巧精湛、動作優美,可提高觀賞性、烘托氛
是“養生”型嗎?
喝茶是一種養生方式,自然就有養生型的茶藝,加入了打坐、入定等修心養性的做法,又結合花草、香料的特性來調配保健茶,多出現於寺廟或養生會所等場合,當初小二學習的茶藝便是來源於此———————————————
來此之前,在陳近北的一間瓷、陶器店中,他問道:“小二,我雖不知茶藝,但我卻知世間各類學問,無非道、法、術三個層級,茶藝屬於術,那麽為何不能以法來指導其於適時做適事呢?”
於是小二在四叔的指點下進一步深入思考:
不同的茶藝形式,是根據不同的飲茶需求而誕生的,常見的茶藝形式,隻專注於如何泡出好喝的茶,以及如何更好地品茶,確實本無固定形式,既然沒有固定形式,那又何妨創造一個適用於當下的形式呢?
關鍵就在於“當下是什麽情況”和如何“適合”當
陳近北建議道:“養生、表演、知識、待客,可否四者各取一部分,但又增添些小細節,以適合當下之所需?當下是什麽?難以言語表示,但有一故事頗為相合,不妨借之意”
見小二撲閃著水汪汪的眼睛望著自己,陳近北笑著為他講起了《釋厄傳》的故事,正如同多年前幼時的小二在他膝下纏著聽故事:
聖僧舉鞭遙指道:“猴兒愛徒,好去處耶!”
行者道:“師父,你在那假境界假佛象處,倒強要下拜;今日到了這真境界真佛居處,倒還不下馬,是怎的說?”
聖僧聞言,慌得翻身跳下來,已到了那樓閣門
隻見一個道童,斜立山門之前叫道:“那來的莫非東土取經人麽?”
長老急整衣,抬頭觀看,見他身披錦衣,手搖玉
身披錦衣,寶閣瑤池常赴宴;手搖玉塵,丹台紫府每揮肘懸仙籙,足踏履
飄然真羽士,秀麗實奇煉就長生居勝境,修成永壽脫塵聖僧不識靈山客,當年金頂大仙
小二聽後,細細思量一番後,對陳近北道:“四叔,聖僧見假佛像,敬拜不已,禮數周全,而見真佛時,竟無一念以表心意,我今小小組合一番,微微創新一下,就叫‘禪意茶’吧,以物體妙,論禪體悟,體妙之間傳我心意,論禪之際見我功”
陳近北笑道:“好,好,好!如此悟性,必得真我就托大一回,當一次‘金頂大仙”
說著拉起小二,進入一間儲藏室內,說道:“小二,物性合人性,物妙映人心,細細選擇一樣,找準自己的‘紫金缽盂”——————————————
小二拿過隨身帶來的一個樣式古樸的木盒,從中取出一個紫砂壺,動作熟練地開始了操作,以阿坊門外漢的水平自然是看不出小二與常芳梅兩人的技藝優劣,隻覺得小二手法穩重,流暢自然,顯也是位熟手,比之常芳梅的輕柔靈動,又另有一番意
“師伯,您”陳近北指壺道:“此壺參考‘貢春壺’的製法而成,砂質沉秀,如鐵如石,有金玉之
壺形取樹癭狀,通體自然古樸,壺表麵上下凹凸如古樹癭,以合野逸之趣,粗一看,必覺胎體笨重,然揭蓋、摩挲,細細察之,始知為薄胎,溫潤天成,乃為良然而縱使良器,也需在合適之人手中盡適其用,得展其妙,方能留其名,成其
師伯不妨一試,如還中意,還望師伯收下,盤整把玩,以成其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