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小寶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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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元平十四年,正月十
    太上皇時期,這一日凡京中勳貴,文武重臣之家,都得去宮中赴
    後來,元平帝繼位以後,因為覺得已有於除夕夜擺設的‘家宴’,以及正旦那日的‘群宴’,是在是沒什麽必要在多擺一場宴
    於是自元平二年以來,正月十五這一日,也就各家自過
    恰逢上元佳節,今日的榮國府自然是大設宴席,而自從賈璉被元平帝帶到身邊‘觀政’,親自培養的消息不脛而走的傳出來了之後,
    四王八公,賈府故舊,甚至就連與賈府於上次‘百歲宴’有過齷齪的王子騰,一直都想找一個機會在榮國府內好好的聚聚,借此也好和賈璉這個元平帝的‘心腹’,好好的拉進關
    畢竟,自從賈赦當年之事後,如無必要,他們與賈府之間的走動也愈發少了起來,如今眼看著‘老大哥’賈家,又要重新崛
    如何能不走動走動,讓彼此之間那漸漸形成的生疏,變得重新熟絡起來呢?
    而賈府對此,自然也是樂見其成的,所以雙方一拍即合,並決定於上元佳節這一日,好好的‘敘上一敘
    於是剛剛回府的賈璉,隻來得及和父親賈赦提及明日要出發金陵一事,還不等父子二人細說,就有下人通報說,已有客人開始登
    做為榮國府‘台麵’的二人,自然要去迎接招無奈,父子二人隻能相約宴後細
    待客人來齊以後,宴席便要開始
    老規矩,一幹女眷於內院另設宴席,由賈母,賈赦的繼室邢夫人以及王夫人負責招
    而外院則是分成了兩部分,其中一部分是賈家各支脈的代表,以及四大家族這些互相聯姻的老
    因為賈政與那王子騰之間的關係,這一部分的人由他和其子賈珠負責招待實在是太適合不過對了,配合他們倆工作的還有那東府,剛剛承襲爵位的賈
    而,賈赦和賈璉父子所負責的則是以北靜王府水溶與鎮國公府牛繼宗等人為代表的開國一脈實權勳貴,以及一些尚在京中的賈府故舊
    賈赦帶著賈璉與這些各府的當家人,一一敬酒見與上次‘百歲宴’中賈璉負責招待不同,那次隻能說是露臉,讓大家‘知道’有這麽一
    這一次,則是代表了,賈赦正式將賈府的這些人脈,關係,政治資源,都正式的呈交到了賈璉的手毫無疑問,這是一次真正意義上的權利交
    待一切完成後,賈赦便揮手示意賈璉可以離開這邊
    於是,和賈赦告退之後,賈璉就轉身離開,朝著右側各家‘小輩’的那一桌去
    “哈哈哈,璉哥兒,你怎的這麽久方才過來,大夥可都等你半天來,入席之前,你可要自罰三杯哦!”
    說話的乃是修國公府的候遷,聞言,賈璉也不廢話,正欲拿起酒杯,確不料原本正在靜靜吃菜的牛傳庭,忽地站起身來,
    拍拍一旁的凳子示意賈璉坐下,隨後拿起酒杯,一飲而盡,隨後猶不過癮,竟直接拿起桌上的酒壺直接喝了起隨後他更是直接若無其事的坐了下
    “候遷,鏈哥兒為什麽這麽晚,原因大家都知道,你要不爽,去找那些耽誤時間的長輩們就是,都是大老爺們,別整這些有的沒得!”
    說罷,牛傳庭看也不再看一眼眾人,兀自的端起了菜碗,開始宛若無人的大口吃了起
    一旁的候遷,尷尬到朝著賈璉笑了笑,其實,他本來壓根就沒想到旁的,就隻是單純的想開個玩笑,活躍一下氣氛,畢竟賈璉如今是‘紅人’,
    他自小就受到公府,以繼承人為標準的教育,又豈是蠢貨,去平白無故的得罪這麽一個‘如日中天’的
    隻是,如今這姓牛的這麽一弄,現在到是真的有點‘黃泥糊褲襠’那味了,但對方又一向就是這麽一個憨直之
    估計,這姓牛的真的是以為自己在針對吧,所以才‘仗義執言’的?候遷欲哭無淚,估計今晚他爹又要好好的‘教育’他一頓了
    想到這裏,候遷麵若死灰的朝著賈璉告了聲不是,隨後就無言的坐了下
    有了這麽一個小插曲,他們這桌‘四王八公小分隊’的氣氛也不禁愈發成默了起
    由賈赦父子負責招待的這些人,畢竟要麽位高權重,要麽影響深遠,實在是不便久留,不然就有些過於紮眼
    於是簡單吃喝幾口,順便聯絡聯絡感情,再派下人通報一聲內院以後,他們很便攜從內院聞訊出來的各自女眷離席告退
    到是賈政等人負責的那群賈府支脈,四大家族這些別人眼裏的‘自己人’們,倒是還沒有結束,仍在熱火朝天的觥籌交錯
    賈璉並沒有如自家父親賈赦一般,提起酒杯就參與了進去,他來到了一處靠近內院的園子,這裏以前和賈赦那隔離出來的院子原本都是隸屬於榮禧堂的花
    所謂瑞雪兆豐年,今夜剛剛下了場雪,與那擺設宴席的院子不同,那裏搭了棚頂,風雪不能
    這小花園,本就偏僻,沒什麽人來,所以不到明日清早,賈府下人並不會過來清掃此時地麵上那厚厚的一層
    一陣晚風吹來,牆角那幾處臘梅隨風傳來陣陣幽香,那臘梅不遠處還有一座小巧的,卻非常精致的小亭
    賈璉看著其上那刻有‘暗香亭’的匾額,會心的笑了笑,隨後便走了進去,一旁一直跟著的幾個小廝,亦都跟了進
    將亭子中央自帶的一個小石桌擦拭過後,往其上鋪上了一層墊布,其上四周擺上一些果脯,點心,中間置一溫碗,一旁則是著一個盛滿果酒的注
    隨後,小廝們在桌角四周設下兩座小火爐,並在亭子四周簷角上各掛上了盞燈籠之後,就在賈璉的示意中告退
    賈璉,將注子放入溫碗之中,隨後就靜靜的放著空,於這晚風中,享受著這一片難得的寂
    牆角的幾處臘梅幽幽飄香,亭子四周的地上仿佛鋪了一層毛絨絨的地毯,更有那抹抹的月光,跨過了亭中暖爐中的明黃焰光於與那亭角四周的幾處大紅燈籠都嚴防死守,眷念的停留在了少年的臉
    此情此景,宛若夢境一般,清冷,疏離,破碎,卻又美好,直叫人心向往之,又另人不敢通
    “妹妹,鳳表姐,等等我啊!咦!你們這是在幹什麽,怎麽忽然停下來了啊?”
    隨著一道有些括噪的大喊聲響起,‘夢境’終歸還是回歸到了現實,賈璉回過神來,看了過
    “璉哥哥!”
    感受到了心上人目光的王熙鳳好似偷窺被發現了一般害羞的不敢去看對方,嬌滴滴的喊了一聲心上人後,便瞪了一眼出現的有些不合時宜的薛蟠,低聲詢問道:
    “你來做什麽!”
    聞言,薛蟠先是將手中的一個瓷瓶,遞給了王熙鳳,隨後才道:“鳳表姐,你瞪我作甚,我是來給妹妹送藥的,娘親說怕她和你出來逛時亂跑,
    引起熱毒發作,便講這冷香丸遞給了我,讓我速速跟上你們,倒是你們剛剛怎麽忽地停下來了啊!”
    “鳳兒,不過來坐一會,聊一聊嗎?”
    抬頭看著心上人那有些促狹的眼神,王熙鳳有些不自然的看了幾眼自己的小表弟和小表
    隨後她跺了跺腳,還是滿麵羞紅的抱起自家小表妹朝著亭子走去,至於薛蟠也不認生,看著自家表姐抱著妹妹走了過去,他便也屁顛屁顛的跟了過
    賈璉看著王熙鳳懷著那個正睜著大眼睛,好奇的看著自己的小女孩,不禁笑了笑,隨後看向了王熙
    “卻是不知,這兩位是?”
    “他們是我那薛姑父家的孩子,大的叫薛蟠,至於我懷中的這個,璉哥哥難道不知道,女孩子家的閨名是不能隨便打聽的嘛?”
    說罷,王熙鳳還調皮的朝著賈璉眨了眨眼
    “你呀!”
    看著這個嬌憨的少女,賈璉不禁搖了搖頭,目光之中,卻滿是笑
    “璉哥哥?你就是我父親老是和我提起,什麽四大家族頂梁柱啊,讓我主動和交好的那個什麽所謂的璉二哥?”
    看著這個有些虎頭虎腦的小薛蟠這副小大人的樣子,賈璉突然也起了幾分逗弄一番對方的興
    “嗯,我就是那什麽所謂的璉二哥,我到是偶有聽說,金陵府薛家的大公子薛蟠,都已經虛五歲了,可不管在怎麽教,都連十以內的珠算都不會,
    要知道薛家可是皇商世家,族內男丁,無論嫡庶,也不分什麽旁係,三歲時就得學習珠算,這薛蟠在薛家到也算是一個奇葩
    剛剛我這鳳妹妹說你叫薛蟠,莫不是你就是那個被喚作薛家奇葩的那什麽薛蟠!”
    見賈璉一臉正經的問著自家小表弟的模樣,王熙鳳不禁促狹的一直看著對方,她知曉她的璉哥哥又在使壞
    “我才不是那什麽薛家奇葩的那什麽薛蟠呢!不,我是那個薛蟠,哎呀!璉二哥,你這是在嘲笑我,我要和你進行男子漢之間的決鬥!”
    看著對麵熊孩子那一副氣鼓鼓的模樣,賈璉強壯嚴肅道:“哦!決鬥?你可知我從不輕易答應與人私鬥,你可有什麽彩頭啊!”
    “彩頭?”
    薛蟠左看右看,急的有些抓耳撓腮了起來,忽地,當他看見王熙鳳懷中那個正眨著忽閃忽閃大眼睛的乖巧小人兒,他頓時靈光一
    “璉二哥,如果你贏了,我就告訴你我妹妹叫什麽可好?”
    薛蟠充滿了自信,要知道剛剛鳳表姐可是沒有告訴賈璉自家妹子的名字,那對方此時應該充滿了好奇吧?
    看著薛蟠那一副自信的模樣,賈璉差點笑出聲來,且不說他早已經知曉那個小丫頭的名字,就算不知道,他好端端的對一個虛歲才4歲的小丫頭叫什麽感興趣作甚!
    雖然如此,賈璉還是一臉嚴肅的看向了薛蟠,正待他要開口
    一旁王熙鳳懷中的那個小人兒,先是一臉懵懂的看著兩人,隨後抬頭看了一眼自家表姐,像是想起什麽似的,忽地小嘴一癟,竟然哭了起
    “哥哥,壞!”
    一旁的王熙鳳瞪了一眼二人,隨後就趕忙開始安撫起,懷中那哭的小身子一抖一抖的小可人
    隨著,小寶釵的哭聲,也意味著兩個‘男子漢’之間的爭鬥就此不了了之
    ……
    “嘎—吱!”
    看著那個走進來的身影,賈赦端起床頭邊上小桌子的茶盞,喝了兩口,按下腹中那不斷翻動的酒氣後,原本有些渾濁的眼神,也隨之清澈了幾
    “來”
    “嗯!”
    賈璉將父親的茶盞移至一旁,隨後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打開,從中取出一個小罐子,隨後將食盒中的小碗取出,然後將罐子中剛剛熬好的醒酒湯,到了大半碗到碗
    隨後將懷中聖旨遞給了已經坐起來的賈赦,自己則是拿起桌子上的一個小蒲扇,開始默默的給那個小碗扇起了風
    一時間,房間裏隻剩下布帛被打開,以及蒲扇那微弱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