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釋放心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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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妻倆裏的丈夫連忙說道:“道長您誤會了,久聞龍虎山天師府盛名,早就想去拜訪請符,但最近世道不穩,不敢出遠門,這下在火車上遇到,那就是緣分啊,還請道長給我這剛出世的孩子畫一張符,保佑他平平安安!”
“原來如此!”
張靜清看了夫妻倆懷裏那個小嬰兒一
嬰兒粉雕玉琢的,竟然不怕生,也沒被張靜清那一臉的大胡子嚇到,反倒樂嗬嗬的露出小臉,揮舞著小手打招
張靜清嚴肅的臉上露出一絲笑意,推了夫妻倆的大洋,道:
“既是緣分,那這錢,就不該收了,我賜他一張符,貼身帶好,保管無病無災!”
說著,張靜清從懷裏掏出一張畫著繁複咒文的法籙,遞給夫妻
一旁的張之維眯眼一瞧,認出了這符籙的種類,是一張真籙,效果還很強,名為六丁六甲護身符,隨身帶著,能祛除邪氣,等閑妖邪不敢近
就算遇到突發情況,也能化作實質金甲,抵擋一次致命攻擊,作用嘛……就和金光咒有些類似,但它是天師所畫,在防禦效果上,要遠超一般的金光
可以說,張靜清賜予這小嬰兒這張符籙,就相當於多給了他一條
對麵的小夫妻不知這符籙的分量,但兩人剛觸碰到符籙,就感覺到了一種正大光明之感,隻覺得渾身舒泰,往日裏淤積在身上的那種陰鬱之感,蕩然無存,頓時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連忙感謝,然後拿出了幾枚大
張靜清皺眉:“不是說了嗎?是緣分,不收錢!”
夫妻倆連忙道:“道長您誤會了,這不是買符的錢,這是功德錢!”
“大可不必,如果施主有心,可去龍虎山還願!”
說罷,張靜清閉目打坐,一副生人勿進的樣
見此情形,夫妻倆隻得作罷,收起大洋,心裏已經把張靜清和張之維當成了高人,連忙又拿出一些零嘴,想請張之維吃東
張之維拒絕了,吃的,上車前,他買了不少,沒必要拿人嘴短,繼續打坐修
見此情形,夫妻倆也不再打擾,開始說些悄悄話,看外麵的風
旅途漫長,一天過去,到了晚上,火車車廂的頭尾,各自亮起一盞燈
燈光有些昏暗,就跟床頭燈一樣,勉強讓人目能視
而且光線有種異樣的渾濁感,就好像空氣中飄蕩著無數塵埃,模模糊
這其實是煤
現在的火車,是以燒煤作為動力,自然是煤灰四
中等座還算好的,畢竟在中間位置,影響較
貼近車頭的三等座最遭罪,煤灰直往那飄,可以說,一趟火車坐下來,就跟下礦挖煤了似
當然,特等座影響最小,因為在最後
到了晚上,張之維拿了幾個包子和肉餅出來
剛吃了一口,張之維就吃不下了,這冷了的包子味同嚼
張靜清倒是沒挑剔,神色如此的吃
不過,做徒弟的,當然得有點眼力
“師父,我去搞點熱食!”
張之維放下包子,來到火車的餐廳車
此刻,正值飯點,車廂裏人不
張之維要了一隻烤鴨,一些甜麵醬和麵皮,帶回來和師父張靜清一起,吃了一頓不太地道的京城烤
吃完後,兩人依舊是在打坐修
而座位對麵,那個小嬰兒斷斷續續地哭了一下午,現在已經適應了,正在母親懷裏睡的香
時間來到午夜,二等車廂裏一片安靜,除了時不時響起幾聲嘹亮的鼾
對麵的兩夫妻相互依偎著睡覺,小嬰兒被他們抱在中
張之維依舊打坐冥想,於他而言,這和睡覺沒什麽區
這時,連接三等車廂的門被打開,有幾個腳步聲響起,且越來越
“估計是有三等車廂的乘客,因找不到座位,所以想趁著乘務員不注意,溜到二等車廂的空座上休”
張之維並沒有睜眼查看,這其實是很常見的
但腳步聲,偏偏就在他座位旁停
怎麽回事?
睜開眼,便看見三個人鬼鬼祟祟的在跟前做些小動作!
嗯?!
扒手?
不,不太像!
張之維沒有打擾,眯著眼暗中觀察,想知道這些人想幹啥?
便看見其中一人把手伸向夫妻倆懷裏的小嬰
那人的手表麵像裹著一層麵粉,伸過去的時候還有粉末抖
這是......
張之維瞬間反應過來,遇到拍花子!
“拍花子”其實就是人販
做這種下三濫勾當的多是丐幫的乞
現實的丐幫,可不像武俠小說裏寫的那麽俠義,大多都是些喪盡天良之輩,買賣人口,無惡不
因為乞丐被稱作“叫花子
所以做這一行的乞丐,便被稱為“拍花子
傳說隻要被他們一拍,就會著了他們的道,錢財盡失不說,人還得被
若賣不出去,那就“采生折割”,再拉出去討
所謂“采生折割”,其實就是截斷手腳,割掉舌頭,把人折磨的畸形,要麽做畸形秀,去街上表演賣藝,要麽去乞憐要
這種事,自古都
治安越不好的時候,越
像張之維的前世,早些年的時候,在車站那種人流量大的地方,能見到不少手腳殘疾,麵目全非的兒童乞
他們就是被拐賣後,采生折割的可憐孩
直到後來國家雷霆出擊,掃滅了不少“丐幫”之後,這個行當才消停下
後世這種事都數見不鮮,更別說現在
看眼下這個情形,這群人似乎是盯上了這個小嬰兒,想把他拐賣
人販子……遇到我,你就遭老罪了!
張之維咧嘴一笑,眼中隱約有閃電劃過,化作一隻肆意張狂的猿猴仰天長
“手別亂伸!”
伸手一把抓住那人的手,一用力,就那麽捏碎了那人五根手
“嗷唔......”
鑽心的疼痛襲來,那人正要痛呼出聲,就感覺嘴巴被捂住了,一個冷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別叫,小孩子鬧騰,好不容易才睡著的!”
緊接著,“哢嚓”一聲,他的視線亂晃,竟然看到了自己後
“這......怎麽回事?”
他還沒想明白,便眼前一黑,永遠的失去了意
張之維伸手打開窗戶,隨手把屍體塞出窗外,然後在冷風灌進來之前,又關上
整個過程行雲流水,如彈飛一隻螞蟻般輕描淡寫,甚至對麵的夫妻都沒有
而做完這一切,張之維隻覺得渾身舒泰,這些天因壓製心猿的鬱結之氣,蕩然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