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曹家上下一片愁雲之時，金簡金大人來
    他找到曹老爺子，讓曹家不必憂心，隻管按之前的布置行
    曹老爺子還不太放心，又問起具體的計劃，金簡屏退左右，附在老爺子耳邊說了半
    聽完，曹老爺子神情激動起來，就差給金簡跪下磕頭認幹爹，連說著曹家世世代代不敢忘了金大人的恩
    待金簡離開曹府，曹老爺子便交待了曹淳兩件
    一個是把幾個月前在和家莊擄走的那些孩子送進宮
    第二個，那做了手腳的水暖閥門，找個機會，引誘吳老實拿到
    曹淳有些疑惑不解，老爺子也不和他解釋，隻是讓他抓緊時間辦
    入夜，一黑衣少年走偏門進入和府，見到豐紳殷德，遞上一個火漆封著的竹
    豐紳打開，取出裏麵信箋，映著燭火看完，隨即燒成灰
    “果然上套了！”他自言自
    第二天，豐紳殷德又來到營地，發現營地少年的規模比之前明顯擴大了不少，看起來已接近三百人
    他又像上次一樣，先來到山洞中，仔細觀察起少年們的生活環境和武器裝
    然而，隨著人數的增多，這裏已遠沒有他第一次來時所看到的那般嚴整有
    生活氣息愈發濃厚，裝具擺放淩亂，衛生情況堪憂，氣味一言難
    他知道，這是因為規模擴大而造成的軍紀鬆弛問
    這個問題在這個時代幾乎是無解
    無論多負盛名的戰將，最終也逃不過以放開燒殺搶掠的承諾，來激發士兵的戰鬥意
    借用那位偉人的論斷，李闖式的流寇主義要不
    所以，他想要打造一支強軍，就必須做出些跨時代的變
    這裏唯一讓他有些欣慰的是，得益於鑄造水準的不斷提升，作坊手工生產的燧發槍，質量已不輸西洋貨
    一多半少年都已用上了自產的燧發火
    甚至他之前提到過的黑火藥手榴彈，這些少年也配上
    他捧起一個在手裏掂量了一下，入手極沉，恐怕重量不會低於十斤，沒有過人的臂力是扔不遠
    正趕上伊文斯回來，見少爺對這手榴彈感興趣，他興致勃勃的介紹起來：
    “你是個識貨的，這可是好東西，我們精挑細選了十幾個精壯的擲彈兵，每個都能把這十幾斤的鐵家夥扔出幾十”
    他越說越興奮，興致勃勃的建議著：“豐，你要成立專門的擲彈兵隊，在我們法蘭西就有專門的擲彈兵軍團，個個都是勇士，精銳中的精銳！”
    豐紳殷德若有所思，有些無奈的告訴他：“不，不需要了，這種沉重的鐵家夥很快就會被淘汰，你們會用上更加輕便的手榴彈，不再需要專門的擲彈兵了！”
    伊文斯有些遺憾，他覺得這裏沒有人比他更懂戰爭，少爺做了一個昏聵的決定！
    豐紳殷德並未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指著訓練中的少年們，問起伊文斯：“他們識字了嗎？”
    伊文斯有些茫然，他不明白為什麽士兵需要識字，所以他疑惑道：“豐，你要讓這些士兵考科舉嗎？”
    豐紳啞然，他感覺受到了暴擊，還以為這法蘭西人的思想會先進些，沒想到是他想多
    他告訴伊文斯：“事實證明，一支不識字的軍隊，是打不好仗的！”
    伊文斯不知少爺這個結論從何而來，他走遍那麽多國家，和那麽多軍隊交過手，那些勇猛善戰的士兵大多不識
    豐紳耐心解釋道：“一支軍隊的戰鬥力，不隻取決於將軍的謀略、士兵的勇”
    他頓了頓，神情中帶著些許追憶：“我曾親眼見過一支不敗之師的崛起，他們教會每一個士兵讀書識字，他們獨創了軍事民主，每個士兵都知道自己為何而
    所以他們創造了人類戰爭史上最多的奇跡！”
    伊文斯更加不可思議，急忙問道：“豐，這支偉大的軍隊在哪裏？”
    豐紳想了想，神情有些黯然，隨即抬起頭，喃喃著：“在未來，你會見到的，一定會！”
    伊文斯感受到少爺語氣中飽含的堅定，令他不自覺的激動起
    豐紳從剛才的情緒中掙脫，說起會讓張三尋些識字先生過來，伊文斯要保證那些先生的生活條
    他認真的告訴伊文斯，強軍，要從掃盲開
    伊文斯思索半晌，似有些開悟，恭敬領
    豐紳點了點頭，呼出一口濁氣，沉聲道：“該去羊角市救回那些孩子”
    伊文斯隨即找來刀客和孫鏢頭，又點了二十幾個少年，豐紳和他們喬裝打扮一番，即動身前往羊角
    這羊角市屬於魚龍混雜之地，除了販人的牙行，就是販賣胭脂水粉的商
    此時正是集市人多的時候，叫賣、問價、咒罵的聲音混在一起，好不熱
    少年們按照孫鏢頭的安排，潛行匿跡散入人群當
    豐紳帶著刀客和孫鏢頭在街市上閑逛，看起來像是買仆役的商
    他們挨個牙行走過，看見這些牙行裏賣的可不隻有孩子，還有那年輕的男
    人被鎖成一串，伏在那木柵欄、鐵籠子下，或坐或蹲，直不起腰
    那味道更是一言難
    而且這些牙行的貨源，可不像那日上和家莊子推銷的人牙子那般清白，除了有官憑的，不少都是來路不正
    有些女子、孩子臉上還帶著傷，還有的年輕漢子被鐵鉤穿了琵琶
    最令豐紳感覺不適的，似乎身邊這些古人都視之如常，好像天經地義一
    可他一個現代人，實在不忍直視，血淋淋的現實懟到臉上，整個人都麻了！
    他有些後悔來這地方
    “這些牙行都是曹家的產業？”豐紳邊走邊問著孫鏢
    “不都是曹家的，還有別的皇商的，還有幾個八旗旗主的！”
    豐紳聞言，皺著眉抬頭看了眼日頭，琢磨著時間差不多
    自顧自道：“那就沒辦法了，做點什麽生意不好，非得幹這傷天害理的勾當，都跟著曹家下地獄吧！”
    話音剛落，遠處曹家運孩子的馬車就從巷子口拐了出
    “開始吧！”豐紳對孫鏢頭輕聲說
    說完，他轉身就閃入一條小
    身後接二連三的爆炸聲驟然響起，整個羊角市火光衝天，哭喊、叫罵聲連成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