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祖皇帝者，山東鄙人也！
    年少失業，拘於草莽，未知其名，其事亦不
    明土木堡之變，天子北狩，北京保衛戰失敗，縉紳南渡，遂布防線於江淮，委棄北
    民無所依，結寨自保，烽火相
    時縉紳之族兼並風行，千裏之地，阡陌交通，歸於一人，貧弱者無立錐之地，匪患橫
    南明疲於內亂，無暇北
    瓦刺劫掠一時，委治事於漢官，求索無
    漢官複求索於民，慘虐之甚，更甚往
    因民怨，太祖遂舉大事於青州，自名劉業，以興漢安民為綱，因草寇之徒，聚少年，收寒士，斬虐民之官，通水陸之商，分豪族之田，席卷山東，其鋒不可
    凡三年，北拒河，南通江淮，年豐熟，工商興，遂成割
    因兵卒係紅巾，號曰紅巾
    聖人雲：義之所在，民歸之，如水之就
    南北失業往來之民，扶老攜幼以歸太祖，雖禁不
    以仁義行於不義之世，終不免於刀
    南明棄南遷之宿仇，勾連蒙古，約以時日，共向山
    時事固難矣！
    以一隅之地抗兩國之兵，雖則上下同心，眾誌成城，亦難免於山河日蹙，流血漂
    然兩家初以利合，終亦以利而
    東西南北之人，不唯有安居之民，亦不乏傾危之士，以天下為賭注，求一人之騰
    至於流言交構，雖始為盟友而終至交
    時太祖困守孤城，常豁然有笑
    諸將皆異，問曰：“今山河日蹙，民業凋敝，財力不濟，將有不虞之憂，將軍何故常有喜”
    太祖笑曰：“豈不聞‘得地而失人，人地兩失，得人失地，人地兩得’，又有話道‘財所以適人，非所以使人’，今窘迫如此，而民不離，財不足，民尚自足之，吾知民心之所向，民力之可用，民智之可啟，複何”
    諸將雖未辯，心猶疑
    至於南北義軍蜂起，中原戰局損失甚重，兩國各倉皇班師以平內亂，中原之地為之一
    太祖遂收散卒，編民齊戶，選較兵卒，改革軍製，兵民結合，訓練農兵，推進土
    中原經此離亂，人心思定，多從太至以百人偏師以定中原，西拒肴函，得山河之險
    中原大定，諸將乃歎服太祖之遠
    太祖每出征，必軍民相從，官吏相隨，至新地，必詢細民、小吏此間故事，勝負未分，已議定分田之策，其料勝製敵如
    及平山西，圍河北，南收蘇、湖之穀，西定關隴，以望巴蜀，天下複歸於一統之勢已
    武略已極，文治亦
    田土歸公，禁民買賣，使耕者有其
    廢八股之文，考之以略、策、文書、實務之
    成立中央銀行，以平準天下錢
    推行鄉農自治，糾察不法之官吏，通告發之途，省其
    凡此等令，不可勝
    十二年，太祖入關
    發南軍平蜀，西師定涼，停駕長
    時天霖雨，太祖惡疾發，事急不救，崩於長樂
    繼世之君，尚能繼其武略，使天下歸
    然其文治繁，顯微不察，義理不明，多行之不當，民不便，遂漸
    間或有有為之君欲複太祖之治，然世事異，不果】
    ……
    看至此，賈珣不免惆悵，歎氣兩
    《太祖本紀》中，也見了賈家先輩的名字，其中常給太祖捧哏的就是第一任榮國公，名喚賈源，他的兒子賈代善，娶的便是金陵世勳史侯家的小姐如今榮國府的老太
    賈珣放下書，見初晴正端著茶盤進
    桌上是剛磨好的墨，看書入迷了些，不知她何時做
    賈珣接過茶盤，笑道：“你又忙這些作甚，我何嚐要寫字”
    初晴卻道：“爺寫不寫，是爺的事，端茶研墨，自是我的事，爺做好自己事也罷了，還管我們丫頭子什”
    賈珣快然大笑：“這般講，今日卻也隻得將就寫幾個字罷”
    初晴連從箱子裏將紙取出，裁剪一番，在書桌上鋪開來，又研起墨來，笑嗤嗤看著賈
    原來這賈珣不甚好讀書，字寫得和鬼畫符不差，正要待他寫得醜，好笑話他一
    賈珣信筆寫就，雖不可謂大家，字跡倒還規整，倒叫初晴好半響說不出話
    老半天才道：“隻看如今這跡象，爺倒真和老爺一模一樣，莫非真有神仙醍醐灌頂不成？”
    賈珣問：“你認得字嗎？”
    “不認得又怎樣？”
    “你想學嗎？我教”
    初晴沉默片刻，道：“我能學會嗎？”
    “你是個聰明人，怕是學得比我還快”
    初晴笑問：“你這寫的什麽？”
    賈珣指著字一個接一個念道：“山隨平野盡，人照日影”
    初晴半天不作
    賈珣抬頭，才見她一字一字地比對，嘴裏念念有詞，果然要一一記下
    正是眉眼微開的年紀，偏著頭，藕臂輕衫，暗香浮動，不覺噙著笑
    初晴抬頭，哼了一聲：“你卻笑我，我自是蠢才，便不學”
    “你卻錯會我的意思，哪裏是笑你，誰見了喜歡的，難道哭不”
    初晴細品他話，哪裏不明白，卻不認道：“爺有這些好話，還是和香菱說吧，她都信你”
    賈珣大笑道：“待你學會了認字寫字，再教給香菱，以後她不得教你一聲老師了，再越你不過”
    正說笑間，雨霽從門外來，報於賈珣道：“二門外小廝傳話說，爺的朋友找，好像喚作劉勰”
    賈珣思忖：“他來作甚？”
    問道：“隻他一個人嗎？”
    “這我並不”
    “那這樣，你隻傳話去說，老爺叫我閉門思過，出去不得，若果真有急事，可以同老爺去”
    雨霽隻將話傳了出去，也不再理
    初晴隻隨後跟著去
    賈珣又尋了史書，坐在紗窗前，自翻閱不
    ……
    飯後，賈珣問：“老爺在家嗎？”
    雨霽回道：“在園子裏會”
    又笑道：“來客是新上任的府尹，好像和爺還是家門”
    賈珣略一思忖：“莫非是他？”
    “爺難道能認得”
    賈珣搖頭：“不認得，卻知道他，倒是個人”
    雨霽見他一副正經點評模樣，噗嗤一聲笑出
    賈珣道：“你傳人候著，等老爺閑下來回”
    吩咐完又自顧看書，真好似一榔頭敲醒了浪子一
    幾個服侍他的丫頭，臉上都不覺浮出喜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