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審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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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戰鬥結束後,戚繼美環視一圈發現之前參戰的眾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帶了
    他不由長長的吐了口氣,心中暗道“雖然驚險,但這一關終究勉強算是過了!”
    戚繼美坐回椅子上將手中已經布滿血跡的鐵錘放置在桌上,一邊休息一邊靜靜地看著錦衣衛有條不紊的將屍體拖了出
    很快花廳內的屍體便被處理幹淨,戚繼美不得不感歎這些錦衣衛不愧是專業幹髒活的,效率便是
    在岑福的示意下錦衣衛退出了花廳,隻留下侯榮依舊跪在地上喘著粗
    侯榮見事已至此,臉色灰敗,他掙紮著看向冷著臉坐在一旁的陸繹誠懇解釋道:
    “小陸大人,今日,我認栽,隻不過我還是要說,此次我沒有針對你的意思,我若是知道今日你也在此處,我必然不會動手”
    陸繹聞言嗤笑一聲道:
    “可你見了我後,也沒有立刻停手呀!”
    “我如今受了傷,這不會是徦的吧!”
    “你輕飄飄一句話便想揭過此事,未免癡心妄想”
    侯榮聞言不由歎了口氣,徐徐說道:
    “那時太亂了,我已經控製不住其他人了.......”
    侯榮說到此處眼見陸繹依舊麵無表情,不由歎道:
    “也罷!”
    “如今說這些也沒意思,但是我還是希望小陸大人看在我家侯爺的麵子上不要衝動行”
    陸繹聞言不由眯了眯眼,冷聲道“你是在拿鹹寧侯壓我?”
    侯榮聞言苦笑道“我豈敢如此,我隻是想提醒你,我家侯爺如今正得聖眷,而陸都督與嚴閣老也是有交情的,小陸大人行事還是留幾分餘地的”
    陸繹聞言不由怒哼一聲,徐徐說道“不用你教我如何行”
    隨即其人看向身旁的岑福道“先將他打入詔獄,明日再慢慢審”
    岑福見陸繹寒著一張臉也不敢多言,隻是輕輕頷首,便將侯榮提出了花
    戚繼美旁觀這一切,待侯榮被提出去後,不由起身對陸繹拱手一禮,誠懇說道:
    “大恩不言謝,此次若非陸賢弟恰逢其會,我等的性命便可能交代在此處”
    陸繹聞言臉上方有笑意,徐徐說道“如此也算我與戚兄共患難過了,日後便無需太過客套”
    戚繼美聞言心中一喜,暗想道“這算不算得上意外之喜”
    陸繹瞧了眼房外的黑夜不由起身道“如今夜已深,又是出了這事,我便不合適多待了,免得家中親人擔”
    戚繼美聞言笑道“理當如此,我送一送陸賢”
    陸繹見戚繼美態度誠懇又執意相送便沒有拒絕,兩人攜手出了花
    ......
    陸府對麵,楊浪將自己的身影隱藏在黑暗之中,之前他喊了一嗓子後見雙方打了起來便趁亂不斷地後退,最終在錦衣衛抵達前逃出了陸
    當他回去攛掇侯榮今夜下手之時,他便預感到這是戚繼美設下的陷阱,而當他蹲守在黑暗之中,看著陸續來援的錦衣衛時心中更是如墜冰
    他的心中對那個在他麵前言笑晏晏的少年郎產生了極大的恐
    此時他又看著戚繼美在府門前誠意滿滿的相送陸繹,心中的不安便愈發的強
    他活動了下蹲麻的腿腳,便準備趁著夜色先行逃離此
    當他轉身之際,一枝利箭破空而來,“嗖”的一聲便貫穿了他的胸膛,他死死盯著胸前的利箭,隨即搖晃一下便癱倒於
    “咄咄”
    腳步聲由遠及近,楊浪浸泡在血泊中,卻努力睜著雙眼,最後他看到了一雙嶄新的靴子,隨即努力揚起脖子看向來
    隨即吳惟忠的身影便映入他的眼
    楊浪雙眼瞪圓,努力伸出手指,指向吳惟忠,斷斷續續道“你.......是你.......”
    最後伸出的手無力的垂落下來,楊浪悔恨悲憤的咽下了最後一口
    吳惟忠看著眼前之人,低聲喃喃道:
    “你也覺得不甘心嗎?”
    “可你在王莊作惡之時可曾有想過今日?”
    吳惟忠說完便將地上之人再次裝入麻袋之中,他需要將此人處理幹
    當銀月漸漸隱去之時,陸府完全籠罩在黑暗之中,唯有花廳之內蠟燭的光倔強的照亮著戚繼美明滅不定的臉
    “吱呀一聲”
    花廳的門被人推開,吳惟忠踱步而入,見到戚繼美時似乎毫不意外對方正在等
    “我已經解決楊浪”
    吳惟忠看向坐在圈椅上的戚繼美徐徐說
    戚繼美聞言長長吐出了口,似乎卸下了渾身的重擔,看向吳惟忠道:
    “那便好!”
    “吳兄,你也累了,便先去休息吧!”
    吳惟忠瞧著眼前戚繼美略顯憔悴的臉,心中的感激無以言
    他不由在心中暗想道:
    “本來這些事情都是與他無關的,我欠他的實在太多了,日後當好好報答他才”
    “你也早點休息吧!”
    吳惟忠收斂思緒,叮囑了一句後便轉身出了花
    “我以後便是錦衣衛了呀!”
    戚繼美端坐圈椅之上不由低聲自語了一句,長夜靜靜,此番低語自然很快便消散在黑夜
    ..........
    三日後,錦衣衛詔獄門
    “前麵便是詔獄”
    陸繹的目光從戚繼美身上那身飛魚服上收回,笑著指了指腳下的台階對身旁已經入職錦衣衛的戚繼美與吳惟忠介紹
    因為戚繼美原本身上便恩蔭了登州衛的百戶,此時進入錦衣衛便直接任職試百戶,雖然降級任用,但畢竟是天子親軍,讓人聞風喪膽的特務衙門,也就能夠理解
    至於吳惟忠,他本是白身,如今雖然是應試的武生,也隻能先任錦衣緹騎
    “侯榮,可有交代什麽嗎?”
    在陸繹的帶領下,戚繼美與吳惟忠緊隨其後沿著台階一步步向詔獄裏麵而去,戚繼美不由好奇問
    陸繹聞言搖頭道“他如今還想著鹹寧侯能將他從詔獄裏撈出來,所以如今嘴很硬,除了交代了下王莊之事後,便沒有再多言其他的”
    戚繼美聞言微微頷
    隨即他們一步步往下深入,戚繼美感到周圍愈發的陰冷了,而當他們抵達最後一層台階進入詔獄時,戚繼美渾身不由起了層雞皮疙
    因為他已經能夠聽到被刑訊之人那一聲聲淒厲的慘叫聲
    戚繼美快速的平複下心緒,這才開始打量起這座讓百官聞之喪膽的著名詔
    他發現這是一個龐大而複雜的地下世界,曲折回繞,仿若蜂巢一
    一個個刑房與牢房分布其中,牆壁是由青石磚砌成,很是厚實,上麵結滿了潮濕的青
    眼見著牢頭殷切的迎了上來,陸繹對身邊的戚繼美道:
    “我已經審訊過侯榮,這次若不是你要求要來,我便不會再來”
    “你們兩人隨著牢頭去見侯榮吧!”
    “我便在此處候著你們”
    戚繼美聞言心中暗喜,有些話語他需要問侯榮,若陸繹在一旁反而不方便了,如今他不願去,反而更好
    戚繼美便與吳惟忠攜手跟著牢頭前往了刑
    待抵達刑房,戚繼美便見侯榮正被綁在木樁上,其人身穿囚服,渾身布滿被鞭子抽打過的痕
    他可能是剛剛受過刑,有些累了,戚繼美進入刑房時,他方才揚起低垂的頭,睜開眼看向了戚繼
    “你先下去吧!”
    “若有事我們會喊你”
    戚繼美先揮手讓牢頭退出了刑房,這才看向眼前的侯
    “你似乎不害怕?”
    戚繼美好奇問
    侯榮聞言輕蔑一笑道“你終究是見識淺薄,你以為僅僅憑借王莊之事便能扳倒鹹寧侯嗎?”
    “而若是侯爺能保全,我最後或許便能得救”
    “要知道,鹹寧侯雖然與陸都督不和但隻要侯爺願意舍棄一些利益,我想陸都督是極願意握手言和”
    “畢竟陸都督也知道王莊之事無法讓鹹寧侯傷筋動骨,而他也不得不顧及鹹寧侯背後的嚴閣”
    侯榮說到此處繞有興趣的看向戚繼美惡狠狠道“到時候作為兩方的和解,你們這些卑賤之人便是可以輕易被犧牲掉的籌”
    一旁的吳惟忠聞言怒極,拿起身邊的鞭子便向侯榮抽
    侯榮被打得齜牙咧嘴卻依舊大笑不
    戚繼美見狀不由歎了口氣,對身旁臉色漲紅的吳惟忠道:
    “吳兄,他是在激怒你,如今你心緒已亂,還是先出去冷靜一下吧!”
    吳惟忠聞言扔掉鞭子便腳步匆匆的出了刑
    侯榮見戚繼美從始至終都十分平靜不由讚道:
    “雖然你我份屬敵我雙方,但如此年輕便能有這樣的養氣功夫實在難”
    戚繼美聞言輕笑一聲,靠近侯榮道“你如今能有恃無恐,無非是因為你看明白了權利場上的遊戲規”
    “若無意外,或許此事之後便會如能所言那般發展,可我不會允許”
    侯榮見戚繼美信誓旦旦,麵上依舊一副輕蔑的樣子,可心中卻沒來由的一陣驚
    “你到底是何意?”
    侯榮見戚繼美依舊笑容不減,不由怒問
    戚繼美聞言徐徐說道“我承認你所言的有一定的道理,可陸都督願意與鹹寧侯做利益交換的前提是他不可能僅僅通過王莊之事便徹底擊敗”
    “可若他能讓鹹寧侯萬劫不複,你說他還願意和解嗎?”
    侯榮聞言臉色一白,故作鎮定道“怎麽可能,你不要在我麵前危言聳”
    戚繼美聞言饒有興趣的打量著侯榮徐徐說道:
    “難道鹹寧侯仇鸞通過你與時義賄賂俺答,在俺答犯邊時讓他移師繞開大同,致使其向東進軍,擄掠京畿,如今更是兵臨城下威脅天子,也是我危言聳聽嗎?”
    “你到底是誰?”
    “你不該知道這些的?”
    侯榮聽完了戚繼美的話不由徹底失態了,一則因為此事極為隱秘除了他與時義之外便隻有鹹寧侯知道此事
    二則,正如戚繼美所言,若此事被揭開,鹹寧侯仇鸞便會由原先第一個南下勤王的有功之臣便成十惡不赦的罪魁禍
    那足以讓鹹寧侯仇鸞萬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