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擒拿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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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鹹宜坊,鹹寧侯府
    此時銀月高懸天際,將清冷的銀輝灑向大地,讓人在這靜謐的夜晚忽覺一股肅殺之
    待侯榮與時義兩人的身影消失在了侯府大門時,戚繼美與陸繹的身影便從對麵街道的陰影中顯現出
    “戚兄,你難道會神算不成,你怎知這兩人會潛逃的?”
    陸繹看著戚繼美,一臉驚詫欣喜問
    戚繼美聞言不由心中暗笑,因為他知道,在另一時空,仇鸞賄賂俺答汗一案乃是先由徐階上奏揭開,後來錦衣衛查
    最後仇鸞的兩位心腹侯榮與時義便是選擇了北逃,隻是這兩人不幸的是他們在中途被錦衣衛捕獲,押回了京
    而在本時空,因為戚繼美的未卜先知,使得一開始便從侯榮那裏打開了突破口,早已決定了仇鸞的命
    隻是讓戚繼美感到好笑的是,世界線的收束如此之強,侯榮與時義此時依舊選擇了北
    戚繼美收斂心中的思緒,看著陸繹道:
    “侯榮也不是傻子,當王莊之事爆發之時,他便當知道他已經被陸都督舍棄了,既如此,他犯下的又是通敵叛國的不赦之罪,此時不北逃草原,還能如何呢?”
    陸繹聞言先是頷首,隨即皺眉道:“此輩熟悉我大明情況,萬萬不可真的讓他們走掉”
    戚繼美聞言笑道:
    “陸賢弟,你盡管放心,為兄既然猜到了他們會如此做,自然早有準備,我已經讓錦衣衛的緹騎守在北城的德勝門與安定門”
    “一旦他們出了城門北逃便可將他們擒”
    陸繹聞言先是鬆了口氣,隨即不解道:
    “戚兄既然早有準備,何不在此便擒拿下這兩人,讓他們出城難免徒生波”
    戚繼美聞言若有深意的瞧了陸繹一眼,笑著問道:
    “陸賢弟,你可還記得當日在刑部大門外,我問你陸都督為何不直接動手,反而要先投石問路,將王莊之事揭開來嗎?”
    陸繹聞言失笑道“我自然記得”
    戚繼美笑著說道“後來為兄想了一下,陸都督如此做無非是為了’名正言順’而”
    “便如此時,我當然可以在鹹寧侯府外將這兩人擒拿,可終究比不上在他們北逃的路上擒拿他們來得名正言順,讓人無話可”
    “因為那便是鐵證如山,不存在我錦衣衛栽贓陷害的可”
    陸繹聞言先是恍然而笑,隨即不由苦笑道:
    “這也是我錦衣衛的名聲實在不好,難免讓人懷疑猜”
    戚繼美聞言卻隻是笑而不語,不想再談此事,轉而笑道:
    “雖然已經有所準備了,但事到臨頭,也不可輕忽大意了,我們也趕緊跟上,這攤子爛事也該早點結束”
    陸繹聞言也笑著頷首道“戚兄所言極是,此次又是我們的功勞”
    兩人笑談幾句便攜手徑直向北城門而
    .........
    安定
    因為京師剛剛才從戰亂中恢複平靜來,所以此時入夜後的宵禁還是很嚴的,當侯榮與時義兩人抵達安定門時,便見一排柵欄擋住了門洞,此外還有兵丁巡
    “都已經入夜了,為何此時出城?”
    兵丁依照慣例將侯榮與時義攔住詢問
    侯榮與時義不由相視一眼,但兩人臉上均無擔憂之色,因為他們決定北逃之時,便想到了此番問題,自然便早已經有了準
    侯榮將腰牌與一份蓋著大同總兵官大印的文書遞給了眼前的兵丁,臉帶不悅道:
    “大同鎮兵之前戰敗,如今軍心不穩,我們此番是奉了大同總兵官鹹寧侯的命令出城安撫鎮”
    “此次若是因為你們的阻攔讓城外爆發了兵變,你們擔當得起嗎?”
    “還不速速放行,讓我們出城”
    兵丁聽聞可能涉及兵變,不由臉色一白,氣勢便先弱了三分,隨即他草草看了眼腰牌與文書,見都無問題,便也熄了摻和此事的念頭,趕緊將腰牌與文書遞回給了侯榮,笑著道:
    “你們稍等,我立刻便開門放”
    侯榮與時義聞言不由各自鬆了口
    隨著門洞徹底洞開,侯榮與時義絲毫不敢耽擱,趕緊騎馬通過了安定
    兩人出了門來,先是相視一笑,隨即侯榮看向時義道:
    “我們運氣還是不錯的,此次順利出了城,日後到了草原還望時兄多多照顧我才”
    時義雖然心中對於去了草原後脫脫能否給他麵子心中沒底,畢竟他如今不再是大同鎮總兵官的心腹之人,而是一個北逃的明奸,但是聽得昔日的競爭對手現在如此奉承於他,時義心中還是十分的舒坦
    他看著侯榮不由笑著說道:
    “好說,如今我們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日後到了草原自然要鼎力合作彼此相助”
    侯榮聞言不由放下心來,隨即一夾馬腹,便準備徑直向北而
    可還沒等他們行動起來,四周便是馬蹄聲陣陣,隨即侯榮與時義一臉震驚的看著他們倆被數十錦衣衛緹騎團團圍
    戚繼美既然在德勝門與安定門都安排了人,自然當有人出了安定門時他很快便得知了此事,隨即便率領緹騎趕了過了,正好將在暢享未來的侯榮與時義當場擒
    侯榮見到從緹騎身後騎馬而出的戚繼美與陸繹時,先是臉色蒼白隨即便驚怒交加的以手指向戚繼美道:
    “都是你,當初若不是你用言語蠱惑了我,我又為何會向陸炳投誠,將侯爺賄賂俺答汗之事道”
    戚繼美看著眼前的侯榮無能狂怒的樣子,卻絲毫沒有回應的打算,如今的侯榮已經被他甕中捉鱉,再與此人多費口舌實在毫無意
    侯榮見戚繼美根本不搭理他,不由愈發憤怒,但又無可奈何,便不由轉而指向陸繹道:
    “當初,可是你父親親自見我,並且答應過我,讓我戴罪立功的,如今便過河拆橋,如此無誠信,便不擔心,你陸家日後也會下場淒涼嗎?”
    陸繹聞得侯榮竟然敢詛咒陸家,不由大怒,隨即揚起馬鞭便徑直向此人的臉龐上抽
    隨著侯榮的一聲痛呼,其人的臉上頓時出現鮮紅的鞭
    陸繹見狀依舊不解氣的訓斥道:
    “先屠王莊,再叛仇鸞,如今又要北逃韃靼做個明奸,如你這般的無恥小人,我父親為何要與你講誠信?”
    “你也配!”
    陸繹對著侯榮的臉啐了一口後,吩咐周圍的緹騎道:“將這兩人押回錦衣衛詔獄,大刑伺候著,但不要讓他們輕易死”
    錦衣衛緹騎見陸繹動了怒,自然不敢再遲疑,趕緊一擁而上將侯榮與時義捆綁起來,隨即眾人回城,徑直返回錦衣衛詔
    .........
    翌日,西苑,仁壽
    嘉靖皇帝靜靜聽著太醫院院判許長齡稟告著仇鸞的病
    待許長齡停下話頭後,嘉靖皇帝沉吟片刻徐徐問道:
    “那按照你的意思,仇鸞的背瘡已經嚴重到無法治了,他也就幾日的光景了?”
    許長齡聞言趕緊回答道:
    “這背瘡最忌諱的便是動怒,而這幾日,仇鸞已經數次動怒了,使得他如今已經病入膏肓”
    嘉靖皇帝聞言眯了眯眼道:“終究事情要在他死前處理幹淨,朕可不想處罰一個死”
    許長齡聞言不由心中一緊,愈發顯得恭敬了幾
    “皇爺,陸都督來”
    正當嘉靖皇帝思忖之際,一旁的黃錦不由小心提醒
    嘉靖皇帝聞言不由眼中精光一閃,隨即吩咐眼前的許長齡道:
    “朕讓你無論用什麽辦法,都要讓仇鸞活過這幾日,等他的罪責定了下來,朕定要判他一個淩”
    “朕要讓朝中百官都知道,若是日後還有誰敢輕慢欺瞞於朕,仇鸞的下場便是他們的明”
    許長齡聞言心中寒氣頓生,趕緊應了聲“是
    嘉靖皇帝隨即擺了擺手道:“我要見陸炳,你無事便退下吧!”
    許長齡如今可毫無好奇之心,他期盼著能遠離是非,如今見嘉靖皇帝讓他退下,不由心中暗喜,趕緊躬身應是,腳步匆匆的退出了仁壽
    待許長齡離開後,盞茶的功夫,陸炳便已經侍立在了嘉靖皇帝的身
    嘉靖皇帝自然無需對他的這個奶兄弟繞彎子,直接問道:
    “朕不想再等了,仇鸞的罪證你辦妥了沒有?”
    陸炳聞言趕緊回答道:
    “臣此番求見,便是為了向陛下稟明此”
    “昨夜,仇鸞的兩位心腹下屬攜帶侯府的貴重物品,騙開了安定門,打算北逃韃靼,投奔俺答”
    “所幸錦衣衛指揮僉事戚繼美與犬子早有準備,在城外便將這兩人擒拿回了詔”
    “此事已經在京師傳開,錦衣衛也從那兩人的口中獲得了證”
    “如今一切已經水到渠成,陛下若有令,錦衣衛可立刻拿下仇”
    嘉靖皇帝聞言不由大怒,怒罵道:
    “有其主便有其仆,仇鸞辜負皇恩,暗通韃靼,他的下屬便敢北逃草原,背叛大”
    “這對主仆都罪該萬死!”
    一旁的黃錦見嘉靖皇帝氣的臉色通紅,不由上前一步,輕輕拍著嘉靖皇帝的後背替嘉靖皇帝順氣,並且勸慰道:
    “皇爺息怒,你潛心修道才練就了如今的仙體,可萬萬不可為了這些無恥小人壞了你的修行呀!”
    陸炳見狀也不由趕緊勸慰道:
    “陛下息怒,如今這仇鸞已經成了網中之魚,你想如何炮製他都可以,卻萬萬不可動怒傷了身體呀!”
    嘉靖皇帝也是一時氣急,如今得了兩位親近之人的寬慰不由怒氣稍減,更想到他的修仙大道,不由趕緊平複了心中的怒火,隨即看向陸炳陰冷吩咐道:
    “錦衣衛可以動手了,先抄家下獄,待明示其罪後,朕要淩遲了”
    陸炳雖然見慣了黑暗血腥,但聽得是淩遲這樣的酷刑,心中也不由一寒,但他也不敢再看嘉靖皇帝那張陰沉可怖的臉,趕緊躬身應是,退出了仁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