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飛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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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刹,究竟發生什麽了?
    這真是個值得探討的好問
    表觀是這樣的:
    就在曲忻璃的腳距離魯德的麵門隻有兩三厘米之際,她沒有半點猶豫,唇邊噙著“不喜歡我的弟弟就去死吧”的
    魯德接受了自己的腦袋將被踢爆的現實,甚至開始慶幸自己是個飽死鬼
    觀眾的心揪到嗓子眼,膽大的瞪眼看,膽小的用岔開的手指擋在眼前照樣
    唯有兩位副會長麵色不
    暮川汐的胳膊放在座椅扶手上,身子側傾,修長的手指輕點在太陽穴他神色平靜,似乎見慣生死,翩然世外地想著:魯同學,有勇氣是好事,可披著“勇氣”外衣的魯莽隻會讓你慘敗,吃一塹長一智
    蒔羽憐的身子坐在座椅的邊緣,泡泡卷發一如垂落的瀑她側過臉孔,視線和暮川汐一對,然後做了個口型:“急”
    暮川汐唇角微彎,剛要點頭……
    就在這時!
    藍淩何難以接受魯德血濺當場,心頭如被針尖猛戳,快速側過
    魯德嘴皮子微顫,臨死前嘟囔了兩個字:“g”
    就在這時!
    曲忻璃一腳落空!
    她的身子受到一股萬鈞巨力,好似腰間栓了兩根無形的鋼索把她往側麵猛地拖出!
    她雙腳離地,橫渡半空,速度之快,竟劃出一道殘
    觀眾嘩然!
    這特效,我嘞個去,沒得說,真是厲害!
    感歎聲未落,曲忻璃已然飛出了擂台邊緣!
    她沒停下來,也停不下來!
    腦中閃現過兩個字:輸了?
    可這不是她眼下的主要問不知道是牽扯她的力量過大,還是雙腳離地的不適應,她隻覺渾身僵直,完全動彈不
    隻得眼瞅著前方的障礙物越來越近……
    “咚!”
    曲忻璃維持著側身,直通通地撞在看台下的廣告板上!
    說起這廣告屏,它足有三米高、二米寬,像素之高、色彩之豐富,價碼必然不為了保持光鮮亮麗,廣告屏被嚴絲合縫地貼了厚度鋼化玻璃
    伴隨著屏幕麵板的碎裂聲,曲忻璃的右肩和右臂作為先驅,義無反顧地嵌入ed大屏幕
    “哢哢哢……”
    在場所有用過鋼化膜的朋友都倒抽冷氣,聽這聲音都渾身難
    那開裂的硬塑料片,奇形怪狀、尖銳如刀、大大小小,而且還透明的看不見——
    紮了曲忻璃一身啊啊啊!
    熱血當時就淌下來
    更何況,廣告牌是通著電曲忻璃“負距離”地接觸220v交流電,整個人不由自主地顫抖起來,刺痛從頭到腳,好似在仙人掌群裏打
    曲忻璃先是疼得要命,眼淚撲簌簌地然而在到達某個臨界後突然覺得:“咦?有點……爽?”
    一種蓬勃的貫穿感湧遍全身,熱熱的、抖抖的,痛並快樂著,一時讓她忘記傷口在嘩嘩地往外淌血……
    直到“啪”地一個火花閃過,廣告牌短路
    此時此刻,像素全
    曲忻璃直立著嵌在廣告屏中央,半邊臉重度掛彩,唯有長發依舊飄她被死死卡住,出不去也進不來,像是為了演藝事業而浴血的貞子……
    喧嘩聲漸漸落潮,觀眾開始嘰裏呱啦地議
    這一幕之震撼,連齊田田主任都被驚得爆了粗口:“我去你奶奶個……”
    他忘了身邊正做著老古板的副院長梅迪特,後者當即扭頭看他,金魚眼一瞪,明顯在道:當我麵兒放厥詞,一看就是才華多得溢出嘴角,要不寫份檢討?
    齊胖子被噎了一下,趕忙改口:“……乃個可伶的小姑”
    梅迪特輕哼了一聲,掏出個小本子,記了一
    蒔羽憐滿臉不可思議,喃喃道:“怎麽可能?”
    暮川汐的目光回到魯德身上,蹙眉思索,心中有著和眾人同樣的問題——
    曲忻璃到底是怎麽飛出去的?
    擂台不是機關密布、道具層出不窮的舞台,所有的異常都出自選手本
    魯德這小子,長得圓頭圓腦、墩墩實實,看似有腦洞沒心眼,有膽識沒本事,但他居然能在最後關頭反敗為
    那一刹,他究竟動用了什麽能力?
    是和學生會紀律部長艾利克斯相同的“反彈”嗎?
    不,二人並未接
    能把掌力化作氣勁,遠距離擊出的“氣功波”嗎?
    不,魯德的雙手還在和鞋帶作鬥
    難道他的能力是“排斥異性”?一旦動用力量,就能把接近到某個程度的女人極速排斥開?
    別說誒,這個真有可
    正如狗急了跳牆、兔子急了咬人,能力者的“精神力”也會隨著心情波動而忽上忽或許魯德就是那種置身於絕境繼而創造奇跡的類
    不管把他逼急的是“女性恐懼症”還是“厭女症”,到了關鍵時刻,在心裏大吼一句——
    異性都特麽是異形,給我滾蛋!
    ……於是曲忻璃就飛出去
    觀眾們似乎找到了個合理的解
    不提眾人如何胡亂猜測,藍淩何俯身拾起在地麵躺了許久的充電寶,穩穩當當地落她雙手托腮,把雙軸支在膝蓋上,秉著“喜怒不形於色”的風範,再怎麽暗爽,也隻麵露淡淡微笑——
    是的,緊急關頭,她悟到了什
    奇跡就此誕
    與此同時,東側場地邊上的大門“啪”地打開,一堆人烏泱烏泱地衝了進
    正是文峪學院隨叫隨到24小時營業的急救隊,全是血氣方剛的大小夥
    他們七手八腳地把曲忻璃從大屏幕上摳下來,還要小心著不被塑料片紮三個大漢聯手把她托起,翻了個身,平移到擔架
    在這過程中,曲忻璃哭成了淚人,嘴唇抖到痙攣,機械性地重複著一句話:“好痛嗚,哥哥輕點……為什麽傷的總是我,我這該死的、溫柔啊……”
    她絮絮叨叨和貓叫似的,急救隊的領隊實在是聽不下去了,直接從腰間掏出注射器,“呲”地一針下
    強效鎮定劑立竿見影,曲忻璃身子一軟,倒在擔架
    領隊給隊員們使了個眼色,四個小夥子舉起擔架,喊著號子、拔腿就跑,其他人緊追而上,如一陣旋風般飛速離
    觀眾幹咽了一下,總覺得這場麵哪裏有些詭
    對了……
    誰家抬擔架四個人來啊?
    當這是出旗啊?
    倆人就能幹的事兒,你們咋還帶了個儀仗隊?
    藍淩何在急救隊中看到兩個熟麵孔:瘦高的眼鏡男,和啥都不會隻知咋咋呼呼的胖
    她眼眉彎彎,不厚道地笑了,心道:恭喜你,登上了太平間直通
    墨鏡主持人望著曲忻璃被她的另外一群哥哥帶走,心裏突然空空的,沒著沒他望著擂台上重新俯下身和打死結的鞋帶作鬥爭的魯德,輕聲歎氣,懷著悼念的心情道了句:
    “勝者!大家的小弟弟——魯德!”
    魯德正深深彎著腰,聽此言,腦中浮現出一副畫麵,裏麵有很多長著自己的臉的人
    他的胃中一陣翻江倒
    吃多了,真的,好想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