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零九十一章 灰原哀: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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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死……死人?!”
    管家先生聞言被嚇了一跳,臉色唰的一下變白。
    旋即,他便慌慌張張的問道:“那……死的會是誰?”
    “我哪知道?”
    “那個……做噩夢的隻有老爺和夫人,其他人……”
    “其他人嘛,我不敢打包票,大概率隻會發生在他們身上。”
    “那太好了……不對,那也不好。”
    “但是……”
    “但是?”
    “他們出現意外的時候,其他人有可能也會遭殃,就比方說這位司機先生。”
    藤野摸了摸下巴:“他那次是因為刹車失靈,雖說最後有驚無險,但萬一要是真的出事了恐怕他也會被撞死,同理,萬一要是發生大火什麽的,說不定在別墅裏麵的人也會被波及。”
    被反複拉扯一番,管家先生額頭冒出了冷汗,旋即露出一副欲哭無淚的表情。
    而被忽然牽扯其中的司機先生,則是眉角一陣抽動,神色顯得有些怪異。
    藤野則對此頗為滿意。
    這位管家先生提起詛咒隻會在家主家人的身上出現,主要就是為了想問問自己會不會被牽連到裏麵。
    畢竟,人隻有在自己危險的時候,才會為自己的性命擔憂,人隻會在牽扯到自身的利益的時候,產生焦慮——這也就是常說的製造焦慮,販賣焦慮。
    畢竟隻有產生憂慮,人才會放棄最基本的思考能力。
    然後狠狠的被奸商給掏襠間。
    …………
    經過了藤野的一頓拉扯,管家先生相比起原來的恭維、尊敬,顯然積極了起來,開始詢問藤野各種擺脫詛咒的方法。
    藤野自然是一頓亂編,安撫受驚的管家先生。
    同時,這位管家先生,也說出了一條關鍵線索。
    那就是,每一次靈異事件發生的時間都是在每個月的四號。
    隻是具體的細節,管家先生赤塚賢造已經記得不太清楚。
    不過好在,名叫綿引勝史的司機小哥有寫日記,清楚的記下了每一次靈異事件發生的日期。
    兩年前的二月四號,國友家老爺被噩夢驚醒,同年七月四日,他開的車出了問題,一年前的二月四日,收到了那一張奇怪的卡片,同年的七月四日就是碗櫃倒下的那一天。
    然後今年的四月四日,國友家的房間裏麵發出了奇怪聲音。
    今年的七月四日倒是沒有發生什麽。
    不過,今天是十月三日,馬上就到了十月四日。
    藤野聽完了司機先生的介紹,隨後,便笑眯眯問道:“綿引先生,你有寫日記的習慣嗎?”
    “嗯,畢竟我是司機,家主的行程安排我都是要記錄的,畢竟萬一家主要是想要詢問某一天的日程安排,我也能立馬翻看記事本說出來。”司機綿引勝史是這樣解釋的。
    藤野則是點點頭,感覺這位司機有點不正經。
    正經人誰寫日記啊?
    寫日記的那是正經人?
    那都是別有所圖。
    一般來說,這種日程的安排的記錄,不應該是秘書的活嗎?
    你司機……
    當然,也不排除這位司機確實很專業,確實是為了自己的雇主而考量,從成為司機以後,就每天都不間斷的寫日記,進行日常安排的記錄,順帶著頂替了秘書的工作。
    而灰原哀則是翻開了自己的手機日曆,忽然開口:“說起來,這些日子還真是巧,這幾天剛剛好像都是碰到了四號的佛滅日。”
    “佛滅日?”
    藤野聞言愣了一下,側著身子湊過去看了一眼:“還真是。”
    佛滅日,其實就是日本的忌日,按照從中國古代曆法傳入日本以後衍生六曜曆法計算,有先勝、友引、先負、佛滅、大安、赤口。
    日本人就比較迷信這個,結婚葬禮喬遷什麽的都得看日子。
    大安等於黃道吉日,而佛滅日等於諸事不宜。
    雖說等於,但卻並不是一樣的計算體係。
    中國計算曆法,要考慮幹支、星宿、神煞,還要考慮其他一大堆陰陽五行什麽的,進行細分,然後在不同的日子分別得出各種事宜的黃道吉日以及忌日細分。
    而日本的這個六曜,就要簡單一些,隻要計算幹支。
    中國當然也有固定的忌日,就比方說四離、絕、窮、廢日,還有七月十五中元節前後兩天……
    就在藤野將兩股記憶思考合並的時候,一旁的灰原哀則是盯著日曆小臉微紅。
    因為他的臉已經碰到了她的耳朵上。
    碰的她耳朵癢癢的。
    她輕咳一聲,提起道:“今年的四月四日也是佛滅日,剛好是四號,同時,下一個趕上了四的佛滅日,則是在明天的十月四號。”
    藤野聞言點點頭,隨口朝著管家問道:“所以,你們這麽著急請我的原因,肯定是因為明天就是即將發生靈異事件的十月四日吧?”
    “這個嘛,我也不太清楚。”
    管家撓了撓自己的光亮腦門:“我隻是和老爺說了您的事情以後,老爺就派我去委托您了,說起來,佛滅日這一回事我也是剛剛才知道。”
    “嗯……那看來就是你們老爺的意思了。”
    藤野點點頭,應了一聲,同時,腦海中的記憶如同潮水般湧現。
    佛滅日,這日子他前世其實也有些印象。
    說起來,這一起案件應該就是佛滅日案件了吧……
    那這一次要死的人,確實挺該死的。
    …………
    藤野仔細回想了一番有關佛滅日這一起案件的細節。
    很快,到了地方,迎接……準確來說是碰巧遇到的,是一位長相俊俏,留著短發的女人。
    她叫先崎波花,是這間別墅的廚師。
    正打算去買食材,然後就與過來的藤野碰到了。
    “今天要入住兩個人啊……可是隻準備了一間房間。”
    “大叔,你怎麽不事先打電話通知一聲啊?”
    管家先生則是對這位廚師的態度顯得有些無奈:“你也不至於叫我大叔啊……我隻是覺得他們兩個住在一個房間裏就可以了,所以就沒有多準備。”
    灰原哀聞言默默點頭,對此表示認同。
    她覺得住在一起可以。
    而先崎波花則是看了看藤野還有灰原哀。
    然後蹲下身,朝著灰原哀笑了笑。
    “好可愛的小妹妹!”
    “今年幾歲了?”
    “是這位先生的妹妹嗎?”
    “還是說女兒?”
    灰原哀:“……”
    她直接被這一連串靈幻拷問給問無語了。
    今年幾歲……妹妹,女兒……?
    好討厭沒有邊界感的人!
    管家見灰原哀的表情有點不自然,輕咳一聲,朝著先崎波花提醒道:“那個,小波花,你不是說要去買菜嗎?”
    “對哦,差點忘了這件事!”
    看著跑遠的先崎波花,管家先生無奈一笑:“我是從小看著她長大的來著,她的父親以前就是國友家的廚師,在她父親因為意外死後,她就繼承了父親的工作成為了廚師。”
    說著,他還轉向身後的司機小哥:“說起來他也和波花一樣,是繼承了死去父親的工作……”
    “對了,老爺今天晚上去醫院的預約時間改成了八點鍾,你順帶著記一下。”
    “我知道了。”
    “那我們快點去找老爺吧,老爺可是特地為了迎接您,而將去醫院會診的時間給改到了八點。”
    …………
    藤野跟著管家赤塚賢造上樓。
    沿著樓梯上去,盡頭,是一扇紅色的雙開門防盜鋼門,而鋼門的旁邊則是有著一台密碼指紋終端,看起來有點老科幻電影的感覺。
    根據管家的描述,這東西是發生了卡片的靈異事件以後安裝的。
    能夠識別指紋開門,高科技產物。
    藤野覺得這並不是什麽高科技,但想想的話,在這個時代確實挺高科技的,而且還是新鮮物件。
    主要是放在藤野前世,這玩意也就一兩千塊錢,他實在是見怪不怪了。
    這玩意的功能也很簡單,跟前世一模一樣,輸入密碼,識別指紋以後,就能開門。
    隻是這裏的是喚醒裏麵的門鈴,然後裏麵的人打開開關,門才能打開。
    當然,指紋也能開啟大門,但設定隻有這間屋子的主人國友家主才行。
    其他人隻有呼叫的權限。
    所以說,這東西的意義在哪裏?
    不能指紋解鎖,密碼解鎖,那這麽費勁就隻是按個門鈴?
    藤野心中吐槽,緊接著朝著管家問道:“我聽說,國友家主有心髒病,萬一你們老爺他在裏麵犯了心髒病該怎麽辦?”
    “啊這……”
    管家很顯然也沒有想到這樣的問題。
    藤野露出死魚眼,對於這種脫褲子放屁的行為感到不解。
    同時,對這裏的家主會不會因為心髒病突發,沒有人能夠開門而導致嗝屁表示懷疑。
    灰原哀則是對這種東西嗤之以鼻。
    想當年,她的實驗室安保配置可比著高多了。
    除了密碼卡以外,還需要輸入密碼,進行掌紋驗證,還有瞳孔驗證。
    相比起她的實驗室,這種東西,真就挺落後的。
    …………
    很快,門鈴按響以後,鋼製防盜門打開,從房間裏麵就出來了三個人。
    走在最前麵的是一名年輕女人,緊隨其後的是中年男人,還有跟在最後的老頭。
    女人穿著粉紅色連衣裙,披著乳白色的披肩,留著單邊劉海,耳朵上還戴著珍珠耳釘,看起來很年輕,頂多也就三十多歲的樣子,保養的很精致。
    男人穿著灰色的衛衣,戴著墨鏡,留著寸頭,看起來三十多歲快四十的樣子,臉上滿是胡子茬,有種吊兒郎當的中年大叔感覺。
    跟在最後的老頭子,則是顯得滄桑許多,滿頭白頭發,眼窩發黑已經包裹住了顴骨,完全就是一副皮包骨頭的感覺,跟在他們身後還是一副氣喘籲籲的樣子。
    根據管家的介紹,這三人,分別是國友家的女主人國友安榮,保安公司的社長關口俊道,還有國友家的家主國友淳大。
    沒錯,那個看著氣喘籲籲的老頭子,就是國友家家主。
    藤野差點就以為那個女人是那老頭的兒媳婦,沒想到居然是夫妻……
    這還真是小刀噶了小母牛屁股,開眼了。
    國友家主在看到了藤野以後,便很熱情的走了上來攥住了藤野的雙手,神情激動道:
    “我就是邀請您過來的國友淳大,我聽說過您的事情了,這一次的事情可就麻煩您幫忙調查了!”
    “嗯,這是自然。”
    藤野點點頭,跟著國友淳大前往臥室,談了談委托金的事情。
    在提前收取了五百萬的定金以後。
    便話鋒一轉,詢問起國友淳大的年齡:
    “請問,您今年貴庚?”
    “我嗎……?”
    國友家主很顯然不理解藤野為什麽要問這樣的問題:“但還是回答道,我五十六歲。”
    “五十六歲……”
    藤野打量了一眼眼前白發蒼蒼的老頭,沉吟了一聲。
    不知道還以為是六七十歲了呢。
    這血氣這麽虛的嗎?
    怕不是縱欲過度了吧……
    藤野心裏想著,緊接著看向一旁年輕精致的國友夫人:
    “那您夫人呢?”
    “四十二歲。”
    “差十四歲啊……”
    藤野聞言恍然大悟的點點頭,算是明白了為什麽會這樣虛。
    怪不得這麽滄桑,老婆這樣精致,原來是老牛吃嫩草啊……
    這樣算的話,這家夥三十歲的時候老婆應該才十六歲,四十歲的時候老婆也才二十六,等到四十的時候,老婆才三十六,現在都到四十了……
    正所謂三十如狼,四十如虎,這位家主怕不是渾身精氣神都被這位小嬌妻給榨幹了吧?
    再加上心髒病……
    嘖嘖嘖,也怪不得會這樣。
    隻能說有錢人真會玩。
    “請問,藤野先生,您問這個?”
    “沒什麽,就是有點好奇。”
    藤野笑著說,緊接著,又湊上去低聲開口道:“我懂一些中醫,剛才我發現您的脈象有點虛弱,心氣也很虛,嗯……畢竟有一位這樣年輕的妻子,也不是不可以理解,但是這對您的心髒病不太好。”
    “我倒是可以幫您開兩副中藥的方子,緩解一下,嗯,能夠讓您晚上輕鬆一些。”
    “哦……哦……我懂。”
    國友淳大的老臉上忽然浮現出了一抹不好意思:“費用我會單獨支付的。”
    “嗯嗯……”
    藤野笑眯眯點頭,當然不是真的良心大發打算為這位緩解壓力。
    主要是得趁著對方沒死多收點錢。
    而且說起來,開方子是假,其實主要是他有點好奇這位國友夫人到底多少歲。
    四十多了……
    還真是看不出來。
    果然,柯學世界的女人年齡這東西不能從外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