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滕繡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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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盞青燈驅除屋內的昏暗,燈光下,一個麵容清俊的道士躺在炕
火炕微燙,驅散了腰部寒意,李清源翻了個身,趴在褥子上拱了拱,哼唧一聲,渾身難
咚咚
敲門聲響起,李清源迫不及待道:“快進”
木門吱呀一推,打外麵進來一位婦
“道長,參湯煮好”
李清源這時候也顧不得什麽,連忙接過參湯,幾口喝了下
等了片刻藥力發作,他才終於恢複了一絲生
“多謝這位施主”
婦人沒說什麽,隻是默默把碗接過去,在她伸出手的時候,恰好李清源目光掃
他盯著婦人手腕處的潰爛,“施主也被咬到了?”
婦人全身一顫,努力用冷靜的語氣道:“有勞道長掛懷了,伺候道長用藥後,民婦會投火自焚,絕不會變成那樣的怪物”
李清源目光一凝,抬目仔細看著對
這婦人年紀二十多歲,身形偏瘦,膚色有些暗沉,眉眼倒是頗為清秀,不過眼角淚痕未幹,整個人也沒有一絲生
“施主是張大壯的妻子?”
李清源試探著問了一
婦人木然點
李清源歎息道:“斯人已逝,生者如張施主遭遇不幸,夫人應當好好活下去才”
婦人猛然轉身,定定的看著李清源,忽然慘
“道長認為民婦還有活路嗎?”
李清源稍一思索就明白
今天這件事全因張大壯而起,變成怪物後,又咬死了幾個
婦人作為張大壯的妻子,難免受到莊內鄉民的遷
她是最早被咬的,按說應該是第一個受到診治,可現在出現在了這裏,看來應當是師兄的安
他嘴角又是一抽,師兄的用意他明白,可他就不怕這婦人心懷暗恨,直接宰了自己?
“施主如何稱呼?”
婦人道:“本應隨夫姓,但出了這等事,再隨夫姓愧對枉死之人,民婦滕繡娘,道長稱民婦繡娘即”
李清源微微詫
這婦人言辭中不像無知村婦,反而像是讀過書的
且雖沒明說,其實話裏已有求生之
這倒是正常,如果能活,誰又真的想死?
既然不是真的心存死誌,李清源就放心
“施主既然心有愧疚,何不活下去替夫贖過,想來張施主泉下有知,也能安”
滕繡娘身軀一震,又聽對方道:“再過兩日,上清觀會開一座藥堂,貧道與師兄會為小葉莊鄉民免費看診,而施主也可尋機為莊上百姓做些什”
見她神色微動,李清源繼續道:“至於身上的傷,施主不妨讓貧道一觀,貧道雖然年紀尚淺,卻也粗通岐”
滕繡娘淚光瑩然,俯身拜倒在了地上,“多謝道長搭救,民婦定結草銜環以報!”
“好說好說,施主快些請起”
滕繡娘盈盈起身,把手掌遞給李清源,怕對方看不清,又將油燈拿到了近
李清源趴在炕上抓著婦人的手,更加確定了之前的想
這女子手指纖細,膚質細嫩,隻是在長期的勞作之下變得粗糙許
翻開對方衣袖看向患處,在手腕上,有個碗底大小的牙印,透過傷口能看到森森白
整個傷口已經潰爛,難為她還忍著疼去熬煮參
他隔著衣袖摸了摸患處,燙的嚇人,更有一道血線順著手腕,不斷向胳膊蔓
李清源稍一思量,就有了救治之法,同時也明白了師兄為何需要那怪物血漿
辯症來看,這是熱邪侵體,若拖到熱邪侵腦,則熱極生寒,陽極生陰,那時候滕繡娘也會變成怪
若用怪物陰血外敷,就可阻住熱邪上侵,人也就得救
不過這是師兄的治法,不用陰血他也能
李清源假模假樣的從懷裏一探,實際上把儲物空間裏那套金針拿了出
先取胳膊上天府、曲澤兩穴,熱邪侵體之勢立時一
又把老參剩下的根須,挑粗壯的拽下一根遞給對
“施主可服”
滕繡娘似乎知道老參價值,睫毛顫了顫,才將根須含在嘴
李清源再取鋒針,刺破膿腫的傷口,一股黑血湧出,胳膊上那道血線,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向下急
溫熱的血液流淌,滕繡娘臉色煞白,呻吟一聲,一個站立不穩,整個人竟跌在李清源後背
“”
令李清源渾身一僵,好在應該參須起了作用,滕繡娘臉色通紅站了起
“道長……”
李清源擺擺手,示意無妨,看著那道血線逐漸消退,再次施針把血止住,又扯了一塊布將傷口纏
“施主放心,已經無大礙了,明日藥效完全揮發,身子就能大好,現在施主先回去歇息”
他這放血療法,是建立在有百年老參作為滋養的前提,若沒有,被這麽放血非急速貧血而死不
不過此時滕繡娘也極其虛弱,臉色慘白慘白
她先到了聲道謝,把地上的血跡擦拭了一下,然後側扶額頭,半倚在炕沿,就那麽坐在那
李清源奇怪,忍不住提醒道:“施主回去歇息吧,早些入睡能安神養”
滕繡娘苦笑:“道長,這就是民婦的家……”
啊?
李清源傻眼
引動鎮邪符副作用極大,這鋪火炕躺著舒坦,他根本不想動
可他要不動,難道要在張大壯的炕頭,和人家媳婦一塊睡覺?
李清源掙紮著想起身,可卻見滕繡娘麻利的在他旁邊又鋪了個褥子,將外衣一脫,茲溜鑽進了被
李清源眉毛跳了跳,暗呼不
她這一上炕,自己若要是走,反而是心虛的表現
而且他渾身沉重,眼皮彷佛灌了鉛,極其需要休
“算了,她都不在乎,我害怕什麽,難道張大壯還能再屍變一次?”
這麽想著,李清源幹脆翻身蒙被,屁股朝著對方,裝起了
在閉眼之前,他忍不住看了一眼觀主令
【上清觀v1:96100】
【樓台殿閣:儲物室】
【福德善功:1】
【願力產出:十日一枚香火錢】
“又產生變化了?福德善功是什麽?”
意念一動,心裏就有了答
能批改《九始天書》,這有什麽用?
“不琢磨了,先睡覺,有天大的事兒都明天再”
隻是睡意上湧後,模模糊糊地,好像忘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