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時間不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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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地獄之門打開後,人類少有的表現出了‘團結’這一屬性,世界上再無國家之分,統一稱之為帝
    而倫敦......是少有的幾個還保留著原本名字的城
    當然,它也保留下了那終日不會散去的灰蒙蒙色
    正午......
    這裏幾乎從來不存在‘豔陽’一
    整個城市的地下都已經被掏空了,用來建造那些巨大的蒸汽管道和燃爐,一群德高望重的機械院瘋子挖通了泰晤士河,將河水源源不斷的引入地底深處,然後夜以繼日的烹煮燃燒,每天有成千上萬噸的水蒸氣被排放入天空,再化成帶著酸性的雨降下
    用那群冠以‘科學家’之名的老家夥的話說,這算是循環利用,所以永遠不用擔心會有燒不出蒸汽的那一
    當然了,他們對於越來越少的樹木隻字未
    不過市民們不會管這些,他們隻知道這裏是倫敦,有著全世界最巨大也是最先進的蒸汽熔爐,整個城市都被機械管道包裹著,蒸汽就是生產力,這無疑是一種驕
    如果空氣能再清新一些,那就更好
    而此時的夏洛克,就穿行於這座機械之都之中;他乘坐著一輛招之即停的廉價馬車,一公裏隻要五便士,腳邊放著一個半人來高的巨大手提箱,讓本就不寬敞的空間顯得更加擁擠不堪,車窗外人聲嘈雜,時不時傳來工廠運作的轟鳴以及遠處教堂的鍾
    其實有時候,他真的是搞不明白人們的想
    例如,明明那些機械造物越來越笨重,效率越來越低下,但是人們依舊對其抱有無窮的信心,相信‘燒開水’最終可以拯救這個世
    例如,明明知道不論怎麽叫喚,這條路都不可能通暢,但是幾乎所有人都在催促著麵前的車快點走!
    例如,明明那位叫傑克的大叔很清楚,身為一名殺手是肯定沒有善終的,但是自己要逮捕他時,他卻依然怪叫著掄起刀就捅了過
    夏洛克窮的要死,他隻是想抓幾個殺人犯,然後賺點小錢,他有什麽錯?
    可老傑克卻一點都不配合,還用那麽粗暴的行為對待他,當時夏洛克嚇壞了,下意識的就將刀子奪了過來,然後連刃帶柄的整個懟進對方的腰子
    嗯......好在人類有兩個腰子,懟碎了一個也能活......
    起碼能活一陣
    所以為了節省去警局的時間,夏洛克特地叫了一輛馬車,這也避免了犯人大量失血休克,或者活活疼死之類的情況發
    他一直都是這麽貼心,哪怕是對待殺人犯也一
    ......
    下午兩點半,馬車停在了蘇格蘭場的正
    ‘蘇格蘭場’其實就是倫敦警察廳的代稱,至於為啥有這麽個稱呼,夏洛克不知道,他也不在乎,他隻是拎著著那個巨大的手提箱走下了馬
    在付錢時,馬車夫的視線不可避免的再次打量起這箱
    因為它實在是太大了,也不知裏麵都裝著什麽東西,鼓鼓囊囊的,重量幾乎要將木質的把手崩斷了,但眼前的客人拎著,卻看不出一丁點吃力的樣
    “先生......先生?!”
    “哦!”車夫緩過神來:“不好意思,一共25便”
    即使再便宜的車費,在路程的累加之下,也變成了一筆不小的開支,夏洛克心疼的拿出幾枚硬幣遞了過
    “願聖光保佑”車夫接過錢,習慣性的說
    “聖光可沒有閑工夫保佑”
    夏洛克有氣無力的回應著,然後也沒管馬車夫驚訝的神情,徑直走向了警廳,那高瘦的背影與手裏提著的箱子形成了一幕極其違和的畫麵,車夫怔怔的看著,有那麽一瞬間,他覺得自己眼花了,因為他似乎看到了那箱子裏有什麽東西艱難的扭動了一
    ......
    進入警廳,這裏的喧鬧嘈雜比街道上更甚,第二次惡魔入侵事件之後,倫敦的治安就一直不怎麽樣,凶殺,偷盜,搶劫,四處頻發,可能是市民們覺得,就算是自己安分守己,說不定哪天也會被虛空裂縫裏鑽出來的小型惡魔咬死在街頭,索性的就有仇報仇,有怨報
    “混蛋,讓開!”
    人群中傳來一陣喝罵,緊接著一個滿身酒氣的流浪漢就跌跌撞撞的衝出人群,他雙手被鐐銬鎖著,明顯是犯了
    同時,這位仁兄也肯定喝多了,不然也不會妄想憑著一身肥肉就衝出警局;果然,下一秒一名警察就直接將其撲倒,手裏的警棍凶狠的戳入醉漢的腋下,伴隨著一陣電流聲,那犯人渾身抽搐,空氣中多了一股子尿騷
    這種情形都已經算是蘇格蘭場的常態了,周圍的警務人員完全不以為意,還借機用手中的警棍懟了懟身旁的犯人,示意老實點,不然也給你來一下
    “真他娘的晦”
    撲倒醉漢的警察起身,抖了抖製服上沾的尿漬,見身旁站著一位穿著還算得體的人,下意識的抱怨道:
    “抱歉先生,最近的犯人都不是很聽話......”
    可剛說一半,就猛地愣住
    因為他看到了對方手上提著一個巨大的手提箱......他明顯是認識那箱子的,因為其眼神不可控製的閃過了一絲驚恐,但還是抱有一絲僥幸心理般的抬起頭......
    隨著視線上移,他也看到了對方的臉,以及那仿佛永遠也睡不醒的眼
    這一刻,剛剛電犯人時還凶神惡煞的嘴臉瞬間變得十分乖
    “夏......夏洛克先生......”
    聲音不大,就是喉嚨裏的輕聲哼
    但就在這個名字飄出來的瞬間,周圍的嘈雜一下子屏息了許多,繼而唰唰唰的,無數的目光全都投了過來,其中還隱約夾雜著些倒吸涼氣的聲
    夏洛克沒在意周圍人的異樣,或者說他早就習慣了,隻是惺忪的望向麵前的乖巧警官,將手中的大箱子往前遞了遞道:
    “呐,一個殺人犯,直接在凶案現場抓獲的,好像是叫傑克......或者是麥克,總之你們去查查案底就知”
    他若無其事的說著,見對方沒敢接,索性就一鬆
    “噗岔!”的一
    箱子重重的砸在地麵上,就像是一坨注了水的肥豬肉,一些血從箱底皮革的連接處迸濺了出來,嚇得附近的人不約而同的往後躲了幾
    “雷斯垂德局長在辦公室?”他又繼續問
    麵前的警員都不敢多思考,連忙點了點
    夏洛克:“謝”
    既然抓到了一名罪犯,他自然得去跟局長談談懸賞的事
    其實按理說,若是其他人抓到了罪犯,根本用不著麻煩局長這麽興師動眾的,找警務處隨便登記一下就好了,隻有夏洛克是個例
    他朝著人群外走去,周遭自然而然的讓出一條道忽的,一個警員似是想起了什麽,連忙喊道:
    “夏洛克先生,請.....請留”
    “嗯?”他回過
    那人壯著膽子不讓自己的目光有所躲閃,正襟道:“局長現在正在接待很重要的客人,您......最好先別去打擾”
    “很重要的客人?”夏洛克若有所思:“好,我先去接待室等”
    穿過安靜的人群,越過一條無人的走廊,進入電梯......
    雖然名字裏有‘電’這個單詞,但是其運作方式基本還是靠蒸汽,沒辦法,即使電力再怎麽時髦,終究還是適用範圍太狹窄,隻能淪為一種時代的陪襯品,就像是戰場上那些,試圖用槍炮來抵禦惡魔的保守派老兵一
    “哢~”
    打火機發出一聲輕響,羸弱的火苗顫巍巍湊近香煙,似是懼怕,又不敢躲
    就在這時......
    “等一”
    走廊上傳來一聲輕呼,一個女人加快步伐朝著電梯這邊走來,看起來25歲左右,穿著一身有些奇怪的修女裝束,沒有累贅的長裙和頭巾,相反,全都改成了適合活動的塑身款
    夏洛克長長的呼出一口煙,將整個臉都包繞在迷霧之
    他沒有去按電梯的按鈕.....任由電梯門緩緩關
    “時間不等人,美麗的女士......”