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嬸倒好車，便去跟菜販子打招呼去
    兩人有說有笑聊了一會兒後，張嬸這才回
    “小傑，幫個”張嬸說著，直接翻身上了車鬥，將一袋豌豆提到車鬥
    “來，接我一”
    “”
    林煊立即伸手，接住那一袋豌
    這一袋豌豆很輕，大概六十來斤的樣子，所以林煊一隻手便能輕鬆接
    林煊拎著那袋豌豆，直接放在了菜販子的稱
    如此反複，才將所有豌豆卸下
    稱還是那個稱，有些年代
    就是菜販子換了人，他記得小時候是一位大叔，現在卻是一個比張嬸還小幾歲的中年女
    女人此刻很忙，正檢查著今天收到的蔬菜好
    “小傑，你先把我的放上稱”
    張嬸下車，直接指著跟前兩袋豌豆
    說完，她便上前去找那個女
    林煊疑惑看向外婆，外婆上前解釋道：
    “因為去年咱家收成不行，還是你張嬸說咱家的豌豆是她自己的才賣出去”
    外婆說到這，得意一笑：“一會鐵定讓你張嬸大吃一”
    林煊不由得笑了，當即提起一袋豌豆，準備放在公斤稱
    不料卻被人搶先一
    倒不是說他搶不過別人，而是搶先一步的為一位50多歲駝背女
    她是直接扛著一袋豌豆過來的，看得出來很是吃力，在將豌豆重重扔在稱上後，便在那狂喘粗
    林煊見此情形，才沒有跟對方爭
    這位女人頭發半白，緩過氣後，看向林煊：“小夥子，不好意思啊，我趕時間，能不能先讓我上稱呢？”
    林煊眉頭微微一
    “我們等了一早上”
    女人臉上擠出幾絲皺紋，歉意一笑：“實在是不好意思，我今天還要送我孫女去幼兒園，很趕時間，拜托”
    女人態度看上去倒是很誠懇，但林煊並沒有輕易答
    原因很簡單，這種招數，他從小到大見得多
    甚至理由都沒怎麽變過，全是為了送孩子上學，要麽家裏人生病之類的，然後賣可憐求插
    要隻是插隊也沒什麽，反正也很快就輪到他們
    可是像這種菜販子，隻要收購到一定的量，就不收了，趕著上城裏去
    這也是為什麽在農村賣菜要起那麽早的原因，正所謂先到先
    林煊很擔心這豌豆賣不出去，惹得外婆心裏難
    再者他早就聽外婆念叨，說今年豌豆行情很不好，會很難
    種種原因，不得不讓林煊有所顧
    這時，外婆卻出麵道：“小傑就讓她先吧，我見過她幾次，也不容”
    說完，又湊近林煊耳邊，低聲道：“咱們的豌豆比她好很多，不用擔心”
    既然外婆都發話了，林煊也不在說什
    這時，張嬸笑眯眯的和那位菜販子一同走了過
    菜販子看了看秤上的數字，也不墨跡，直接跟插隊那女人講起了價錢
    “啊姐，今年豌豆行情不好，你這豌豆一般般，有點老了，一塊五一斤賣不賣，賣的話我就全收”
    那位50多歲的女人還想討價還
    “再加一塊行不行，兩塊”
    菜販子卻道：“就這個價，你不賣還有人等著賣”
    說著看了一眼林煊等
    女人歎了聲，隻好點
    她總共三袋豌豆，總斤數才100來斤，看得出的確質量不咋
    女人走後，林煊可不敢再耽擱了，免得又被人插一次
    他直接拎起兩袋豌豆放在秤
    菜販子見狀，卻是阻止道：
    “小夥子，上一袋就行了，一袋一袋的”
    林煊聞言，又看了看外婆，詢問是不是這樣，見外婆點了點頭，才將其中一袋給卸了下
    菜販子看了看斤
    “嗯，這袋有65斤，上另一袋”
    於是，林煊隨手又將另一袋拎上了
    菜販子見狀，不由得誇讚：“小夥子力氣不錯”
    林煊點了點頭，沒有說什
    菜販子隨即稱了稱斤兩：“60斤，加起來總共120”
    說著她拆開蛇皮口袋，先是抓了抓豌豆，然後伸手到深處搗了搗，最後才挑選了一包豌豆剝
    直接將幾粒豌豆粒送入嘴
    “張姐，今年你這豌豆屬實不行啊？”
    張嬸似乎也知道今年的豌豆實在是長得不咋地，臉上有些不好意
    “趙老板，雖然今年質量差了點，但比起剛才那位阿姐的豌豆，我的還是要好上一點的，以咱倆的關係，怎麽也得給個熟人價吧，兩塊可以不？”
    菜販子想了想，點頭道：
    “行吧，兩塊就兩塊，你這兩袋我全收了，但是記得，下次你隻能供貨給我”
    張嬸笑眯眯的道：“那肯定啊，我們賣菜隻認你一家！”
    “那多謝張姐照顧我的生意了”菜販子聞言，客氣了一句，轉而看向林煊：“小夥子，你力氣大，麻煩你幫我運上貨車唄？”
    林煊卻沒有動，而是問道：“還有4袋呢，不稱了，直接裝車？”
    菜販子笑了，搖搖頭道：
    “不是這個意思，今天稱完這兩袋就夠了，其它的不收”
    此話一出，張嬸臉上的笑容一僵，外婆的臉上露出一絲急
    張嬸剛忙上前：“趙老板我還有4袋，你這就收兩袋，那我其餘的該怎麽辦”
    菜販子卻是解釋道：
    “張姐，跟你實話講吧，今年的豌豆是真不好賣，我收的這兩袋也是看在你的麵子上”
    張嬸有些急
    “去年還不都全收了嗎？今年怎麽就這樣的呢，咱們去年可是所好的今年也照單全收”
    菜販子道：“那是因為去年行情還不錯，所以說我全收了也沒虧什麽，今年要是還把你這些全收了，我恐怕要虧很多”
    張嬸卻道：“不至於吧，別以為我不知道，你在這收我們兩塊，拉到城上最起碼賣4塊，怎麽都能賺回本”
    麵對張嬸的不依不饒，菜販子明顯有點不高興
    “張姐，你這就是道德綁架了，我今天已經很給你麵子了，今年行情真的不好，別讓我難”
    張嬸有些被氣到
    “這怎麽還成道德綁架了呢，去年明明是你說好的今年有多少收多少，這話沒錯吧？”
    菜販子明顯也有點上火，聲音大了幾分：“我是說過這話沒錯，但你別以為我不知道，這些豌豆裏其中一半是那位阿娘”
    她口中的阿娘，便是指林煊的外
    “去年我已經很給你們麵子了，把它全收了，但是她的豌豆你也知道，質量一言難盡，都沒有多少飽滿”
    “雖然說這樣豌豆會很嫩，但城裏人不吃這一套啊，人家隻看豌豆大不大，飽滿不飽滿，所以我拿出去賣，人家都在問我賣的是不是荷蘭豆，你說搞不搞笑？”
    “反正今天話就擺這了，不收就是不收，要是沒有你這層關係，那位阿娘的豌豆我真的看都不帶看一眼”
    這話一出，外婆的臉色非常難看，枯瘦的手死死攥著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