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章 尋子的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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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停下了喉中的哽咽,她並不是因比盧走過來替她說話而感到欣慰,而僅僅是從剛才的委屈變成了單純的恐懼。
沒錯,無的殺氣總是針對所有人,能讓這位壯漢都悚然停滯的氣息,根本就是一個普通女性所承受不起的。
但比盧並沒有在意這些,憤怒可以是一個人忘卻心中的恐懼,而現在的比盧,也正是被剛才所看到的景象給完全激怒了,無的殺氣在比盧這裏此時已顯得不是很有說服性。
“沒聽到我說話麽?還是說下的說不出話了,我們可還沒對你做什麽,就嚇成這樣了,現在你們這些賣情報的,未免也太慫了吧!”比盧大聲說道。
“你···你們到底是,是什麽人?!”
壯漢直勾勾的盯著一路慢悠悠走來的比盧,在他身後,所有道路兩旁的人影都傻愣愣的站在原地,壯漢不看扭過頭看無,因為隻要他一想到自己身後的這個人,冷汗就不停的滲出肌膚,浸濕本就貼在身上的汗衫。
無看現在反正也到了有亮光的地方,怎麽說也暫時能落腳了,他將自己的殺氣收了起來,向比盧使了個眼色,示意他有什麽坐下來慢慢說,現在先把現狀穩定好。
死神的鐮刀放開了壯漢的脖子,他好不容易鬆了口氣,還沒來得及回頭,就見無從背後推了他一把,緊接著從他身旁如風般飄過,推開了酒吧嘎吱作響的木門。
門外,比盧走到女人身旁,將她從冰冷的地上扶了起來,此時的她還有些呆滯,沒有搞清楚現狀,比盧攙扶她的時候,還下意識的用自己軟弱無力的肢體抵抗著。
女人身上的衣服被撕扯的破爛不堪,一副赤腳踉踉蹌蹌的踩在地上,鞋子和褲子都不知去向,身上隻剩下一件勉強遮住下體的上衣,比盧無法想象,這位手無寸鐵的婦女,是如何隻身一人從小鎮的入口一步一步走到了這裏。
比盧從背包中取出毯子,為女人包裹住身體,女人用迷茫的神采看著他,感覺他於之前接近自己的那些男的有所不同。
“沒事了,沒事了,你現在安全了···”比盧安撫道。
在酒吧中,比盧將女人扶到吧台前,女人低著頭,不敢看向周圍任何一個地方,壯漢一臉不情願的回到吧台,一臉厭惡的看著眼前這兩個莫名其妙的過客以及狼狽不堪的婦女。
“除了酒,隨便給他來點熱乎的東西,牛奶咖啡都行。”比盧刻薄的對壯漢說道,這不是請求,是命令。
壯漢無奈的瞥了一眼坐在一邊默不作聲的無,他很清楚自己不照做的後果是什麽。
他打開煮咖啡的機器···
“等一下,馬上就好。”
說完,他便極其不耐煩的倚靠在酒櫃上,等待著無和比盧接下還要說些什麽。
女人雙手抓緊裹在身上的毛毯,蜷縮的坐在吧椅上,淚水似乎還依然在眼眶裏打轉,比盧沒有就坐,而是一直站在女人身邊,扶持著她的肩膀。
“剛才我聽這個女人一直在問什麽關於孩子丈夫的話,這究竟是怎麽回事,我勸你最好把知道的全說出來,我們可沒有多大的耐心!”比盧的態度很剛硬,與平時嘻嘻哈哈的表現完全不一樣。
無看著這樣的比盧,心裏默想:“這小子在這種事上,果然跟麟是一模一樣。”
壯漢抬頭看了眼酒吧內的情況,依稀散座的幾位客人都投來了非常關注的眼光,每一個看上去都不是善茬,雖然個個都病懨懨看上去沒什麽戰鬥力,但都是些個敢玩命的主。
“你們這是在壞規矩啊,就算想知道東西,那也得按我們這····”
——吱吱吱···
壯漢話還沒說完,就見旁邊傳來了刀劃桌麵的聲音,無若無其事的用指甲劃過吧台漆麵,在上麵留下清晰的刮痕,仿佛在預示著,如果我還聽不到什麽有用的消息,那下回這些刮痕就不隻是出現在桌麵上了。
無給人的壓迫感是碾壓型的,能在第一時間用最簡單的方式讓對方清楚,“跟我周旋,是沒有任何意義的。”,他想讓這名壯漢做好充足的思想準備後,在決定自己開口要說什麽,這樣大家都省事。
比盧這時才開始慶幸自己幸好是跟無一組,要是跟不管啥事都硬剛的麟在一起,估計還啥都沒搞清,就一激動把整個小鎮給炸了。
壯漢在無的威懾下,最終選擇了妥協,他猶豫了一陣···
“其實,這女的也是今天剛到的這裏,聽說她的丈夫和孩子在這一帶失蹤了,她因為得不到政府的幫助,所以一個人來到這裏找他的丈夫和孩子,後來在這座小鎮的不遠處剛好發現了丈夫開的車,於是就找到了這裏。”
壯漢沒有說謊,事情的經過正如他所說,這位母親是德爾羅薩的居民,因為自己公司要進行加班,所以隻好讓丈夫一人帶著孩子到郊外釣魚,畢竟這可是給孩子難得的考試獎勵,不過這一切都不隻是自己沒能陪同而感到遺憾那麽簡單,在女人回到家後,發現丈夫和孩子依然沒有回來,本就容易多慮的她更是在家裏心急如焚等了一夜。
結果兩天多去了,她意識到有些不對,她報了警,給能聯係到的人都打了電話,可結果呢,依然是一點消息也沒有,直到有一天,自己再也忍無可忍,她向公司請了假,公司沒有批準,於是她辭了職,孤身一人來到了丈夫當初說好的地方。
可是不管她怎麽找都是無濟於事,因為在這慌闊的郊區,以她一個人的能力什麽也做不了,一個星期過去,她徹底絕望,想一個精神有問題的病人,拿著自己孩子和丈夫的照片找遍了周邊的所有鄉鎮,直到今天,她來到了這裏···
比盧打斷了壯漢的敘述,他不想聽接下來發生的事情,現在他隻需要知道自己和無能夠幫到這位母親些什麽就好。
“所以說,他的丈夫和孩子到底在哪?既然車停到了這裏,那你們一定知道些什麽···”比盧質問著。
說話時微微顫抖的嘴唇暴露了他心中的不安,他為這位婦女祈禱,祈禱他們家人現在依然平安,他不敢想象她的丈夫和孩子,有可能在這座小鎮中經曆什麽,他感覺這對父子就算是因惡劣天氣被困到山裏,都比被門外的那些牲口纏上要強。
車子停在小鎮附近證明了一切,也許這對父子的屍體就躺在小鎮的某個角落,但比盧還是要向壯漢確定整個事情的來龍去脈,他想無也做好了隨時衝到外麵,殺他個片甲不留的準備,若是麟在這裏,估計早就握緊拳頭開幹了···
“那對父子,說實話我真的沒有見過,我是真的不知道,畢竟每天經過這裏的人太多,有的我連長相都不知道怎麽去告訴你實情,求你別再問了,有錢我不可能不賺的。”壯漢無奈的語氣能聽出他是真的沒見過這對父子,但這似乎也落實了,這對父子連酒吧的位置都沒有到的事實。
比盧的腦海裏隻能想到一種情況,他既害怕又氣憤,像是被麟傳染似的,無法平息心中的怒火···
“無,能麻煩你照看一下她麽,我去會會外麵的那群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