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修士的入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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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姚清坐在馬車上,看著倒退而去的街景,心如潮湧,各種念頭紛繁龐
    既然可以修行,掌握超凡力量,那麽世界的本質,必然有著跟前世不一樣的地方,對時空的理解肯定也不一
    要想打破時空壁壘,就得先研究微觀世界的構成規律和宏觀世界的運行規
    要研究這些,就得先了解這個世界修士已有的成果,畢竟站在巨人肩膀上也好出成績不
    要了解這些,就得找一個好老師,有一個至少處在一流地步的修行之
    可自己還是兩眼一抹黑,什麽也不清
    所以萬裏長征的第一步真是難啊,姚清捏了捏眉頭,頗有些無從下手的感
    “籲!”馬車正行走間,忽然被趕車的小廝拉住,“世子,前方好像有兵馬要過來,我們最好避一”
    “兵馬?帝都怎會有兵馬?”姚清穩住身形,掀開簾子看去,就看到兩隊身著黑邊戎服的士卒沿著大路兩邊快速奔過來,很粗暴的將路中間強行清空,甚至對自己這輛帶著王府標識的馬車都沒正眼瞧上一
    “龍衛軍?”姚清有些疑
    很快,一位騎著高頭大馬的中年人出現在視野裏,麵容微黑,臉頰消瘦,一身便裝,顯得極為冷
    他身後跟著一列士卒,腰挎長刀,身著鎧甲,上麵一道一道黑褐色痕跡,幾乎看不清原本的模樣,再加上沉重的腳步聲,沒有任何表情的麵孔,隱隱約約的血腥氣,就像是剛從地獄歸來一支人馬,帶著滔天煞
    是以很多被踢翻的小孩子均被父母死死捂住了嘴巴,不敢有任何聲音發
    整條街麵以一種詭異的速度自西向東沉寂了下去,甚至這些兵馬走過去很久了,很多人也不敢大聲說
    “龍衛軍統領、大司馬方占國?他怎麽回帝都了,不是一直在東南圍剿叛亂嗎?”姚清皺了皺眉頭,看著眼前一地狼藉,眉頭不由皺得更
    良久,他才舒了口氣,示意繼續趕路,隻是心裏那股初識修行的興奮勁終究還是淡下去了不
    一路向西,漸漸已接近城郊之處,遠方那坐落著密密麻麻無數房舍的便是大虞學宮
    學宮占地極廣,號稱有屋三千、有舍萬區,極盛時期五萬餘學子在此讀書,即便現在不如以前了,也有萬餘名學
    姚清剛進入東大門,便能聽到琅琅讀書聲傳來,學子們均匆匆而過,有的趕往博士處聽講,有的著急去找友人們論經,有的想早早去博雅樓借閱書籍,很有前世大學的氛
    如果忽略不遠處一群無所事事的勳貴子弟,那就更完美
    “世子!”
    “世子來了!”
    這些人一看到姚清的馬車,紛紛迎上來打招呼
    姚清點點頭,也來不及跟狐朋狗友們寒暄,擺擺手就直奔大司成住
    好在這個時候大司成一般都會在學宮處理公事,也不虞找不到
    姚清對大司成宗佑棠很是敬重,滿腹經綸不說,眼界還很寬闊,本人更是剛正嚴明、處事極有決斷,特別是要求學子做得,自己從來首先做到,是以名聲極
    兩人可算是一種奇特的忘年之交,姚清言談中夾雜的些許前世觀點,總能讓宗佑棠眼前一亮,是以宗佑棠一邊覺得姚清讀書很有靈性,也很有想法,一邊又對其讀書的態度深惡痛
    不過姚清臉皮極厚,能夠唾麵自幹,倒也不影響他有事沒事過來刷個存在,是以跟大司成身邊的人也基本混了個臉
    姚清穿過一處竹木叢,遠遠就看到大司成的管家正指揮著幾個小廝往外搬東西,他有些奇怪,不過也沒多想,跟幾人點點頭,徑自走向宗佑棠書
    管家見怪不怪,並不去叨擾,依然忙著自己的
    “怎麽不去博士處聽講?”宗佑棠正在書桌前寫著什麽,聽到聲音,抬眼看了一下,又寫了幾個字,才放下毛筆,吹了吹墨跡,蓋上放
    “這不想著先過來給大司成問個安嗎?”姚清忙上前兩步笑
    “油嘴滑舌!”宗佑棠起身活動了下身體,有些感歎道,“過些日子,就不是大司成”
    “升官了?大司成您要進卿事殿加封卿事了?”姚清喜道,怪不得外麵管家正帶著眾人搬東西
    “你啊你,想得倒美!”宗佑棠搖搖頭,“遷為大司禮罷”
    “大司禮?好端端的這是為何?”姚清有些奇怪,大司禮主管禮儀、祭祀,還有與外交往,說不上好,也說不上
    “此事與你無關,你若是無事的話,就趕緊去讀書,出來了也好為朝廷分”宗佑棠擺擺手,想把他攆
    “有事、有”姚清趕緊正色道,“還想跟大司成請教一下修士的”
    “我就說你無事不登三寶”宗佑棠笑罵道,眼裏雖說還有一絲陰霾,但心情顯然沒有受到影響,不似昨日那般怒不可赦,“不必忐忑,本來就非禁忌之事,現在上下的態度是不主動提起,不公開議論,你問起了,倒也不是不能”
    姚清點點頭,怪不得自己長這麽大還從無知曉修行之事,一來不親眼看到,就是偶爾聽聞也隻當奇聞怪談,不會放在心上,二來更不會有人專門給自己普及這等
    “你可知我大虞天下共幾州?”宗佑棠想了想,問了一個似乎毫無關係的問
    “自然是十八州,內九州,外九州,大司成有些小覷我”姚清笑
    “那已經是三十年前的老黃曆了,眼下大虞隻剩內九州”宗佑棠歎
    “這怎麽可能,外九州呢?”姚清奇道,他感覺有些不可思議,怎麽會好端端就少了一半,而且包括自己的大部分人好像還沒注意
    “這就跟修士有關”宗佑棠神態有些蕭索,“三十年前,也就是先帝昭寧十年,鬼王宗強行借走了幽”
    “鬼王宗?借走一州之地?一個宗門,要這麽多土地幹什麽?即便是要維護宗門正常運轉,也不必如此暴烈行事吧?”姚清感覺有點不可思議,怎麽跟自己印象中那種遺世而獨立、淡薄清冷的仙人不一樣?
    “這誰又知道呢?那些修士的想法誰又能猜得透?”宗佑棠自嘲笑了笑,這種事就是他也隻知其然不知其所以
    “那這不是赤裸裸的入侵嗎,朝廷就沒有反應?”姚清問道,若是如此,那些修士或者宗門還不蜂擁而至?這天下還能是大虞的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