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師叔送寶,神格麵具三階段的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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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天剛亮,大上清宮銅鍾敲了一百零八下。
    張靜清結束打坐,用過弟子送來的早餐後,起身來到書房。
    書房門楣上有書聯一副。
    上聯“泮芹蔓衍芹期來”。
    下聯“丹欄花開欄可攀”。
    門額上書“秀接衡陽”四字。
    推門而入,張靜清的書屋有兩扇屏風,屏風後麵是書桌,桌上有各樣的筆墨紙硯。
    張靜清從筆架上取下一支象牙八仙狼毫筆,蘸飽墨水,運筆疾書,架勢大開大闔,在左側屏風上寫下墨意淋漓的“獅”字,在右側屏風上寫下婉約的“鼠”字。
    同是一個人的書法,“獅”字仿佛刀劍交錯殺機縱橫。“鼠”字則圓融不露一點鋒芒,都有名家的風範。
    張靜清注視著左側屏風上的“獅”字,下意識去捋胡子,卻摸了個空,隻摸到了下巴上那些初生出來的細小的胡茬。
    “紮手啊!”
    教徒不易,天師歎氣。
    張靜清放下毛筆,轉身走出書屋,前往大上清宮。
    作為正一天師,領三山符籙,肩上的擔子自不必多說。
    來到大上清宮的玄色大殿,坐上天師之位,張靜清從旁邊裝滿紙鶴的盒子裏取出一個紙鶴,拆開查看起來。
    在電話未普及前,龍虎山一貫用飛鶴傳書,這紙鶴,就相當於奏折了。
    打開第一個,張靜清粗略一看,頓時眉毛一揚:
    “居然知道自己做的過火,想要緩解關係,誒呀,這眼睛終於沒長頭頂了,知道些人情世故了,不容易啊,哈哈哈……”
    大清早,大殿裏傳出天師爽朗的笑聲。
    而此刻,天師府,弟子袇房內,張之維在修行。
    昨夜回去後,他先是去絳宮麵見了自己的“國師”,詢問了“每日三省吾身”的狀況,然後自己再內視己身,一一對照。
    這一對照,還真讓張之維找到了不少一直被自己所忽略的缺陷。
    當即對“國師”嘉獎了一番,又督促了一下人體五行相濟的事,便開始對性命中的缺陷一一查漏補缺。
    補完,張之維開始修行金光咒,繼續打磨性命。
    現在,他算是和心猿這個“國師”分工明確了。
    “國師”主內,負責調解身體格局內的五行紛爭。
    他主外,通過修行來提升整體的性命。
    兩者相輔相成,修行效果提升了三成都不止。
    “性命無缺,又快又穩啊!”
    張之維感歎一聲,但剛感歎完,就感覺自己肺,好像被灌進去了一股滾燙的銅汁鐵水,燙得他腦仁轟鳴不止。
    張之維立馬內視己身,便見到心猿渾身須發皆張,如同一隻青白色的炭火球,一頭紮了人體小天地裏代表肺金的區域。
    這裏屬肺,心猿是心之本相,屬火,他紮進去,火克金,直接造成了人體內的五行動蕩。
    “你在幹什麽?”張之維喝道。
    心猿被嚇得一抖,連忙運轉人體格局,從腎水區域調出一股黑色玄陰之水,流入肺金區域,進行補救。
    霎時間,張之維隻覺得肺上冰冰涼涼,先前那種劇烈的灼燒感消失。
    “吱吱吱……”
    心猿解釋,它這是在嚐試著把肺金和心火這兩個相克的區域調和起來,行成“金旺得火,方成器皿”這種相濟的效果。
    剛才雖然失敗了,但它已經找到了竅門,最多不過三五天,就能成功。
    張之維感知了心髒,知道心猿所言非虛,便讓心猿好好幹,正想再畫幾個餅。
    “篤篤篤!”
    門外傳來敲門聲,張之維睜開眼,起身開門。
    門外站著的是瘦瘦高高的老高功張異,他手裏提著五把桃木劍。
    “師叔啊,快快請進!”張之維連忙側身說道。
    “進就不進了,這個給你!”
    張異把五把桃木劍遞到張之維的手裏:
    “這開過光的桃木劍也挺珍貴的,就先給你五把,伱小子修為高,用得上飛劍的場所不多,五把足夠了,再多了,背著就跟個唱大戲的一樣,有失風度!”
    “五把夠了,夠了,多謝師叔!”
    張之維一邊感謝,一邊接過桃木劍。
    “這個也給你!”
    張異從袖子裏掏出一本筆記和五張符籙,一並遞給張之維,道:
    “我昨晚化繁為簡,把飛劍誅魔法壇封存於符籙的方法給弄了出來,不過效力隻有開壇做法的七成。”
    “但我料想也已經足夠了,畢竟你那方法,威力主要在打出去的十幾道雷法上,飛劍本身隻作為陪襯。”
    “同時,我還給你做了五張飛劍符籙,用的時候,不需要開壇做法,隻需要往劍上一拍,就可以使用了!”
    “師叔待我,如此恩重!”
    張之維接過筆記和符籙,一臉感動道。
    “你小子,少貧嘴,咱們這些老前輩,從小看你長大,不關照下你,關照誰?!”
    張異笑道:“一天天的淨惹事,你可消停點吧,你昨晚那一飛雷劍,可把你師父劈的夠嗆!”
    “唉?不是說我要趕上他,還得十年八年嗎?真受傷了啊?昨晚硬撐著的?”
    張之維有些詫異道,昨晚他看師父狀態挺好才對。
    “嗯哼,是不是硬撐著,你去問問不就得了?”張異笑道。
    “那我去了啊,我去和師父說,師叔說師父您昨晚被我一雷劈的夠嗆,看起來風輕雲淡,其實都是裝的,已經身受重傷了!”
    說著,張之維作勢欲走。
    張異趕緊一把拉住。
    他是來拱火的,可不是來引火燒身的,張之維這一去,那就是兩敗俱傷,誰都跑不掉。
    “得了得了,騙你的,他不在落點最中心位置,沒大事,就是胡子被燒了點,你要找抽,可以,但別拉我!”張異沒好氣道。
    張之維一聽師父確實沒事,頓時放了心,笑道:
    “師叔啊,您瞧瞧您,龍虎山的風氣,就是被您搞壞的!”
    張異眼睛一瞪:“得了吧,你這個臭小子,再敢胡言亂語,你師父不抽你,你師叔我抽你了!”
    “師叔發話,不敢不從!”張之維笑道。
    張異沒好氣道:“你連你師父都敢劈,還有你不敢幹的事?不和你貧了,我還有要事,先走了!”
    說罷,張異轉身離開。
    張之維看著張異離開的背影,一臉珍重的收起筆記和符籙,正打算去過齋堂弄點吃的。
    一隻黃紙折成的紙鶴振翅而來,盤旋在他頭頂。
    “飛鶴傳書?”
    張之維伸手一抓,隔空把紙鶴攝入手中,拆開查看了一下,是易潛師叔安排的任務到了,讓他速去正一觀。
    “看來急事來了啊!”
    張之維收起紙鶴,身形一動,飛掠而出,正一觀距離天師府有幾公裏遠,不過這點距離,對張之維來說,隻若等閑。
    沒多久,張之維就到了正一觀,見到了易潛師叔。
    易潛身穿紅色都靈法師袍,頭上梳著整齊的抓髻,手裏拿著煙袋,吧嗒吧嗒的咂著煙。
    “師叔,何事啊?這麽急,居然都飛鶴傳書了。”張之維也不過多客套,直言道。
    易潛見張之維身背五柄桃木劍,跟個唱大戲的一樣,一口煙嗆到,咳嗽了好幾聲,平複了一下,遞過去一張黃簽紙,說道:
    “嗯哼!我們有一分觀,今早有急報傳來,說鎮上有一個修行神格麵具,扮演鬼神的異人,因不知名原因死了,真化作了厲鬼作亂,已經殘害了幾十人了。觀裏人手不夠,拿不住那厲鬼,希望總部派修為高深的高功前往降魔,我思忖了一下,之維啊,你去的話,再合適不過。”
    修行神格麵具,扮演鬼神的異人,死了化作鬼神作亂……張之維腦中突然冒出一個想法,道:
    “師叔啊,您說這種情況,算不算是到了神格麵具第三階段?”
    易潛:“…………”
    沉吟了片刻,易潛說道:“你這麽一說,我還真有點拿不準,神格麵具第三階段可是從未出現過的,要不,我再給你找兩個人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